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獨占她 第20節
容嫣走投無路,點頭答應。只等陸硯珩掌權陸家,她就和他離婚,離開云城。 一年后,陸硯珩接管陸氏集團,成為新任總裁。 賀宴結束的第二天,容嫣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遠赴海外進修。 還未離開候機廳,就見西裝革履的男人步履從容,走至她面前停下。 陸硯珩嘴角含笑,目光卻陰鷙狠厲,“嫣嫣這是要去哪兒?” 直到這一刻,容嫣才發覺自己招惹的是瘋子。 【閱讀指南】 雙c/男主表面斯文實際敗類/她逃他追/潑天狗血 第17章 休想 手指突然失去力氣, 手機自她手上掉落,啪地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黎初慌忙去撿, 彎下身的那一刻,眼眶酸澀得厲害,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珍珠般劃過她的臉頰。 vip病房的走廊空無一人,黎初將自己的臉埋在雙腿之間, 無聲地嗚咽著。 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她才將淚痕擦凈, 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去。 馮玉蓉坐在病床邊削蘋果,她手藝極好, 蘋果皮一圈一圈剝離, 完整地連著。她見黎初進來, 便把手里的蘋果遞過去, “初初,吃吧?!?/br> 黎初輕輕搖頭:“給爸吃吧?!?/br> 馮玉蓉也沒再堅持,把蘋果削成小塊, 喂給黎耀祥。 “剛才賀家父母給我發消息了?!瘪T玉蓉的語氣似有些躊躇, “說是聯系不上你,讓你空了回個電話過去?!?/br> 黎初手指微怔:“有說是為了什么事嗎?” “那倒沒說,聽語氣應該是挺重要的事?!瘪T玉蓉轉頭看向黎初,擔憂道:“是不是他們知道家里的事了?” 黎初心里和馮玉蓉猜的一樣。 她跟賀明洲感情一向不錯,賀家父母對她也滿意, 突然越過賀明洲給她打電話,語氣還那么著急, 除了知曉她家里的事, 也不會有其他原因來。 黎初不想讓母親擔心, 便寬慰道:“您別多想,我再出去打個電話?!?/br> 電話聲響了四五秒,便被接通,賀母急切的聲音便從電話里傳來:“初初,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聽人說你爸幫人做擔保,欠了好幾百萬,這事是真的嗎?” 消息竟然傳得這樣快。 她甚至都來不及想好對策,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告訴賀家人。 就好像生怕她嫁到洛城過上好日子。 會做這種事的,也只有黎家這邊的親戚。 她辦訂婚宴的時候原本并不想邀請父親的兄弟過來,那幾個叔叔伯伯打她家那棟房子的注意也不是一兩天了,欺負她家只有一個女兒,變著法子要把房子的繼承權奪走。 父親耳根子軟,被他們一激,便許他們來參加訂婚宴。 訂婚宴上沒有鬧出什么難堪的事,黎初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們竟是拿到了賀家父母的聯系方式,這個時候給她捅刀子。 賀父賀母既然已經知道,她也沒辦法隱瞞,黎初回應道:“是,我家里欠了錢?!?/br>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去。 黎初抿了抿干澀的唇,艱難地開口:“阿姨,我家里的事不會連累你們,錢我會想辦法解決?!?/br> 賀母:“初初,幾百萬不是小數目,你要怎么解決?我和你叔叔存了一些錢,你先拿去用?!?/br> 黎初心一緊,忙拒絕:“阿姨,真的不用,您和叔叔好不容易才存下了錢,我怎么能拿? ” 賀母嘆了一口氣,委婉說道:“初初,我們賀家只是小門小戶,這些年來的積蓄也只夠自給自足,再沒有旁的什么了。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對明洲好,對我們也孝順,可是……可是……” 說到最后,賀母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她也不想當棒打鴛鴦的壞人,可現在這種情況由不得放任。 明洲若是和黎初結了婚,就要背上幾百萬的欠債,這么多的錢,怎么能喘過氣。 賀母心疼黎初,可她更心疼自己的兒子。 “初初,我和你叔叔商量了,給你打點錢應急,希望你也能明白我們的苦心?!?/br> 黎初不敢確信自己聽到的話,她怕自己誤解了賀母的意思,她抓著手機,聲音顫抖道:“阿姨,您是說…是讓我…和明洲分開嗎?” 心里崩著的弦突然斷了,所有的重物一下子壓到了她的心底,那顆心那么小那么脆弱,就快要撐不住了。 電話里沒有回應。 她不敢置信地又出聲問了一遍:“阿姨,您是讓我跟明洲分開嗎?” 走廊里安靜地如同空山幽谷般,回蕩著她的聲音,她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嗓音里的顫意。 “初初,阿姨……阿姨也是沒有辦法,你也體諒一下我們做父母的不易,”賀母聲音哽咽,她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說,“明洲那邊你不要告訴他原因,我怕他接受不了?!?/br> 電話里,賀母說著煽情的話,可黎初一句也聽不進去了。 醫院里隨眼可見的便是白,白色的墻面,白色的地磚,還有白色的大褂,然而這些也比不過黎初慘白的臉色。 渾身開始發冷,仿佛置身于大雪漫天之中,凍得她嘴唇也泛紫。 她從未想過要拖累賀家,也沒有想過讓賀明洲為她還債,她咬著牙獨自撐著一切,沒有過一句抱怨。 賀家父母對她那樣疼愛,她以為他們會理解她,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知道或許賀家人會介意,會擔憂。 可他們竟然一點機會都不給她,直接將她判了死刑。 她還能怎么辦…… “初初,阿姨希望你盡快和明洲說清,等你們分開了,阿姨會把錢打給你?!?/br> 黎初突然輕笑了一聲,喉嚨里酸澀得說不出話來,就連笑聲也啞了。 良久,她開口道:“阿姨,我會和他分開,錢就不必了?!?/br> “阿姨,您和叔叔保重身體,以后…以后大概也見不上面了,訂婚的首飾和禮金我會打包好還回去,我還有事,先掛了?!?/br> 黎初不等電話里賀母的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掛長輩的電話。 她一向知禮懂事,從未做過這樣對長輩不敬的事情。 可這次,她沒辦法繼續撐下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在電話里哭出聲。 她不想讓自己那么狼狽,那么不堪。 在賀家人眼里,她已經如同瘟神一般,叫人敬而遠之了,若是再情緒失控,只會更加讓人笑話。 她總得給自己留一點尊嚴。 黎初扶著墻,手止不住地顫抖,腳也僵住了,一步也邁不開,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了一般,疼得厲害,眼里無法控制地涌出來,就像是浪潮一般無窮無盡,抹去一遍又會涌出新的。 她已經記不清這些天哭了多少次了。 心里埋怨自己怎么會這樣沒用,明明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她還記得那天訂婚宴,賀父賀母對她滿意的眼神,也記得他們在她耳邊交待要和和美美過日子的話,短短幾周的時間,就全不作數了。 她好希望時間能夠倒流,這一切都不要發生。 父親沒有欠債,賀明洲沒有撤職,她也可以參加畫展……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所有的事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叫她喘不過氣。 黎初踉蹌著走到洗手間,她看著鏡子里悲傷絕望的女人,恍惚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怎么會是這幅模樣。 打開手龍頭,慌忙掬了一捧水潑灑到自己臉上,冰涼刺骨的感覺一下子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強行將眼淚忍了回去,整理好自己的面容,眼眶因為哭過還泛紅,鼻尖也像是打了腮紅一般,冷水清洗了好幾遍,落過淚的模樣也沒有好轉。 黎初慢慢平復心情,眼神也漸漸恢復平靜。 父母還在病房里,她不能倒下。 回到病房,黎初一言不發,馮玉蓉和黎耀祥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詢問。 他們彼此都知道賀家父母打這通電話是為了什么,也知道女兒必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可他們也無能為力,能做的就是裝作不知道,給女兒留空間。 黎初這個孩子從小性子溫婉,但骨子里卻是倔強的,遇事也不會說出來,只肯自己消化,她若是不肯說,別人再怎么問都沒用。 馮玉蓉無奈嘆息一聲。 - 與芻科技,總裁辦公室。 傅嶼遲自回來后,心情便一直極差,對待工作也更為苛刻。 底下人叫苦不迭。 送上去的方案被否了一版又一版,也不敢在這檔口去問總裁哪里不好,只能瞎子摸象繼續修改。 這其中,最煎熬的當屬總裁助理宋孟。 宋孟在總裁辦待命,不敢離開一步。傅嶼遲每叫他一次,就讓他心驚一下。 總裁心情不好,對任何事都會吹毛求疵,小到咖啡的溫度低了幾度都會讓他重新換一杯。 宋孟拿著一沓文件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給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敲響了門。 “進來?!鞭k公室內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 宋孟硬著頭皮進去,走到傅嶼遲對面,將文件遞過去,“傅總,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字?!?/br> 傅嶼遲頭也未抬,接過文件,翻了幾頁后,臉色沉了下去。 文件啪地一聲被合上。 宋孟驚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