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大小姐她只想咸魚 第148節
陽光落在修長的手指上,傅嘉湛很白,灰色系大衣里是一件米白色毛衣,干凈又淡雅的色調展現出一股無法言語的靜謐沉穩與優雅。 八點的辦公室很安靜,傅嘉湛看著顧傅琛的采訪稿,抿了口咖啡,享受著專屬于晨間的愜意。 滋滋震動的手機打斷了靜謐一幕。 微信里,傅母接連發來好幾條消息。 【今晚早點回來】 【小公主和你未來岳母過來玩,晚上留在我們家吃晚餐】 【不準加班,最好提前七八個小時回來】 傅嘉湛的視線在第二句開頭停頓了一會,無可奈何地輕笑。 陽光透過細碎的短發落進他的眼里,眼神明亮,笑的時候眼里有細碎的光芒,薄唇揚起,弧度很軟,身上帶著淡淡的雪松香味。 他輕嘆回復:【您不如直接說,讓我現在就回家?!?/br> 【阮太太她很歡迎?!?/br> 【我盡量】 特助進來送資料,將幾份需要現在就查閱的文件遞過來,瞥見傅嘉湛久久未散去的笑容,心情也好了幾分,笑著說:“您今天心情很好?!?/br> 在特助眼里,傅先生沒有棱角,所以他敢用平和的語氣笑著跟傅總說日常事情。 傅嘉湛鮮少發脾氣,所有銳利都停在了該用的地方。 前幾天開高層會議談論近期重點項目,重要場合遇到幾個人態度散漫不當回事,他淡淡一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把玩手機的鋼筆,涼涼看他們鬧下去,現場氛圍立馬緊張起來。 傅嘉湛在商圈里的起點比江淮、陸瑾、顧傅琛低。 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傅母和傅嘉湛在傅家過了幾年艱難日子,傅嘉湛成年后,集團依然掌控在他小姑姑手上,形勢不容樂觀。 傅嘉湛用了兩年奪回本屬于父親的產業,又用了兩年將快要被逐出頂豪的集團拽回前列。 他跟顧傅琛一樣低調,兩人低調的方式不同。 顧家坐在首富位置,博湛是全國第一集 團,“第一”兩個字本身就很亮眼,將博湛帶到這個地步的顧傅琛自然成了商圈里眾人贊許不已的傳奇。 顧傅琛的低調表現在讓自己減少曝光、減少在公眾面前露臉的機會;傅嘉湛的低調在于他很少主動表現自己。 就像在友情里,他一直充當著傾聽者、解決者的角色,從不提出自己的煩惱,永遠安靜地聽。 不主動展現自己,可需要他的時候,還未轉身,他又已經準備好一切。 傅嘉湛將簽好的文件遞給特助,“下午的應酬推掉,我待會回家處理私事,如非必要,有什么事情去找李維?!?/br> 李維是傅氏集團的副總。 “明白了,傅先生?!?/br> … 此時的傅家比往常熱鬧。 自傅嘉湛從小姑姑那奪回傅氏集團后,他跟傅母就跟不怎么熟悉的親戚斷了來往。 傅母平常和傅嘉湛與阿姨住,不想住太大的房子覺得空曠,在市中心購置了一套景色不錯的別墅,門口有小花園,后面臨著好看的湖景。 她在家的時間不多,一個人生活無聊,大部分時候都與朋友們結伴在世界各地旅行,往常在家的人其實只有傅嘉湛一人。 今年,傅母嫌棄旅行沒意思,不想出門,在別墅門口的庭院里種了些草莓解悶。 阮呦好奇:“為什么種草莓?” 她還以為像傅母這樣的富太太,會種些觀賞性的花花草草,就像mama的花園一樣。 傅母輕笑:“我沒有種花草的愛好,在家又無聊,嘉湛建議我將門口的小花園利用起來,他怕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看不到成果犯懶,讓我種些草莓,按顆給我算時間。一顆草莓代表五分鐘,他翹班回家孝順mama的時間?!?/br> 阮柳毓上前仔仔細細打量著草莓,模樣認真,像在鑒定項目是否合格、有沒有投資必要:“現在有多少顆了,現在能有多少時間?” “還沒算,想來不少?!?/br> 阮柳毓感嘆,有點小羨慕:“嘉湛這孩子一向孝順,能想出這種方法,用了心的?!?/br> 轉頭,她附耳在傅母身旁道:“這方法借我用一用?!?/br> 方法實在是好,等她把莊園后面閑置的地用起來,讓呦呦和顧傅琛欠她千千萬萬分鐘。 “盡管拿去用?!?/br> … 阮柳毓走得累,在客廳休息喝茶。 阮呦第一次來這,傅母帶著她在各處轉了兩圈。 “嘉湛住在二樓,這邊是他的書房,臥室在盡頭處,那里湖景好,起床就能看到景色,讓他心情能愉快些?!?/br> 介紹過后,傅母饒有興趣地問:“你mama找嘉湛什么事?” 阮呦老實巴巴地搖頭:“我不知道?!?/br> mama只說了今天帶他來傅家逛逛,見見傅母。 傅母倒不糾結。 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比阮柳毓壓根記不起傅嘉湛強。 傅母打心眼地覺得,如果阮呦想談戀愛,整個豪門圈里只有嘉湛最適合他。 更何況,嘉湛跟阮呦還有娃娃親。 盡管從阮呦回來后沒人提這件事,但這放在過去就是妥妥的緣分。 不是每個人都能跟阮呦結娃娃親的。 傅母很想把阮呦綁回家里熱鬧一起過節,讓傅嘉湛入贅去顧家也沒關系,顧家莊園這么大,多住兩個人沒問題。 傅母還有一點私心。 聽說戚芷硯現在跟阮呦關系很好,如此冷清的人在阮呦的帶動下能笑出來,阮呦身上有魔力。 不過一切還得看嘉湛的心意。 下午三點,傅嘉湛到家時,阮柳毓想單獨跟他談一談。 傅母見狀,帶著阮呦去廚房做甜品。 面對阮柳毓,傅嘉湛內心有片刻的緊張,他接過阿姨端來的咖啡,聲音很輕:“伯母,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很少跟阮伯母單獨聊天,印象里最記憶深刻的一次是五歲的時候。 當時呦呦失蹤,阮太太以淚洗面、眼眶通紅,小顧傅琛整日畏畏縮縮坐在角落里盯著自己的腳發呆,顧伯父時時出神,公司的事務全權交給了管理人。 傅家籠罩在沉沉悲痛里。 傅家跟顧家是鄰居,傅母每天帶他去顧家,進門前,傅母認真教導他,“伯母伯父還有顧傅琛都很傷心,你進去后要安慰他們,逗他們開心,知道嗎?” 小傅嘉湛不知安慰是何物,只能乖乖聽mama的話,坐在阮太太旁邊抱著紙巾盒一張一張給她遞紙巾。 當時,阮太太淚眼蒙眬地握著他的哽咽說:“如果呦呦沒丟,跟你差不多。你們又有娃娃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肯定能跟傅琛一起照顧好她?!?/br> 說完這句,阮太太又難過地問:“你可以嗎?” 小傅嘉湛從小受mama講童話故事的影響,知道說出去的話一定要做到,不然會鼻子會變長,屁股會出現長尾巴,非常丑,會被幼兒園里的小朋友們笑話。 阮太太說的話,小傅嘉湛聽懂了大半。 聽到要照顧mama口中的呦呦小公主,小傅嘉湛很忐忑,害怕自己做不好。 但阮太太哭聲漸起,小傅嘉湛不想讓阮太太不開心,握緊小拳頭認真點頭,“我會照顧好小公主,她馬上就會回來?!?/br> 傅嘉湛記下了這句話,在后來mama給他念童話故事,提到公主一角的時候,他總會想起消失不見的呦呦小公主。 呦呦小公主很重要。 她回來后,阮伯母會開心;好玩伴顧傅琛會開心;顧伯父頭發就會變黑了。 mama和他也會很開心。 現在傅嘉湛回憶起這件事,有一絲恍惚。 從小他就將呦呦小公主牢牢記在心里,mama一直提,伯母伯父背著顧傅琛的時候一直提,他見過呦呦很多次,可愛的胖meimei,像個rourou的糯米丸子,跟年畫娃娃上扎著兩個小揪揪的人一樣。 他一直按照mama和阮伯母說的話,把照顧呦呦小公主記在心里。 兩個月前阮呦回家,在投資小課上初次見到她時,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 他知道這不是喜歡,他信守承諾想好好照顧她,后來因為公司擴張不得不去國外發展,回來后阮呦已經跟所有人結交,關系熟稔,并不需要他的照顧。 直到,阮呦找到他,希望他能幫助她完成她給顧傅琛的禮物計劃,傅嘉湛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答應了。 真正讓他改變態度的是親眼見證到的一場煙花,以及阮呦帶給顧傅琛的改變。 她是璀璨耀眼的公主。 回來兩個月,無形間改變了整個豪門。 原本的豪門像深沉又神秘的大海,表面平靜之下藏著一浪又高過一浪的波濤,如果阮呦不回來,戚芷硯、江淮、陸瑾、陸萱,甚至包括他,都會按部就班地過著千篇一律的生活,等待矛盾降臨的時候,把他們吞滅。 從來都不是豪門給了她光輝,而是她賦予了他們新的人生。 童話故事里有一點不對。 沒有人能做公主的王子。 她足夠耀眼,無需王子拯救,拯救她的人是她自己。 而傅嘉湛第一次產生了想熟悉靠近一個人的想法。 電影里說,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現實里,同樣如此。 … “嘉湛?” 客廳里,阮柳毓抿了口茶,抬高聲音又喚了一聲。 自三分鐘前開始,傅嘉湛明顯在想別的事情,神情和煦,還帶著一絲似有如無的笑意。 不得不說,他笑的時候眼睛很亮,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