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100節
    推力發黏,糖分很足,    帶有明確的羞澀,自然地撒嬌,和無比濃烈的喜歡他。    接過花瓶,低頭輕嗅了兩下,特別香。時眉又仰頭拍拍他的肩,岑浪俯低眼,很配合地彎身靠近她。    時眉踮腳湊上去,在他頸側深吸了吸鼻腔,發出一聲淺淺喟嘆的喘音。    “嘖,比花還香?!彼鄄ń器?,毫不吝嗇地夸贊他,卻偏偏又將夸贊的詞句故意壓虛,咬緊發音。    于是本就不純粹地語調變得更為動蕩,氣音黏軟上浮,滲漏兩分濕潤地挑逗,在他耳邊笑得不長記性,    “你好誘人啊,浪浪?!?/br>    岑浪稀微瞇起眼,扣住她的后腰手腕用力一勾,時眉根本穩不住身體徑直撞上去,腰脊瞬即迸發絲縷酸意。    腿更軟了。    “站都站不穩了,”岑浪收緊她的腰,警告性拍了一下,頭一歪,薄唇貼著她的耳垂戲笑,“還勾我呢?!?/br>    他拍得極富有技巧,    力道微微有點重,但絕不會痛,電流般直竄尾椎的震感帶起隱隱酥麻。    讓她打著顫叫出一聲。    岑浪似乎要的就是她一聲,獎勵式親吻她的臉頰,彎腰將人抱起來,低聲笑她:“叫什么,有這么爽?”    時眉登時臉色酡紅,手里抱著花瓶擋住自己,躲在他懷里小腿亂蹬,悶聲悶氣地控訴他:“岑浪你別欺負人!”    有些回憶是要記一輩子的。    比如,昨晚最開始的時候,岑浪始終壓著自己對她體現溫柔,而她精力充沛,偏不安生,表現得很瘋。    但岑浪還是有所克制地收著來。    于是有些急于出口的話,    時眉表達得很不好理解。    比如。    “浪浪,你能不能再多愛我一點…”    她表露得詞不達意。    但向他索吻的小動作卻大膽而熱切,眼角濕漉,用盡本領去闡釋詞句沒能坦述清楚的要求。    她竟然亢奮到這種地步。    而起初的岑浪也并不老道,他極力抑制著壓擠下的嬌黏觸感,甚至在這樣的灼燒情緒里,還能認真思考她的話。    她不滿足于溫柔,她很迫切。    如果是這樣的話,    岑浪微微抬眼,徹底放開進展的頻率,仔細觀察著她,絕不錯漏她反饋給他的每一寸表情,然后似摸非摸地施力拍打了她一下。    就像剛才那樣。    然后得到時眉回贈給他的反應,    比剛才更要命。    “原來你喜歡這樣?!贬说途徯ζ饋?,天賦異稟的男人,還會不恥下問。    時眉臉更紅了,迅速截斷回憶。    但也乖了點,由著岑浪抱她回床上,扯過被子幫她蓋好。    他坐在床邊,伸進一只手臂墊在她腰下,指腹探尋到她后腰側輕力按揉。    他的動作很純粹,眼神干凈,情緒平穩鎮靜,不滲入任何一點隱晦不明的暗示,好像就真的是在單純為她舒緩。    不純潔的人,是時眉。    她已經明顯覺察到自己愈漸委頓的體感,悄然蒸騰的熱意,身體被他指下浮漫上來的捏力隱隱炙烤出洇潮。    她知道那絕不是汗。    “你很緊張?”經過前一晚對她的細致探索,岑浪很快發現她的不對勁,手臂發力把人往上帶了點,瞇了瞇眼,抵住她拖著聲腔笑問,“想到什么了?”    時眉咬緊下唇,    肢體末梢近乎災難性變軟的剎那,她經受不住他的眼神拷問,抬手緊緊捂住了他的眼睛。    可這樣做的后果是。    她不得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擁有一雙絕對美感的唇。    他用這雙唇為她做過很多事。    追求她,親吻她,叫她寶寶,對她說盡情話,讓她品嘗難以言喻的歡愉又給她撫慰,    為她提供一些情人間的私密服務。    他太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了。    所以時眉怎么可能不回想,越回想越緊張,身體緊繃到壓根放松不了的程度時,她甚至戰栗地輕哼了聲。    她覺得自己要在他手下完蛋了。    時眉還捂著他的眼睛,但尾指卻在漸漸下移,小幅度滑到他的唇角,輕輕點觸,含含糊糊地哼唧著:    “浪浪…我們不能再繼續了?!?/br>    昨晚確實太過了。    岑浪薄唇微翕,下頜驀然收緊,修長指骨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指節有點冷,拇指帶著涼意上下撫觸,若有似無地磨蹭她guntang泵搏的內側動脈。    聽到她說:“但是,但是你昨晚真的很棒,我想…我應該表揚你一下?!?/br>    他拉下她的手,清晰感受著她指尖依次劃過他的唇,就像一點點撕扯他的理智,輕盈又瘋狂地,無意或有意的。    “想好用什么方式了么?”    最后,被她擊垮。    他的眼神比嗓線更陰晦邃沉。    時眉彎起嘴角,在此時此刻非常慶幸自己事先做好的準備,準備了滿滿一屋子的氫氣球,每根氣球下都栓掛著送他的親密禮物。    她歪了歪頭,指著漂浮在最近處的小方盒,聲音沁入不正常的情緒,說:    “就這個好不好,葡萄味冰感顆粒涼爽型超薄——”    手機突然響起一通來電。    霎時粉碎眼下滿漲的旖旎氛圍感,    如此不合時宜。    岑浪挑挑眉,似乎在用眼神詢問她要不要接,那一秒時眉幾乎用盡這輩子的事業心來對抗人類本能的欲望。    最終她沮喪地xiele口氣,但還是有點不死心,給自己留了個回旋的余地,    “你幫我看看是誰,不是客戶的話,一律不接!”    岑浪笑了聲,起身拿過她的手機掃一眼屏幕,輕輕皺眉,口吻斂起幾分笑意,告訴她:“是梁銘?!?/br>    “接?!?/br>    章老師是孤兒院的生活老師。    孤兒院的孩子被分組管理,一個生活老師手底下分管十個小孩,時眉是這些孩子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也因此沒少被章老師照拂。    記憶里,章老師為人和善,態度溫和,情緒穩定,走起路來慢悠悠的,永遠一副從容耐心的嫻靜模樣。    小時候很多事情時眉都記不得了。有印象的是,那時候孤兒院條件不好,伙食方面自然跟不上,章老師便時常在家里做好飯給他們這些孩子帶過來,雖然只是家常便飯,但能吃飽也算不錯。    章老師像mama一樣溫暖體貼嗎?    梁銘曾經這樣問過她。    時眉笑了,反問他,原來mama的形容詞是“溫暖體貼”嗎?    未必吧。    在孤兒院里的孩子都是沒有mama的。但或許時眉比較幸運吧,在她七歲那年,曾經短暫擁有過一位“mama”。    “mama”很漂亮,眼光也好,在孤兒院里那么多小孩子之間,一眼相中了時眉?!癿ama”也很有錢,各方面條件適配,所以領養時眉的手續辦得很快。    只不過,“mama”的新鮮感比領養手續更快消失,虛妄的母女情誼甚至沒能撐過半個月,就被“mama”的司機再次扔回孤兒院門口的垃圾桶旁。    是下班的章老師發現了小時眉。    將她重新帶回孤兒院,從此,時眉對“拋棄”這個詞深惡痛絕。    當然,在女人那里她也不算毫無所得,至少得到了一個像樣的名字,    ——時眉。    四時充美,一年四時富足美好,女人說“美”字太土,而時眉的眉形很好看,那就叫“時眉”吧。    被棄養后,章老師曾問過她要不要改名字,小時眉搖搖頭,不改。    就用這個名字,警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足夠強大,足夠優秀,足夠有錢,這樣就沒有人再敢拋棄她。    算下來,章老師今天剛好滿50歲。    若不是半年前那場意外,    章老師的丈夫不會去世,她的孩子不至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她應該還沒有退休,而時眉現在有能力了,可以給她買很大很甜的蛋糕,送她禮物,為她慶生。    畢竟早年由她帶大的十個孩子,如今早已天南海北,各自成家,沒有人還愿意回來看看,沒有人愿意一遍又一遍承認自己是孤兒這件事。    院長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所以現在,時眉算是章老師死后唯一可以通知的人選。    “溪溪找到了嗎?”    梁銘辦公室,時眉剛剛看完章老師遺體,整個人還處于十分懵怔的狀態。    溪溪是章老師唯一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