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滅世魔頭he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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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捏緊了手心,轉過頭來:“《明心訣》?” 他究竟要做什么? 卻見斗獸場的中央,長發青年和四只靈豹纏斗著! 一只失控發狂的豹子嘶吼一聲,猛地飛撲上去,幾乎一掌將那個魔族掀翻,卻被他猛地鉗制住腦袋,只聽見讓人牙酸的一聲咔噠,那只靈豹已經被扭斷了脖子! 緊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 朝今歲突然間想起來,這在斗獸場的場面,像極了小魔頭小時候在當奴隸時的樣子。所以他這是逼迫自己回到小時候的場面,然后用戰斗和濃郁的魔氣,引誘自己進入失控的狀態? 果然,伴隨著魔氣的逐漸濃郁,再抬頭之時,那青年的雙眼已經一片漆黑,在濃郁的魔氣里,漆黑的眸子像是只焦躁的獸似的四處逡巡。 他已經開始失控了。 廣平又放了幾只靈豹子進去。 在下一只發狂的豹子撲過來的時候,黑發青年的眸子已經徹底一片漆黑,化作了一團咆哮的黑氣朝著獵物猛地撲了過去! 朝今歲見過他失控的樣子,此時的他已經和那時沒有區別了。 可是,他要進入失控的狀態做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為什么了。 因為她震驚地發現,青年的身上漸漸的出現了金色的、流動著的佛經! 佛經猛地暴漲,成為一條金光大作的鎖鏈,猛地束縛住了那只魔頭!就像是將他身上的魔氣死死地鎖著一般,讓這青筋暴起的魔族顯得詭異又美麗。 他一次次地發狂地沖向那巨獸之時,那些金色的鎖鏈就會發揮作用,猛地將他束縛住,讓那只黑色的發狂的魔族,發出嘶啞而痛苦的低吼聲,憤怒又崩潰地將一只靈豹給撕碎。 他一次次地發狂,又一次次被那金色的鎖鏈攔??! 她捏緊了掌心,一直到感覺到刺痛才回過神來。 她已經明白他在做什么了。 他想要—— 在失控的時候,給自己上一重枷鎖。 哪怕那一重枷鎖,是一條鎖鏈。 廣平:“那金色的鎖鏈,其實就是《明心訣》的心法?!?/br> 她有些艱澀地問廣平:“這本心法沒問題么?” 廣平搖頭道:“不僅沒問題,恐怕還是一本至圣佛經?!?/br> 這本從太玄無極得到的《明心訣》,的確是本至寶。 廣平說:“這本功法又叫做《明心經》,對于人族而言,這輕松可以抑制魔氣的心法;對于魔族而言,練起來卻是萬分痛苦?!?/br> “所謂抑制邪魔心生,明心靜氣?!?/br> 這就是問題所在,這是一本佛經,佛家功法。 一只魔,卻要去練一本佛法。 邪魔試圖向道,殺神想要有一顆佛心。 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下面的那只魔,就在做這樣的一件事。 他選擇了這個地方,一遍遍地人為誘發自己進入瘋狂的狀態;一遍遍地練習著如何在失控之時用這個心法控制自己。 他就用這《明心訣》變成金色的鎖鏈,壓制、鞭策自己,這樣就可以維持一線的理智,拼出來一線生機。 她看著下面在金色的鎖鏈束縛當中痛苦地掙扎、咆哮的魔族,終于移開了眼,不去看那一幕: “我不知道上一次失控的事對他刺激那么大,可是上一次,他并沒有傷到我?!?/br> 廣平說:“上一次沒有,下一次呢?” 她啞然。 其實,沒有人比她更加知道他以后會失控的未來,因為她上一次,曾經無數次和失控的他交手。 但是她就像是個背負了所有秘密的獨行僧,走著一條以為沒人知道的獨木橋。 她在努力想辦法那個結局的時候,卻萬萬沒有想到,他也在努力。 但是他努力的初衷似乎和她不一樣。 他好像就是為了,堂堂正正地對她說一句:我以后絕對不會傷害你。 她只覺得心尖發燙。 廣平嘆息了一聲:“朝姑娘,準確來說,我們所有的魔族都很在意這件事?!?/br> 所有的魔族都在意,因為他們都是隨時會發瘋、會造成不可挽回后果的瘋子。他們會在失控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殺掉自己的親人、愛人,等到醒過來之后再痛苦也無法挽回。 所以魔極少愛人。 魔族生性放浪又開放,他們活得瘋狂又豪放,就像是原野上的野獸部族。 他們寧愿露水姻緣,也不愿意和人族一樣組成家庭、安定下來,不就是因為他們不愿意承受親手毀掉一切的痛苦么? 就算是像是魔尊這樣強大而極少失控的高階魔族,他們的魔生里也許只有少有的幾次失控,但是只要有一次,往往就會毀掉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天性里的瘋狂,讓魔族仿佛喪失了愛人的權利。 哪個魔族不介意呢? 廣平:“只是能夠做到尊上這個地步的魔,只有他一個罷了?!?/br> 為什么呢? 她心中知道答案。 朝今歲低頭看著下方。 那只青筋暴起的邪魔,正在發狂般地試圖掙脫那金色的鎖鏈。 下一秒,那金色的鎖鏈猛地破碎,在空氣中寸寸裂開。 比起上次的魔氣暴動,這人為刺激造成魔氣暴動,并沒有那么強烈,所以那《明心訣》制造的金色的鎖鏈,大概堅持了一炷香那么長。 這已經是匪夷所思的事了,在戰斗中,哪怕金色鎖鏈出現的時間縮短,哪怕只有一瞬間,就已經可以救下一個人的性命了! 她就像是看見了一只惡犬,在努力地給自己套上嘴套、剪掉自己的爪子,試著去接近她,不讓鋒利的爪牙傷害到她。 她感覺那一瞬間,她的心跳聲變得很大。 明明地上的魔族青筋暴起,樣子非??膳?,她卻突然間有種想要摸摸他的頭、抱一抱他的沖動。 她問廣平:“鎖鏈碎了,他說了要怎么辦么?” 廣平:“尊上說,若是碎了,就不停地往里面丟發狂的靈獸,一直到把他消耗到恢復正常為止?!?/br> 大魔頭對自己,永遠是最狠的那一個。 是不是在她今天來看之前,他一直用這種方式訓練自己? 她閉了閉眼,問道:“昨天是多少只?” 廣平猶豫了一會兒:“十七只?!?/br> “別放了,我去?!?/br> 廣平想要攔,但是她已經提著劍,直接跳下了斗獸場。 “燕燕!” 那黑色的邪魔扭過頭來,下一秒,那本來已經碎裂的金色的鎖鏈,再次猛地暴漲。 朝今歲突然發現:燕燕兩個字,仿佛是這鎖鏈的開關。 她有所猜測,但是發現這一點后,還是忍不住有點想要笑。 那黑色的邪魔雙目黑氣暴漲,在金色佛文制造的鎖鏈之下,發出了非人的,野獸威脅一般的聲音。 她一步步地朝著他靠近,掙扎的邪魔嘶吼了一聲,猛地想要朝著她撲過來,卻又被金色的鎖鏈束縛??! 她在他的面前停下。 那邪魔面頰上爬著黑色蝴蝶一般的魔紋,樣子根本不像是個人了。 在那邪魔發出咆哮之時,她又叫了一聲“燕燕”。 她撫摸著他臉上的魔紋。 不管這邪魔青筋暴起,雙目黑氣彌漫的恐怖模樣,她直接抱住了他。 在她叫了一聲“燕燕”后,那邪魔身上金色的鎖鏈再次暴漲,卻被她抱住的時候,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即發出了更大的嘶吼,想要把她和身上的鎖鏈一起甩出去! 她叫他“燕燕”、“燕燕”,但是一直堅定不移地,不肯松手。 “燕燕”兩個字像是有著神奇的魔力。 許久之后,漸漸的,金色的鎖鏈消失了。 那咆哮、掙扎憤怒的邪魔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在失控的時候,魔族只有非常模糊的一點記憶。 于是大魔頭只記得自己就和往常一樣地進入了斗獸場,和往常一樣地用發瘋的獸刺激自己進入失控狀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每次醒過來,都是在一次次搏殺當中消耗干凈了最后一絲體力、流盡了最后一滴汗。 他的意識漸漸地蘇醒,剛剛想要叫廣平,就聽見了一個聲音:“燕燕?!?/br> 他渾身一僵。 他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就要去看周圍,確定自己還在斗獸場之后,他有些無措道: “歲歲?你怎么來了?” 他不想叫她看見,不管是和野獸搏殺,還是自我折磨的過程,都太狼狽。大魔頭最不喜歡在她面前露出不好看的樣子來;而且他還受了傷,更不想她生氣。 他不自在至極,想到身上的傷,就要立馬轉過去把外袍披上。 卻被她叫住了,“燕燕?!?/br> “我都看見了,從頭到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