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一個吻 第10節
給寶貝們發紅包道歉,么么~ 第9章 尤物 女人順光站,紀聽白低眸看著她,黑色瞳仁里說不出什么情緒。 又野又狠,像是野獸亮出獠牙。只是聰明的野獸耐住性子,睡醒后沙沙的暗啞含在撩人的嗓音里。 “他是不是又來找你了?” 她幾乎愣一下,在莫名其妙的問題里總算理解的這個“他”——指的是那晚的程時瑯。 而孟瓊只看得到他褪去平日沉默后沾染上的水汽。 孟瓊嘴角忽然牽出一抹笑來:“是我媽?!?/br> 湊近一點,曲著手指,抬手在男生白到透光的額頭上敲一下,“你腦子里想什么呢?!?/br> 紀聽白脊背一僵,默不作聲地轉身,踏步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孟瓊注意到他眉眼間淡淡的,只是身側攥緊的拳頭松開了,悄悄彎起一點唇角來。 她也跟在男人身后往里走,翹腿在小沙發上坐下來,茶幾上擺了兩盒外賣,紙袋上印著醒目的大logo,是她常吃那家的素錦宴。 孟瓊身材管制特別嚴格,基本上過完晚八點不再進食,偶爾一次水焯蔬菜或者低糖水果。 王安喃常掛在嘴邊的話:小姐的rou比人還嬌氣。 但現在,孟瓊掃了眼壁掛時鐘表盤,無壓力地拆開包裝盒。 胃里除了沒喝完的冷咖啡,大概就是出門前的蘋果殘渣了。 這外賣很合胃口。 紀聽白倒杯熱水,端到她面前,才在旁邊的沙發坐下來,側頭看她吃飯。 他身材修長,窩在小沙發上顯得格格不入。 一次性紙杯里的水溫正好,孟瓊抿了一下漱口,清干凈喉間的菜香,總算心滿意足。 “素錦宴不便宜吧?!惫馀渌唾M就四位數。 “加個微信,我和住院費一起給你?!?/br> “好?!?/br> 男人不避諱地看她,光線投射在他臉上,周身氣質淡漠,輪廓深邃分明。 孟瓊翻開手機掃一下。 發送。很快添加成功。 朋友圈空蕩蕩的,她皺眉,略微遺憾地退出來。她不是小氣的人,立即轉了兩萬塊錢過去。 桌面上的手機正好響一聲,孟瓊看見彈出來的是她的轉賬信息,男人垂眸,沒有反應。 她倒不在意這些,不收錢是他的事。 等了好一會兒,孟瓊才聽見他的聲音。 “如果我收了錢,我們以后是不是就沒關系了?” 他的語速放的很慢很慢,似乎每個字說出都在認真觀察她的反應。 四目相對,周遭的環境飛速隱去,男人的目光很直白,敲在她的心尖上。 沉默半晌后,孟瓊平靜地開口:“我們什么關系?” 下一秒,目光黯淡無光。 “沒什么?!奔o聽白垂眸不語。 兩人沒再說話,仿佛剛剛只是一陣涼風刮過。 司機一直在樓下等,夜很深,車身駛進出醫院大門,如流光劃過,融入nongnong夜幕中。 車內安靜,兩人各有所思,誰都沒有開口。 病房里那句試探,引出來一池漣漪,久久未退。 她見慣成年人的風月調情,很清楚他在想什么。 只是越清楚,她越煩躁。 感情過界,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無疑如刀尖舔血。 她沒辦法面對。 煩躁感顯露在面上,眉宇間似有nongnong的不耐,紀聽白以為她在生氣,有些無措,微耷腦袋不敢吭聲。 車開好一會兒,停在十字路口等信號燈。 紀聽白低聲說:“你別生氣?!?/br> 頓了一下,他從包里翻出兩只藍牙耳機,小巧的一對。左手撐住椅背,側身湊近孟瓊,白色耳機被塞進女人精致的耳廓里。 他側頭看一會兒,自己戴上另一只。 昏暗的車里,窗外是飛速倒退的光影。 右耳傳來微微電流聲,穿透耳蝸,很清晰。 前奏很長,孟瓊仔細聽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耳機里播的是那首夢魘。 只是耳機里播的和賣給gold fall winter的那首很不同,是她那晚在后臺聽見的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是一切支離破碎后的溫柔,也是岌岌可危的烈焰。 這首歌更像是夢里的一把燃不盡的野火,再等待夢醒后情人歸來。 她忽然沒了脾氣,面上空空蕩蕩的,什么表情都消失了。 一首歌聽過高潮部分,停在結束的浪潮聲。 “品牌方知道你這么干嗎?”孟瓊勾唇,忽然側頭對他說,“和弦、鼓點和海浪采樣都不一樣?!?/br> ——他完全換了個新的伴奏。 還敢賣這么高的價錢。 但不得不說,這首歌才配得上這歌名,有溫柔笑意,也有劍拔弩張。 男人彎唇,眼角眉梢都化開來,像四月芳菲。 “這才是原版?!彼駛€孩子般小心問她:“好聽嗎?” 那笑容里帶著年輕的朝氣,孟瓊也忍不住笑了笑:“比之前的更好聽?!?/br> 枯枝在風中搖曳,耳內的潺潺音流讓她徹底放松。 到家后孟瓊洗了個澡,將滿身難受的污穢沖的干干凈凈。 出來的時候穿了條隨手拿的黑色蕾絲睡裙,皮膚在燈下白的發光。 房間的窗簾沒拉,床邊的落地窗正對遠處的山尖,視野極好。 她走到床邊,翻了翻手機才發現有新消息。 【到家了?!?/br> 送達時間在半小時前。 孟瓊沒回,退出聊天框,才看見被淹沒的幾條消息。 是許黎的微信。 【鄭秀的事很對不起,我太心軟?!?/br> 【明天我陪你逛街,有事和你面聊,不許拒絕,不見不散?!?/br> 她的腳步停下,目光很平靜,走到窗邊把白綢窗簾拉上,才躺倒床上。 冷白的墻面很刺眼,不知怎么,孟瓊忽然想起來小孩兒那首歌的一句英文。 “it occurred to me that what like is, even if she just stands there ,and does nothing,it will affect you.” ——我突然想到了喜歡是什么,就是她就站在那什么也不做,也會影響到你。 她靠在床邊,忽然又起身,拉開剛合上的窗簾,手指撐在冰涼的瓷磚上,望向遠處漆黑的山巒發怔。 許黎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即使曾經活在回憶里,依舊能輕輕松松讓她妥協。 八年未見,她連兩人大學時合作的設計項目都記得一清二楚,而重逢后的許黎更讓她恍惚,她甚至真覺得當初許黎背著她一聲不響地出國是另有隱情。 朋友,在她眼里看的很重,只是對于許黎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孟瓊閉上眼,忽然不愿再回憶這亂糟糟的事,這些年來她沉穩許多,情緒不再隨意被人左右。 翻了翻手機,冷白的光線刺得眼睛發酸,過了一會兒覺得乏味。 冷清的屋子沒有一絲人氣,孟瓊忽然浮現出黑發白皮的少年。 她給人回了條消息。 【小孩兒,歌很好聽,方便發我一份嗎?想私留?!?/br> 另一處復式別墅樓。 東側靠主臥的小陽臺上,有抹身影背光站立,唇邊一點猩紅。 男人剛洗過澡,圍了件白色浴袍,硬挺的肩臂裸露在涼夜里。 他一手夾煙,另一手不斷摩挲手機金屬外殼,似乎在等什么。 十一月,京城已是深秋,傍晚才落過雨,冷風卷起寒潮灌過來。 紀聽白兩指夾煙往嘴里送,慢悠悠呼出來一團白霧,晦暗難辨的神情隱在煙霧繚繞中。 有風卷起浴巾一角,露出男人筆挺的小腿肌rou,他撐在石欄上,微低頭,很快又從空蕩蕩的屏幕上挪開。 已過零點,整座城開始沉睡。 他沉默的吸完手頭的煙,碾滅在地上幾根煙頭里,并不打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