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降臨[快穿]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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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法拉利在夜色中疾馳,像一抹穿透一切的火焰,而黑色的幽靈緊隨其后,兩道影子以明顯超出了限速的速度一前一后在路上刮過,令無數人側目。 路邊一輛??康男∞I車里,后排的小朋友正隔著玻璃向外看。 突然,他睜大眼—— 一輛輪椅閃電般從旁邊經過,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輪椅上的青年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還不忘回頭朝他眨了下眼睛。 小朋友立刻驚訝地張大了嘴,他伸出手指:“mama,mama,有飛車耶!” 話音剛落,前方傳來一聲巨響。 只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重重飛了出去。 而早在發現法拉利失控的剎那,一道黑色的影子快如閃電一般從法拉利后方加速。 在它即將撞到前方無辜小女孩之前,黑色的輪椅從后方躍起,繞著法拉利劃出了一道n字形。輪椅上的青年左手把懵呆的小女孩一撈,右手撈起小女孩旁邊的狗,在法拉利撞過來之前,輪椅已經大幅度旋轉了180度,又呼啦一下滑了回去。 失控的法拉利在沒有了小女孩也沒有了狗的道路上飛出一段距離,像個被丟棄的罐頭一般重重撞在了路邊的行道樹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飛速滑行的輪椅緩緩停了下來,蘇贏左手抱著呆呆的小女孩,右手抱著呆呆的狗,??吭诜ɡ囬T前,目光望向車內的人。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造型奇怪,大聲宣布: “——束手就擒吧,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第29章 時代導師28 薛露感覺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下墜。 深沉無邊的黑暗宛如化不開的夜色, 濃郁的血腥氣息伴隨著腥紅之光在這片黑暗之中蔓延,流淌的紅涂滿了她的視線。 恍惚之間,她耳邊閃過劇烈的碰撞聲、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 還有痛苦的呻。吟聲。 這一切,令她忍不住產生久違的熟悉感。 啊, 想起來了。 二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 記憶之中也是這樣濃郁的夜色,還有染紅了夜色的鮮血。 血污中奄奄一息的女人隔著變形的車門向她求救:“救救他,救救我兒子……” 那時的她還沉浸在驚恐的余韻之中, 只知道拼命點頭,都不知道自己還說了什么。 而現在,血污之中那張慘白的臉, 還有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似乎又重新出現在薛露眼前,像是無聲地質問:為什么要殺他? 那張慘白的臉好像又一次貼近了她。 “……你已經殺了我, 現在又要殺掉我的兒子嗎?你答應過要救他——” “不怪我!”薛露忍不住喊出聲, “我也不想的!明明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 明明可以相安無事, 他為什么非要緊追不放!” “我的人生不可以就這樣被毀滅——” 當年的她,還多么稚嫩啊。裝乖賣巧討好了薛家那么多年, 總算才找到機會擺脫薛家那兩個老鬼,離開囚困了她近二十年的“牢籠”, 來到向往已久的大城市。 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天,她就深深愛上了它。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吸引她。 她忍不住開始盤算如何擺脫蠢笨粗俗的薛大山,永遠留在這個夢一般美好的地方。 她無法忍受重新回到那落后荒蕪的封閉山村,在那里生兒育女,困守一輩子。 這時,薛大山出現了。如同每一個喜歡在心上人面前展現自己的男人一樣, 薛大山省吃儉用買了新車,要帶著她去兜風。 一路開到了沒人的郊區,第一次坐上小車的薛露新奇又渴望,她幻想著在這座城市留下來,將來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車子,過上比從前好百倍千倍的生活。 看郊外沒人,出于對那輛車的好奇與向往,她忍不住開口,希望薛大山能教她開車。 而像個開屏的孔雀一樣在未婚妻面前全方位表現自己的薛大山,一口便答應下來。 對薛露來說,這不過是她近二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進行新奇的嘗試與體驗,但短短的幾分鐘,卻直接改變了幾個人的人生。 ——就在這位新手司機剛剛上手沒幾分鐘,聽說父母身體不好帶著孩子深夜趕回老家探望的白薇,恰好開車從這里經過。 夜色的遮掩下,毫無章法的新手完全沒有注意到另一輛車的出現,反而在驚慌失措中,錯將剎車當成油門,直接撞了過去。 血色與夜色在四周流淌,薛露在這片紅與黑混合的無垠深淵中不斷下墜。 腦海中不斷閃回的片段,讓她險些以為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個被血色染紅的夜晚。 “我不是故意的……” 本該空曠的郊區,卻遇上了深夜趕路的車,偏偏剛好撞上她開車的短短幾分鐘。 ——死去的白薇,此生無法再行走的孩子,以及剛剛來到大城市還沒來得及實現夢想就手染鮮血的薛露,他們三個人的人生,就在這短短幾分鐘,被摧毀了。 這讓薛露怎么能甘心? 所以,她讓薛大山為自己頂罪;她千方百計去醫院照顧楚燈,試探這個孩子是否看到了什么,企圖用言語引導模糊他的記憶。 這其中或許也有一些愧疚的成分,讓她顯得格外溫柔細心,甚至打動了另一個人。 當她察覺到楚天成對自己的好感時,她本該離開的。離那個孩子越遠越好,讓他長大之后完全遺忘兒時的記憶,完全想不起她的存在。 但這個男人豐厚的身家卻讓她動心了。 ——這是一條能讓她一步登天的捷徑。倘若就此錯過,此生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 薛露像個瘋狂的賭徒一樣,選擇了下注。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賭贏了。 沒想到二十二年后,曾經在血泊中哭泣的孩子,會重新調查當年的車禍,一步一步逼近真相,讓她不得不對他出手。 “我不是故意的……” 綿密的疼痛感在全身上下蔓延,這無止境墜落的黑暗中,好像有一場酷刑施加在她的身上,薛露的身體逐漸麻木。 可她依舊在本能地為自己辯解: “我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從出生開始,她拿到的就是一手爛牌,命運永遠在不斷折磨她。好不容易掙脫桎梏,幻想著美好未來時,那場車禍的降臨毀滅了未來的所有可能性。她那么努力才為自己重新找到一條出路! 可現在,她努力這么多年才獲得的美好生活,難道又要因為當年犯下的錯誤而土崩瓦解嗎? “我的人生不可以就這樣被毀滅——” 薛露猛然睜開眼睛。 明亮的白光刺得她眼前白茫茫一片,生理性的淚水就要從眼眶之中涌出。 旁邊有人驚喜地叫著:“病人醒了!” 薛露遲鈍的大腦緩緩運轉了起來。 逃亡、追逐、楚燈,還有那場車禍! 所有的一切她都想了起來。 原來,黑暗中的車輛碰撞聲和血腥味,都是因為她自己剛剛發生了一場車禍??! 意識到自己原來是被送到醫院搶救了回來,薛露心中卻并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反而只有一片空蕩蕩的空洞。 她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 耳邊是兒子楚耀難以置信的聲音:“爸他身體不好,您的事,我還沒想好怎么跟他說……媽,你真的,真的找人想要殺了大哥嗎?妙語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薛露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透過病房的玻璃門,她已經看見了警察的身影。雖然自己的生命得以被挽救,但薛露很清楚,她的人生已經徹徹底底完了。 。 中午十二點,楚天成按照往常的慣例打開病房里的電視機,準備收看午間新聞。 剛剛打開電視,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中傳出,原本準備換臺的楚天成頓時停住了。 “……剛剛經歷了驚險的綁架案,我上街散心,誰知道在路上突然看見疑似我家的車,一眼就看到它在超速行駛。這多危險啊,這是對自己的生命和路上其他人的生命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必須阻止它!” “——所以我就義無反顧地追了上去!”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漆黑的碎發,蒼白的臉,與閃閃發光的瞳眸。 “雖然及時救下了一人一狗,但很遺憾沒能提前阻止車禍的發生……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熱心市民而已?!?/br> 電視上,蘇熱心市民贏義正辭嚴地說。 在他身后,能看到救護車遠去的尾燈,被撞變形的法拉利,以及交警趕來的身影。 濃稠的夜色中,一切看不太分明。 楚天成頓時一愣,感覺這個多日未見的兒子有些陌生,但心中難免也有幾分欣慰。 ……看來這小子是去做好人好事了? 念頭剛起,電視屏幕上的畫面來了一個巧妙的瞬間切換,剛才還滿身正道之光的某人,下一刻就被趕來的交警帶走了。 記者的鏡頭一路追隨著某人被帶走的背影,還能聽見他邊走邊大聲抗議的聲音: “不是,開輪椅的事怎么能叫超速呢!” 楚天成:“……?” ……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這時,他才聽見記者播報新聞的聲音: “昨日晚間七點四十許,一輛紅色法拉利在越江北路往機場方向超速行駛,險些撞上一名牽著狗的六歲女童,危急時刻,女童被緊隨法拉利趕到的楚某所救,而楚某當時所駕駛的交通工具是一輛輪椅……” 這是一檔楚天成從未看過的節目,偏向本地日常新聞,主持人的面目也很陌生。 “肇事司機薛某因車輛撞上行道樹當場重傷,被送往醫院搶救,今晨剛剛蘇醒。涉嫌超速行駛的楚某被交警帶走調查……” “據悉,法拉利車主薛某與楚某系繼母子關系,且前者涉嫌參與對后者的謀殺案,當晚超速行駛的目的地正是機場,疑似準備出逃國外,警方已對此展開調查……” 楚天成的心臟忍不住重重一抽,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主持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此事一出,引起廣泛爭議,眾多法律專家對現行交通法展開了討論……” “非機動車不在非機動車道內行駛,處以20元罰款。楚某所使用的輪椅不屬于目前市面上已知的任何機動車輪椅,為普通手動輪椅。究竟算非機動車還是醫療用具,目前并無絕對定論。且手動輪椅在機動車道上超速行駛,違反了哪一條法規?該如何處罰?并無確切法律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