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單親mama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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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遠征還以為康從新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努嘴擠眼睛的幅度就更大了些,好似是中風了一般??悼悼戳撕眯? 不自覺地模仿他。 康從新連忙輕輕揉了下孩子的臉,阻止他,說:“不好看, 不要學他?!?/br> 席遠征一聽又給氣得不行, 也顧不得顧忌顏如許的面子了, 便說:“康老三, 你說你一個前途似錦、一表人才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找了個離婚還帶個孩子的呢,你都不知道別人私下里都怎么說你!” 康從新在席遠征剛開口的時候就捂住了康康的耳朵, 康康只能看到席遠征的表情, 覺得他太好玩了, 跟動物園里頭的小猴子似的,特別可樂,就“咯咯”地笑起來。 顏如許笑吟吟地看著席遠征,就好似像說的不是,開口問席遠征:“那你說怎么辦呢?” 席遠征立刻脫口:“當然是甩掉她再找個更好……” 席遠征正說著,忽然意識到問自己話的人是顏如許,連忙把后面的話吞進肚子里。但又覺得自己這樣輸了氣勢,就又坐下翹起二郎腿,有些傲慢說:“你是不知道,在我們大院,康老三可是最受小姑娘歡迎的,他找你這樣的真是受了大委屈!” 顏如許一時間竟起了逗弄他的心,她放開一直被康從新攥著的手,改為挎著他的胳膊,而后小鳥依人地靠上他肩膀上,而后笑吟吟地對席遠征說:“那怎么辦呢,康同志他只愛我,愛我愛得死心塌地,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追到我呢!” 席遠征目瞪口呆,噴了幾層發蠟,能滑到蒼蠅腿的頭發,忽地有一縷掉下來,蹭在額頭上,蹭得他直發癢,但是他忍住沒去撓,覺得一旦撓了,自己的氣勢就沒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女人,也太不含蓄,太不矜持了!怎么跟國外的女人似的,把愛來愛去的放在嘴邊!真是太不像話了,康老三怎么娶了這樣的女人! 席遠征合上嘴巴,見康從新捂著那個小家伙的耳朵,還對著那個女人笑,那個笑容呦,膩死個人,這,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康老三嗎?他仿佛聽到有什么東西“咔嚓”一聲碎了。 他怒瞪顏如許,見她笑靨如花,又嬌又媚,眼神跟帶了鉤子似的,將剛正板直的康老三迷得五迷三道的,活脫脫一個狐貍精! 他們大院孩子仰望著的,別人家的孩子,那個忍辱負重、于國有功的無名英雄不應該配這樣一個女人!他心目中的康三嫂應該是純潔無瑕如一張白紙才配得上康老三,他想想康老三這些年受的苦,就配一個二手貨,他替康老三委屈得慌! 席遠征:“康老三,你聽聽,這說的都是什么話,這是一個副總夫人該說的話嗎?康三哥,你聽我的,她配不上你,咱們軍區大院那么多的小姑娘崇拜你,你就是隨便挑一個都比她強?!?/br> 席遠征越說越過分,康從新著實惱了,可這席遠征從小就傻乎乎得憨直又有點缺心眼,跟個憨貨就沒有什么道理可講。 顏如許捏捏康從新的手臂,又對康從新笑。 康從新見她沒有生氣,反而一臉促狹,便笑了笑,但還是警告席遠征:“顏如許同志是我的夫人,我們夫妻一體,你欺辱她就等于欺辱我,你最好想想清楚?!?/br> 席遠征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又有些為了他人好卻不被領情的委屈感。 “康老三,康三哥!” 顏如許笑得不行,這個席遠征看起來和康從新差不多大,也有三十來歲了,一個成熟男人臉上,怎么會出現這種幼稚的表情呢?這人心理年齡也就三四歲,不能再大了。 顏如許:“你要是再挑撥我和他的關系,你康三哥可就要討厭你了,你要跟我放在天平上稱一稱誰對他更重要嗎?” 席遠征翹起手指頭:“你……” 康康眨巴著大眼睛,因為被爸爸捂住了耳朵,聲音尤其大:“叔叔,你不乖,沒禮貌,用手指頭指人!” “你……你們!”席遠征目光在康康和顏如許臉上掃過,又轉回到康從新臉上,“哼,隨你,我再要多說一句我就是狗!”他一跺腳,使勁兒咬咬牙把地板踩得咚咚響的往外走,頗有些受傷撒氣的感覺。 保姆小秀從廚房跑出來送人:“席同志你不是說要在家里吃飯嗎,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席遠征恨恨的說:“氣都氣飽了,不吃了!”他想了想,又停住腳步,往餐廳這邊瞄了一眼,故意大聲的對小秀說:“等康叔叔回來,你跟他說,我來過了,又被康老三和他媳婦給氣走了!” 小秀“哦”了一聲,也往餐廳這邊看了眼。 等席遠征走出去了,康從新才把捂住康康耳朵的的大手剛開,康康從爸爸的胳膊上坐起來,說:“爸爸,為什么不讓康康聽?” 康從新:“因為那個叔叔說的話不好聽,不想讓你這個好孩子聽見?!?/br> 康從新點頭:“嗯,他不是好孩子?!?/br> 顏如許對席遠征很好奇,就問起他的事情來。 席遠征比康從新小了一歲,也是家里頭最小的孩子,小時候身體也不太好,病病歪歪的,家里的父母、哥姐都對他非常的疼惜溺愛,席政委對這個小兒子的要求比較簡單,就是能活著長大,別夭折就行。所以小時候康從新在進行軍事化訓練時,席遠征每天叼著糖塊零食在大院里四處溜達,跟小女孩踢踢毽子、跳跳房子什么的。 等席遠征稍大一些,有了些身為男孩子的意識,開始喜歡上男孩子們的運動,就加入到康從新他們的小團體中,看著他們跑步、打架、打彈弓、練槍法,自己就在旁邊給他們吶喊助威當小跟班,不過終歸跟康從新不是一路子的,年紀越大,兩人的交往就越少。 這是康從新眼中的席遠征,而席遠征眼中的康從新卻大有不同。 席遠征對康從新的感情很復雜。 從小,康從新就是同齡孩子中最優秀的,就是家長眼中別人家的孩子,雖然席遠征的父親對他的要求不高,但還是難免羨慕康強軍有這么優秀的兒子,言談中就難免帶出來,說他性格堅毅,每天訓練任務那么重他都咬牙堅持,有恒心有聰明,總之,就都是溢美之詞。 席遠征其實是很崇拜康從新的,但是爸媽這樣夸獎別人家的孩子,他心里就很不服氣,又愛又恨的。 他很想親近康從新,想跟他一起玩,跟他做好朋友,所以他就湊到康從新跟前去,沒話找話、用好吃的討好他,可是康從新不愛搭理他,席遠征咕嘰咕嘰說說一大堆康從新也不見得能回一個字。 席遠征也是被家人嬌慣大的,也是有脾氣的,康從新總是不接受他的好意,席遠征就惱羞成怒,“因愛生恨”,變成了冤家對頭,一見到康從新就想辦法激怒他。 可惜,席遠征的辦法還是不見效,他挑釁也好,炫耀也好,破口大罵也好,康從新都無動于衷。 但是,席遠征毫不氣餒,屢敗屢戰,從此,就形成兩人相處的固定模式,席遠征同志單方面的相愛相殺。 平心而論,康從新并不討厭席遠征,在他眼中,這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寶寶,他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要訓練,要學習文化知識,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去哄一個小孩子,只是有時候累得時候看看他,還覺得挺歡樂的。 后來的事兒,是康從新回家之后,白鳳梅講給他聽的: 康從新犧牲的消息傳來時,席遠征哭了好幾天。當聽說康從新尸骨無存,只能捧一把帶血的泥土和著肩章殘片下葬時,他哭著喊著非得要去西南戰場找尋康三哥的尸體,被父親好好訓斥了一頓才罷休。再之后,他更是常常過來看康強軍和白鳳梅二老,給了二老很大的慰藉,這么多年,康從新的生日、祭日,他都記得,都會到康家來,陪伴著二老,白鳳梅老兩口對著孩子也非常親近。 所以,康從新活著回來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席遠征卻是知道的??祻男禄貋砟翘?,他跟著康家人一起迎接,三十來歲的大男人撲倒康從新懷里,哭得像個傻子,還是康政委實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拉走的。 康從新有了對象快要結婚的消息是白鳳梅告訴他的,他特別為康從新高興,覺得康三哥終于有家,可以過幸福生活了,可卻又聽說康從新的結婚對象是離異帶孩的,他就跑來康家,勸說白鳳梅,讓她勸說康從新不要和顏如許結婚,白鳳梅就笑,說了一堆,什么婚姻自由,什么不干涉兒女婚姻之類的,總之就是不會幫著勸說。 他又氣又急,干脆自己跑去康從新單位,自己勸說他,話說了一籮筐,擺事實講道理,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康從新最后就說了句:你還是多cao心cao心自己的婚事。 他給氣得呦,摔門而去! 他昨天就知道康從新帶著媳婦和便宜兒子要過來,他故意沒來,本來打算著再也不管康從新,不搭理他的,可是磨磨悠悠的從昨天到現在,還是決定再幫康老三最后一次,一定要讓那個離婚帶孩子的女人知難而退! 誰知道,鎩羽而歸的是他。 “太可惡了,太可恨的!惡毒的女人,太有心機了,完全把康老三跟迷住了!康老三這個笨蛋,色令智昏,活該配這樣一個女人,以后你愛咋樣咋樣,我再也不理你了,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是王八蛋!”‘ 走出了康家門,席遠征尤自憤憤的說。 康從新給顏如許講了講席遠征小時候的事情,又講了席遠征得知他犧牲消息后所做的一些事情。 聽前部分的時候,顏如許還一副看二愣子出丑的戲謔表情,但聽到后面就笑不出來了,她無法嘲笑一個真心對待康從新,在他死后也依然掛念他的人。 席遠征,席遠征,這個名字為什么這樣耳熟?顏如許凝神思考,忽然想起,她夢中追尋康搖光生平之時,曾經采訪到一個每年都會去幫康搖光掃墓的人,那人說他的父親叫席遠征,生前每年都會來掃墓,他去世之后叮囑自己的孩子,只要給他掃墓,就要給康搖光掃墓。 原來是他! 是他的話,無論他說了什么,剛剛的舉動對自己來說有多么的失禮,有多么的沒有界限、多管閑事,顏如許都能夠容忍。 她抓了下康從新的胳膊,“你去找席遠征,把真相告訴他吧?!?/br> “怎么了?”康從新有點不理解顏如許的舉動,還以為顏如許怕自己失去朋友才做出讓步的,“他這個人沒有分寸感,得給他一些教訓,他才能記得?!?/br> 康從新也是因著席遠征對自己的真心,所以對他格外的寬容,要是別人趕沖到家里來一通亂說,早就對那人不客氣了。 顏如許搖搖頭:“我不討厭他,他是真的為了你好,我不忍心他再為你的事情傷心、憤憤不平,想讓他為你高興?!?/br> “好”,康從新答應著。席遠征和康家很親近,但就是因為他太二了,沒有什么保密意識,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說漏了嘴。這件事情康家不主動說,人家能猜出來也無所謂,大家心照不宣,但肯定不會對外大肆宣揚。 所以不管是白鳳梅也好,康從新也好,從來沒想過要把真相告訴他。 顏如許:“去吧,對他態度好點兒?!?/br> 顏如許剛把野餐筐子里沒吃完的食物一一拿出來,把桌布重新疊好,康從新就回來了,面色有些古怪。 “這么快?跟他說了?” 康從新:“說了,他很高興,說要給你們找見面禮,我就先回來了?!?/br> 康從新到席家時,席遠征正在院子里拍籃球,一下一下恨不能把籃球砸進土里去,看那架勢恐怕是把籃球當成自己了。 仿佛沒看到有人進來,席遠征繼續拍球,脖子僵硬的梗著,就是不往康從新的方向看。 康從新沒說什么多余的,就站在他不遠處把他和顏如許、康康之間真實關系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籃球聲漸停,而后滾遠,席遠征站直身體,有些激動對問:“康三哥,你說的是真的?” 康從新:“我有必要騙你嗎?你看著康康,不覺得眼熟嗎?” 席遠征在原地轉圈圈,回想著康康的長相,忽地一錘手掌心:“是啊,他跟你長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親兒子呢,我真是太傻了!”他臉都漲紅了,“三哥,真是太好了三哥,哈哈哈哈,老天有眼??!不行,我得罪了嫂子和小侄子,我得去賠禮,不行,不行,頭一回見面我得準備見面禮,哎呀哎呀,送啥見面禮好???” 席遠征語無倫次、嘟囔著就往屋里頭跑。 康從新看著邊走邊蹦高的大個子背影,也很是觸動。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席遠征來說是如此的重要。他低估了自己在席遠征心目中的地位。 “沒想到,除了你,除了家人之外,還有人這么的……”康從新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惦念、掛念、關心,好似都不足以準確形容。 顏如許自然能理解他的意思,說:“所以,我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原諒了他剛剛跑到我和康康面前來大放厥詞。不過,要是他下回還敢這樣一廂情愿、自以為是,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來指手畫腳的,一點禮貌都不講,我還得教訓他!” 康從新點頭:“應該的,我支持你,到時候我和你一起教訓他!” 他們都是感動于席遠征對康從新的那份真心,卻并不認可這樣的行為。寒天飲冰水,冷暖自知,誰也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場和角度去介入、指點別人的生活,打著為你好的名義也不行。 父母說話的時候,康康在一邊吃東西,剛剛野餐時,蘋果都沒有吃完,這會兒正在啃沒吃完的蘋果,他吃得很專心,父母的對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不甚敢興趣。 廚房里,保姆把油燒好了,準備炸些丸子、茄盒什么的,顏如許聞到淡淡油香味,一下子就想到了后世小孩子們都喜歡吃的一種食物-炸薯條,正好可以趁著捎了熱油,給孩子們炸一些吃。 她去了廚房,大廚孫嫂正在灶臺邊上伸出筷子試油溫,小秀在旁邊蹲著洗菜,一見到顏如許就圍上來問她有什么需求,顏如許就把薯條的做法跟孫嫂說了聲,薯條做法極其簡單,對孫嫂來說就是捎帶手的事兒,自然沒有什么不能答應的,小秀立刻選了兩個大個的土豆出來,準備削皮。 “麻煩你們了?!鳖伻缭S客氣道。 “沒有,沒有,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睂O嫂和小秀連連說道。 顏如許從廚房出來,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快11點了,也不知道席遠征還來不來。 康康終于把那顆蘋果啃完了,臉上、手上沾的全是黏糊糊的果汁,拉著爸爸陪他去洗了手臉,覺得有點無聊了,就膩在爸爸身上爬來爬去的,把康從新當成一棵大樹。 康從新很有耐心,被孩子拉頭發,踩胳膊也樂呵呵,活脫脫一個兒子奴。 康康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顏如許用手背摸摸康從新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覺得溫度差不多,應該是沒有發燒,又問他有沒有鼻塞,頭疼不疼,累不累。 康從新搖搖頭,趕緊抓住險些從他大腿上滑落下去的康康,說:“我沒事,沒有感冒也不累,這點兒運動量還不如跑八百米的消耗大?!?/br> “那你要是有一點點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和我說,別讓我擔心你?!?/br> “嗯,我會的?!比缓笏峙牧讼伦约航Y實的胸膛,他故意蹦起胸脯上的肌rou,手掌拍上去是“砰砰”的悶響,說:“再說,我身體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嗎?” 顏如許白他一眼:“你可不是二十四五歲,而是三十歲了,身體開始走下坡路,要開始養生了!” 康從新把康康的小屁股往旁邊挪挪,往顏如許身邊湊,悄聲說:“真走下坡路了嗎?” 顏如許紅了臉,媚眼如絲地推了他一把。 席遠征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剛剛康從新給席遠征留了門,他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一番之后,終于找到了合適的見面禮,便一路小跑地又來了康家。 再次到來的他笑容可掬,完全變了另外一副面孔,好似陰陽怪氣、明著挑撥人家新婚夫婦,讓人家分手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哎呀,嫂子,我來晚了,頭回見面,失禮失禮,早就聽說你才貌雙全,跟康三哥郎才女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哈哈?!?/br> “哈哈,我叫席遠征,是康三哥的發小,目前就任遠洋商貿公司外聯采購主任,嫂子要是有什么想買的,你就跟我說,只要不是太特殊的,小弟都能弄到。哈哈,這就是小侄子吧,哎呀,這也太可愛了,跟三哥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