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死相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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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似是愣了神,他看著我呆了好久,最后卻一收目光里的訝異,嗓音微壓,「??穆夏昀,別鬧了?!?/br> 「你怎么??怎么又連名帶姓地喊我了?」 蹙著眉頭,萬般委屈地啟唇:「就跟最開始一樣,有事沒事就兇我,霸道又冷漠??我上輩子是欠你??!」 氣鼓鼓地說罷,閔弦沒有再看來,只是盯著前方閃于瀝青的車燈,沉默良晌才又開口:「??你上輩子沒有欠我?!?/br> 「是我欠你?!?/br> 他落下這句,又替我提了提身上裹著的外套,而半晌后綠燈一亮,車身便再度妥然前進。 「先睡吧,我送你回公寓?!?/br> 見他這樣子,我憋屈地咬了咬牙,抬手胡亂揉了把眼角,皺著眉嗓子一拔,「??閔弦你給我聽好了!」 「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帶回去,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語落,見他面色一僵正準備看來,又不依不饒地再次起聲—— 「到!死!也!不!會!理!你!」 ? 「醒醒??」 「夏昀,醒醒??」 幾道細音入耳,轉瞬卻好似被拋至遙遠的時空之外,鼻尖皺了皺,又一個勁地往身上的外套埋了進去。 車內又是一片沉寂,許久后只聞男人一道極輕的嘆息,接著便是車門被人開啟的聲響。 而不過片晌,隨著又一道脆響落下,一陣冷風便倏忽襲來,接著胳膊就似被人溫柔挪移了去,又好生地擱在了誰的臂膀上。 幾秒后,整個身子就猶如懸在了空中似的,卻豪無滑落的顧忌之感。 「少、少爺?這不是穆??」 正欲言又止,可瞧出了眼底的暗示,立刻又偏下了視線,「是??是?!?/br> 夜風簌簌吹來,但肩上的外套裹得嚴實,寒冷之意不見飄渺。 心口處飽滿得很,像陷進了柔軟的白綿里,和午夜夢回里次次涌現的如此相似。 雙眸緊閉著,直到一個微小的顛簸引得晃了下身,嗅得那頸窩處的一縷熟悉清香,還是耐不著地往他的后頸蹭了幾下。 剎那間,男子腳步一滯,渾身似乎僵了僵。 可我絲毫也未察覺,只是自顧自地往里頭埋,而后張口道出猶如囈語的碎句,「閔、閔弦??」 「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br> 身下人聞言,黑發微微低垂,在一時間晃蕩的眉目底下,染上一層淺薄的陰影。 ?? 雖被輕輕放到了床上,可整個腦袋瓜朝右一個震盪后,我立刻就醒了大半。 但酒勁實在過重,大腦猶如遭人一番亂攪的鍋,雜七雜八地不成樣兒,甚至隱約泛著抽疼。 眼眸艱難地瞇起,見身側的男人方扭過了頭,下意識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昏昏沉沉地吐詞。 「你??你要去哪?」 似乎是沒注意到我醒了,閔弦愣了下,回頭看了我幾眼,最后把我的手放回了床側,淡淡起聲:「不早了,你休息吧?!?/br> 「??閔弦!」 拔高嗓音叫住了他,可見他仍舊側目不語,從方才就耐著的情緒逐漸潰堤,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像被碾斷了,逐漸濕潤的眼尾一皺,「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垂著頭,輕嘆口氣,「??我生什么氣?」 「氣??」 同樣低下頭來,心口頓時竄起慌亂,「氣我當初不告而別,這段時間都沒有聯系你,氣我??回來了也沒有告訴你?!?/br> 話罷,房內如預料之中染起一片寂靜,而心臟在這般靜謐的空間內愈發突跳,惴慄不安。 腿邊的掌心緩緩收緊,男人遲來的嗓音細如蚊吶,藏于墻面時鐘的滴答細響,「夏昀??」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一愣,張了張口,「我??」 雖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突然被他這么一問,還是不禁起了緊張。 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因為我想幫??」 「??不,夏昀?!?/br> 怎料他卻驟然打斷了我的后話,又驀地轉過身來,抬眼對上了我茫然的瞳孔,「兩年前??」 「你為什么??」眉眼緊皺,似乎很是艱難地吞吐幾許,才終繼續說了下去,「沒有告訴我,江以泯告訴你的那些話?」 唇瓣微張,我盯著面前直視著我的男人,腦袋里像有什么斷了。 驚詫不已地張了張口,可那雙幽深的眉眼刺進視線后,什么話卻全吞進了肚子里。 「閔??」混沌的腦袋在瞬間全醒了,我扶著床邊斗柜站起了身,顫顫巍巍走進了他,「閔弦??」 可才方湊近他,抬目仔細一看,就瞧見了他眼底異常清晰的血色。 詫異地頓了下,蜷縮的指尖慢慢撫上他的胳膊,帶哽的嗓音字斟句酌,「閔弦,你聽我說??那不是你的錯?!?/br>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做了當時的你應該做的事?!?/br> 「不??」他卻又打斷了我,嗓音低啞,「是我害死了涼安?!?/br> 「你??」一愣,攀著他胳膊的手心緊了三分,瞬間就拔高了嗓音,「你沒有!」 「是江以泯!是他注射了藥物讓涼安失去意識,是他偽造了涼安的死亡鑑定書,是他利慾薰心故意殺了人!」 「一切都是他的錯!不是你??」 「要是沒有他??」狠狠地咬緊牙關,想起當初閔父告訴我的話,心疼地皺起了眉,「你根本就不會捲進這場風波??」 可話落,他臉上的消沉非但沒有一絲減退,反而又自嘲地咧口一笑,低眸看向我緊著他的手,「??是我的錯?!?/br> 「確診腦死亡的病人,應該十二個小時后再復查確診,才能開具死亡鑑定書?!?/br> 「是我當初太心急,沒有核查腦死亡的時間,就這樣輕易相信了偽造的鑑定書,讓涼安上了手術臺?!?/br> 見他垂著頭自責地開口,一股漲酸感又猛然涌入鼻腔,我的心里是一層層疊加的絕望。 拽著他的力度不減反增,也不管會不會弄疼了他,眼尾死皺著,嗓音是壓不下的顫,「??所以呢?」 「難道你要因為這樣??躲我一輩子嗎?」 「與其在意過去無法挽回的事??未來不是更重要嗎?」深深吸了一口氣,下顎緊繃得不成樣子,「這不是你當初和我說的嗎?」 聽我這么説,面前的男人恍惚一愣,渙散的目光在片刻后緩慢落到了我的臉上,出口的嗓音細碎而嘲謔,「可我??」 「我讓你死了兩次啊?!?/br> 「當初你從二十樓摔下來,是我沒有抓住你的手,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掉了下去?!?/br> 「你??」雙目瞪了瞪,后話啞在了喉腔中,徒能吐出幾個碎字,「閔、閔弦??」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你那樣摔在救生氣墊上,又看著你整整昏迷了十二天?!?/br> 眼底濕紅,嗓音破碎暗啞,「夏昀啊??」 「我什么都做不了啊?!?/br> // 今日頭疼,潤稿降速,晚點會發加更(打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