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龍傲天的病美人親媽 第60節
面對老爺子的威壓,季長翊依然是那句話:“我的確碰到了他,但他是自己倒的?!?/br>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傭人們都覺得季長翊的理由太過牽強,按照他的說法,薛瑞克是故意將花瓶打碎,可他明知道季老爺子最喜歡這件,難道不怕被老爺子懲罰嗎? 幾個在老宅待了多年的傭人,更是知道一些往事,比如這位大少爺從小就愛摔東西。 季長翊聽著眾人議論,面上露出嘲諷。 他覺得這些人愚不可及,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作態:“不相信就算……” 話沒有說完,腰窩突然被人狠狠扭了一把,疼得他差點兒喊出聲,蘇曲桃小聲罵他:“算什么算,不能算,繼續說!” 季長翊:“……” 事后許多年,龍傲天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真的只是被逼無奈啊。 在蘇曲桃“加油打氣”下,季長翊不得不重新開口:“你說是我打碎的,我為什么要打碎?” “因為你恨大姑爺偏心,小時候你做錯了事情,大姑爺罰你面壁思,從此你就一直對大姑爺不滿,所以才會趁此機會摔碎大姑爺最喜歡的花瓶!” 提起當年的事情,經歷過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六七歲的小孩子在樓上玩耍,大人們坐在樓下喝茶,結果沒一會兒便傳來小孩的哭聲,等趕過去時,幼年薛瑞克已經從樓梯上滾下來,而季長翊站在樓梯頂端,伸出去的手還沒有收回。 季長翊卻表現得無動于衷:“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是爺爺最喜歡的花瓶?” 薛瑞克得意,為了加強說服力,他甚至承認自己也在現場:“我親眼所見,也聽你親口承認!” “親口承認?”季長翊默默念著這幾個字,就在大家以為他無話可說的時候,少年忽然嗤笑出聲,“可我分明看到是你自己故意往上碰,而且那個打碎的花瓶,并不是爺爺最喜歡的那一個?!?/br> “……” 薛瑞克不相信,花紋分明一模一樣,認定是對方死不認賬:“表哥,事到如今,你還在說謊,實在太令人失望了?!?/br> “他沒有說謊?!?/br> 這時候,不知什么時候離開的季恂初返回來,出聲打斷兩個孩子的對話,他招招手,傭人便搬了一個花瓶過來,“父親的那個明代宣德青花在這里?!?/br> 什么? 眾人聞聲看過去,發現傭人搬來的花瓶,竟然是和打碎的那個,一模一樣! 嗯?怎么回事? 見此情形,薛瑞克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老爺子沉默走上前,他熱愛古董,玩著玩著自己也就懂了點兒鑒別的知識,待看過之后,點了點頭:“這個是真的?!?/br> 之前沒有仔細瞧,現在再拿起那碎片,分明是一件非常劣質的假貨,瑕疵較重,說是地攤貨也差不多。 “嚯!” “天啊,居然是假的!三樓怎么會有假花瓶!” “最重要的是,剛才薛少爺說自己親耳聽到季少爺要打碎老爺的心愛古董,豈不是在說謊?” “哎呀,沒想到,季少爺居然是被冤枉的!” …… 隨著眾人態度的改變,薛瑞克臉色漸漸蒼白,他還想解釋,季父卻不給他機會,老爺子看向季長翊:“說吧,怎么回事?” 季長翊目光劃過薛瑞克,這一刻的情況,已然和十幾年的前的劇情發生了改變,嘴角勾起弧度:“薛瑞克打碎的花瓶,是假的?!?/br> “你怎么知道?” “因為是我親自擺放在那的?!?/br> “……” 別人還在疑惑,季恂初卻靈光閃過,想起蘇曲桃今早抱來老宅的那個花瓶,儼然失笑。 不過,也正是因為蘇曲桃的這個花瓶,才能夠幫季長翊洗刷冤屈。 蘇曲桃不哭了,這么一會兒功夫,薛夫人的眼睛已經腫成了爛桃子,她不過只是眼眶發紅,更像是涂了一層胭脂,給原本略顯蒼白的皮膚增添了更美的色彩:“這是我送給爸媽的禮物,讓長翊放到三樓,沒想到被小克誤會了?!?/br> 薛瑞克胸膛起起伏伏,純屬氣的。 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一個一模一樣假的花瓶,這下他之前說的話,徹底變成了笑話,薛瑞克只好咬死自己確實聽到季長翊那樣說過,還倒打一耙:“表哥為什么要陷害我?” 蘇曲桃:小嘴挺能叭叭。 于是她也茶言茶語:“我們家長翊從來不撒謊,小時候的那幾次,他也總是說不是自己做的,可惜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想,莫不是都是小克做的,然后冤枉長翊吧?” “你胡說!” “哎呀,急什么,我就是隨口一說,難道你心里有鬼?” 蘇曲桃似笑非笑。 薛瑞克:“……”他才發現,這一家人并非什么溫順的羔羊,而是大尾巴狼,躲在暗處,伺機等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跳出來咬你一口。 事情真相大白,截然不同的結果,讓大家心里都有些感慨,季父雖然看不上薛家人,但多少給季母面子,這件事情便交給了季母處理。 一開始,蘇曲桃還擔心季母會.留.情,結果季母直接讓人把薛家母子倆趕走,并且說:“以后不用來了?!?/br>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季長翊的心情很愉快。 具體表現在,有年輕傭人在拖地的時候,不小心將拖布碰到了他的球鞋,他居然什么話也沒有說。 年輕傭人心有余悸,她和同事說:“我當時已經想好了一百種死法,辭退事小,就害怕他脾氣上來,拿著我當沙包揍?!?/br> “他還會這樣?” “不知道,但大家都這樣傳的?!?/br> 年輕傭人臉有些紅:“結果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并讓我小心點,哎呀,不愧是季家人,近距離看那張臉,完全沒有任何瑕疵?!?/br> 晚上,一家人留在老宅。 沒有了外人,一頓飯吃的格外安靜,但每一個人都習以為常,偶爾也會說幾句話,整個餐桌都充滿了溫馨。 飯后,眾人回房休息,季父季母年紀大了,睡眠時間一向早,所以老宅的燈陸續熄滅,只留幾盞角落的小燈照明,以防半夜有人下樓,不下心。 雖然常年住在碧湖別墅那邊,但一家人在老宅也是有房間,臥室書房一應俱全,基本滿足了日常生活。 季長翊回房時,別扭地把一支鋼筆遞給他爸:“禮物?!?/br> 季恂初看了他一眼。 季長翊感覺自己的臉都在發燙,他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是她帶我去買的,說送了禮物可以隨便提意見?!?/br> “嗯,你想提什么意見?!?/br> 季恂初將鋼筆接過去,饒有興趣觀察了一番,發現居然是自己常用的那款鋼筆,同時也默認了少年所謂提意見的要求。 季長翊抿了抿唇:“等下次生日的時候,我不要錢?!?/br> 如果被蘇曲桃聽到少年的話,一定會罵一句“大傻子”,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主動不要錢的人。 寶,你清醒一點,螞蟻競走了十年了! 季恂初笑了笑,一口答應:“好?!?/br> 父子兩人在走廊里達成了協議,之后季長翊迅速溜回自己的房間。 季恂初卻沒有動。 他站在走廊里,照明的小燈光線昏暗,打在身上,給男人硬朗的面龐鍍了一層溫柔的光。 慢悠悠將禮物的包裝盒拆開,一支墨藍色的鋼筆映入眼簾,筆身和筆頭和老版相比,都已經精進太多。 沒有人知道,那支舊鋼筆,其實是季恂初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買的,當時他進入季氏集團沒有多久,董事會對他的能力都保持懷疑態度,雖然沒有說,但內心的壓力一點也不少。 但這樣的情況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愈挫愈勇,季恂初干脆換了崗位,從最低層做起,周圍的同事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們一起奮斗工作,終于,在一次項目中,他提前發現了一項系統bug,為公司避免了幾十億的損失。 那時候,公司獎勵了兩萬元的獎金。 他用那筆錢買了一支五百元的筆,價格不貴也不便宜,但他一直用到了現在。 如今,季恂初將別在口袋里的鋼筆拿下來,換上了新的。 他又想起季長翊的話。 老實說,季恂初從成年后便沒有再過過生日,他的父母都不是善于表達的人,而且也沒有長輩專門給小輩過生日的習慣。 所以這一天,他們只會聚在一起吃頓飯,有時候工作忙了,甚是連一頓飯也吃不上。 季恂初抬起頭,隔著一扇門,目光仿佛能夠看到里面的人。 他今天大概還能收到一個禮物。 想到這里,饒是季恂初心里也生起了一絲期待。 寬敞的臥室雙人床上,蘇曲桃洗完澡,穿著舒適的純棉睡衣躺在那兒,高興地清數自己的感激值。 零零散散,今天的她拿到了5點感激值。 算下來,她現在已經有39點感激值,只差11點,便能改變先天性心臟病的體質。 也是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之前的骨質疏松和眼淚過敏,即便有所改善,也不會讓人輕易發現,但像心臟病這種大病,卻不能再這樣簡單粗.暴.了。 她和卷統商量,卷統表示到時候可以分階段改善,她也可以多去幾次醫院體檢,這樣一來,就能夠給體質的改變,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至于某些解釋不了的內容,反正這個世界上解釋不了的東西多了去了,頂多感慨一句醫學奇跡,應該也沒有什么大問題。 正想著,房門從外面敲響,她喊了一句請進,季恂初便開門走進來。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門口落下了一片陰影,他將身上的風衣脫下,掛在了的衣架上。 蘇曲桃看了看他,轉而又在房間了看了一圈,后知后覺,他們今晚好像要睡一張床。 “……” 因為在碧湖別墅,兩人一直是分居狀態,蘇曲桃睡在主臥,季恂初則在書房。 可到了老宅,不說沒有多余的臥室,要是被季母知道兩人沒有睡在一起,指不定要鬧出什么問題。 她倒是可以把季恂初趕去和季長翊一起睡,但那樣會不會得罪他???畢竟自己還有事相求。 蘇曲桃糾結的時候,季恂初已經洗完澡,男人身上的睡衣也是同一套,倒不是有意為之,而是老宅的傭人只準備這一套。 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浴室出來,看見床上愁眉苦臉的蘇曲桃,有些好笑,剛想說自己今晚睡沙發,那邊,女人已經做好決定。 只見她像個蟬寶寶似的往里翻滾了一圈:扭捏道:“我喜歡一個人蓋被子,你自己再拿一條新的,睡外面?!?/br> 不睡同一條被子,是她最后的堅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