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18節
“再廢話我把你頭擰下來!”沈靜一聲暴喝。 身高七尺,壯得像頭黑熊,聲震三里,連平時膽兒最肥的顧楓都給嚇一跳。 刑部大牢里關的三教九流多了去,最無賴的地痞、最囂張的江洋大盜,他都能把他們治得服服帖帖,區區一個車行老板哪在話下。 果然黃老板見這張兇神惡煞的臉、結實的手臂肌rou,就給訓乖了,老老實實讓人把馬車牽過來。 沈靜呸了聲:“瞧不起女人,勢利眼的家伙?!?/br> 顧楓揉了揉幾乎要被震破的耳朵:“麻煩沈主事下次發揮獅吼功前,先知會我一下哈?!?/br> 沈靜嘿嘿直笑:“好說好說?!?/br> 歐陽意朝他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 帶著一個壯漢,簡單粗暴,可太方便了! “雖然人不是死在車里,也是晦氣,馬車回來就給清洗了一遍?!?/br> 黃老板說完,顧楓先跳上馬車,過會兒,撩起簾子,探出頭,“里頭很干凈!什么都沒有了!” 歐陽意則圍繞著馬車走了幾圈,搖搖頭,“外面也很干凈?!?/br> 沈靜睨著黃老板,猛地把人提溜起來! “活膩歪了,逗老子玩兒呢!” 黃老板直討饒:“這這這哪個客人愿意坐死人剛坐的車。再說了,車在衙門呆了兩天,官爺們應該都檢查過了呀……” “放了他?!睔W陽意蹲在一處,“看看這是什么!” 黃老板還被沈靜拎著,斜眼看,“哦哦哦,腳凳沒洗?” 腳凳就是個寬且矮的凳子,掛在車夫的位置下面,的確是容易被忽略的。 這東西平時用不著,馬車迎來送往,客人有男有女,也有老人孩子,遇到上車不方便的,車夫會把腳凳拿出來給客人墊個腳、借個力。 不過這馬車并不高,趕馬的位置旁已經鑲嵌了一個臺階,所以一般人用不著腳凳。 沈靜萬萬沒想到,連車行老板自己都忽略的地方,竟然被歐陽意翻出來。 腳凳上有層干薄泥,輕輕一捻,歐陽意湊到鼻子邊聞了聞,道:“與河邊發現的泥質一樣?!?/br> 沈靜難得跟上歐陽意的思考速度,“我知道!孫蔓從原本在馬車里睡著了,是兇手上車將其拖下來!也就是說,兇手踩過腳凳!” 他撓撓頭,“可這又怎么樣?兇手碰過馬車這不是很正常嗎?這都過去好幾天了,難不成還能從腳凳上提取到兇手腳印嘛……” 根據腳印是可以推測身高…… 顧楓嘲笑道:“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沈主事沒有——兇手不可能是老弱病殘或婦孺,他是個矮子!” 歐陽意幾乎立刻問:“多矮個的人上馬車才需要踩腳凳?” 沈靜:…… 他被歐陽意這反應速度驚呆了! 黃老板戰戰兢兢地:“五、五尺吧……” 他領子還被沈靜抓在手里,話音剛落,沈靜就用“您看這個回答還可以嗎”的表情看歐陽意,等她指示。 歐陽意搖頭。 “媽的你再忽悠老子!”沈靜舉拳作勢恐嚇。 黃老板忙叫來幾個老車夫詢問。 這些車夫經驗老道,迎來送往不知多少客人,一合計,直接把數字精確到四尺八。 歐陽意轉頭對沈靜說:“麻煩沈主事跑一趟。齊鳴和陳理正在排查,你去告訴他們兇手特征?!?/br> 沈靜:“我一定把話帶到!” “還有,我最擔心,從兇手作案手法看,跟蹤、綁人、女干殺,整套動作十分嫻熟,不排除是連環殺手,他之前很可能殺害過其他女子——請沈主事傳完話后,回刑部調出失蹤人口檔案……” “好嘞。我馬上去辦!” 沈靜答應得賊快。 算是大開眼界了,這才一天呢,就摸出這么多線索,不愧是司刑界麒麟兒的久推官??! 他現在渾身都是勁兒,用跑的,自己的馬車還給歐陽意留下。 顧楓干脆把自己的馬和馬車栓一塊兒,驅著車,“你怎么什么事都帶著沈靜,我看他不對勁。別忘了,那差點咬了咱的瘋狗就是他養的,你就不怕他是張嵩的人,來探咱們消息的?” 大街上很熱鬧,歐陽意隨著馬車晃悠晃悠著。 打發了李匡,案情又有新進展,她十分愜意地將頭靠車,咸魚半躺。 良久,歐陽意緩緩回答:“不用猜,沈靜跟張嵩就是一伙兒的?!?/br> 作者有話說: 靜靜一聲吼,三公里聲控燈都亮了! 第11章 吁!—— 顧楓迫停了馬車,疑惑地轉過頭。 她就不明白了,“那你還帶著沈靜查案?咱辛辛苦苦查到的線索都被他送去給張嵩了!” “送就送唄?!睔W陽意微微仰頭,眸底一道銳芒閃過。 從小品學兼優,拿獎狀拿到手軟,是以,學霸的自信是浸入骨子的,尤其此刻掀著車簾,迎風吹其她耳邊的碎發,柔和中透著果決。 有殺氣! 顧楓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要來個“將計就計”,玩票大的! 什么女流之輩,完全是歐陽意給世人的錯覺。 會破案,破解連環計,為死者伸冤,不代表就不會設陷阱去構陷人。 真可惜不是男人,否則拿個男主劇本,入仕朝廷,用計用謀,還有張嵩說話的機會? 放在現代,張嵩要弄死許書誠那一下都算殺人未遂了。 如今這濫用職權的殺人犯自己找上門來,不好好治治他,都對不起自己咯! 張嵩?呵呵,此案過后,刑部再無此人! 顧楓可太懂歐陽意了,她不做沒把握的事,因放心下來,馬鞭一揮,送她回家好好歇息去。 要扳倒一個六品的員外郎,可要耗費不少心力。 * 咕咕,歐陽意剛邁進家門就聽到自己肚子叫,從朝食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個時辰,能不餓么。 灶臺沒生火,但里屋子門敞開著,梁柏應該也是剛回,歐陽意心說一會兒別做飯了,拉他去外面覓食,先祭五臟廟。 院子東側栽種了一排瓜果蔬菜,西側栽了花花草草,還有口井,她餓壞了,先去井口打點水先喝,好歹墊墊肚子。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 一片肌rou線條分明的裸露后背完全展現在視野。 水聲嘩啦啦。 梁柏在洗澡?! 手臂和背部的肌rou起伏有致,如綿長的山巒般,濕漉漉的水珠順著平滑的線條滾落。 柔和卻充滿力量感,不是那種魁梧的類型。 他皮膚很白,清秀不失精壯,甚至是冷肅的、高貴的。 半人高的植物擋住了下半部分,但完全露出的寬背蜂腰,已足夠引得歐陽意浮想聯翩。 咕嚕,梁柏早聽到歐陽意咽口水的聲音。 梁柏耳聰目明,難過暗嘆:就只饞他身子嗎? 也是,一個小獄卒,還能讓人家圖你什么呢。 梁柏側身:“意意,你再瞧下去,頭疼病又該發作了?!?/br> 夭壽哎!為什么要提醒她這個? 非禮勿視,這顆豬頭真的開始隱隱作痛。 梁柏抓起浴巾披在身上,轉身瞬間,歐陽意瞥見那腰腹間壯觀之物。 腦袋里的鞭炮廠炸了。 噼噼啪啪,啊,疼疼疼。 這一身棗紅色長衣很襯他的膚色,衣角輕擺,施然而來,像個貴族。 歐陽意有片刻恍惚。 老公真是個下九流的獄卒嗎,想起今天如影隨行的沈靜,也是個看大牢的,粗魯、野蠻,梁柏怎么完全不一樣?! 怎么刑部大牢和大理寺大牢差這么多的么? 無意中透露出比南安王李匡更強的氣場,不不不,老公比李匡強多了。 他成熟、內斂。不茍言笑不要緊,“光”站在那兒,就是冰與火的交融,是遺落凡間的仙童,是冰冷無情的殺手,是晶瑩剔透的仙人。 是光與熱的贊歌! 如此神顏在前,還需要腦補什么和“閻羅”奔現! 咕嚕,歐陽意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咽口水了。 梁柏:…… 今天殺過人,趕回來洗澡就是要去掉一身血腥氣,卻不料剛出宮門,梁予信拉住他,說是久推官送信求助。 事關命案,這封信的字格外潦草,梁柏猜想久推官寫信時定是心急如焚,閱罷后,才指點梁予信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