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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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似乎愣了一下。祂垂下眼睛看懷里的女人。 “這樣啊,你喜歡這樣么?我會多抱抱你的?!?/br> 掌心內突然有一陣熱氣噴灑,周箐用指腹感受到了堅硬的牙齒。 不知何時張開的嘴,癡纏地舔了舔她的指縫。 …… 男人將手指搭上面板,指紋鎖發出“滴”的一聲輕鳴。綠燈顯示“林軒”已經完美地繼承了他科技上的身份。 如今科技發達,智能家居普及到家家戶戶。用戶只需要手機下載廠商提供的app設置個人習慣,相關設備就會準點運行。 空調吞吐的冷風驅散炎熱,門廳橘黃的夜燈點亮家的溫馨,浴室中熱水器多半已經燒好了熱水,一切都是周箐記憶中的樣子。 自打他們搬進來后,千百日都未曾改變。 “林軒”在鞋柜邊站定。 祂好奇地環視四周,整理因畫面刺激而生的回憶。 這是我的家,美麗而寧靜的地方。 她打掃地很認真,維護地十分認真,瓷白的地板光彩可鑒,客人完全可以光腳而行。 所以她不允許有臟東西進去。 在“林軒”即將邁步的時候,周箐立刻摟緊祂的脖子,出聲指揮道: “不行,先別進去……把臟衣服脫了,扔在玄關就好,我明天再收拾?!?/br> “我們先去洗澡吧?!?/br> 這不是個過分的請求。 祂非常配合地將皮包放在柜子上,然后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但周箐的連衣裙也不能幸免于難。 他們再次坦誠以對。 進入浴室之前,周箐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裙子。 染血的連衣裙軟趴趴伏在地上,像具尸體。 盡管自欺欺人地把衣衫和兇器都丟在身后,不詳的血色仍舊滲進了她蒼白冰冷的生活。 她這么想道。 …… …… 周箐第一次看到林軒身體在皎潔的月光下。 第二次在浴室柔白的燈光中。 她也是這樣捏著一塊香皂,把它遞到林軒面前。她面色緋紅,十分羞澀地低垂眉眼,態度卻不容拒絕: “上次的事太突然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在干凈的室內,像這樣清洗干凈兩個人?!?/br> “我的外婆說女孩子不注意的話會肚子痛……” 我懷疑你不干凈、我害怕跟你在一起會得上傳染病。 這種話題足以讓大部分男人失去興致,嚴重時甚至會被視作挑釁,激起強烈的反抗。 但林軒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然后用拳擊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唔,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女孩子的身體比我想象的還要脆弱啊?!?/br> 他按照周箐吩咐在用浴花打出豐富的泡沫,然后坐在浴缸邊沿,捧著那泡白色奶油認真清洗自己。 同樣緋紅的耳后、還有些青澀的下頜、然后是窄而有力的腰腹。 他好像回到了純粹的孩童時期,在母親的指導下,第一次學著獨立沐浴。 “雖然仔細地搓洗過了,但我還不是很放心。不如你再幫我好好檢查一下有什么遺漏的地方吧?!?/br> “過來吧、拜托了,箐箐?!?/br> 一切完成后,他熱情地向她邀功。周箐現在還記得那個露出虎牙的笑容。 真是像孩子一樣。 但后面的事情她也知道。 騙子、真惡心。 他已經死了。憤怒離去后,剩下的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難過,這讓周箐突然覺得很掃興。 她現在對這種事情興趣不大了。 她洗祂就像暑期打工,幫忙清理店里的金毛狗狗,差不多就行。 “大概這樣就可以了。我有點累了,接下來你自己洗吧?!彼v地收回埋進怪物發間的手指,把花灑塞到“林軒”手里。 周箐實在太累了。 連續一周的過量用藥,血腥可怖的怪物襲擊,第一次高速駕駛,事件接踵而至,令她心力交瘁。 周箐在挨上枕頭的那一刻,便筋疲力盡地睡了過去。等到“林軒”吹干頭發回來時,她已經發出了乳貓般細小的呼嚕聲。 睡熟后空調變得很冷。 被徹骨的孤獨裹挾,周箐無意識地伸手去找被子,但摸到的卻是一節軟觸。 怪物是不會睡覺的。 祂只是按照“常識”讓自己放松地躺在那里。沒有殺戮和欺騙,只是非常平靜地依偎在“妻子”身側。 這感覺非常奇妙。祂的肢體幾乎化成了一灘黑紅的湖泊,陷在柔軟的被褥之中。 祂看向發出窸窸窣窣響聲的“妻子”,伸手撫摸她的面龐: “你很冷么?” 女人沒有回答。她把臉貼在這熱源上,發出細小的“唔”聲,類似于迷路的幼崽在寒風中呼喚母親。 【得照顧她才行?!?/br> 于是祂慢慢爬了過去,體貼地用身體裹覆她。 蟒蛇也會這樣緊緊纏住獵物,用身體丈量對方的尺寸,思考是否能將它一口吞下。那是一種十分貪婪,徘徊在失控邊緣的柔情。 他們相擁睡到天亮,迎接為訂婚準備的年假第一天。 “叮叮?!?/br> 吵醒周箐的是一通急促的電話,來電顯示上寫著“mama”兩個大字。 來者是林軒的mama。 一個愛子如命的女人。 周箐才迷迷糊糊接通電話,自說自話的聲音就粗魯地沖擊她的耳膜: “喂——箐箐,我是mama呀。雖然是年假第一天,但這個點也該起來了?!?/br> “你也知道軒軒上班很辛苦,所以早餐的營養是必須的,剛好是假期,如果有條件的話用熬好的雞湯下面是最好的?!?/br> ……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我可以再教你做一次。哎,真是不放心,我中午直接坐車過去也行,假期呆上幾天,也做做家務?!?/br> 又是這套說辭。 刺耳的女聲讓周箐完全清醒過來。 林母本人可沒她說的那么友好。 多年來,以周箐的服從作為基石,她們的婆媳關系僅維持在表面上的友好。 這個女人一方面暗暗嫌棄她身體病弱不能生下林家的兒子,但又在兩人相擁的時候突然打電話,陰陽她是什么奪人精氣的狐貍精。 “早上醒了么?昨晚我聽見箐箐和你撒嬌,誒,你都那么辛苦了,可不要遲到啊?!?/br> “中午到了,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我跟箐箐說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那道菜,她有做成便當帶給你么?味道有我做的好吃么?” “晚上加班到家了么?都這么晚了,直接洗洗睡覺吧,睡前讓箐箐給你打盆洗腳水,活血助眠的,養足精神才能繼續應對第二天?!?/br> 林母的關心不分場合地擠進情侶的私生活。 重重心理壓迫下,周箐有時候會覺得她就趴在臥室的窗外,隔著一層窗簾努力地往內窺視。 和擔心自己是病人,是林軒的負擔,于是強迫自己信任愛人,健康生活的周箐不同。她不信這個企圖掌管兒子人生的女人無法察覺到他出軌的異狀,她說不定還主動跟他聊過“拋棄這個精神病,選個本地女孩幫助發展”的想法。 他們狼狽為jian,誰都不是自己的親人,到頭來只有她孤身一人。 這種想法讓周箐一陣惡從膽中生: 你也嘗嘗心煩意亂、驚恐不定的感覺好了! “……你兒子死了?!?/br> 她抿住嘴唇,掃了一眼枕邊沉默不語的“林軒”,“啪”地掛掉了電話。 第七章 【7】 過往的交往中,周箐永遠只能對李蘭芳,也就是林軒的母親說“好”。 這位中年女性在鎮上開了一家小煙酒店,這店鋪既是鄰里百貨來源,又是老人乘涼交流八卦的好地方。 經營中,李蘭芳女士培養出了頑固的精神和可怕的語言表達能力,極其擅長把事情以瑣碎且顛三倒四的方式進行敘述。這其間,還會夾雜無數表達感情的抱怨。 在那抑揚頓挫的講演中,人們往往只能感受到她的個人意志如熱息噴在臉上,而不是理清這件事的時間順序或者背后邏輯。 一旦你對此提出質疑,她便會拔高語調“什么?我說的還不夠明白么?!你是哪里沒理解?”,然后不厭其煩地把這件事從頭講起,說得人太陽xue突突直跳。 當對話變成單方面的嚴刑拷打,筋疲力盡的人只能用亮起白旗,用“好”為了換取喘息的機會。 今天周箐掛她電話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