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128節
半晌,岑浪虛瞇起眼睛,咬著牙笑罵她一句:“欠收拾是吧?” 外面的人:“??!啊這、這這這是不付費就可以聽的嗎我去……” …… 不管怎么說,這名分算是到手了。也因此下班去約會的路上,岑浪始終勾著唇,眼角眉梢浸透恣意的笑。 這時偏頭,望見坐在副駕的時眉也一臉激動的興奮,對著手機飛快打字。 但很明顯,他倆興奮的不是一件事。 “怎么了?”岑浪好奇問了句。 不料時眉卻迅速調整坐姿,背靠車門,面對他捧著手機,賊兮兮地笑: “閨蜜之間的小秘密,乖,咱不打聽,好好開車啊?!?/br> 岑浪:“……” 不過他倒也沒再細究。 閨蜜的話, 大概是那位女法醫…… 不。不是。不是小喬。 時眉在這時低頭,看見杭露儂正在輸入,然后發來一條微信消息: 【昨晚……】 昨晚,岑祚舟被人下了藥。 一些成年人之間, 催發情趣的藥。 事情不算復雜,大致是岑祚舟完全恢復之后,也沒閑著。因身份便利受梁銘所托,繼續潛伏在港廈商會。 許昌良被殺,向陽被抓,梁銘懷疑港廈商會中的人有一部分就是觀看「社團聊天室」的高級會員。 證據有,但不充足。 而岑祚舟盡管已經從壹浪總裁位退下來,不過,與他同一輩的人脈圈里總還是認他為準的。 于是在梁銘去醫院探他那日,兩人達成合作。岑祚舟協助警方從商業犯罪這塊兒下手抓商會成員的把柄,而梁銘答應他,保護岑浪的身世隱私,向陽的一切案件相關全部申請非公開處理。 同時保證, 直到向陽被執行槍決那日, 都不會知道岑浪的存在。 港廈商會的人有錢,有資本,玩得變態。潛伏的話,多少要付出點代價。 被下藥的時候, 商會的人正在舉行一場驕奢頹靡的舞會。岑祚舟是知道的。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選擇將計就計。 可是,杭露儂的突然出現,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吧。 ——也不算太過意外。 頂樓套房中,當岑祚舟眼尾赤紅地打開門,看到杭露儂站在門口那一刻,聰明如他,當然要明白,有些事情的趨向已經愈漸延展向不可逆的失控軌跡。 “制藥,我就是做這個的?!焙悸秲z反手關上門,落鎖,伸手將岑祚舟用力一把推向身后垂直矗立的落地窗,說, “所以,我有解藥,一片見效?!?/br> 岑祚舟鎖起眉,額頭暴起的筋脈足以展露他克制自我的壓抑,他咬緊牙關,從西裝外套的內兜里掏出手機,打算讓石瑀過來送她回去。 他打算終止計劃。 為了杭露儂。 縱使這可能會讓他功虧一簣。 “但是來的路上,我很掙扎?!?/br> 而眼前這個女人并不領情。她挑挑眉,從他手中抽走手機扔去一旁,走向他,靠近他,看著他, “因為我清楚,這對我來說,也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br> “機會?”岑祚舟啞音重復。 “一個讓你對我,表露欲望的機會?!?/br> 她回答得坦白。 “所以,我帶了兩瓶藥來找你?!焙悸秲z笑了,更近前一步,高跟斜尖交錯站定在他漆黑錚亮的皮鞋之間,掀眸, “解藥,還有你剛剛吃過的那種藥?!?/br> 岑祚舟沉下眼色,嘶聲警告她:“自己走,或者我派人綁你走——” “阿舟?!焙悸秲z徑直截斷他。 在他人面前,杭露儂高貴又傲嬌。 只有在岑祚舟面前,她始終表現得乖順,嬌氣,會聽話,一如當年那個被他資助的小女孩。 但今晚,這是不一樣的她。 “你說,我是應該解救你?!?/br> 杭露儂仰起頭,冰冷指尖勾纏住他的領帶,一點點順沿挪上,停留摩挲在溫莎式領結處,解開,抽落。 挑唇問他: “還是干脆跳過復婚,上了你?!?! 第69章 “解救你?!?/br> “還是,上了你?!?/br> “……” 這是一項非常不道德的選擇題。 或者,這算不上一道題。 這是誘惑的引。 “我再說一次?!贬裰劭劬o她的手腕,眸色深沃,嗓音郁啞掛冷,命令, “出去?!?/br> 盡管他的呼吸難以平穩,短促,微重,急而沉,帶點低低迷迷的喘。 但他情緒十分鎮靜。 不焦灼,不凌亂,決不染指葷膻。 當然,外力藥物的催發一定讓他產生非常大的變化。他線條明晰的眉骨緊皺,濃凌鋒利的眼尾玷污猩紅,血絲錯纏敷密,氣息起伏不紊,聲線虛啞。 他們貼靠的那樣近, 她感受清晰。 只不過,岑祚舟太會隱忍。 縱使欲望當頭,連氛圍都濃烈得黏稠,幾乎算得上天時地利人和的這一刻,他依然懂得如何牽制眼前這個女人。 只要他表現疏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真的動怒,他不慣著她,杭露儂就會聽話。 事實證明他真的很懂她。 “好啦,我開玩笑的。別生氣,情緒波動是會促進血液流通的,當心你體內的藥被進一步吸收?!?/br> 杭露儂后退半步,從他掌中抽手出來,放松語氣,低頭從斜挎包內取出一瓶藥,倒在手心一粒遞至他唇邊。 揚揚下顎說:“緩釋片,嚼的?!?/br> 岑祚舟低睫瞥了眼,沒出聲,伸手正欲從她指尖接過藥丸,卻反被她躲開,他擰眉挑眼,眸底落入疑惑。 杭露儂頭一歪,食指點點他的下頜,彎眉要求他:“張嘴,我喂你?!?/br> “別亂來?!蹦腥艘а谰嫠?。 岑祚舟知道,他必須盡快趕走她。因為他如此分明地覺察到,血液泵搏的流速正悄然激增,愈漸迅猛,由內而外地擦燃炙烤。 再這樣下去, 他很快會在這場抗爭中潰退敗北。 畢竟杭露儂不是別人。 就算不用藥物, 他也可以分分鐘為她情動。 杭露儂又將藥丸往他唇邊抵了抵,昂起下顎,輕輕挑眉,奚落他: “到底要不要?” 岑祚舟垂著眼抿唇,良久后,他不再遲疑,稍稍低頭,薄唇湊近她細瘦冷涼的指尖,含咬住那粒黃色藥丸。 然而—— 在他剛剛將藥丸卷入口中。 杭露儂忽然抬手撫上他肩側的硬挺西裝,一把將他推按到落地窗前,隨即整個人無比放肆地狠撞上去。 岑祚舟忘了,人是會變的。 女人尤其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