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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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顧衍已經身處醫院。 病床邊坐著秦箏,見他睜開眼,著急撲上去問:“怎么樣,頭還疼嗎?” “還行?!?/br> 顧衍坐起來,頭上纏繞了一圈繃帶,顧正鴻打的那幾下用了全力,雖然后面他反應過來開始躲閃,但還是被打中幾下。 昏迷之前,他隱約看見屋里有人走出來。 環顧四周,沒見有其他人,他問:“顧正鴻呢?” “他啊,”秦箏有些幸災樂禍,“被老爺子喊去訓話了,一時半會不會出現,你放心就好了?!?/br> 顧衍不懂有什么好開心的。 他沉默片刻,再開口:“他把事情說出去了嗎?” 秦箏不解:“你說的是什么事?” 顧衍倒是輕松地笑:“還能有什么事?!?/br> 除了他不是顧正鴻的孩子,還能有什么事讓顧正鴻氣成這樣。 默默攥緊雙手,秦箏收回笑容,語氣有些復雜:“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忘記了,”額角開始發疼,他盡力避免想起從前那些事,敷衍回應,“大概是十幾歲的時候?!?/br> 顧正鴻和秦箏在外面各有情人,是家里都知道的事,只是和男方每個情人都有名有姓相比,秦箏的情人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謎。 要不是顧衍那次因為收拾東西慢了點、比約定時間晚了幾分鐘才下樓,恐怕現在也還是和其他人一樣被蒙在鼓里。 “你別拉拉扯扯的,家里還有其他人?!?/br>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煩?!?/br> “…還是你以前那個高冷樣比較可愛?!?/br> 在暗處,他的mama在和情人私會。 顧衍本無意去窺探,怕下樓的聲音太大,驚擾到這兩人、多惹麻煩,于是打算等到兩人都走后,再下樓。 沒想到卻誤打誤撞看清了對方的真面目。 “我很好奇,你既然這么喜歡他,為什么不選擇直接和他聯姻呢?” 秦箏嘆氣,解釋:“那時候我還沒這么喜歡他?!?/br> 又帶著氣補充一句:“他也一樣?!?/br> 額頭的傷口似乎疼得更厲害了,顧衍急忙打?。骸八懔?,我對你和他的愛情故事也不感興趣?!?/br> 他伸手想要去拿床頭的手機,秦箏見他動作不便,主動拿過來、遞給他。 “所以顧正鴻把事情都說出去了嗎?” 顧衍點開手機屏幕,翻找秘書的聯系方式。 “沒有,”說到這,秦箏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很生氣,但是老爺子問他原因的時候,他什么也沒說,真是奇怪?!?/br> “哦,”顧衍給秘書發去消息,再抬眼看她,“那就不管他了,我會讓路驍聯系律師給你準備離婚協議,其他的事你就不用cao心,我都有準備?!?/br> 秦箏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離婚這件事我自己來就行了?!?/br> “那行?!?/br> 她又頓了下,想起外面那個人,猶豫糾結片刻,最后還問出聲來:“他在外面,你看,要不要見一下?” 顧衍拒絕。 他并不想再管她們的事。 “好吧,”她訕訕地笑,轉移話題,“你說顧正鴻是什么知道的呢,明明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對第三個人說過?!?/br> “這個你也不用管,”顧衍打斷她的話,主動攬下所有,“我會查出來的,你不用擔心?!?/br> …… 遠在城市另一端的寧虞打了個噴嚏。 在準備燒烤的鄭勛放下手中的事,向她這邊靠過來,關心地問:“冷不冷?” “不冷?!?/br> 郊外雖然比市區溫度低一點,但現在已經進入夏季,再大的風吹在身上都是熱的。 她看見他額頭有汗,主動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出紙,伸手去擦:“你都出汗了,我怎么可能冷啊?!?/br> 似有若無的香氣在他鼻間纏繞,鄭勛有些貪戀這氣味,竟悄悄挪動身體,往她身邊靠。 等她意識到兩人距離過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寧虞收回手,把用過的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問他:“怎么想起要來露營?” 感受不到她的觸碰,鄭勛心里滿是失落,但表面上還在笑,解釋:“我看網上都說這個體驗感很好,你覺得還行嗎?” 她點了點頭:“很好啊?!?/br> 她又不需要做事,就在這里坐著休息,安靜欣賞一下風景和吃些東西,當然很好啊。 得到她的認可,鄭勛語氣輕快起來,覺得這些天在各種軟件上做功課、查地點和評價的功夫都沒有白費,看著她開心地笑了會,然后又跑去弄燒烤。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寧虞覺得又可愛又有些好笑,默默盯著看了會,等到感覺手機在震動,才收回視線、把注意力轉移到手機上。 【顧衍:在哪里?找你說些事?!?/br> 因為顏晨那些事,她把顧衍從黑名單里暫時拉了出來,眼下對他為什么急著找她的原因心知肚明,也沒猶豫,又順手把他拉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寧虞想,今晚回去肯定會在樓下看到他。 總得做好心理準備再去面對他。 露營的草地很熱鬧,每個帳篷都相隔不遠,有些是帶了小孩一起來的,草坪上可以看見她們奔跑玩耍的身影。 鄭勛將烤好的rou和雞翅都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擦干凈手,在她身邊挨著坐下。 兩人邊吃邊聊,在她去拿喝的飲料的時候,聽見他問:“我們要不要玩些游戲?” 將吸管插入可樂中,她喝了一口,然后回他:“可以啊,玩什么?” “真心話大冒險?!?/br> 有些意外,她問:“就我們兩個人,你確定要這么玩嗎?” “當然,”鄭勛眼神十分堅定,“就真心話吧,拿酒瓶轉圈,轉到誰誰先問?!?/br> “好?!?/br> 寧虞主動去拿被她和他喝空了的果酒瓶,放在桌上的一小塊空地上旋轉起來。 上帝首先眷顧了鄭勛。 他盡力壓下內心的激動,但語氣難掩興奮:“你…覺得我怎么樣?” “嗯…你很有趣?!?/br> “然后呢?” 她搖了搖頭:“沒有其他的了?!?/br> 鄭勛有些失落:“哦?!?/br> 又轉身去拿了瓶未開的果酒,倒出一杯,自顧自喝起來。 第二輪是寧虞拿到了主動權,她學不會委婉,直接問他:“為什么不想和我只是做朋友的關系?” 他不怎么能喝酒,即使是度數不高的果酒,也會讓他頭暈。 已經算是在她面前丟盡了顏面,尊嚴也不剩一分,當聽到她這樣問時,鄭勛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回答。 “就是不想?!?/br> 他又端起杯子喝了許多酒。 寧虞沒有逼他,倒是拿起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喝起來。 后面幾輪都是他贏。 “你喜歡你的未婚夫嗎?” “為什么喜歡他?” “那其他那幾個男生,又是你的誰?” 喝了酒的他大膽起來,將悶在心里的疑惑一一問出口,憋在心里難受,問出來得到答案更難受。 她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薄情。 他甚至懷疑,那些和她一起經歷過的時光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什么她和以前能相差這么多? 又或許是,鄭勛憂傷地想,他是不是從來就沒有認清過她? 也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更可悲的是,在認識到她的薄情之后,鄭勛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控制地為她心動。 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喜歡,沒有辦法對她狠心,更沒有辦法強迫自己放下對于她的所有心思。 而這正是寧虞想要的。 她當然可以偽裝自己,扮演深情專一的模樣,讓別人愛上。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思? 看見他的遲疑和糾結,寧虞心中不僅有憐憫,反而意動非常,默默往他身邊靠近了些。 還剩最后一個問題。 鄭勛已經有些昏頭轉向,掐了大腿一下,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后才轉過頭來看她。 “你…”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兩人的距離已經近到轉身就可以親上的地步。 鄭勛喉間干澀,盯著她紅潤的嘴唇,心里漸漸有了想法。 憑著醉意有了勇氣,他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我們可以接吻嗎?” 沒有回答,可在下一刻,他看見了她臉上的笑容。 很寵溺很甜蜜的一個笑。 而后只見她越靠越近,在兩人相距只有一指距離的時候,寧虞用雙手捧住了他臉,輕輕地、將唇瓣壓在他的嘴唇上面。 他幾乎想要哭出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