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72節
“錢?!?/br> “多少?!?/br> “十個億?!?/br> 岑浪倏然低笑了聲,口吻譏嘲: “就要這點兒錢,也值得你們大費周章綁走我的人?” 對面的人仿佛完全沒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一時愣住,竟遲遲沒有接話。 “我出雙倍,二十億?!?/br> 岑浪嗓線倦懨,薄唇仍勾著稀微弧度,眼底卻望不見絲毫笑意, “好好伺候著,別嚇到她。否則,我就用這錢給你們打幾口像樣的棺材?!?/br> “說,人在哪兒?!?/br> “他說什么了?” 冷庫內,胖子掛掉電話后,一旁矮個男人跟另外三個立馬圍上來問。 胖子好像還沒緩過神,懵了會兒,才遲疑著轉述:“他說給20億,讓好好伺候,別嚇著她,否則就給咱們買棺材?!?/br> 二十億。 是什么概念, 應該夠這幾個人活好幾輩子。 其余四個人聽到,也蒙了半天,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大好運砸傻了。 “cao,之前就聽駝背說那位太子爺不但人傻錢多,還是個大情種?!?/br> 矮個朝地上啐一口,走過去狠踢了時眉一腳,流里流氣道: “想不到,這娘們兒真這么值錢?!?/br> 胖子問:“綁人之前許會長那邊說要十個億,那咱用不用告訴他一聲?” 結果被矮個跳起來就是一巴掌扇過去,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鼻子罵: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逼?他要十個億,岑浪給二十,剩下那十個不留下來咱們兄弟分了你還想著上交?賤不賤?” 胖子膽小,這活兒是他干得第一票,把人綁到冷庫才知道惹得是壹浪太子爺,被矮個逼著給岑浪打了通電話,到現在腿還哆嗦。 “可這萬一要是被許會長那邊……”胖子話沒說完,被矮個一拳爆錘在胸口,矮個氣得咬牙切齒: “就你這慫逼樣兒,活該你煮一輩子麻辣燙,爛泥扶不上墻!” 矮個越說越氣,還想動手,被另外三個攔下來,其中一個問:“哥,這里邊兒太冷了,咱出去吧?!?/br> 矮個揮開三人,整理好被扯亂的衣服,問胖子:“那小子什么時候到?” 胖子忙道:“估計十五分鐘?!?/br> 矮個哆嗦兩下,一招手:“走,外面抽根煙?!?/br> 胖子又問:“哥,那她……” “扔這兒,死不了?!卑珎€看向蜷縮著側躺在地上的時眉。 她還在昏迷,睡顏無辜。 雙手被反綁背后使腰身挺起,勒顯胸前輪廓,小臂纖細脆弱?;液诙萄濁尫咆S膩盈白的腿部線條,短襪勒緊小腿膚rou,與臟污穢濁的水泥地面形成過分鮮明的反差,腿上淤青更添禁忌。 矮個的眼神有點變味。變得黏膩,渴求,還有兩分迫切。他走過去狠力踩在時眉大腿上,柔嫩膚rou因他的踩力而隱隱輕凹,更大程度刺激到他。 矮個居高臨下盯著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幾乎在這一秒,對她的貪婪和對錢的欲望是如此對等的強烈。 他看了她很久,瞇眼舔著唇,像在做思想掙扎。當他眼底欲念趨近癲狂,是胖子一句“二十億,剩十億咱們分,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及時澆醒他。 沒錯, 還是錢重要, 有了錢,什么樣的女人吃不到。 矮個最終邪佞一笑,狠狠一腳踹向時眉的小腹,借以暴力來泄火。 時眉被他踹退一小段距離,仍閉著眼,半聲都不吭,看起來像是還沒醒。 直到幾人離去。 眼皮輕動,時眉慢慢睜開眼睛,烏黑薄密的長睫眨顫幾下,努力適應著。 她其實早就醒了。 大概要歸功于律師這份職業,讓她常年對待陌生人總保持十分的警惕,以至于在窄巷里突然遇到這幾個男人出現時,她當下一瞬間的預感非常不好。 “認識岑浪嗎?”胖子問她。 時眉本能緩步后退,彎眉笑著裝傻:“???誰???你們找錯人了吧?!?/br> 矮個罵了句:“別跟她廢話,就是她,綁了走?!?/br> 兩個男人很快圍上來,在這個間隙,她趁亂飛速扯斷腳上的腳鏈,不著痕跡地朝后丟去石階上。 如果她不見,岑浪會調監控,只要看到這條腳鏈,雖然不能證明她是在這里消失,至少代表她到過這里。 從那個巷口為中心反向追蹤,或許可以為他提供線索。 她知道,這對岑浪來說并不難; 也相信,這點默契他一定有; 所以岑浪一定能找到自己,只不過眼下這個低溫環境太惡劣,為了保證岑浪來之前不被凍死,她必須先自救。 越危險,越冷靜,這是時眉從業這么多年來練就的第一條自保能力。 因此她此刻異常沉著。 被綁來的路上,時眉在車里其實就醒了,只是她知道身處一個密閉的移動空間和五個男人,她沒有任何勝算。 與其無謂掙扎,不如裝睡,讓他們放松警惕。 但這個過程并不容易。 在被注射一針不知道是什么藥物時,她強忍著巨大的恐懼沒有掙扎; 在被矮個暴力毆打,小腹被踹疼到牙齒打顫時,她抿緊嘴角,悶聲不吭。 現在,冷庫中只剩下她一人。 神經稍稍松弛的一瞬,莫名的昏沉感緊隨泛散,很困,也很冷。 可又很熱,很燥郁。 可能是,那針注射劑的藥效。 時眉極力緩沉一口氣。 好在,那胖子是個新手,沒什么綁人的經驗,手法不專業,綁得不算緊。 時眉使勁轉動手腕,用力一掙,很快繩結松散脫落下來。她微微喘著氣,抬手撕掉嘴上的膠布,揉揉臉頰才恍然驚覺自己體溫燙得嚇人。 這幫狗,到底給她打了什么藥。 可當下不是憤惱的時候,她強撐著虛軟身體從地上爬起來,扶住墻,抬眼掃量起這間大型冷庫。 四周全部都是鐵貨架,一直頂到天花板,上面堆滿各式各樣的袋裝貨物,旁側立著一把拿貨的梯子。 體感溫度應該在零度以下。 時眉想起之前同事接手過一起刑事案,學到一則常識是倘若人被關進零下18度的冷庫中,不過20分鐘就會死亡。 當時同事還調笑說要搜查一下自救方法,萬一哪天點兒背遭委托人報復,也不至于落個20分鐘死亡倒計時。 說者無意,但時眉留心了。 她真的查過自救方式。 沒想到有一天還真能用上。這里的溫度倒不至于那么低,可時眉怕死,她艱難邁步在冷庫中,四下找了圈,還真發現了一根卡門用的木棍。 時眉拿起木棍,抬頭觀察兩眼,隨后抓住梯子一條腿吃力拖拽到角落,渾身顫抖著一步步爬上三分之二。 她站在梯子上,手里牢牢攥住木棍對準室內機風扇,用盡力氣“哐、哐”連續狠捅幾下,終于成功搗壞風扇。 室內機風扇壞掉,室外機則會產生低壓保護,停滯降溫。 時眉近乎被抽光力氣,腿彎一軟,整個人穩不住平衡朝后踉蹌半步,錯亂中不停往下踩空幾節。 她出于本能一把薅住旁側的鐵貨架,感受到頭暈腦脹,眼前蒙泛模糊血色,心跳極快,體內源源不斷地往外涌出熱氣,只能半趴在上面大口喘氣。 這時候,鐵架上的貨袋引起她的注意。時眉伸手撥開一點,注意到眼前是一袋……魚豆腐? 順著梯子爬下來,她忍著難受慢騰騰地仔細觀察其余貨袋,魚丸、芝士丸、波波腸…… 全部都是冷凍食品。 徒然,時眉仿佛想起什么,伸手進短褲口袋摸了摸,登時眸色澄亮了下。 是錄音筆。 她緊忙哆嗦著手指掏出來,按下開關,舉在唇邊,逼迫自己三秒鐘冷靜下來整理思緒,嘴唇微動: “岑浪,我現在被關在一間冷凍庫,里面存放著大量冷凍食品……” 說到這里,她恍惚中驀然想起矮個幾人剛才的對話: “活該你煮一輩子麻辣燙!” “那小子什么時候到?” “估計十五分鐘?!薄斑@里可能是一家麻辣燙店,距離我們住的民宿車程十五分鐘左右…” 她盡力捋順語言邏輯,思忖了下,又墊腳伸手再次觀察一眼架上的貨袋,瞥清上面的食品公司名稱, “得利伯,查一下這家公司供應的門店,應該可以……” 話沒說完,時眉突然感覺體內猛然激涌一股熱意,似燃起澎湃火焰烙燙過心口,絞緊感官末梢,大腦一瞬缺氧。 當她撐不住身體弓背蹲下, 死死抓緊鐵架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