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營業 第193節
白敬朝的目標是射人,陸雙平離他比較近,那么大個人,射起來當然簡單。謝景元的目標是擋下白敬朝的三連發,只能后發制人。 第一支箭被擋住,第二支也被擋住,白敬朝的第三支箭幾乎是跟第二支箭同時發出。就在謝景元的箭到陸雙平身后時,白敬朝的箭已經到了陸雙平的面門處。 謝景元的箭只掃到了白敬朝那支箭的尾巴,箭偏了一點,最終穿過陸雙平的左邊面頰,硬生生扯掉一塊rou,陸雙平整個人也被這支箭掃到地上去了。 白敬朝的雙眼通紅,滿心只有一個想法,殺了這個人,替長公主復仇。 白敬朝第二次拉弓射箭,眾人以為謝景元會繼續替陸雙平擋箭,然而,這次謝景元把箭尖兒對準了對面的白敬朝。 白敬朝繼續三連發,謝景元這次四連發,前兩支箭替陸雙平擋箭,后面兩支箭直奔白敬朝。 白敬朝第三次拉弓時,謝景元后面兩支箭如流星一般扎進了白敬朝的身體里面。謝景元沒有射他的心臟,如白敬朝這樣的統帥,必定帶著非常好的護心鏡,他的箭頭就算能扎透護心鏡,殺傷力也會大大下降。 謝景元選擇了白敬朝的兩側腹部,左右各一箭。他的力度大,速度快,無人能擋,白敬朝的鎧甲被穿透,兩支箭有一小半插進了白敬朝的肚子里。 與此同時,陸雙平再一次中箭,且那一箭正好扎在他的屁股上,他整個人立刻疼得蜷縮了起來。 謝景元大喊一聲:“救雙平!” 柳文錦一馬當先,沖過去就把陸雙平撈了回來。因為疼痛劇烈,陸雙平已經暈死過去了。 謝景元見白敬朝結結實實挨了自己兩箭,知道機會來了:“眾將士,隨本王一起沖!” 柳文錦把陸雙平丟給后面的人,跟著謝景元一起沖向了敵軍。 白敬朝再厲害也是血rou之軀,本來就被謝景元打得身受重傷,這兩箭正好扎在兩側腰子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白敬朝倒下了,他身后的人都慌亂了起來。本來被圍困就讓人焦躁,好在白敬朝這些日子的有效抵抗讓大家看到了希望,哪知他忽然就再次受傷。 不到兩個時辰,白敬朝的中軍被謝景元沖了個七零八落,死傷無數。 直到今天,這場打了幾個月的仗終于算是有了明朗的局勢。謝景元把戰場交給柳家兄弟,自己一人一馬在千軍馬萬中來回縱橫,他的目標很明朗,就是白敬朝。 白敬朝已經被自己的一群護衛帶走,謝景元窮追不舍,有些護衛見到這狀況嚇破了膽,剩下的很快被謝景元帶著人斬殺,最后只剩下白敬朝和幾個貼身護衛。 白敬朝受了重傷,被謝景元帶人團團圍住。 白敬朝這個時候又恢復了清明:“都說秦王殿下是個土匪,看來是世人誤會殿下了,殿下的謀略一點不比秦大人差?!?/br> 謝景元揮槍指向白敬朝:“我沒有那么多心眼子,我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奈何這天下始終不平,今日宮廷內亂,明日皇權斗爭,從未讓我有過一天安生日子。白將軍,你也是從百姓堆里走出來的,你比誰都知道老百姓想過什么樣的日子。謝某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只想快點結束這亂世?!?/br> 白敬朝呵呵笑起來:“秦王殿下說的暢快,可惜自己卻是割裂江山最大的那個土匪?!?/br> 謝景元覺得不能再跟他廢話,不然容易生變故。 “白將軍,我敬你是當世英豪,你自行了斷吧!” 白敬朝定定地看著謝景元問道:“秦王殿下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謝景元反問道:“你說?!?/br> 白敬朝忽然猛烈咳嗽起來,然后吐出兩口血,他能感覺到兩側腰間越來越疼,血液從箭孔地方不停地往外滲,他知道自己這次難逃一死。 “來日殿下入主中原,能饒我兩個孩子的性命么?他們還小呢,什么都不懂?!?/br> 謝景元沒有把話說死:“能饒的,本王不會多殺。不能饒的,本王一個不留?!?/br> 白敬朝聽懂了謝景元的意思,他不能明著說,不然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 白敬朝忽然發力,兩只手一起快速將兩支箭拔了出來。那箭頭帶著倒鉤,里面很多血rou都被拉扯了出來,鮮血咕嘟嘟往外冒。 這下子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白敬朝。 謝景元對著白敬朝拱手:“白將軍放心,本王會將你與長公主葬在一起?!?/br> 白敬朝任由鮮血往外流,然后對著謝景元一笑:“多謝王爺?!?/br> 說完這話,白敬朝四肢舒展開,任由自己躺在地上,雙眼微微睜開看著天。沒多大一會兒,白敬朝的雙眼徹底閉上了。 一代天縱英才白敬朝,在坤水城一戰中,死于北地秦王手中。 后世史書曾多次分析這場戰役,這是一場武力、戰術和謀略雜糅在一起的戰役,戰況隨時突變。秦□□后來再也不愿意提及這場戰役,一是傷亡太大,二是這場戰役中文姝皇后被俘,三是為了取得勝利,白敬朝之妻長公主被無辜毒死。 有人說白敬朝命不好,他是個實打實的軍事奇才,然而他生不逢時,偏偏遇到個秦王,處處克他。也有人說白敬朝是個大情種,在得知長公主去世后心存死志,故而節節潰敗。 不管后世怎么評價,白敬朝這短短的三十多年人生中,一直在南征北戰,從一個小士兵被秦孟仁培養成一代名將。他還沒來得及跟長公主長相廝守,最終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死在坤水之戰中。 看著地上已經徹底斷氣的白敬朝,謝景元長嘆一口氣。白敬朝身邊的人紛紛丟下了武器,到了這個時候,明眼人認清了形勢。 算了,反正都是大雍人,何必再自相殘殺,誰家里沒有父母妻兒呢。 謝景元吩咐這些人:“好好照看白將軍尸身?!?/br> 說完,他對著后面的將士們道:“所有人聽令,凡愿意投降者,既往不咎。負隅反抗者,殺無赦!” 此時的柳翩翩仍舊在營地等候,還沒等來捷報呢,陸雙平先被抬回來了,直接送到了那個帳篷里。 陸雙平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臉上蓋著一塊干凈的擺布,屁股上那一箭還直挺挺豎著呢,沒人敢拔。 柳翩翩見到陸雙平的慘樣子一顆心就吊了起來,他腿上的傷還沒好呢,又受了這么重的傷。 軍醫看到陸雙平這樣子就皺眉頭,臉上被撕掉一大塊rou,毀容了不說,這一個不好傷口會潰爛啊。再看看屁股上的那一箭,扎的真深啊。雖然屁股上rou多,但這樣子估計坐骨受了傷。 柳翩翩問軍醫:“如何?” 軍醫實話實說:“娘娘,陸大人臉上的傷口太大,要仔細照看,防止潰爛,毀容是肯定的。至于屁股上這一箭,微臣給他拔下來,看樣子將來會留下病根?!?/br> 柳翩翩沉聲道:“先救命,你看他整個腦袋上都是血?!?/br> 軍醫的法子粗暴的很,給陸雙平清洗傷口,往他臉上噴了些酒,疼得陸雙平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喊了兩聲后又昏了過去。趁他昏迷,軍醫讓柳翩翩回避,快速拔掉他屁股上的箭?;杳灾械年戨p平又是一陣抖動。 軍醫迅速給陸雙平止血,用布條把他整個頭和腰臀都纏起來,防止出血。 旁邊的立夏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看到陸雙平面目全非的臉,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有一塊疤疤癩癩的傷痕。當初沖她射箭的都是普通士兵,那些人力道不夠,射得并不深,她后背上的箭傷已經結疤。腳指頭的切口也愈合了,腿上的那一塊rou也開始變顏色,顏色比之前淡了一些。 她知道陸雙平受了傷,趴在床沿不肯離去,不停地喊大哥。軍營里的人都曉得這姑娘燒成了傻子,也沒人跟她計較。 柳翩翩有許多事情要忙,只能把這里托付給黃校尉,讓他好生照看這幾人。 送陸雙平回來的人把這幾日戰場上的情況大略跟她說了一遍,柳翩翩本以為謝景元會回來,哪知他再次打發人來傳話,他要繼續南下。 柳翩翩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孫侯爺已經點了不少人馬趕過來,怕是還有一場惡戰。 柳翩翩連幾個傷病號都顧不得了,每日忙得團團轉,越來越多的事情堆積到了她這里。過了幾天后,她一封書信送到鎬京,從兵部、戶部要了幾個人來幫忙。 前方戰事始終吃緊,北地本來就沒有朝廷富裕,柳翩翩咬著牙苦撐,甚至把王府里的許多私產都賣了,努力給前方送去所有能調動的補給。 這個年柳翩翩留在大營里過的,連年夜飯都和平常一樣。前方捷報一封一封傳來,白敬朝已死,孫侯爺老當益壯出來應敵。然而老侯爺已年過六旬,哪里比得過謝景元這邊一群青壯。 謝景元當日破了白敬朝的中軍后收編了不少投降的士兵,人馬頓時多了起來,孫侯爺苦苦支撐兩個月,眼見著無力回天,往南逃去。 二月初的某個黃昏,回來傳信的人一邊跑馬一邊大喊:“娘娘,娘娘,王爺大破敵軍,孫振雷逃往京城!秦孟仁帶著部分殘軍往東南逃竄!”【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柳翩翩吃了一驚:“怎么他們還朝兩個方向逃的?” 傳信人跪在地上道:“王爺已經命柳公爺去追秦孟仁,王爺帶著其余人繼續南下,準備去攻打京城。王爺命小人轉告娘娘一句話,春天就要來了?!?/br> 柳翩翩聽到這句話后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春天要來了嗎。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完之后她開始在原地轉圈,轉了一會兒后她忽然意識到一群人正看著自己呢。 她立刻問傳信人:“王爺怎么樣了?” 傳信人跪在地上道:“王爺都好?!?/br> 柳翩翩聽懂了謝景元的意思,他可能要繼續打仗,她要全力以赴保證前方軍隊的補給。 柳翩翩對那傳信人道:“下去吧,換人去給王爺送信,家里一切都好,請王爺保重身體?!?/br> 等傳信人走了,柳翩翩站在大帳門口看著遠方。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太陽掛在天邊,柳翩翩心里升起一股期盼,等戰事結束,安穩日子就來了。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啊寶子們~ 第167章 求生存遠走他鄉 柳文惠一覺睡了好久, 剛醒來,就聽到院子里鬧哄哄的。 她揉了揉腦袋, 暈了一會兒才鬧明白眼前的情況, 她好像被柳翩翩一棍子敲暈了。 柳文惠立刻起身,她把屋里一看就知道柳翩翩跑了,因為那一包衣服空了。 呵, 倒是跑得快,我還以為你舍不得走呢。 柳文惠坐起來慢騰騰穿好衣裳, 起身打開了門, 果然,院子里的人鬧哄哄的, 都聚在耳房門□□頭接耳。 柳文惠喊了一聲:“都看什么呢!” 那守門的侍衛都要急哭了:“姨娘,剛才秦王妃穿上姨娘的衣裳出門去了, 再也沒回來過。姨娘,我們都上當了?!?/br> 柳文惠摸了摸后脖頸:“難怪這個賤人趁我不注意把我打暈了, 快,你們怎么不出去追!” 侍衛一臉苦澀:“已經通知了秦大人,秦大人派人去追了。這深更半夜的,到哪里去找幾個人啊?!?/br> 柳文惠知道陸雙平肯定在外頭有人接應, 反正她的任務完成了, 剩下的事情就看老天爺的意思吧。 想到自己放走了柳翩翩,柳文惠心里又沒底起來。秦孟仁有多珍惜柳翩翩,柳文惠比誰都清楚。 若是等他回來, 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柳文惠忽然感覺到有點害怕, 最近她感覺自己跟做夢似的, 每天跟柳翩翩斗氣, 罵秦孟仁, 仿佛又回到了武安侯府的日子一樣,她是長房嫡出的姑娘,她娘是現任世子夫人,她可以肆意妄為。 柳文惠給自己倒了杯茶,喝過后稍微冷靜了一下。 不行,不能繼續留在這里。 柳文惠想走,可經歷過柳翩翩逃走的事兒,侍衛們堅決不肯再放她出去,她只能繼續困在這小院子里。 還沒等她想明白怎么脫身,第二天晚上,秦孟仁回來了,柳文惠如墜冰窟。 秦孟仁二話不說,一腳踢開了柳文惠的房門,面帶寒霜站在門口。 柳文惠心思轉得極快,立刻哭著沖了過來:“秦大哥,我就說她不是個好人,趁我不注意拿東西把我敲暈,我脖子差點被她敲斷了……” “啪!” 柳文惠的話還沒說完,秦孟仁兜頭給了她一個巴掌。 柳文惠驚呆了,她跟了秦孟仁十五年,秦孟仁雖然以前喜歡從心里上折磨她,但從來沒跟他動過粗。特別是她撫養寧哥兒以后,秦孟仁一改過去冷漠的態度,對她十分和善。 不像現在,跟以前的冷漠及和善都不一樣,他的眼神陰狠晦暗,仿佛她是他最大的敵人一樣。 不等柳文惠回話,秦孟仁反手又抽了她一個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