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72節
賀晟低頭,輕輕親吻著她的額頭,又將她眼尾的淚痕吻去。 “睡吧?!?/br> “晚晚有家?!?/br> 他也有家。 - 次日起床時,賀晟已經不在家了。 虞清晚拖著宿醉后疲憊不堪的身體起身,走到衣帽間里就發現,衣柜里裝領帶的盒子空了。 里面的領帶不見了,只剩下一枚空盒子放在那里。 她蹙了蹙眉,試圖回憶起昨晚到家之后發生了什么,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她斷片了。 剛回到臥室里,床頭放著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賀晟打來的視頻通話。 虞清晚下意識用手整理撥弄了下頭發,確認自己現在沒那么邋遢,然后才點開接通。 和她剛睡醒的凌亂截然不同,對面的背景似乎是辦公室,男人西裝革履,深灰色的條紋領帶系得一絲不茍,沒有純黑色的壓抑沉悶,更顯出幾分高高在上的矜貴,還有他深邃俊美的五官。 視線落在他弧度好看的薄唇上,她下意識看得怔了怔,唇瓣似乎還殘留著昨晚的觸感。 就在她怔然出神時,男人低沉悅耳的聲線從電話聽筒里傳出來。 “早上出差了,現在在燕城?!?/br> 宿醉過后,虞清晚的腦袋還有點沒完全清醒,木木地點頭:“哦....” 又出差了。 她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意識重回了些。 這時,虞清晚的視線下移,注意到他脖子上系的那條領帶,有點眼熟。 好像是她買的那條。 奇怪,領帶怎么跑到他那里去了?j?? 難道昨晚被他自己拿走了?還是她昨晚喝醉了給他的?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男人淡然若素地開口:“是你昨天找出來給我的?!?/br> 虞清晚恍惚了下,有點不相信地問:“真的是我拿出來的?” 電話那頭,賀晟面不改色地扯謊:“嗯,你還說圣誕節要送我別的禮物?!?/br> 他挑了下眉,“想反悔?” 虞清晚咬緊唇,實在回憶不起來自己昨晚到底有沒有干過這件事。 她都有點斷片了。 但他既然都這么說了,應該真的就是她自己喝醉把領帶拿出來給他的吧。 見這么容易把人騙過去了,賀晟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頭疼嗎?” 虞清晚誠實地點頭:“有一點?!?/br> 想起她昨晚的主動,他斂了斂眸,沉聲強調:“下次不準在外面喝酒?!?/br> 她抿抿唇,有些心虛地應:“知道了...” 賀晟這時又說:“我周三回來?!?/br> 聞言,虞清晚來了精神,身體下意識坐直了。 她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圣誕節后嗎?” “嗯?!?/br> 下周二就是圣誕節了。 原本她還想著和他一起過節呢。 不過既然他工作忙,不過也就算了,索性不久也要跨年了。 忍耐著心里的那陣失落,虞清晚輕聲開口:“那我等你回來?!?/br> 將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賀晟勾了下唇,漆眸深邃,藏匿著某些不易察覺的情緒。 “嗯?!?/br> - 燕城。 今天非別尋常,賀氏集團無數八卦私聊小群內炸開了鍋。 「賀老板今天怎么系領帶了?好帥,今天公司有什么重要例會嗎?」 「完了,不會是要裁員吧?!?/br> 「呸呸呸,別嚇人行不行?!?/br> 「前幾天公司發公告,不是說賀老板隱婚了嗎?對象還不是那個律師,有沒有知道內部消息的,透露一下正牌賀太太是何方神圣?」 「我記得之前不是有人說,前段時間看見賀老板在樓下親自抱了一個女人去辦公室?」j?g 「很有可能,所以賀太太到底是哪家千金??!到底有沒有人知道??!」 賀氏集團大會議室內。 高層們正襟危坐,集中注意看著前方匯報。 今天會議室內的氣壓顯然沒有往常那么低,原因都是來自主位上端坐的男人。 而且眾人也都敏銳地發現,他們賀老板今天居然系了領帶。 稀奇。 一旁的財務經理忍不住分神往賀晟身上偷瞟,發現賀晟今天的心情似乎是顯而易見的好。 會議中場休息時,經理試圖開口:“賀老板,您的...” 財務經理話還沒說完,只見賀晟抬手松了松領帶,語調聽似漫不經心:“哦,太太送的禮物?!?/br> ........ 他好像根本沒提領帶這兩個字吧。 公司財務經理立刻福至心靈,當即開口:“賀太太果然審美不俗,果然是從事藝術領域的?!?/br> “這條領帶簡直太適合賀總了,劉總監,你說是吧?” 一旁的總監立刻連聲附和道:“是是是,說的簡直太對了?!?/br> 聞言,賀晟挑了下眉,嗓音依舊冷淡。 “今天晚會取消,正常時間下班?!?/br> 公司高層們按耐著心里的激動離開會議室,出門時互相交換了個欣喜若狂的眼神。 今天的馬屁終于拍對位置了??! 很快,見賀晟從里面出來,岑銳恭敬低頭:“賀總?!?/br> 賀晟腳步不停地往辦公室走,沉聲問:“都準備好了?” 岑銳立刻信心滿滿地回答:“是,圣誕節那天的安排絕對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萬無一失?!?/br> 聞言,男人的眉心松了松。 “嗯?!?/br> 他又想起上次收到的那個快遞。 到了日子,也該物盡其用。 - 掛了電話,虞清晚便打算去把客臥里賀晟的東西都搬回到主臥里。 她把客臥的衣服都放回主臥的衣柜里,又拉開床頭柜,只見幾個藥瓶散倒在抽屜里。 看著其中一個有些眼熟的藥瓶,虞清晚怔了下,看了看上面的包裝標識。 好像是安眠藥。 他為什么要吃安眠藥? 恍惚間,虞清晚好像想起來,在什么地方也看見過這個藥瓶。 好像是上次在賀晟的辦公室里。 只是上次匆忙,她沒來得及細看這是什么藥。 她的指尖握著藥瓶,心里隱隱升起一種預感。 他一定還有很多事瞞著她。 虞清晚先是打電話給賀明緋,要來了談硯的電話,然后撥通過去。??? 她深吸一口氣,開口:“談醫生,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 暮色低垂,最后一抹斜陽消失在天際,畫室里的燈亮起。 虞清晚忽然有了新的靈感。 她想把畫展分成三個區域,分別是生命,自由,還有愛。 現在其他兩個展區里的畫都夠了,唯獨最后一個展區,還差最后一副作品。 她想把賀晟身上的紋身畫下來。 于是整個下午,虞清晚把自己一個人關在畫室里。 等畫出了初步雛型時,她才終于舍得放下畫筆,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