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37節
岑浪滾了滾喉結,咽下干澀,欲氣虬結的肌rou緊實堅硬,而她指腹柔軟,彼此貼觸的部位瞬間騰升熱氣。 被她刺激,又被她撫慰,兩種極端的感官反復對撞牽扯脈動,堵在心口,令他全身僵硬,體溫莫名充斥飽脹的燙。 他非常不爽。 不爽的不是被她觸碰, 不是這個。 岑浪施力扣住她的手指,緊緊皺起眉,額角青筋隱隱突起,伏低視線冷眼凝著她。 不爽的是,她的眼神。 她微微翹起眼尾,剔亮的眸波盈著一點無精打采的玩味,不添染半分情感,更多的是挑釁。 看他像看砧板上的魚。 又風情,又寡情。 “提醒你,別玩過了?!?/br> 岑浪嗓音疏冷,一把甩開她的手。 “過么?”時眉笑了,慵懶又無辜地看著他說,“明明知道家里多了個女人,還不穿衣服?!?/br> 她雙手撐在餐桌上,湊近他臉前,皮笑rou不笑地來了句:“我還以為,你想跟我玩呢?!?/br> 岑浪冷淡瞥她一眼,懶得理她,抬手拎起水瓶隔空精準丟入垃圾桶,砸出“哐當”一聲小噪音。 隨后擋開她的身子,正要轉身離開。 “那個雕像?!?/br> 時眉在他身后突然開口,“你為什么要買下它?” 換來岑浪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 “錢多閑的?!?/br> 他語氣不善,可時眉并不生氣。 因為,她好像發現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秘密。 岑浪雖然脾氣臭,但顏值身材確實一等一的頂。年輕美好的bdy有誰會不喜歡呢? 美色當前,摸到就是賺到。 所以就在剛剛,她沒有太多特殊意圖的上手,與其說摸,不如說碰更為貼切。 她承認她這樣的行為動作帶有一點點不友好的挑釁。 但是。 但是吧, 她居然看到岑浪臉紅了? 不止臉紅,準確說是從臉側到耳骨,順沿脖子一路到上半身肩骨,都侵染上一層薄薄的淡粉色。 是她看錯了嗎? 他竟然, 是這樣純情掛的么。 事情好像變得有趣了呢。 …… 早上不歡而散之后,岑浪一天沒在家。讓他沒想到的是,剛一回家,就被眼前的場景驚退了半步。 殘陽光影壓低,快日落了。 黃昏的余溫仿似流光旖旎的色調盒,風過時不慎傾翻盒子,濺淌出大片霜花狀暈開的顏料。 于是,一灘灘甜橘與橙紅,疊合浪漫調的絳紫涂抹上透凈澄亮的玻璃。 飄窗像被金箔彩光點綴的畫布。 時眉就那樣浴在畫布下。 她半趴在飄窗前,臂肘彎曲撐在窗臺上,雙手舉著望遠鏡,眼睛湊在瞄準鏡前一動不動地觀察著林蔭道對面的別墅。 岑浪斜了眼對面,一秒讀取到她這個動作的目的,拖著腔懶聲道: “干什么呢,非法偷窺?” “少給我上綱上線啊?!睍r眉頭也不回,手指微微調動望遠鏡角度,糾正道,“我這是好奇你家小區的綠化環境,觀賞觀賞?!?/br> 岑浪輕嗤一聲,折身朝她走過去,然而在距離她半米的位置又徒然頓滯腳步。 眼皮狠狠跳了下。 她的趴姿非常難以言喻。 奶藍色短款外套隨她手臂向上抬,露出纖弱盈瘦的腰線,微卷的濃密長發輕盈垂散。發梢縫隙里,隱約釋放出一對淺淺勾人的腰窩。 她背對著岑浪,腰身完全塌下去,輕凹出似月牙般挺翹的身體弧度。 下身超短裙的裙邊因為這個姿勢而拉高到腿根,堪堪遮住臀線,如此毫無防備,幾乎裸出整條膩白的長腿在他眼底。 岑浪在原地站了會兒。 垂在雙側手掌不由自主地稍稍收緊,無聲調整了下呼吸,略顯艱難地撤開視線。 探手從沙發上扯來一件他的外套,岑浪走去她身后,沒再低眼看她,卻也精準地將衣服扔蓋在她身上。 時眉不明覺厲地回頭看了眼身后,一臉莫名其妙地告訴他:“蓋什么衣服啊,我不冷——” 話音未及落定。 岑浪倏然彎下腰,伸手捉住她的一只腳踝將人整個拽向自己,單手把她抱離地面一點,手腕隔著外套順勢落在她的細腰處,抵著她在窗臺上。 時眉被驚了一跳,本能掙扎著控訴:“干嘛你?” “徐嘉合過來了?!?/br> 岑浪腕骨施力摟緊她,另一手撐在玻璃上,虛瞇著眼看向后方朝這邊愈漸逼近的男人,微低下頭,薄唇湊抵在她耳邊,平靜從容地問, “你說,怎么辦?” 時眉立刻不亂動了,雙手配合地圈住岑浪的脖子,往他懷里貼靠過去,壓小聲音說: “這男人這么警惕,絕對不對勁?!?/br> 岑浪斂低眼睫,手指捏起她的下顎移偏些,作勢埋頭在她頸窩處,低聲道: “所以你現在認定夏婕正在遭受家暴,是么?” 他看上去離得很近。 實際仍保持不會碰到她的妥當距離,可自他鼻唇間的好聞氣息不時輕掃過她的頸側,勾著幾分說不清的燥癢。 時眉下意識縮緊了下脖子,咬著唇,強迫自己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案情討論上,回答說: “那幅畫不就是她給我的求救信號么?” 她想了想,補充道:“而且在法院,我見到她脖子上有很嚴重的傷疤?!?/br> “她為什么突然求救?” “忍不了了當然要求救?!?/br> “為什么現在才忍不了?” 時眉手扶在他肩上,捕捉住他的眼睛,蹙眉問他:“你什么意思?” 岑浪表情松散,暫時放過這個不合時宜的話題,告訴她:“不管你想替夏婕做什么,照規矩,先拿到全權委托?!?/br> “這個我當然知道?!睍r眉哼了聲,問,“走了嗎?” 岑浪撩了眼窗外,發現那里已經沒了人影,他微微抿唇,手上力道一松放開她的身子,“走了?!?/br> 然而—— 就在他正欲轉身之際,時眉猝不及防地收緊圈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拉近他的身體,慵倦彎起眸子,仰頭望著他說: “那我們,繼續?” 岑浪鎖緊眉,伸手試圖拉下她的胳膊,沉著嗓喑沉警告她:“老實點?!?/br> “你老實么?” 她揚唇勾笑,纖細修美的脖頸線條昂起,身體前傾不斷貼近他,晶亮的月牙眼慢慢瞇彎,字字清晰地質問他, “想什么呢,臉這么紅?” 岑浪頓時神色一凜,冷下眸子與她視線織纏,在這樣一段短暫又漫長的對視里,他清晰解剖出她眼底直白的試探,玩弄。 還有,又一次過火地挑釁。 時眉是故意的。 故意想證實自己發現的秘密是否真如她所想那般, 再次看到岑浪臉紅的樣子。 她不知死活地抬起手,食指屈蜷,反復磨蹭著他線條明晰的下頜骨,彎唇戲謔地說出那句: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岑律長了一張壞男孩的臉,實際…是個純情的小乖?!?/br> 一天之內,被她壞心思地玩了兩次。 岑浪幾乎低頭氣笑了。 他沒說話,上手“嘩”一聲拽上窗簾,另一手牢牢箍住她的腰,將她的身體托高了些,再次按抵在窗臺上。 時眉當然沒想到他會驀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低低地驚呼一聲,指骨出于本能地攥緊他肩上的衣料, “岑浪,你干什么!” 她很快發現,這一次,岑浪沒有再如剛才那般保持紳士的風度。 而是頭一歪,一寸寸地,堅定不移地朝前靠向她。 意識到自己真的玩過了,時眉終于肯扭轉方才玩弄的態度,睫毛不受控制地眨顫,斂起眼尾戲笑的弧,淌露出一點點懼色的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