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她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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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大驚失色,第一反應是檢查自己身上衣衫,再去看他的。 在確認兩人都衣衫齊整后,她卡在胸口的那口氣才終于出了出來。 她一股腦從他床上下來,才想起來問:“我、我怎么會在你床上?” 謝執慢慢坐起:“這應當是我要問三小姐的吧?!?/br> 季念向后瞥了眼,昨晚那壇沒喝完的酒還在他的桌上,她絕望地吸了口冷氣,什么都明白了。 轉回頭,她故作鎮定地理了理皺起的外衫,微笑了下:“我……貌似是昨夜喝醉,走錯了屋?!?/br> 謝執挑挑眉,等她下文。 見他沒有要繼續追究的意思,季念努力鎮靜地表達自己的歉意:“此事是我冒犯了,我不便多待,待收拾完再正式向你賠禮,現在就先出去了?!?/br> 說著,她立刻轉過身。 轉到一半,謝執叫住了她。 季念理虧地停下,繃著笑轉回:“怎么了?” 謝執沒同她笑,道:“昨天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br> 季念呼吸微滯,僵了一下。 昨天的問題,還能有什么問題——那你呢?你能放下嗎? 她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謝執,你非要這樣嗎?” 謝執目光不移地看著她:“如果我說我非要這樣呢?” 季念不明白他為何清早起床就會這樣敞開了要一個答案,他不是這種人。 可她努力回憶了下,除了昨天那壇喝了一半的酒,和現在留下的一雙發腫的眼睛,中間那段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 許是見她不答,他又道:“別拿嘉裕侯來擋我,那是你想的,不是我想的?!?/br> 沒法說得更明白了。 所有她的顧慮都沒有意義,因為他根本不在意,他只要她一個答案。 可季念沒說話,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只這一個動作,謝執唇上干裂開的口子被他一個笑扯了開來。 真的只有在不清醒的時候,她才能向他走一步。一旦醒來,退的一步能抵上萬步。 可下一刻,他看見了那個退到桌邊的人,突然拿起那壇酒飲了一大口。 再看向他時,那雙有點紅的桃花眸依舊是瀲滟的,一點點彎了起來,一如昨夜她干干凈凈對他笑的模樣。 “謝執,你說得對,我放不下?!?/br> “如果你非要這樣,那讓我來,讓我再靠近你一次?!?/br> 第24章 軟和 瘋了。 是真的瘋了。 季念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謝執屋子里走出來的, 她木然地把手里那壇酒提到眼前,又移開,甚至有一種撬開自己的腦子來看看的沖動。 她昨天是喝了多少才能沖進謝執的屋子里, 還在爬上人家床的第二日清晨說出這么莽的話的? 想著,季念又回頭看了眼,沒人跟出來, 但謝執方才手里的外衣滑落在地的怔愣模樣還歷歷在目。她唇角動了動,慢慢又彎了起來。 說了就說了吧。 本來她昨夜就想好了要追回他的, 只不過原先可以用更加溫吞一點的方式,現在嘛,顯得她還挺強硬的? 把人都給嚇著了。 當然, 被嚇著的絕不止是謝執一個。季念的背后,突然傳來一聲銅盆落地的巨響。 她瑟縮了一下,轉回身,只見成二張大嘴呆呆地盯著她,腳邊是灑了一地的水,和晃蕩了兩下發出余響的銅盆。 “三、三、三小姐……您這是剛從里頭出來……” 啊。 習慣了宅子中只有她和謝執兩個人, 季念這才想起里面還有一個人。她略帶尷尬地對成二笑了下, 指了下里面:“他醒了?!?/br> 成二其實也沒想太多, 看到季念的第一反應便是她記掛著自家公子所以特意起早來探,但光是知道他們兩個人能越過院里那條破白線, 就足夠他激動好一會兒了。 他撿起地上的銅盆,起身瞄到那個不知何時走出來斜靠在門邊的人,嘿嘿樂呵了一下。 季念順著成二的目光轉頭看去, 皺起眉:“你怎么出來了?” 謝執攏著外衣:“看看?!?/br> 季念:“看什么?” 謝執下巴點了下:“看看你手上這壇酒喝完沒, 別出去再說胡話?!?/br> 季念垂眸晃了下酒壇子, 又想到什么似的抬頭:“我剛沒說胡話?!?/br> 成二一邊擔心著謝執的身子, 一邊又挺樂意看這倆有來有回的,只不過聽著聽著倒有些糊涂了 :“呃,恕小的插個話,這酒是……?” 謝執和季念一同看了過來。 “……” 活像他問了什么很要命的事。 成二干笑兩聲,剛要假裝什么都沒說過般離開,季念突然出聲:“我不是清晨才進你家公子屋里的?!?/br> 成二步子一頓。 就聽季念面不改色:“昨夜喝多了,不小心闖進你家公子屋里頭了?!?/br> 還沒等成二有何反應,季念頭一個調轉,盯著門邊的人,也不知道下面的話是說給哪個聽的:“但我現在沒醉,我剛說要追回你家公子的話,不是胡話?!?/br> 哐啷一聲,那銅盆又落了地。 季念捏了下自己發燙的耳朵,抱著酒壇子繞開了成二。離開前,她目光淺淺劃過西院里那顆臘梅樹,脫了枯枝,似是不知何時活了過來。 *** 成二再打一盆水進屋時,謝執已然躺回了榻上。 成二不知道謝執怎么想的,但他跟夢沒醒似的,把銅盆放下后不確定地瞄了謝執一眼:“公子,三小姐剛說的……” 謝執閉著眼:“是真的?!?/br> 成二緩了緩,還想再問什么。 但謝執想著另一樁事,先于他問道: “昨日我們走后,覺春樓怎么樣了?” “哦對對,”成二把臉帕打濕,想起了正事,“蘇家大小姐昨日守在外頭,您和三小姐出來前她就在壓消息了。后來我送您和三小姐回來了,讓跟著我那個小崽子去看著了,聽他說現在倒沒傳出什么?!?/br> 謝執點點頭,接過擰干的帕子:“你去幫著壓,把這消息給捂嚴實?!?/br> 成二張張嘴,苦著個臉:“公子,哪兒有您說的那么容易,昨日您和嘉裕侯鬧出這么大個動靜,不說別人,在那兒的幾位大人可是親眼看了個全程,這嘴怎么堵啊?!?/br> “不用全堵,崔靖或是我,他們想怎么說都可以,今上本來就對崔靖帶回一名胡女頗為不滿,如今崔靖在覺春樓鬧事,就是一再挑戰今上?!彼婚_始就是這么想的,“只要把她從這件事里摘出去就行了?!?/br> “再說了,”謝執把臉帕丟進盆中,補了一句,“四年前我向季家提親被拒,你不都壓下來了?!?/br> 他說這話時臉上沒什么表情,倒是成二看著突然沒聲了。默了會兒,他才小聲道:“小的就這么一說?!?/br> 謝執在想什么,成二哪兒會不知道。甚至季念在想什么,他也是知道的。 明順城內關于季念的流言蜚語早就一把一把的出來了,傳來傳去都是和崔靖那點恩怨,真真假假雖說不清楚,但就是消停不小來。從前就有傳聞道季念和季盛蘭被兩家公子爭搶,這回謝執和崔靖鬧了這么一出,就是為了徹底把這流言給變個方向。 季念不是沒想到,就是想太明白了,才會最后說了那么一句,親自把崔靖給請了出去。這么一來,傳的就會變成季念踢了這個,攀了那個。 這是互相都想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有時候成二覺得自己不住在這兒也挺好,他們虐來虐去,最后還是虐自己頭上,看得他發酸又發齁。 所以說,不能怪他今天太激動。 謝執又看成二一眼:“那個小孩你帶好,我同她住在此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br> 這事兒成二早和那小孩交代明白了,聽罷一口應下,讓不用擔心。 余下倒沒旁的急事,成二見謝執熱度沒退完,也不多待。 走之前,他忽然想起剛才沒問完的話,嘿嘿一樂:“所以公子,三小姐是真要追回您吧?怎么追???” 被問煩了,謝執輕輕掀起眼皮:“要不你幫我去問問?” “……”成二又樂了下,屁顛屁顛地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謝執收回視線,半晌,哼笑著勾起了唇角。 *** 成二本來是打算即刻出發的,但想著有蘇大小姐和小崽子在城里,也不急著這么一會兒,想來想去還是不太放心里頭那位,便備好了飯菜熬好了藥,打算等過了這個正午再走。 謝執的病好得慢,不是沒有原因的。 比方說,他一病起來就沒有胃口,什么不愿意吃。 再比方說,他極其不愛喝藥。 又不愿補,又不愿醫,怎么好? 成二是見識過這個場面的,以前謝生平還在世的時候,謝執怎么他都是不管的,唯獨謝執生病,謝生平和謝夫人不能不管,輪番哄著當時鬧脾氣的小孩吃東西喝藥。等到謝執成人了,病了倒不用人哄了,倒不是不抵觸了,而是換了個更加油鹽不進的態度。 藥端在手里,成二看著那個在床上翻書的人,犯難道:“公子,咱能先把這藥喝了嗎?” 謝執翻了一頁:“你放那兒,我一會兒就喝?!?/br> 昨夜人燒得厲害,防備都弱了許多,僥幸把藥喂了下去。今天恢復了點精神,便開始不愿喝了。 成二默了默,毫不留情地拆穿:“……上次您這么說是對大夫人,但最后大夫人一走,那些藥您全逼著我灌下去了?!?/br> 謝執嗯了聲:“你放那兒,這次會喝?!?/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