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院子弟俏媳婦[年代] 第174節
歸希文想起出發前顧櫻對她的叮囑,出聲道:“我們還是不要坐私人面包車吧?!?/br> 張濤:? 張濤一臉不解:“為什么呀?” 歸希文沒吭聲,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解釋。 張濤見歸希文不出聲,將行李包往歸希文腳下一放,“希文,你今天非得給我一個理由,你說說咱們為什么不去坐面包車?” 歸希文咳了咳,在張濤和卓禹馳兩道疑惑的目光中,緩緩提起了顧櫻昨晚的噩夢以及早上的交代。 張濤聽完,一臉不可置信:“不是吧希文,你之前總是讓我不要迷信,你自己怎么開始迷信啦?這玩意兒有可信度嗎?” “顧櫻要是做夢這么準,她就該做買彩票的夢,說不定還能中獎呢?!?/br> 張濤的一頓擠兌讓歸希文有些猶疑,“我不是信這個,我只是答應過顧櫻,我不想反悔?!?/br> “哎喲,你坐不坐的她怎么知道,這里我和卓禹馳都會替你保密的,你放心,我們不會交代出去,她以后要是問起來,我們就說坐了大巴車嘛?!?/br> 張濤等不及,薅著歸希文和卓禹馳便往一排面包車的方向走。 面包車那邊有位胖胖的司機,格外熱情,大老遠看到人,立即迎上來,“喲,三位是要到哪里?我車上只差三個位置了,你們上來我立即就發車?!?/br> 張濤想也沒想,拉著歸希文和卓禹馳坐上了車,催促司機:“師傅,趕緊走趕緊走,我肚子餓死了,我想回去吃飯呢?!?/br> “行嘞?!彼緳C應了一聲,歡快地坐上駕駛座。 開出一分鐘的路程,歸希文一直繃著臉,心情不太好。 張濤安慰他:“哎喲,坐了就坐了,希文吶,你怎么變得這么怕媳婦了?難不成顧櫻出國一趟,邊刁悍了?” 歸希文沒吭聲,心里的不爽快全顯現在臉上。 張濤眼見沒撤,朝卓禹馳投去求助的目光,卓禹馳不理睬,擺明了不幫他說好話。 張濤:“……” 得,他自己來。 張濤湊近歸希文,正要開口安慰,歸希文突然將腦袋朝向駕駛座,問了一句:“師傅您貴姓?” 司機坐在駕駛座,愉快地哼著歌,應了一聲:“我姓王?!?/br> 歸希文臉色乍變,冷聲道:“王師傅,麻煩你停車?!?/br> 王師傅一臉納悶:“我這才發車呢,停車做什么???我是不到目的地一般不停車的?!?/br> “我們要下車?!睔w希文堅決地說。 張濤:? 王師傅:? 王師傅沒停,依舊踩著油門:“這位小伙子,你別開玩笑啊,你這才剛上車怎么就要停車啊?!?/br> 張濤也想來詢問,歸希文捂了他的嘴,找個借口朝王師傅道:“有樁重要的事情我們忘記了,麻煩你停車一下?!?/br> 歸希文語氣很冷,說話又那樣不容置疑,再加上這人身材高大,看起來不大好惹,王師傅在心里考量一番,只說:“停車可以,你們車費我可不退哦?!?/br> “嗯,可以?!?/br> 聽到對方并不要求退回車費,王師傅心中那點擔憂一消而空,歡快地把車停在路邊:“行行行,你們下車吧?!?/br> 歸希文強硬地拽著張濤和卓禹馳下了車,合上車門之前,歸希文提醒王師傅,“建議師傅你別走之前的老道,那里容易山體滑坡?!?/br> 王師傅愣了一愣,回應:“喲,感謝小伙子你的建議,不過我在那條道上跑了好幾年,也沒見有什么事情發生,你放心吧?!?/br> 合上車門,面包車從面前疾馳而過。 路邊站著仿佛被趕下車的狼狽的三個大男人。 張濤無辜地擰著行李,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歸希文:“希文吶,你做什么呢?你還真相信顧櫻那個沒根沒據的夢???” 歸希文從前是不信的,以前張濤在他面前扯這方面的事情,他總讓張濤多看幾遍馬克思列寧主義。 可這件事上,他莫名有點奇怪的預感。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顧櫻的影響,想起出發前顧櫻一臉緊張的模樣,他心里不太想做出違背顧櫻的舉動。 “今天暫時不回去了,天色也暗了,在附近找個旅館將就一晚吧?!睔w希文拎起行李往前走。 張濤追在后面,“不是吧希文,你你你……咱們……” 張濤結結巴巴一陣子,回頭去看卓禹馳,“你和希文都是讀過大學的人,你快去勸勸他,你看他都成什么樣子了,哪有人這么迷信的?!?/br> 卓禹馳看著前方歸希文的背影,淡淡道:“依著他吧?!?/br> 張濤:“……” 張濤:“得,你看你們兩個大學生,還不如我一個高中生呢?!?/br> 張濤心里不情愿,也只得跟著歸希文的步伐,找了個附近的旅館,將就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張濤拉著歸希文和卓禹馳,馬不停蹄跑到私人面包車那一帶,四處探尋,找到王師傅的身影。 “你們看你們看,這王師傅不還好好在這里么,他沒發生什么事情,說明顧櫻那個夢根本就不靠譜!”張濤篤定地說。 歸希文只說:“可能王師傅昨天聽了我的建議,沒走老道?!?/br> 張濤不服氣,“行,那我們上去問問?!?/br> 和人搭訕是張濤的強項,他不像歸希文和卓禹馳,他臉皮稍后,就算不熟悉,也可以叫得極其親熱,“喲,王師傅,這么早就出車???” 王師傅對這三個小伙子有點印象,以為又有生意上門,立即迎上前,“怎么,你們現在要走嗎?坐的車,安全!” 張濤沒接話,只問:“王師傅,你昨天回去還是走往常那條道嗎?” “是啊?!蓖鯉煾祽?。 張濤一笑,回頭朝身后的歸希文和卓禹馳道:“你們瞧,王師傅走的老道,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也就是說,顧櫻她那個夢……” 張濤話沒說完,王師傅哎喲一聲,走到歸希文面前,驚訝道:“你這小伙子有點東西,昨天那條路的確發生泥石流,不過我沒碰上,也沒有其他人碰上,我是一大早起來聽別人講,今天要繞道,路面還在清理,我才知道有段路發生了泥石流?!?/br> “我當時就想到你了,我說你怎么這么準備啊?!蓖鯉煾低蝗粔旱土寺曇?,上前湊到歸希文耳邊,“你該不會是個算命先生吧?” 歸希文:“……” 歸希文面無表情地解釋:“只是最近天氣預報看得比較多?!?/br> “哦哦哦,這樣啊,看來我以后也得多看看天氣預報?!蓖鯉煾蹈袊@一句,立馬將話題拉了回來,“三位坐車不?現在還差幾個人,等下馬上人就齊了,人一齊咱就可以出發?!?/br> 張濤在一旁已經將王師傅剛才與歸希文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連忙擺手,“不坐不坐,我們等會兒再過來?!?/br> 走回旅館,張濤驚出一身冷汗,“看來顧櫻做的這個夢還是預言夢啊,我以前聽我媽講,有些體質特殊的人,就是會做夢夢見未來發生的事?!?/br> 因為這一出,三人都沒敢去坐面包車回家,胡亂湊合一頓飯之后,乖乖去大巴站等候大巴車。 回了出租房,行李剛放下,街口小賣店的王阿姨立即小跑過來報信:“小歸啊,你媳婦兒昨天打電話過來問你的情況呢,我說你還沒回來,她讓你回來了立即給她回信?!?/br> 歸希文跟著王阿姨一起走回小賣店,給顧櫻回了電話。 顧櫻聽到歸希文聲音,放心不少。 這件莫名其妙講不太明白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顧櫻沒再做過類似的噩夢,心里踏實下來,安安心心去多瑞大樓上班,跟著喬助理處理公司里的事情。 好景不長,有天下班回家,顧櫻回到家中,心里莫名變得慌張。 說不上來是為了什么事情,像是無緣無故產生的情緒。 張冬玲瞧見顧櫻臉色不太好,關切地問她:“小櫻啊,你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 顧櫻搖著腦袋否認,“不是,媽,我工作還好?!?/br> 張冬玲看著顧櫻那副勉強的模樣,以為她硬撐著,心里頓時一陣疼惜:“小櫻啊,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也才進去單位沒多久,業務都不熟悉,有點阻礙也是正常,但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知道不?” 顧櫻擺手,“媽,我真沒事,我只是心里莫名其妙有點慌張?!?/br> “???這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心里慌張?哎喲,該不會是心臟出現什么問題吧?那可是大問題呀!快,你快披件衣服,跟著我上醫院檢查去!” 張冬玲如臨大敵,慌手慌腳地要出門。 顧櫻拉住她,“媽,沒事,可能是我這兩天沒睡好,我先去休息一下?!?/br> 顧櫻穩住張冬玲,自己躺進房間。 靜靜躺在床上,心里那股慌張的感覺并沒有消失。 顧櫻總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以前她也有過類似的強烈感覺,是在哪兒呢? 閉著眼躺在床上翻了兩下身,電石火光之間,顧櫻猛地睜開眼,雙眸微顫。 是了,是在劉曉梅的小孩送去醫院的那晚。 那晚劉曉梅沒回來,她躺在床上睡不著,心里那股慌張、那股哀傷、那股不太能描繪準確的情緒就如同現在一樣。 那是一種對于死亡的預知與恐懼,仿佛嗅到瀕臨死亡的老鼠嘴邊殷紅的血,仿佛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在慢慢干涸的過程中釋放出來的腥臭。 顧櫻猛地爬起來,沖出房間,抓起電話撥號。 歸希文和張濤正在房間里收拾行李,卓禹馳在另一間房,三人明天要去一趟舀城走貨。 正收拾著,小賣店里的王阿姨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叫:“小歸啊,小歸啊,你媳婦又給你打電話啦!” 王阿姨的大嗓門嚷得附近鄰居幾乎都能聽到,歸希文隔著老遠的距離就聽到這股呼喚,他放下手中的包袱,對張濤道:“我去接個電話?!?/br> “我也去我也去?!睆垵氤鲩T湊熱鬧。 臨出門前,張濤不忘吩咐卓禹馳:“你守家哈,我跟著希文去接個電話?!?/br> 不等卓禹馳回應,張濤屁顛屁顛地跟在歸希文身后,兩人快步走到小賣店。 店里的電話沒掛斷,歸希文拿起話筒,入耳便是顧櫻急迫的聲音:“希文,你這兩天要出門嗎?” 歸希文一愣,“嗯,要去一趟舀城走貨,怎么了?” “可不可以不去?” 歸希文臉上的情緒一僵,追問:“怎么了?” “不知道,我心情不太好,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事情,你這趟可以取消嗎?你們不能規劃一下去別的地方?”顧櫻商量著問。 歸希文有些遲疑,“取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之前的功夫就白做了?!?/br> 張濤原本是來湊熱鬧的,他也無意偷聽兩人談話,只站在柜臺上,和王阿姨胡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