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知更鳥之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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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面前的我聽著如此說詞,微微低眸,一緩方才心頭驟然溢起的驚詫,輕呼一口氣,在心里諷刺地冷笑一聲。 江以泯不知道我與文少勛的關係,也不知曉我所了解的他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更不可能因莫須有的罪名來陷害他,因為他不屑于此。 更何況,在車禍事件中作為涼安的搶救醫生,文少勛肯定和他見過,又怎會說是賭場意外相遇??? 所以答案就只有一個??他在撒謊! 擰緊衣角,我忍住語音里的憤怒,將鋼筆輕放在探監桌上,不著痕跡地深呼口氣,「??關于你剛才說的話我有幾點疑問,江以泯先生?!?/br> 見我開口,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冷冽無光的瞳孔望了過來,一副等我后話的意思。 眸光淀了淀,我清嗓后道:「第一,你一口咬定是文少勛陷害你,說是因為他怕你告發他,為了滅口才將你陷害入獄,那么請問,你手上有他犯罪的實質證據嗎?」 「錄音?影片?還是照片?」 「憑酒后的一面之詞作為證據,實在是太牽強了,這不像是一個在賭場叱吒風云的人,應有的犯罪智商??不是嗎?」 「第二,你一開始說懷疑他是故意接近你的??那么請問,他為什么故意接近你后還讓你知道自己的秘密,然后又為了滅口陷害你,最后自己逍遙法外?」 「如果沒有其他的原因,你認為這個邏輯通順嗎?我會相信嗎?」說著皺起眉,語氣加重,「江以泯先生,如果你不想配合我,不愿說實話,那么我想我也沒有需要待下去的理由了?!?/br> 此話一落,挺身直了直腰桿子,用指尖輕碰下有些發汗的手心,未料片刻后眼前人卻驀地冷笑一聲,隨后長長嘆了口氣,「??呵,好吧,其實我和他很早就認識了?!?/br> 「剛才編的那個故事也只是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畢竟外表就像個不懂世事的黃毛丫頭一樣?!?/br> 這貨果然在耍我??咬了咬牙,稍稍抬起脖子,扯了扯嘴角,「很好,那你可能不知道探監時間是有限制的?!拐f完,低眸瞥了眼手錶,又朝向他,「剛才的試探已經成功浪費了你可能重獲自由的十分鐘?!?/br> 見他臉色一沉沒有回應,眉目一凝,將手里的筆記本放回桌面,又拾起桌上鋼筆,「那么從現在開始,請如實回答我的每個問題?!?/br> 「首先,你和文少勛既然認識,那么你們以前是什么關係?」 「醫患關係?!?/br> 瞬間又噤了口,強忍住心里洶涌而上的怒氣??這混帳又在撒謊??? 「是嗎?」在心里戲謔地輕笑一聲,指尖在筆記本上點了點,隨后腦袋一轉,乾脆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他是你的病人?」 瞧他頓時沉默下來,又低了點聲線,側目,「不說沒關係,我可以打電話去問你之前工作的醫院??」 「??確切的說,他是病患的家屬?!?/br> 很好,終于說實話了。 「具體事件呢?你們因為什么事認識的?」 「??因為一場車禍?!拐f著一頓,「我是那場車禍受害人的主治醫師,可惜受害人因為搶救無效,死亡了?!?/br> 聽到關鍵句眉目一凜,微微蹙眉,「受害者的姓名??你還記得嗎?」 「涼安,她的名字很好記,我一直都記得?!?/br> 「所以文少勛是??」 「她的男朋友,也是唯一到場的家屬?!?/br> 呼吸一屏,終于一步步接近真相了??我吞了吞口水掩飾下自己的緊張,在筆記上假裝記錄著這些信息,生怕微微發顫的手指造成的細響都會出賣自己此刻的心情,「??所以呢?」 「你認為文少勛是因為不滿你對他女友搶救無效,懷恨在心想報復你,所以才故意接近你,陷害你的?」 輕嗯一聲,語調云淡風輕,「沒錯,是這樣?!?/br> 沉默一瞬,再度追問:「??那涼安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車禍造成的身體組織受損,動脈失血過多,搶救無效身亡?!?/br> 面前人語落,抬眼瞧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頓了下猛地咬緊下牙,我捏緊拳頭??這混蛋究竟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終究耐不住這一來一往的試探,我狠狠瞪向他,嗓音一揚,「江以泯先生!你還想和我撒謊到什么時候???」 「啪」的一聲,伴隨著探監桌倏然震動的細響,我將手里的鋼筆重重拍在桌面上,隨后側身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涼安的死亡鑑定書。 快速翻出死亡原因的那一頁,接著大力拍在用于隔離的玻璃面上,瞪大雙眼,「看清楚了嗎?死亡原因是什么?簽字確認的是誰???」」 見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舉止嚇得身軀輕微一顫,而我立刻抓住機會繼續說了下去:「『因車禍引起的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停止,腦干反射功能消失??』上頭是這么寫的,還標注了腦死亡??」 語畢,狠狠蹙起眉間,「為什么涼安的死亡原因和你現在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很聰明,更不要以為你可以對我隱瞞什么!」 「一個優秀的律師在接案子以前,一定會對所有的蛛絲馬跡進行詳細的調查分析,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地來聽你胡扯???」 「對我而言,今天也許只是浪費了我一個小時喝茶看報的時間,可是對你來說??你會失去十年后重獲自由的機會!」 落下一串激動的語句,我顫顫然地將貼在玻璃墻上的紙收了回來,又不著痕跡地握住微微發抖的手指,沉默幾許嘆了口氣,「你就自己好好想清楚吧?!?/br> 空間中在我這遭后頓時寂靜下來,而我安靜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等待他的應答,未料他卻突然俯身下來,將臉貼近了玻璃墻,目光晦暗不明地盯著我笑,「真是不簡單啊??」 看著那突然湊近的邪氣笑意,心驚地下意識往后微微一退,而他卻又笑著開口:「看來你功課做得很足,還專門調查過我了?」 聞聲,立刻強裝鎮定地笑了笑,「看來你對解律師這個職業不太了解??除了委託人自己,我們恐怕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人吧?」 「只有全面瞭解真相,才能找到突破口,為你辯護,不是嗎?」 聽我這么說又勾了勾唇,指尖輕點桌面,造成的細微聲響伴隨著他輕呵一聲乍然停止,只見眼前的男子又向后坐回了點兒,散漫出聲:「那看來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相信你了?!?/br> 「其實呢??我也不怕告訴你一切,因為即使你知道了也沒關係?!?/br> 「這里沒辦法錄音,當初的證據也早就不在了?!拐f著又悠悠一笑,「文少勛那傢伙就是沒辦法將我繩之以法,所以才會這樣陷害我?!?/br> 眼見他又將重點帶偏,我低著嗓音打斷了他,「??所以真相呢?究竟是什么?」 「因為我殺了人?!?/br> 如此簡潔的回應弄得我頓時一傻,而江以泯瞄了眼我瞬間僵住的指尖,散漫地笑了笑,「不??準確來說,是我故意沒有救她?!?/br> 心口早已是奔騰不歇的驚濤駭浪,指節也因施力過度慘白得不成樣子,我卻只能死死壓下此刻的震驚波濤,繃著牙關,仍然故作冷靜地開口:「??救誰?涼安嗎?」 而他沒有回答,僅又邪氣地一笑,默認了。 // 其實寫這段時心很疼,想到實際上涼安是親自聽到自己被害死的,又是怎么被害死的,就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