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11節
可到了容家附近,虞清晚的電話卻打不通了。 心里雖慌,岑銳的語氣聽起來還算鎮定:“老板,虞小姐還是不接電話?!?/br> 賀晟眉眼發沉,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再打?!?/br> 就這樣一通接著一通的電話接連不斷撥過去,免提傳出的忙音回蕩在空寂的車廂里,更顯焦灼,像錘子般一下下敲擊著人的心臟,每一秒的等待仿佛都無比煎熬。 就這樣等了許久,最后一次,電話終于撥通了。??? 下一刻,女人溫柔的聲線順著聽筒傳過來。 可那溫柔卻不是對他的。 她不知道在和誰講話,悅耳清淺的聲線放得比往常更柔,語氣關懷備至。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頭還暈不暈?” 車內的空氣瞬間凝結成冰。 賀晟微微瞇起眸,又聽見電話里,她柔聲關切:“我在廚房煲了湯,一會兒起來我喂你喝一些。吃點東西會好很多?!?/br> 緊接著,一道含糊不清的男聲嗯了一聲。 那道不甚明朗的男聲宛如一把尖銳的寒刃,輕易刺破了賀晟此刻平靜的偽裝。 眸底隱忍的情緒出現一條裂縫,還未等他作出反應,電話就斷了。 嘟嘟的忙音回響耳邊,車內的氣壓冷若冰窖,壓抑得幾乎讓人無法喘息。 岑銳大氣不敢出,看著后視鏡里男人陰郁至極的臉色,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平靜,叫人莫名覺得心驚rou跳。 片刻,賀晟點了根煙,尼古丁的味道四散開,青白的煙一團團飄出來,遮住男人眸底晦暗難辨的情緒。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而勾起唇,低笑了一聲,染著幾分自嘲和譏誚。 太陽xue頭痛欲裂,領帶的束縛感升騰起一陣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感,賀晟靠在椅背上,抬手將下午精心系好的領帶一把扯開,扔到腳底。 七年前的那個晚上,她也是如此。 明明答應了他,卻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也只有他,會傻到一次又一次相信她的承諾和謊言,一次次被騙。 賀晟,你簡直愚蠢至極。 死一般的寂靜在車內彌漫開來。 前排的岑銳欲言又止。 賀晟的過去,他并不了解。 外人只知道,賀晟是在成年后才回到賀家的。 那時候,家族里并沒有人將賀晟放在心上,也不認為他這個半路出家的毛頭小子能獨攬大權。直到他上任的那天,賀家從上到下都被清理洗牌。 所有欺辱過賀晟的人,都無一例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毫無血緣至親可言。 他行事不擇手段,做任何事都不留余地,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讓人尊敬,更讓人畏懼,膽寒。 名利場里,賀家,無一人不懼怕賀晟。 卻也無一人真心待他。 他想要的,也都會一一得到。 唯有感情不能強求。 可賀晟似乎不明白這個道理。 又或者說,即使他明白,也偏要勉強。 岑銳鼓起勇氣,試圖開口勸解:“老板,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s? 煙灰一截截地掉落,賀晟低笑了聲,徒手把煙捏滅。 “不能?有什么不能?!?/br> 從來只有他想不想。 而他,偏要強求。??? guntang燒灼的煙頭貼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冷白的皮膚迅速被火星燙得暗紅,火星以這樣的方式一點點消失殆盡,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陣陣灼燒感襲來,他卻像是渾然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反而頗為愉悅地勾起唇角。 火星映亮男人深邃幽暗的眼,倒映出他宛如寒潭的眸底,泛起的陰鷙和瘋狂。 就像那只兔子,和她一樣,會怕他,躲他,拼了命想要從他身邊逃離。 她也是他親手養大的。 她的身上,也都是他留下的烙印。 手腕上的鉆扣折射出冰冷的寒光,脈絡清晰的骨節繃緊,搭在打開的車窗上。 寒風呼嘯著灌進車窗,清明的月光忽明忽暗。 “岑銳,你跟了我四年,什么時候見過,我把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br> 他現在擁有的東西,名利,權勢,沒有一樣是原本屬于他的。 那又如何。 他會一樣一樣,全部搶回來。 包括她。 作者有話說: 我就說賀老板是有點不正常在身上的。 發瘋行為,切勿模仿 大家多多評論我就有動力多更啦~ 感謝在2022-11-14 09:53:52~2022-11-15 09:4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蠻不鄭經2個;涵h涵h涵h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裕lie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裕lie 3個;在等下雪和你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閣格、zh^_^10瓶;星河灣5瓶;山憂木3瓶;下雨了睡覺z 2瓶;張清舒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章 ◎那位是總裁夫人?◎jsg 夜色漸深,瑩白月光搖曳穿透樹梢,在窗簾上折射出一片細碎倒影。 照顧完秦嘉賜喝完粥時,時間已經將近十點。 床上,8歲大的小男孩正昏昏沉沉地睡著,高燒的癥狀總算有了些好轉。 虞清晚又伸手去探了探孩子的溫度,確認他徹底退燒之后才終于松下一口氣。 她拿起床頭柜上被遺忘多時的手機,先給秦悅檸打了個電話。 “悅檸,嘉賜的燒已經退了,你放心吧?!?/br> 電話那頭,秦悅檸還在機場等待轉機,周圍的聲音吵吵嚷嚷:“退了就好,退了就好,今天多虧你了晚晚?!?/br> 虞清晚笑笑:“跟我還客氣什么,出差注意安全?!?/br> 秦悅檸和秦嘉賜姐弟,是虞清晚幾年前在醫院輸血時認識的。 才七八歲大的秦嘉賜和虞清晚有著相同的病,每次都是jiejie秦悅檸陪著弟弟來醫院。秦悅檸性情開朗熱心,在看見虞清晚獨自一人在那里輸血時,遇到不方便的情況也會幫上一下。 剛剛秦悅檸火急火燎地給虞清晚打電話,是因為自己在外出差抽不開身,知道秦嘉賜一個人生病在家時放心不下,才問虞清晚能不能過來幫忙照看。 有血液病的患者生病時耽擱不得,虞清晚知道,所以才不顧一切地急著趕過來看看孩子。 掛了電話,秦嘉賜縮在被子里,一張粉嫩的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上還蓋著涼毛巾。 他眼睛黑亮亮的,抬手指了指虞清晚的手機:“晚晚jiejie,剛剛好像有人給你打電話了,我不小心碰到了,對不起....” 虞清晚彎腰給他掖好了被角,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發頂,柔聲道:“jiejie知道了,沒關系的,你先睡吧?!?/br> 關上臥室的門,虞清晚緩緩舒了口氣,才拿起手機,翻了下通話記錄。 除了剛剛和秦悅檸的那條,還有無數通來自岑銳的未接來電。 最上面一條顯示已接通,通話時長一分鐘。 糟了,晚宴。 虞清晚猛然驚醒。 她放了賀晟的鴿子。 看著這通電話,心里隱隱升起一種預感,她立刻點了回撥。 響了幾聲后,電話才被接起。 “虞小姐?!?/br> 是岑銳的聲音。 虞清晚急忙開口:“實在抱歉岑助理,我剛剛臨時遇到一些事耽擱了,忘記提前電話聯系你。我...” “沒關系的虞小姐?!?/br> 他頓了下,欲言又止道:“只是...現在可能暫時不需要您過來了?!?/br> 話音未落,就聽見電話里隱約傳來一道溫婉動聽的女聲。??g “賀老板,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