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花轎停下,鑼鼓鞭炮幾乎震破耳膜。 紅繩那一頭,是花大銘當代表。 這也是背著阮媚協商后的結果。 兩人在點滿紅燭的高案前,跪拜村長德叔和德嬸。 兩家都無長輩,村長老夫妻代勞,也算合適。 德叔和德嬸,自是笑得合不攏嘴。 花大銘三拜結束,輪到叢伯鈺,又是三拜。 直到所有夫君全部過程走完。 只教那喊禮的秦伯,嗓子嘶啞,才算禮數完畢。 村民們沒見過兩家娶一個媳婦,圍觀的自然已經開始嘰嘰喳喳。 新婚三天無大小,自然是磕著瓜子,喝著茶,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三兒啊,你是不是最后一個插洞?前面一溜排的人呢,等你去,那里面都灌滿了濃漿,哥我告訴你啊,先把你新媳婦的小肚子好好擠一擠,把他們的貨都擠出來,你洗洗后再插,那才妙不可言咧,又滑又濕還順暢?!?/br> 花小巖昨晚已經得了二哥的耳提面命,要他少說話,不要說錯話,謹防上了別人的套。 此刻,他除了望望已經刷成朱紅的房門,只剩憨笑。 “叢家老二啊,你這秀才,也參與娶妻,果真是沒想到,等以后高中入仕,你這還娶不娶另外一門親呢?” “長輩面前不打誑語,叢某自是從一而終,只此一個妻子足矣?!?/br> 錚錚有聲,讓圍觀的人,除了贊許還有敬佩,即便他們不知道那個時候,會在那里,也不耽誤此刻被感動的潸然淚下。 “花老二啊,你這以后會和叢老二打架么?兩個都是有造化的,會不會誰也不服誰?” “自是不會,都是兄弟,誰有本事誰顯,怎么會有攀比之心?三爹您多慮了?!?/br> 這位被稱為三爹的老者,溝壑縱橫的臉上,有一把垂到下巴的白胡子,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說起話來,自是深意滿滿。 “兩位老大啊,這兩家,以后可要協調好,知道你們兩家從祖輩起便感情深厚,可這娶妻,還是頭一遭,萬萬不可因為女人,而起齟齬?!?/br> “三爹放心,花家人不會做兄弟不合的蠢事?!?/br> “三爹且看著,兄弟鬩墻的事,我們叢家祖訓早就警示過?!?/br> ······ 被喜婆攙扶,坐在大床邊,阮媚更加局促難安。 很顯然,這是一張真正的床,擺在另外一間屋子里。 而這間比原來更大的炕屋,是這幾天,花家三兄弟清出來的對面的兩間房打通后的新房子。 有人過來,隔著喜帕給她手里塞了兩顆棗。 “喲,叢老二知道心疼媳婦了啊?!毕财诺拇蛉?,讓阮媚哪里敢接,把蜷縮的手指,幾乎塞到袖管里,可那雙修長細白的手指,偏偏還要往里鉆,直到她接住那兩顆異常粗大的紅棗。 · 叢仲鈺,在即將決定下藥的那刻,來參加婚宴的同窗,給他帶來一封回信。 找個處無人角落,迅速瀏覽后,把那藥粉,撒到后院的泥溝里,白色混合在黑色的泥巴中,迅速消融。 阮丞相之嫡女和唯一嫡子,生辰八字和婚書上的,完全一樣。 讓他更激動的是,丞相一系幸存的人,已經派人出來,沿著流放路在暗中尋找阮家姐弟。 而當今天子,怒氣發過之后,也默許給阮家在世的人照拂。 他,馬上就是丞相女婿,雖然不是唯一,以后的陟升之路,也會越加順暢。 他不信,就憑他的魅力,無法占據阮媚的心。 今晚洞房這一局,他一定要讓她記得,他是和她最和諧的夫妻。 故意站在最尾端,叢仲鈺心中,已經開始澎湃高潮。 可惜,他是第四個。 不過,他自有自己的法子,讓阮媚快活。 即便是處在那晚的瘋狂場景中,他也絲毫不怵。 “酒宴開始······” 洪亮嗓音之后,便是熙熙攘攘的入座。 五個新郎,自然逃不脫被人灌酒,叢仲鈺打起精神,步入其間。 花大銘和叢伯鈺酒量好,當仁不讓是主力軍。 花中楨的師傅劉大夫坐在主桌,他送了厚禮,自然想著不能虧本,得要把五個人全都灌的爛醉如泥,才算泄恨。 特別是心眼超多的叢伯鈺,是他的主攻目標。 叢伯鈺知道他喜歡睚眥必報,也不忸怩甩滑,直接端過三杯酒,咕咕咕,悉數灌下,覺得自己吃了虧,又把那老兒的三撇小胡子拉的他嗷嗷叫痛,又接著灌了幾盞,才算扯平。 直到后來兩人一起抱頭痛哭,喊上兄弟,才算結束。 三爹和村長一家的酒,自然是作為當家人花大銘去敬。 其他兄弟從善如流,恭敬規矩,也算全了大家的面子。 最讓花大銘擔心趁勢搗亂的陳三,則被安排在詭計多端的花中楨手里。 一壺帶著瀉藥的酒,已經全數進了他的嘴。 等到眾位新郎官敬完所有桌以后,大家的目光,全都停留在那扇粗重的朱紅門上。 里邊,有他們嬌媚誘人的小妻。 花小巖眼巴巴拽他大哥艷紅的寬袖,“哥,咱們還不能入洞房么?媚兒興許等急了?!?/br> “不行,不能讓旁人看笑話。等所有人離去,咱們才能進去?!?/br> “咱們這有五個呢,總要先進去一兩個陪陪她才是?!?/br> 花小巖還不死心,仍然想要游說,只要其中一人說行,他絕對第一個進去,吃小妻奶子。 叢伯鈺下面的roubang,想的已經脹痛到爆,他手里的竹扇,搖動的越來越快,盡管如此,他仍是咬牙堅持,“不行,禮不可廢,不能讓媚兒以后成為村民嘴里的笑話?!?/br> 叢仲鈺忽然問,“阿楨,你安排的燒熱水的人···” “已經安排好了,今晚會在灶膛守著?!被ㄖ袠E乜他眼,有些意外,這幾日阮媚對他的躲避和冷淡,居然沒有讓他知難而退,也是奇怪的很。 又一輪,敬酒開始。 眾位新郎官整理禮服,拿上酒壺,打起精神,往宴席而去。 熬過三次酒桌輪轉,客人們就該告辭而去。 有村民已經喝大,說起話來便沒了分寸,“五位新郎官在此,獨留新娘子守空房,我去替你們先探探路,把苞開了,你們隨后再來?!?/br> 哪知歪歪扭扭的腳步還沒跨出板凳,就被不知誰,伸腳絆倒,直接來了個嘴啃地,哼哼半天起不來。 有了這一遭,村民心下了然。 誰也不敢隨意再開玩笑,嘻嘻哈哈中,和樂散去。 阮媚細嚼慢咽,吃完兩顆紅棗后,便倚靠在雕花床架上,閉眼小憩。 她不能擅自拿開喜帕,還有合巹酒沒喝。 程序不到位的婚事,以后會不幸福,她要咬牙堅持。 有人端了茶盞進來,“姐,姐,二哥讓你喝的參茶,養好精神?!?/br> 阮媚睜眼,見是小弟,端到喜帕里,開始慢慢喝。 直到前后院,開始有人告辭離開。 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