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56節
這是真彪了。 梁柏眸色略沉。 這就是真實的意意嗎? 看著精明,其實有點虎,會為了他人怒發沖冠、義憤填膺,甚至奮不顧身。 “嗟險阻,嘆飄零。關山萬里作雄行。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1)” ——他恍然想起,她在以久推官身份給閻羅的去信中,這樣評價西極山女尸案的受害者們。 梁柏嘴角抿成直線,接下來的語氣較之前更陰沉了。 “他不傻,一點都不。那禽獸是高等武將,父親后來和他拜了把子,沒多久,父親也升上去了?!?/br> 揉搓過半,肋下的淤青散了一點,梁柏的手繼續往上。 歐陽意聽他說話聽得入神,衣服高高掀起。 那豐腴的一處立馬露出,飽滿的弧度,雪白柔軟的肌膚。 半遮半掩,春光乍泄。 梁柏輕輕吸一口氣,緩緩地、慢慢地揉過去,動一下,抖一下,一上一下,像是腦袋里此起彼伏的浪潮。 歐陽意毫無知覺,著急知道后續,“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故事說一半什么的最吊人胃口了。 梁柏:“娘親積郁成疾,兩年后便撒手人寰……我的武功已有小成,所以我……” 歐陽意睜大眼睛,“你去刺殺那禽獸?!” 梁柏淡淡回答:“嗯?!?/br> 歐陽意感嘆,“那時你也才十五六歲啊?!?/br> 即使是武學天才,初出茅廬,對戰人到中年武力巔峰的武將,幾乎被砍死。 “他是高官,沒人找你算賬么?還有你父親……” 十幾歲的少年,光天化日殺朝廷命官,還是武將,膽子忒肥了。 歐陽意能想象,為母報仇,是存了有去無回的決心。 難怪初見他時,是那么破碎、凌厲、孤傲、決絕。 如懸崖的松竹、寒冬的臘梅。 是燎燎大火也燒不盡的原野。 “畜生生前得罪過不少人,死后,多得是拍手稱快的。蒙面偷襲,只要不深究,沒人知道我是誰。至于我那位重情重義的父親,正好接替了畜生的位置……呵呵,他該感謝我才是,怎舍得罰我……” “那你父親后來……” 梁柏無情地哼了聲,“酒色傷身,練功走火入魔,沒活到我成年?!?/br> 難怪他自稱無父無母,這種和畜生無異的爹,要來作甚? 難怪“閻羅”格外關注女子被侵害的案子。 每個受害女子都有其母親的影子。 也難怪相親見面和日后生活中,他眉目總時不時藏著一股化不開的陰郁。 現在心情怎么說呢,除了感慨,歐陽意愈發愧疚了。 一直當夫君是工具人,也懶去探究他的心境。 工具人的喜怒哀樂,與自己何干? 但現在…… 父親是兒子最好的老師,梁父的“示范”極其糟糕,但他絲毫沒有沾染那些惡習,盡力在扮演一個體貼丈夫。 都這樣了,還要什么自行車! 有沒有真愛隨便啦。 因為沒有衣物遮擋,歐陽意的腹部已經有點涼了,藥膏也都揉得差不多。 梁柏的溫熱的手最后一次撫過她那晶瑩如羊脂白玉般的地方,一波白浪再次涌過,猶如實質席卷了他發燙的心口。 輕輕閉了閉眼。 他多想埋首其間,用嘴唇去觸碰,但理智卻不停告誡自己,現在不是時候…… 終于,潮漲、潮退,悄無聲息地淹沒心底所有欲念。 為她將衣服拉下,梁柏的眸色再次回到無悲無喜的幽深。 想著,又不禁自嘲:“我爹從□□我學武,他說,喜怒哀樂,是專心練武的絆腳石。要練就登峰造極的武藝,須絕情絕愛,無悲無喜,方能沒有弱點,出手時也絕不會手軟。這一點,我倒要謝謝他。若非如此,我怎能為母報仇?!?/br> 歐陽意本能察覺到這話里的危險味道,忙反駁:“話不能這么說,你能小小年紀殺死那畜生,恰恰是因為心中有愛,對你娘的愛。是你們的母子之情超過了你對死亡的恐懼,才能無懼于其yin威,勇敢無畏!” 梁家義子團殺人無數,但那些都是奉“割頭魔”梁柏的命令行事。 她的丈夫可絕對不能是無情冷血的人。 歐陽意生怕他沒聽進去,又認真道:“人非草木,豈能無情。你別總把人往壞處想,有時候,要多往好處看,就像懷仁、予信,他們都是你的好兄弟,這么多年同生共死,互相交托性命,這不也是一種情誼嗎?” “就說你當閻羅時,為那么多女子申冤昭雪,恰恰是你有悲憫之心、不忍之心,不愿意她們白白死去,所以才偏離你的使命出手幫助狄公。這是出于對生命的熱愛,也是我們能相知的原因?!?/br> “夫君,你不要這么悲觀?!?/br> “你這樣,我有點害怕?!?/br> 歐陽意喋喋不休,著實擔心丈夫變成梁大將軍那樣的殺人機器。 良久,梁柏兩邊嘴角向上提起,弧度一直蔓延到眼尾,長睫微瞌,寒氣褪去,竟浮上幾分…… 笑意? 歐陽意歪頭,“夫君笑了?” 梁柏視線從她臉上下移,落到他揉過的那一片地帶。 寢衣寬松,領口處衣襟松散,他稍微伸伸脖,就能探見深處的白浪,暗香浮動,誘惑著人奮不顧身。 “為我醍醐灌頂,為我三生有幸,為我得如此慧妻?!?/br> 歐陽意:? 這人說話咋像發表獲獎感言? 還挺押韻。 “意意說的,我明白了。謝謝你?!?/br> 梁柏喉結動了動,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只有一個呼吸,他的唇離開。 “這樣會頭疼嗎?” 歐陽意更愣了,傻傻地搖頭,她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梁柏:“很好?!鳖^不疼就可以再來一次。 歐陽意:嗯? 又是猝不及防,梁柏再親過來。 這次直接撬開牙關,舌尖進行深入交流。 好一個纏綿的吻。 歐陽意:? 歐陽意:! “好了?!绷喊卮蛲晔展?,“天快亮了,睡吧?!?/br> 才剛剛要進入狀態的歐陽意:…… 躺下后,梁柏為妻子蓋好被子才回到自己的床。 桌上的蠟燭被吹滅,屋內外融為一體的黑暗。 歐陽意舔舔嘴唇,回想著剛才的吻,炙熱不失綿柔,濕濕濡濡,勾人深陷。 黑暗中,她眼睛一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所以不頭疼的關鍵在于,自己在當下沒想法?! 色即是空,空即是—— 色?! 大道至簡,她之前怎么沒想到這個道理呢! 我佛慈悲,博大精深啊,吸溜~ “夫人在笑什么?” 暗夜里,梁柏忍不住發問。 “你、你怎地看見我笑?!”歐陽意的傻笑戛然而止。 伸手不見五指啊,他怎么看見她的表情,丫是貓頭鷹嗎? “夫人忘了,學武之人,五識高于常人?!?/br> “哦……沒、沒什么事,很晚了,夫君早些歇息?!?/br> “夫人亦然?!?/br> 歐陽意翻了個身過去,背對著梁柏,又暗暗笑了下,很快便睡著。 聽見呼吸聲漸漸均勻,梁柏也閉上眼。 當黑暗徹底浸透每根神經,心靈深處的愉悅卻像一片云朵,飄上天空。 她給他帶來人間的清歡,品嘗到心頭有所珍愛是何滋味,胸中的感動久久不平。 梁柏睡了個前所未有的安穩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