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溫柔 第41節
“她說她是被包養的是不是?”楚時卿幸災樂禍,“聽她瞎扯,因為她這么說,趙哥跟她冷戰好幾次了?!?/br> “???” 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倆鬧啥呢,大概是情侶之間的情趣吧?!?/br> “我聽我爸跟趙叔叔聊天,趙哥都開始準備結婚了?!?/br> “那施玥知道嗎?” “之前容欽跟我說過讓我離施玥遠點,說她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當然容欽措辭更文雅,哎呀重點不是這個啦。重點是能被容欽這么評價的人,你覺得她知不知道?” 安涴愕然。 她突然覺得,她跟梁束像小學生過家家似的。 她沒注意到自己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也沒注意到楚時卿正深以為然地在撇嘴。 突然手機震動,安涴趕緊退出人群。 一早上籠罩著的她莫名不安在手機屏幕驟亮,顯示是mama來電時,這股情緒奇怪的情緒達到巔峰。 mama怕影響她工作,從來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安涴動作頓住,接起來小聲,“媽?” 電話那頭,安母緊張瞥眼坐在對面的青年。 梁束立刻可憐兮兮地對她抱拳。 “沒什么事”,安母清了清嗓子,“就是突然想你了?!?/br> 安涴放下心,“我也想你了,最近我走不開,等過陣子看看能不能跟導演請假一天回去看看你?!?/br> 安母下意識要說不用,結果手臂猛的被握住,她立刻回神,歉意地看梁束一眼。 想起他剛剛他說的話,把話頭拽了回去。 “…好,如果安安能來看mama,mama當然開心?!?/br> 梁束又對安母作了個揖,安母趕緊側身避過。梁束在安母心里還是梁家的少爺,她是粱家的仆人,擔不起。 “mama,今天是有什么事嗎?” 安母嗓子發緊,梁束趕緊恭敬遞上水杯。安母接過喝了一口潤喉。 “沒什么大事,就是我聽人說梁家的先生太太最近要回國?!?/br> 安母又緊張看梁束一眼,下定決心般繼續道,“他們回來會不會再找小束麻煩?你跟小束還有沒有聯系,能不能提前告訴他一聲?” 最后一個字順利說完,梁束驕傲地對安母豎起大拇指。 重要的事情已經說完,安母又撿點別的事跟安涴聊幾句掩飾之前僵硬的話題后才結束電話。 掛斷電話后安母不安地看向梁束,“以后安安知道了會生我氣的?!?/br> 梁束連忙握住安母雙手,誠摯道,“到時候您讓她打我就行?!?/br> “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安安?!?/br> 安母聽這話不是滋味。 剛剛梁束已經把之前的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安母摸了摸梁束頭頂,“不怪你,誰都沒想到?!?/br> 長輩溫柔的撫摸令梁束紅了眼眶,他連忙垂眼,“安姨,您別告訴安安我來過這里?!?/br> 他有點不好意思似的,說話聲都帶了鼻音,“我前兩天惹她生氣了,她要知道會更生氣的,您知道的?!?/br> “好,阿姨知道?!?/br> 安母心疼壞了,“只要你倆好好的,阿姨就開心?!?/br> “好的阿姨,您放心?!?/br> 梁束離開時,安母欲言又止。最后實在忍不住問道,“他們真要回來了嗎?” 可惜梁束沒回答,只是緊緊握下安母的手。 從療養院出來,梁束坐回車里,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真回來假回來那么重要嗎? 的確重要。 管他們想不想,他想讓他們回,他們就得回。 下午結束品牌活動,梁束迫不及待往懷城趕。一路風馳電掣,總算在六點前到達酒店樓下。 他一邊往電梯間走一邊給余遇打電話,“她在房間嗎?” 梁束思忖,“我先換身衣服,然后去接她?!?/br> 又問,“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作者有話說: 第28章 梁束知道這場對話不可避免。 一直躲著安涴也不是個事。這場對話至關重要, 關系到他們未來。 梁束離開前讓余遇在三樓餐廳定了一間私密包房。今天他倒沒什么打算,只是想表明態度。 但光他表明態度,沒有用。 他心里有細密纏繞的心結,他知道她也有。 那就像腐壞的血rou一樣, 橫亙在他們之間。 一碰就疼, 但總要剜掉。 上樓時, 余遇偷偷打量老板見好的面色,才試探地說。 “下午容總來電話了, 說給您電話沒打通?!?/br> 余遇小心翼翼, “他說您不忙時給他回個電話?!?/br> 梁束不以為然低哼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余遇不敢再問。 本來要回樓上, 一轉念決定派余遇上樓拿衣服。他自己在余遇房間等著。 果然余遇到樓上剛掃房卡打開門,隔壁房門也從里面打開。 安涴探頭, 見是余遇目露失望。余遇硬著頭皮不敢說實話,“我來給老板取東西?!?/br> “嗯,他什么時候回來?” 就換個衣服,余遇琢磨, “應該很快了?!?/br> “好?!?/br> 見余遇有點緊張, 安涴退回房內合上門。 樓下。 梁束剛打完一通電話站在窗邊眺望, 余遇就回來了, 一路小跑喘著粗氣。 “剛一上樓就碰到安老師?!?/br> 梁束挑眉。 “我剛掃門卡, 安老師就開門了?!?/br> 哦。 原來是守株待兔。 梁束眼里浮上淺淡笑意。 還好他沒露面,這折騰一天身上味道不太清新。 他接過特地準備的襯衫西褲, 轉身進浴室。 過了十分鐘出來一身清爽。 對鏡平整衣襟, 將白襯衫衣袖挽起露出小臂。他盯著鏡中自己, 又解開領口三顆扣子, 挺闊的衣領松散打開,露出藏在鎖骨窩的那顆紅痣。 余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老板一直以硬漢荷爾蒙形象示人,現在老板頭發都沒干還在往下滴水,淅淅瀝瀝弄濕襯衫。又難得穿了白襯衫,怎么說呢,就突然……突然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像被狐貍精奪了舍。 “老板,宮廷玉液酒……” 梁束整理領口動作頓住,冷冷瞥他一眼,“閑的難受?” 好嘞,還是老板。 -=- 這幾天睡得不好,今天又起太早,頭有點疼。 梁束目光掃過眼下青灰,又往上看到眼球上的血絲,滿意頷首。 現在天熱,趁頭發干掉之前他要抓緊時間上樓。 在安涴門前止步,沒有第一時間敲門,而是垂眸抻了抻彎起的袖口確保手臂上她最喜歡的那根青筋已經以完美的角度露出來。 他跟安涴這么多年,他自問對她還算了解。 她還愛他,但她的愛意被她束縛住了。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要把她纏繞自困的繩結徹底燒毀。 愛會讓她自投羅網。 至于之前拋棄他的賬嘛,和好后有的是辦法算。 梁束屈指,咚咚敲門。 門內很快響起腳步聲,房門被從內拉開。 雙眼適應室內明亮的光線,在打開房門看向昏暗的走廊時安涴下意識閉上眼。她預感是梁束,睜開眼的瞬間剛要開口說話,結果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時不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