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獨占她 第46節
推開包廂門,濃烈的煙味讓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時瀛見他進來,忙迎上,“阿嶼,最近怎么回事,工作就那么忙,連續叫了你一個月都推脫著不肯出來,見你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br> 傅嶼遲也沒解釋,直接在沙發處坐下。 前頭的牌桌上有幾個人在打牌,見他進來都紛紛打趣。 “阿嶼怕不是家里藏了妖精吧,這才把兄弟們都忘一邊?!?/br> “我看也是,這臉色都沒有之前的禁欲感了?!?/br> 傅嶼遲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忙閉上嘴,生怕惹了這尊大佛不高興,自己也跟著遭殃。 時瀛向來臉皮厚,也經得起傅嶼遲的冷眼,他低聲問道:“阿嶼,你不會真的……?” 他擠了擠眼睛,欲言又止。 傅嶼遲只是抿著唇看他,眼底凝結了一層冰霜。 “行行行,我不問了還不行嗎?等哪天你把人帶出來給兄弟們見見?!睍r瀛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咬在嘴里,把煙盒遞給了傅嶼遲。 傅嶼遲看都沒看一眼,“不用?!?/br> 時瀛眼神一怔,“不是吧,你現在連煙也不抽了?” 他湊到傅嶼遲身邊仔細嗅了一下,滿臉震驚:“我去,你這身上真的一點煙味都沒有?!?/br> 他們這群人之中,就數傅嶼遲抽煙抽得最兇,有時一天能抽兩包煙。 時瀛都怕他抽煙抽出問題來。 這竟然說戒就戒了? “阿嶼,你是真厲害?!睍r瀛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為他點贊。 又忍不住贊嘆道:“這小嫂子也是厲害,一個月的時間,悟空都調.教成悟凈了?!?/br> “滾?!备祹Z遲瞪了他一眼。 時瀛訕笑一聲,坐直身體,正色道:“阿嶼,你爸…” 時瀛皺了皺眉,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 這種事在豪門實在稀疏平常,只不過傅嶼遲和他父親關系本就不好,要是知道這件事估計會更差。 傅嶼遲端起酒杯,輕笑一聲,“他怎么了,接著說啊?!?/br> 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時瀛一狠心,說了出來:“你爸好像在外面養了個女人?!?/br> 怕傅嶼遲不信,時瀛接著說:“我聽我家老頭子說,你爸一出手就給了那個女人五百萬?!?/br> 五百萬于傅嶼遲而言不算什么,于他父親而言更是小意思。 但傅世昌為一個女人一擲千金,還是叫人意外。 這圈子里誰不知道傅世昌向來潔身自好,即便妻子過世多年,身邊也沒有過其他人。 傅嶼遲勾唇冷笑,眼里滿是諷刺,“哪個女人?” 時瀛面露難色,“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聽我家老頭子隨口提了一嘴,好像是個畫油畫的女人,年紀挺小?!?/br>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來,你爸前段時間發了條朋友圈,就是一副油畫?!?/br> 時瀛忙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傅世昌的朋友圈,翻找到那條,“你看,就是這個?!?/br> 時瀛欣賞不來這種高雅藝術,只能淺顯地說一句:“畫得還挺不錯?!?/br> 傅嶼遲目光落在屏幕上,瞳孔驟然緊縮,他搶過時瀛的手機,死死盯著屏幕,咬著牙問道:“這是傅世昌的微信?” 時瀛嚇了一跳,“是啊,你不是有你爸的微信嗎?” “拉黑了?!闭Z氣冷得像是淬了冰一般。 “???” 這對父子簡直就和仇人一樣,誰勸也沒用。 屏幕里是是一幅金黃色調的油畫,畫中金燦燦的麥田里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笑得溫暖,這幅畫便是燒成灰傅嶼遲也能認出來。 胸腔像是被點了爆竹一般,炸得他五臟六腑都悶痛。 他死咬著牙,眼底陰鷙得像是要殺人。 傅嶼遲起身,沉著臉往門外走去。 時瀛忙跟上去,“阿嶼,這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橫豎你爸不會把人娶回家?!?/br> 聽到時瀛嘴里說出“娶”這個字眼,傅嶼遲厲聲呵斥道:“閉嘴?!?/br> 時瀛無奈看著傅嶼遲離去,卻也毫無辦法,他根本就攔不住傅嶼遲,只能暗暗后悔不該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但是紙包不住火,這事總是越早知道越好。 - 半小時后,傅嶼遲的車子停在蘭亭公館。 這里是洛城最高端的別墅區,也是傅世昌的居所。 傅嶼遲自年初后就再也沒有來過。 保姆陳媽傅嶼遲回來,欣喜萬分,“阿嶼,先生要是知道你回來一定高興,你快坐,我去叫先生下來?!?/br> 陳媽是跟著傅嶼遲母親一起來的,自傅嶼遲出生后待他極好,也隨著傅世昌夫婦叫他阿嶼。 這個家對傅嶼遲來說若是還有一絲留念,那便是陳媽了。 傅嶼遲即便心里怒意滔天,也盡力平和地和陳媽說話:“陳媽,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上去找他?!?/br> 陳媽心里擔心。 這對父子每次見面必要吵架,但她畢竟不是傅家人,不好說什么。 只能看著傅嶼遲上樓。 傅嶼遲站在書房門口,敲響了門。 門內傳來沉穩的聲音:“進來?!?/br> 傅嶼遲推門進去。 傅世昌抬眸看見是他,眼里閃過一絲驚愕,“你怎么回來了?” 傅嶼遲笑得諷刺:“我要是不回來,都不知道你有給我找繼母的心思?!?/br> 傅世昌眉頭一凜,手里的鋼筆啪地一聲拍在桌上,“胡說什么!” 傅嶼遲也不拐彎抹角,“那幅畫是怎么回事?” 傅世昌眸光一沉,反問道:“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傅世昌,我直白地告訴你,黎初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請你離她遠一點?!备祹Z遲咬著牙警告。 傅世昌這才弄明白傅嶼遲是誤會了他和黎初的關系。 不過那孩子既然和傅嶼遲在一起,又怎么會一幅十分缺錢的模樣。 傅世昌心里一聲嘆息,自己這個兒子像極了年輕時的他,高傲冷漠又偏執,用錯手段傷了人而不自知,非得到失去了才會徹底醒悟。 他已經失去了此生摯愛,不希望兒子也走上他當年走錯的路。 “阿嶼,你既然心里有她,就好好對她,愛一個人需要包容和理解,而不是占有和束縛?!?/br> “那位黎小姐并不開心?!?/br> 傅嶼遲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陰鷙的笑,“我再怎么樣也輪不到你來說教,你這番話就該去我母親墓碑面前說,跪著懺悔你的過錯?!?/br> “傅嶼遲!”傅世昌被他激怒,手心狠狠拍向桌子,“不許提你母親,這與她無關?!?/br> 傅世昌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意,說道:“我只是覺得黎小姐的畫不錯,才出手買了下來?!?/br> “收起你虛偽的善心,我說過,請你離她遠一點?!备祹Z遲冷著臉再次警告。 說完,他便撤回視線,轉身離開。 傅世昌無奈地搖頭,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陷進去了卻不自知,只怕是將來會同他一樣后悔。 - 從蘭亭公館出來,已是深夜。 傅嶼遲坐上車,死死捏著方向盤,眼里被怒意淹沒。 這幾天黎初的行為終于能解釋得通了。 拿了五百萬,正好還清欠他的債,也就能順利成章離開他。 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竟然沒有想到她一早就藏了這樣的心思。 所以推三阻四,一拖再拖不肯和他親/熱。 踩下油門,車子瞬間沖了出去,他驅車到德陽花園,給黎初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被接聽。 “傅總,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嗎?” 傅嶼遲靠著車門,陰翳的眼神看著黎初所在的那棟樓,“出來,我在你們小區樓下?!?/br> 黎初不情不愿道:“傅總,這么晚了,我已經睡下了?!?/br> “睡了就起來,給你十分鐘,要是見不到你,我就親自上去?!?/br> 黎初害怕傅嶼遲真的上來,他既然這樣說了,肯定能做得出來,慌忙答應下來,“我知道了,馬上就下去?!?/br> 黎初以為傅嶼遲只是找她說說話,她便穿著一套長款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風衣,穿著拖鞋匆匆下了樓。 她這幅不修邊幅的模樣肯定會讓人倒盡胃口,傅嶼遲或許也不會再起旖/旎的心思。 她小跑到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車門處的傅嶼遲。 他似乎極喜歡黑色,每次見到他,總是一身黑色的西裝,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