極限大佬一心向學 第187節
他們一出現,國家隊的哥哥們就招呼:“何洲來打一局?!?/br> 又有點不是很自在地喊:“杭峰你來嗎?” 何洲搖頭,拉著杭峰到了拐角,這里再往前走100米就到大門,杭峰從這里就出去了。 何洲在這里停下,支支吾吾地說:“明天早上五點就集合了哈,家里人都打電話了嗎?東西都帶齊了嗎?就……嗯……內啥,你把手機借我玩一晚上唄?!?/br> 這能借? 現在的手機堪比身份證,杭峰必須不能把手機借出去啊。 何洲也知道會是這答案,倒也不堅持,只是撓頭:“上次通知家里的時候教練在旁邊,我沒敢給露露打電話,我其實就是想在出發前和露露多聊聊,哦,對了,露露是我女朋友?!?/br> “……”杭峰驚訝地看著他,“你都有女朋友了?”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我們隊,我們班,有女朋友的多了……誒你沒有???” “……”杭峰發現自己搖頭就輸了,點頭還撒謊,這算啥,就因為17歲沒有女朋友這事兒輸了人一頭? 倒是何洲,很快反應過來:“哦,對哦,你還是個學霸,三中都是一群讀書機器,管的多嚴啊。不過你出國比賽,現在都那么有名了,還沒有遇見一些漂亮的粉絲?!?/br> 這話要是說出去,肯定就是三觀不正,但何洲的意思他明白,就像在問他有打開交際圈的機會,能夠認識更多異性,為什么沒有談一個的意思。 杭峰特別想酷酷地說一句“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然而在何洲那理所當然的目光里,杭峰卻真切的意識到,在個人感情這方面,自己絕對是落后的那一個。 都說高中男生還不開竅,但那指的大多是好學校的優秀學生,為了高考都拼盡全力了,確實腦子里也容不下其他。 可全華國還有一半的學生在中考后分流去了各種技校、職高,以及像何洲這樣報讀以體育培養為主的學校。 他們不需考慮高考問題,有些人就已經算是半只腳踏進了社會,會好奇會關注異性是理所當然。 而這種情況,在體育圈里非常常見。 男性的費洛蒙會通過運動催發,不但對異性有很強的吸引力,對自身來說也一直處于相對更亢奮的狀態下,這是需要釋放的。 杭峰再了解不過,他去年的時候都還沒什么感覺,今年早上起床就經常發生讓他尷尬的事。只不過他追求的又多,都需要他全力以赴,他只能漠視處理。 吃了一頓狗糧后,回去的路上,杭峰一直有點心浮氣躁。 他又沒有毛病,身體素質還比絕大部分的體育生都強,心思一旦繞到那里,就有點停不下來。 他想自己對異性的喜好是什么樣子,想女朋友可能的性格,也會想他們可能會怎么相處。 比如他們會在圖書館里一起寫作業,面對面的,光落在女孩的背上,灑落在她栗色的發梢,落在她的肩膀手腕,在某一個時刻,她抬起頭盈盈一笑。 杭峰的腳步停下來。 心臟像是挨了兩拳,跳的又重又疼。 定格在腦海里,最后抬起的臉,竟然是唐雋。 這不應該! 被嚇得險些腳軟的杭峰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自己會在這種讀書的氛圍里想到唐雋,不是理所當然。 他們經歷的類似場面還少嗎? 心跳恢復正常,杭峰踩著沙粒,“沙沙”的走在路邊上。 前方不遠就是浪域,他想了想拿出手機還是給唐雋發了幾條微信,告訴他自己明天就要出發的事。 唐雋的比賽就在后天,決賽會在預賽比完的兩天后,和杭峰的決賽在同一天,兩人說不定會來一場跨空間跨項目的比賽。 唐雋是全國數學競賽,自己是世界沖浪世青賽,說起來好像是自己贏了??? 抱著這份優越感,杭峰在手機上啪啪啪地敲著:【明天一早6點就要起床集合,統一吃飯,一起出發,8點的飛機到了澳洲應該是當地時間的下午4點,咱們華國的6點?!?/br> 【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常規賽的世界比賽,有點緊張。不過也算是有經驗,沒什么問題。你呢?也算是有過經驗,這次要好好發揮?!?/br> 【行了,共勉。有空給我發消息?!?/br> 到了浪域住宿大樓的門口,最后一條短信發出去,杭峰將手機收了放進褲兜里,突然就覺得內心踏實了不少。 之前鬧騰著自己心煩意亂的感情問題也消失不見。 他回到房間,整頓休息,再一睜眼,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五點半。 鬧鐘把他叫醒了。 刷牙洗臉,還得去敲簡的房門,怕他睡著醒不來,等下了樓,他爸已經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老板一大早現身,給了前臺小jiejie巨大的壓力,平時這時候小jiejie們都趴在服務臺后面睡覺,如今全部起身忙著給花澆水,整理桌面,核對交班的單據。 其實他爸先是沖浪協會會長,后是國家沖浪隊的特邀教練,最后才是浪域的老板,以及最最后的興趣愛好,帶帶興趣班的小孩兒,試圖發掘一些好苗子。 浪域有專業的管理公司負責,他就是個甩手掌柜。 “甩手掌柜”看見杭峰推著箱子下來,對他招手,把手機拿起來,“啪啪”兩下按下他媽的視頻通話,杭峰就在手機里看見了他媽披頭散發睡眼浮腫的模樣。 “要出發了?”陳虹女士問。 “嗯?!崩虾纪军c頭,“給你打個電話,晚點忙起來可能就接不到電話了,這段時間不忙就在家里好好休息?!?/br> “休息什么啊,不是都說要去京城嘛,你前腳走我后腳就得去杭玥那里,她前段時間還說快要進入奧運周期的原因,隊里給的壓力太大了,我得去去陪陪她?!?/br> “嗯,奧運會是挺難熬的,她現在還是主力,金牌壓力下來不是一般的大,你還要注意她別過度訓練有什么暗傷,陪她多聊聊天?!?/br> “行嘞,來,讓我看看小峰,他在你身邊兒吧?” 杭峰接過了電話,不知道怎么的心思就轉到了“他父母感情真好?!?/br> 父母兩人其實并不常在一起,一個冬季項目一個夏季項目,進入賽季后都是各忙各的,一帶集訓和比賽,可能就一個來月見不上面。 但兩人還是共同撫育出了三個出色的孩子,而且見了面吵歸吵,卻會背著他們出去吃火鍋喝小酒,然后晚上就不回來了。 他的父母將成年人的從容和浪漫,責任和感情,以一種潤物細無聲的姿態傳遞給了他們的孩子們。 杭峰是相信愛情的。 也相信自己未來生活的美滿。 所以這大概是他沒有急著尋找感情的一部分原因。 他覺得自己合適的時候,一定會遇見那個最好的她。 杭峰和母親聊了一會兒,簡終于推著行李下樓了。 看著穿的跟著模特似的簡,杭峰大概是突然被“撬”開的那一點“感情的閥門”,讓他想到自己的那位前師母好像在滑板速降巡回賽的后半程就再沒看見了。千里迢迢地趕過來,被挨了一巴掌不說,還送了他價值不菲的全套運動設備,然后就消失了? 總覺得有點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他們三人踏出大門的時候,天色正微微的亮,樓宇枝葉的間隙可以看見海平線上跳起的金色太陽,正在將半邊的天空緩緩點亮。 在他們身后,前臺的小jiejie們驟然脫力,趴在服務臺后面長出一口氣。 即便是這么早,路上也是有人的。 有人會在馬路上晨跑,也有一大早就出攤的生意人,但更多的還是在沙灘上趕海的游客,帶著老人和孩子,即便今天不是漲潮日,依舊不能阻擋他們對大海的探索。 行李箱的光輪在地上滾過,發出沙沙的聲音,很快就看見了國家沖浪隊的大門。 他們今天要在國家隊用早餐,國家隊的早餐自然是極好,即便只有八個人這么早用餐,餐廳的大廚還是早早地發了面,給他們包了新鮮的豬rou白菜餡的餃子。 “出門餃子回家面”,國家隊也是非常講究傳統的習俗。 這次出國打“世青賽”,其實一共是七個名額。 老杭同志是領隊,還有一個國家隊的教練,以及一名專門負責后勤的“部長”,加上兩男兩女四個隊員,就是這次出征的全部。 所以簡是自費,以杭峰個人教練的名義跟著一起出發。 當然錢是不會讓簡掏的,別說杭家完全供得起簡的出行,國家極限協會也會給簡補助,他自己錢還多的都花不完呢。 簡其實也很新鮮。 向來喜歡單打獨斗的他,還是第一次參與到這種國家隊組織的比賽隊伍里,看著隊里幾個孩子笑,問:“緊張嗎?”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看著簡的目光都很亮。 簡雖然從不在常規賽場上混,但他確實是一名優秀的沖浪選手,這幾天帶杭峰訓練,在講述自己在澳洲沖浪經歷的時候,其他人也會聽上很久。 要用何洲的話說,聽簡講故事可比聽王老師上課有用多了。 簡在那個國家很深入地生活過,那邊可以滑雪,也可以沖浪,時節和亞歐大陸完全相反,用他的話說,冬季去澳洲沖浪實在太過癮了! 他了解過那邊的文化背景,還有一些土著朋友,他還會說一些已經快要消失的澳洲語言。當然,在他心里澳洲就是沖浪的天堂! 也是幾乎所有極限沖浪愛好者的天堂! 那里有很優質的浪,浪區很多,尤其是塔斯海灘聞名世界的冷水波,能夠相對穩定制造出十米高的巨浪,是極限運動愛好者最愛的地方。 伊瑞克·瑞貝爾征服15米巨浪的記錄,就是在塔斯海灘創造的。 如今澳洲斯塔海灘、夏威威的大白鯊海灘和葡國的月亮灣是沖浪極限挑戰賽最主要的三個舉辦點。 “x-games”沖浪大賽組對這個賽場的考核要求就是能不能達到最少20英尺的浪,今年的“巨浪極限挑戰賽”也定在澳洲。 簡結合自己的經歷,深入到風土人情的講述,非常吸引人。 但就是有點要求英語水平。 簡來華國大半年了,依舊是英語加少量華語的語言方式,杭峰覺得他要是去港市生活,應該很合拍。 因為時間從容,早飯時間簡又聊到了自己在夏威威大白鯊海灘另外一段沖浪點的經歷:“……那里的浪雖然多是25英尺左右,但以盛產管道波而聞名,從管道里穿過去的時候,身后砸下來的浪又厚又硬足以將我這樣的壯漢砸到昏迷,但它所帶來的推動力也尤其的強烈,比你滑冷水波,從高處落下還要快,像坐火箭。其實這樣想要失去平衡也很難,除非你突然忘記了什么叫做平衡。 我有一次就是這樣,那一天我已經沖了太多次的浪,騎摩托艇的小伙子都開始不耐煩的想要找我結賬。要知道他可是按照次數收取薪水,我給的薪水并不低。但那天鬼使神差的,我覺得自己似乎還能滑,我就去了。 那一次的翻船經歷讓我畢生難忘,我差一點就死在那里。我的肩膀撞上了珊瑚,胸口的氣嗆了出來,還有血在流。 我分不清天上地下的胡亂游,很幸運我選擇的向上的方向,一股水流將我送到海面,終于在窒息前吸入了一口空氣。 我看著天空流下淚,慶幸自己還活著?!?/br> 就像一場傳奇的大冒險,所有人都聽的如癡如醉,包括老杭同志和教練們,就連隔壁桌上摘蔥的廚師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聽的忘乎所以。 杭峰稍微有點分神,想說國家隊的招工標準真高,廚師大叔的英語聽力怕是都過級了吧? 何洲聽的眼睛里都是星星,說:“那之后呢?這樣可怕的經歷,是不是就是您后來不再從事極限運動的原因?!?/br> 簡笑了:“那一年我才21歲,差點死掉讓我很生氣,我選擇的是再一次的去挑戰,直到我覺得管道波變得無聊為止。然后我去找更多的樂子,那些在你們看來驚天動地的挑戰,都是我發自內心想要去征服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