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滅世魔頭he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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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許久,突然問: “殺了紫夫人,有那么高興么?” 誅殺為禍一方的敗類,她就這么高興? 他一輩子都無法理解這樣的人修,按理說應該對這種人嗤之以鼻——但是似乎她這個樣子,他也挺愛看的。 可是他今天猜錯了。 “不是?!?/br> 她自從大夢一場醒過來,就一直在想有什么辦法,可以最少降低傷害、不用和那魔頭走到最后刀劍相向的地步。 她其實非常迷茫,在擺脫了昆侖、在遠離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家后,她要做什么才能改變他們的結局? 她不想殺他,所以她把伏魔劍給了燕雪衣。 她時常想,如果魔氣大盛不可避免—— 那么最后,燕雪衣還是成了魔神、還是要讓生靈涂炭,她會怎么做? 也許,她還是會對他拔劍。 一千次、一萬次。 沒了伏魔劍,還有昆侖劍,還有千萬種方法。 因為她是朝今歲。 只要她還是她,不管曾經悸動、心軟與否,無關情感、自身利益,最后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她說: “你聽過凡間的一句唱詞么?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br> “我從前,有點信命?!?/br> 那魔頭卻嗤之以鼻:“什么命不命的?!?/br> 他轉頭看著她,那高高翹起的魔角讓此時的魔頭看上去桀驁又睥睨,丹鳳眼里滿是不屑: “如果信了命,老子就永遠爬不出那狗屁的萬魔窟了?!?/br> 朝今歲一愣。 大魔頭冷笑道:“廣平那和尚不就是信了命,所以走火入魔了?” “廣平從前是太若寺的和尚,他喜歡過一個女修。但太若寺戒律嚴苛,他是未來的主持,不敢破戒,就強迫自己面壁十年,斬斷情絲?!?/br> “閉關出來后,人死了,他也瘋了?!?/br> “你看,這和尚當年若是不信命,和心上人一起離開太若寺,還有后面的事么?” 他也是才想明白的。 他回頭瞥她一眼,把酒一口悶了。 朝今歲沒料到聽了一耳朵廣平的舊事。許久之后才說,“我從前信,現在不信了?!?/br> 她摸了摸手邊的昆侖劍,笑了。 她今天真的特別高興。 雖然系統很不老實,但至少指出了一條明確的道路。 ——她有辦法了,有方向了,她再次把命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她不用在夜里輾轉反側,不用偶爾看著這個魔頭,無數次走神、掙扎,反問自己。 他看著她及肩的黑發,在夜風中飄散,沉靜清冷的側臉像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 她好像很愉快,甚至輕輕哼起了什么歌謠。 他安靜地聽著,緩緩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酒。 這魔頭漂亮的丹鳳眼瞇起,像是一只很愜意的、放松的兇獸,乖巧地趴在馴獸人的身邊,懶洋洋地聽著她哼歌,尾巴一甩一甩的。 心想著,要是可以把她圈在尾巴中間,聽她唱一輩子的歌就好了。 廣平在屋檐下打坐,看見了尊上回來,目光十分幽怨。 他半夜出來敲木魚,結果聽見尊上拿他來寬慰人。 “尊上,您怎么這樣戳人傷疤?”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往事了。 尊上看他一眼:“沒什么,本座就是突然間想明白了一些事?!?/br> 比方說在對待心上人這件事上面,這魔頭發覺自己要吸取那和尚的教訓,千萬不能和廣平似的。 他歪了歪頭:“廣平啊,都說前人之失,后人之鑒?!?/br> 前人:…… 前人更郁悶了,遂,敲木魚敲到天明—— 被吵醒的紅娘氣沖沖地從樓上一盆洗臉水,把這和尚潑了個正著。 和尚:…… 朝今歲起來去找和尚解情蠱的時候,發現廣平今天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的。 問他,廣平就嘆息: “人世皆苦、人世皆苦啊?!?/br> 紅娘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什么人世皆苦,和尚,是洗臉水苦吧?” 廣平:…… 還好,朝今歲身體里的蠱沒有蠱王,一炷香的時間就被廣平給引了出來。 廣平用了一盒小小的香灰,那蠱就徹底消失了。 接下來,廣平就把紅娘叫了出去。 離開前,廣平還交代道: “朝姑娘,補魂之事非一日之功,需要慢慢來。切記不要反抗,否則神魂反受震蕩,切記、切記?!?/br> 神魂對于修士而言至關重要,她的神魂本就脆弱,此事非同小可。 大魔頭在她面前開口,聲音沉穩又好聽: “不用勉強,我們可以慢慢試?!?/br> 朝今歲閉上了眼睛,試著將自己的識海放開。 ——她要在這魔頭的神識進入她的識海之時,控制住反抗的沖動。 然而,識海是一個人的內心世界,記憶、意識所在之地。越是強大、警惕心重的修士,越難控制住不去反抗。 他也閉上了眼,將手指搭在了她的眉心,將自己的神識注入其中。 她的睫毛顫了顫,感覺到了一股炙烈如火又霸道至極的神識,那神識凝成了一個魔頭的虛影,就要闖入她的識海中。 一瞬間,腦海里無數次和他打斗、刀劍相向的場面閃回,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劇烈地反抗起來! 一陣尖銳的刺痛襲來! 他立馬按住了她的肩膀,才讓她不至于劇烈地掙扎起來,但是很快,他就退了出來。 她面色發白,渾身大汗。 這魔頭盯著她的面色看了許久,遞給了她一杯茶。 因為入侵她的識海,他已經看見了她剛剛閃回的記憶。 她扶住腦袋,感覺到那種尖銳的刺痛感漸漸地消失,她道: “再來?!?/br> 他蹙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伸出了手指,搭在了她的眉心。 這一次,他試著只將自己的一部分神識探進去,一開始的確是成功了,但也許是因為進去的識海深處,緊接著,迎來了更加激烈的反抗。 那種強烈的,被另外一個人的神識入侵的感覺太過于強烈,她的腦海里甚至不受控制地閃過了前世的畫面—— 前世,魔氣大盛后,燕雪衣已經接近魔神時,他那個時候理智時有時無,那是她記憶里最慘烈的一次。 她被他甩下,他讓她走,可是她并沒有聽見,于是下一秒徹底失去理智的魔神幾乎將她掀翻在山巔,她咬牙把劍拔了出來,將劍捅進了魔神的腹部。 他這次更快地退了出來,不是因為她受不了了,而是這段記憶對他的沖擊太大了。 “本座什么時候……什么時候這樣對過你?” 尖銳的刺痛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好一會兒緩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再來?!?/br> “不行,你現在太虛弱了,明天再試?!?/br> 她說:“我的身體自己清楚,再試一次?!?/br> 她這幅樣子,心狠手辣的魔尊,竟然有點下不去手了。 他到底還是強忍住,扭頭不去看她蒼白的臉色,再次將手指搭在了她的眉心。 這一次,他將那一幕看得更加清楚了,他看見了自己漆黑的眼睛,看見自己幾乎沒有人性的一面,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刺下去,明明那只是一段記憶,可是他突然間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悸感。 這魔頭突然間意識到了: 她記憶里的那個人,的確是他。 只不過是失控的他。 他的面色一下子變得非常蒼白,比她此時的樣子更加蒼白。 ——因為他知道,那是極為有可能發生的事。 如果他失控,如果…… 他看著她,收回了手,沉默了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