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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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藥昏迷,醒來就見男朋友近乎昏死的狀態倒在自己身上,該如何面對? 孫夏駭然的瞪大眼睛,聲音染上了鼻腔,她滿手的血——這一定是于皓俊的,她心疼又不知所措的捧著他的臉:「你怎么了?老于、于皓??!你聽的到我的聲音嗎?」 這句話,當時她作為馮薇將死時,于皓俊似乎也問過。 她從沒想到,居然有一天局勢會逆轉過來,輪到她來問于皓俊。 這到底怎么回事,于皓俊重傷流血了多久,他們又在哪? 于皓俊還有一點意識,聽見了孫夏的呼喊,微睜了眼,看見她,竟如愿以償的笑了:「沒事……沒事就好?!?/br> 「那你也不能有事??!」孫夏氣急敗壞,對他是又怒又心痛,她探著他身上的傷口,又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誤觸導致他血流更多:「你這樣多久了,在我昏倒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于皓俊卻不讓她繼續,他也是滿手的血,捧起了孫夏的臉,在剛才都還很無神的眼突然這時燃起了光,他認認真真的盯著孫夏,氣息已經相當薄弱了:「他們要殺我們,所以你、你想辦法逃,想辦法逃走!雖然……不知道我們在哪,但總有個出口……」 孫夏可以感覺到自己眼睛的酸澀感,她頰上有些潮濕,或許是血,也可能是淚,她拼命搖頭,按住于皓俊的手:「那你呢!你傷成這樣,你怎么走?你知道你現在隨時會死嗎!」 說完,又開始要去找于皓俊身上的傷口,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態度:「傷在哪?我看,先止血,對!先止血——」 「不……不,孫夏,你逃?!褂陴┛〉哪樕呀浬n白,他幾乎沒有了血色的唇印上了孫夏的,輕輕一個吻,像是在訣別。 他自嘲般的笑笑,最后,無比貪戀的注視著孫夏:「我自己怎樣我清楚,你逃,至少得活一個……」 「要活就得兩個都活,要不就兩個都死!」孫夏怒喝,不讓他說完——有些話不說出口便別說,言語都有力量,這不才有烏鴉嘴這個說法嗎? 孫夏扶著他靠墻坐好,站起前吻了他一下,本還盈滿淚的眼,一個閉眼睜眼的瞬間,就轉為堅毅,她起身,解下了身上的外套蓋在于皓俊身上。 這是華倫天奴的外套,孫夏剛買的,兩人剛見面時,孫夏還開心的和他炫耀過。 而現在,蓋在一身鮮血的他身上,她也不感到心痛。 孫夏環顧四周,一邊擦掉頰邊的血,從口袋中掏出了許久未拿出的瑞士刀,噠的一聲,刀片彈出,本就線條分明的下顎線此刻抿的很緊,氣勢更比往常還要鋒利,她身上沒有柔和之處,但這堅毅,比任何一刻都還要美麗。 于皓俊看怔了,心想,若最后一刻是見到這樣的孫夏,那也沒有遺憾了。 孫夏就像是北歐的女武神,他的瓦爾基麗,若在死前能讓她賜與一吻,他也心甘情愿跟隨她前往英靈殿。 孫夏一邊綁著馬尾,居高臨下的看著于皓俊,以無比堅定的語氣說:「你在這,拿我那件外套想辦法止血,我去找出口——」 她直起了身子,拉緊了馬尾,環顧四方,方才著急了,這才開始觀察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里很像知名都市傳說恐怖游戲thebas的場景,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潮濕發霉味,也有要掉不掉,電流滋滋作響的電燈,但不同的是,這里并不是滿室的黃,而是鋪滿了黑,黑色的墻黑色地毯,所以她才看不見方才于皓俊的血。 這又該去哪找出口呢? 手機沒有信號,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孫夏按開了螢幕,又把它按掉了。 她舔了食指,放下手,感受著氣流從何而來,一股微弱的氣息從她的右側而來,孫夏便拿著瑞士刀往那方向走去。 有氣的地方就表示有口,有口就能突破,孫夏的邏輯并沒有錯,況且這還是她能感受的,那表示離她并不遠。 雖說理智清楚,姚家那兩兄弟不可能把他們綁票到此,還大發慈悲的把他們放在一個靠近出口的地方,但于皓俊已經快不行了,就算是自投羅網,孫夏也得賭一把。 此處光線并不佳,黑魆魆的,看路都吃力,順著風流的方向走,更得防備不知從何而出的危機,孫夏每轉一個彎,就用手機備忘錄紀錄,就怕等會找到出口了反而不知道怎么找回于皓俊。 他到底怎么受的傷?剛才情況緊急,也忘記觀察一下四周,那樣的傷像是外傷所致,而且他們吃了一樣的藥,她身體毫無異樣,于皓俊怎么可能就爆血? 太多謎團壟罩在心上,孫夏的表情越發沉重,她又一次舔濕了食指,正放下手要感受風息,準備左彎時,突然一怔。 ——遠處有光源! 孫夏怔了一會,心頭猛地一震,有光就有希望!她拔腿狂奔,因踉蹌而摔跤,手掌因此擦傷,但她并不在意,這些微的疼才讓她感到真實——這不是夢!她在這個緊急時刻,真的找到了一線希望。 這里也有搖搖欲墜的鹵素燈,但為什么孫夏會在這時看見這道光源而振奮?因為那并不是微弱的光,而是一整片的白光,在這漆黑摸不著邊的迷宮顯得格外引人注意,彷彿就是要告訴誤入此處的人們,這里有什么。 孫夏不管了,就算是陷阱也栽了,但若不是呢?這種事機率五五開,若此處不是危機,而是轉機呢? 她跑近了白光源處,驚訝的發現,這是一間房,而房里的中央,有個女子,安詳的睡著了。 孫夏愣神,這個鬼地方,竟然還有其他人! 或許她知道怎么出去。 情況危急,女人又在熟睡,她只能不經同意,就進了房里,這間房間似乎沒有窗簾,所以這屋里的光才會透出來被孫夏看見。 整間房都使用白光,所以整體顯得十分冷漠,死氣沉沉的感覺,加上房里還有各種儀器以及呈列著的手術刀——這不像是房子,不像讓人放松的住處,而是像醫院。 孫夏走近女人身邊,本能的抽了口氣,她的頭發比稻草還乾燥,皮膚蒼白無血色,更駭人的是——燒傷的疤痕就像條彎曲的蛇,瘮人的爬在她的半邊臉上。 一會她才唾棄自己:人毀容已經夠可憐的了,她怎能被嚇一跳,甚至感到害怕呢?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臉,就當是懲罰了。 她伸手輕推:「小姐、小姐?!?/br> 床上的女人毫無反應,足可見她睡得相當深沉。 但于皓俊又不是可以等這位小姐睡醒的情況。 她猶豫著,而這緊盯的情況下,孫夏突然發現,那女人的額頭滿是冷汗,嘴唇囁嚅著,似乎說著什么,她湊近一聽,聽見她神神叨叨的反覆:「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這……該不會被魘在夢里了吧? 孫夏凝視著女人,嚥下唾沫的瞬間,她立刻轉身,找到了面盆盛滿了水,將這滿盆的水潑在這女人臉上。 女人因此驚醒坐起,事出突然,她尚未意識到怎么回事,她按著心口大口呼吸著,相當急促,孫夏卻不等她返過神來,按住了女人的肩膀,她嚇得尖叫,襯出了孫夏此刻不同平常聲音的低沉:「小姐,抱歉打擾?!?/br> 「你是誰?」那女人驚慌,否則她的聲音雖算不上什么如黃鶯一般,卻也是相當好聽的。 「我叫孫夏,我昏迷后醒來就發現我在這?!箤O夏盡可能保持冷靜,這女人某種程度上就像是警惕的貓,她若有大動作可能就會嚇著對方,所以她也放慢了語氣,輕聲細語。 女人卻沒表現出驚訝——難道在她認知里,人被關到這來,是習以為常的事? 這個想法讓人不寒而慄,孫夏鎮定了神:「我必須出去,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怎么——」 「出不去的?!古藚s打斷了她:「這里沒人出的去,我在這被關了四五年有,除非他們愿意,否則絕對沒辦法讓你出去的——你怎么會到這來,你得罪姚鴻他們了?」 「……什么?」 這個答案讓人心涼,孫夏彷彿跌進了冰湖之中,從里到外徹骨的寒,她似乎耳鳴了,耳邊嗡嗡作響,剛甦醒時的后遺癥頭暈又找上門來,她現在就僅聽的到儀器滴答滴答的在這房間喧鬧。 女人扶住了她,她剛做了那么過分的事,但女人卻還愿意關心她:「你還好嗎?」 孫夏臉剎時白了,聲音都微微發顫著:「可是、可是——我男朋友受了傷,血流好多,我不能不出去,否則他就會死……」 女人怔住,隨即捏了捏孫夏的手,掙扎著就要下床:「在哪?帶我過去?!?/br> 她披上外套一邊指示:「刀傷還是槍傷?你有看清楚嗎?血流多少?意識還清楚?多大的人?身材體型都跟我說說?!?/br> 孫夏不解,但還是本能的回答她:「刀傷槍傷不清楚,但血流很多,」她張開雙臂,讓女人看自己襯衫上的血:「這些血都是他的,我醒來時他已經倒在我的身上,意識還算清楚,但聲音已經很薄弱了,身高184.185那邊,體重大概75上下,三十二歲的男人,距離我走到這已經過十分鐘了?!?/br> 「很好,你腦袋也還算清楚?!古耸瘃R尾,將剪刀、止血帶、棉布拿上,一面對孫夏嚴厲的說:「快帶我去??!在哪!」 孫夏眨了眨眼,從床上跳下來,cao作手機叫出備忘錄,邊問她:「你有辦法?」 女人跟著孫夏疾步前行:「我被關在這里以前,是外科醫生?!?/br> * 那女人的狀態不是多好,憔悴的很,可能與長時間無日照有關,孫夏一度為了她放慢了腳步,但此舉被她察覺,嚴厲的被譴責了后,兩人才保持著一定速度回到了原處。 看到于皓俊披著她的華倫天奴外套,已經倒臥在地上,孫夏撲過去,也不敢晃動他,就只是輕拍他的臉頰:「老于、老于,還聽的到我說話嗎?我是孫夏,聽到的話動動睫毛也好——」 她回過頭,想和女人說話,卻看她神色異常,那是一種相當復雜的表情,驚訝愕然又欲言又止,就算只能看清她的半張臉,孫夏也能感覺到她現在處于相當錯愕的情緒之中。 她囁嚅著:「怎么是他……」 孫夏心里存個疑,但已經沒時間了——于皓俊根本沒有回應自己,她喊了女人一聲:「他好像沒意識了!」 女人這才回過神,也湊到于皓俊身邊:「快來幫我,把他衣服剪開——」 剪開衣服才看到,于皓俊腰側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傷,看了人怵目驚心,但他們已經沒時間害怕,女人用上了止血帶和棉布,她的馬尾稍稍松了,她拉緊后,苦惱地說:「怎么辦,這程度得輸血了,但我們之間又不能互相輸血……」 孫夏不是沒聽見她那句話,她挽起袖子,指示女人抽她的血:「我也是a型,我們同個血型的,輸我的血、輸我的血!」 女人望著她,看見孫夏堅定且毫不猶豫,她起身:「那你等我,我去拿工具來抽血?!?/br> 孫夏點點頭,小心的擦拭于皓俊臉上的血,突然想起還不知道她叫什么:「對了,我該怎么稱呼你?」 只見女人的腳步停了一會,但也就幾秒,她回過頭,將未燒傷的半邊臉呈給孫夏——孫夏一怔,她沒燒傷前,一定也是個美女吧。 她遲疑了一會,說:「你就跟他們一樣,喊我白夫人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