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營業 第155節
謝景元一滯:“哦,那你說吧?!?/br> 柳翩翩低聲問他:“你是不是知道謹言的異常之處?” 謝景元笑起來:“你還記不記得那年謹言去軍營里尋我,我把他揍了一頓的事情?!?/br> 柳翩翩點頭:“你不是打他就是拿箭射他?!?/br> 謝景元哈哈笑兩聲:“后來我給他買藥,去他家里給他上了一次藥。當時我就聽出來了,這小子居然跟正常人不一樣,他的心在右邊。我不是大夫,我只能聽出他心跳在右邊,我懷疑他五臟六肺說不定都是反的?!?/br> 柳翩翩的頭在他懷里拱了拱:“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害我擔心?!?/br> 謝景元伸手在她背后輕輕撫摸兩下:“以前我不想跟你提這小子,后來他去了京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忘了。前天秦孟仁要殺趙雅蘭,我想起這事兒,就跟白敬朝一起射箭,不然這個局真破不了?!?/br> 柳翩翩又往他懷里拱了拱:“老天長眼,若是謹言有什么意外,我們怎么對得起他?!?/br> 謝景元抱著她道:“這下子好了,他終于回來了。他在京城混了六七年,又是帝師,有謹言幫我們,如虎添翼?!?/br> 柳翩翩繼續往他懷里拱:“恭喜將軍又得一良臣?!?/br> 謝景元見她不老實,氣得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要招惹我?!?/br> 柳翩翩伸手也拍了他一下:“你別亂說,我沒有招惹你?!?/br> 謝景元眼神一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后在她耳邊輕聲道:“乖乖,我輕輕的,不會傷著你的。你要是不舒服,記得告訴我?!?/br> 柳翩翩低低地嗯了一聲,謝景元感覺她那一聲回答仿佛小貓爪子一樣在他心里撓,撓得他渾身的火騰地一下子都燒了起來。 他低下頭在她耳朵上親一口,然后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氣。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俯身將她困住,開始探索自己日思夜想的甘甜…… 謝景元記著這是在軍營里,也不敢鬧狠了,淺嘗輒止,然后親自端來水悄悄給她擦洗。 鬧了一場后,謝景元將柳翩翩從床上撈起來:“你睡了這么久,起來坐坐,我們一起吃飯?!?/br> 夫妻兩個一起吃了頓晚飯,才放下碗,外頭傳來柳文淵的聲音:“將軍?!?/br> 謝景元正端著碗喂柳翩翩喝藥,聽到聲音后將碗塞給了柳翩翩,對著外頭道:“進來?!?/br> 柳文淵掀開簾子進了大帳,看到meimei在喝藥,妹夫坐在一邊看著她。 謝景元看向柳文淵:“這么晚了,大哥來有什么事?” 柳文淵當然不想這個時候來打擾,但他有重要的事情。 “元若,鎬京城有動靜了?!?/br> 謝景元剛才還柔和的目光瞬間凜冽起來:“給雙平傳消息,看護好老弱。給二郎傳信,加強守備?!?/br> 柳文淵點頭:“那邊已經投降,只要他敢動,當場斬殺?!?/br> 謝景元嗯一聲:“我知道了,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繼續跟白敬朝打。明日改變陣型,我在前,你在后,若是后方有意動,時機一成熟,你立刻動手?!?/br> 柳文淵說完了正事開始說私事:“謹言沒有大礙,他就是虛弱,傷不重,過幾天就能長好了?!?/br> 柳翩翩喝完了藥,當著大哥的面,她強忍著嘴里的苦澀,抱起水杯咕嘟咕嘟喝水,然后放下水杯問道:“元若,要不我回鎬京吧,有我在,二哥做什么都方便些?!?/br> 謝景元搖頭:“暫時不用不必,你回去了二郎還要多保護一個人。相信二郎,他會有辦法的?!?/br> 柳翩翩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開始醞釀今天的事情?” 謝景元一笑:“多虧了你二嬸,不然我還放不了這么長的線?!?/br> 柳翩翩瞬間明白過來,他借著嚴氏的事兒打壓二房,將柳文錦罷免,正好給了柳文錦駐守鎬京的理由。 她看著謝景元道:“我以后得改變對謝將軍的看法,都說你是個大老粗,我看你這手段玩的一點不比那些jian賊差?!?/br> 謝景元笑瞇瞇地看著她:“多謝夫人夸贊,不把身邊的釘子拔出,往后豈不是永無寧日。但睜眼一看,不是功臣就是老臣,哪一個都不能隨便動,只能多費一番心思?!?/br> 柳文淵在一邊笑道:“我就跟你說過要相信元若,軍中人都說我是小玄機,你看他比我還會算計?!?/br> 謝景元伸手從桌子底下的小柜子里撈出一個小罐子,伸手從里面掏出一個蜜棗塞進柳翩翩嘴里:“別擔心,這次我定要徹底清楚所有的叛賊,往后北方必須鐵板一塊。老子既然做了土匪,以后就光明正大地做土匪,做事情不必再裝模作樣地給孫太后那個老娘們寫折子?!?/br> 三人在賬里說了一陣子話,柳文淵離去。 轉天早上,天還沒亮呢,柳翩翩一睜開眼,伸手一摸,被窩里的人沒了。 她自己起身坐了起來,撩開簾子一看,外頭兩者一盞燈,屋里有火盆,旁邊有個爐子,爐子上有一壺熱水,旁邊有個銅盆,還有冷水。 她自己穿衣起身,就著屋里的水洗漱干凈。 天還沒亮,她對著外頭喊了一聲:“來人?!?/br> 這門口有兩班侍衛輪班站崗,時刻都有人。 外頭有侍衛回了一聲:“夫人?!?/br> 柳翩翩吩咐道:“去看看裴大人醒了沒?” 侍衛應聲而去,過了一會兒后回來報信:“回稟夫人的話,裴大人已經起身。柳將軍不在,賬里只有他一人?!?/br> 柳翩翩又道:“去把我六哥叫來?!?/br> 沒多大一會兒,六郎搓著手進了帳子:“meimei起這么早?!?/br> 柳翩翩問他:“元若和大哥他們都走了?” 六郎興奮起來:“那可不,天還沒亮將軍就點人出發,大哥、謝將軍和韓將軍都跟著去了,可惜了,二哥和二妹夫不在,不然他們五虎將湊齊,那多熱鬧啊 !” 柳翩翩自然不能告訴他謝景元的計謀,笑道:“六哥跟我一起去看看謹言吧?!?/br> 六郎點頭:“行,外頭寒風大,你穿個大氅?!?/br> 兄妹兩個到柳文淵的營帳時,裴謹言正坐在那里寫什么東西。 見到二人后,他想起身。 柳翩翩急忙道:“你別起來?!?/br> 說罷,她將裴謹言上下打量一番。他洗漱過了,頭發看起來很清爽,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凈的,就是胸口那里鼓了個包,估計綁上了繃帶。 修養了一天,裴謹言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柳翩翩看他的時候,裴謹言也在看柳翩翩。她比昨日氣色好一些,七年未見,她依舊眉眼如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跟他夢里的情景一模一樣。 柳翩翩主動打破沉默:“謹言,你身上有傷,怎么起來了?!?/br> 裴謹言微笑道:“都是小傷,不用一直躺著。jiejie怎么起來這么早?” 柳翩翩往他身邊而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掃了一眼他寫的東西,好像是京城那邊六部官員的名單:“你還沒好呢,怎么開始cao心這些事情?!?/br> 裴謹言放下筆:“我閑著也無事,能半點忙總是好的?!?/br> 柳翩翩問他:“是不是還沒吃飯?” 裴謹言點頭:“我不餓?!?/br> 柳翩翩對六郎道:“六哥,你讓人送飯過來?!?/br> 外頭的侍衛很快送來一些早飯,伙房依舊給兩個病號單獨做了飯。軍營里食材有限,今天依舊是粥,只是粥里加了些rou,還有一些小野菜。 裴謹言自己端著碗吃飯。 柳翩翩發現他好像情緒一直很低落,主動問道:“謹言,你是不是在擔心家里人?” 裴謹言對著柳翩翩微微一笑:“沒有,有將軍和jiejie照看,我不擔心家里人。我在擔心寧哥兒,就是雅蘭jiejie的孩子?!?/br> 柳翩翩敏銳地發現了裴謹言稱呼的變化,之前是叫趙jiejie,現在是雅蘭jiejie。 她繼續不動聲色地喝粥:“你別擔心,雅蘭meimei的尸身我讓人妥善保存好了。等打完了仗,我們帶她一起去鎬京城。在城外找個好地方安葬她,到時候你去祭拜也方便一些。至于她的孩子,她臨終時告訴我,她把孩子托付給了我三meimei?!?/br> 裴謹言反應過來:“她臨終時跟jiejie說話了嗎?” 柳翩翩點頭:“那日在陣前,我以為她死了,哪知她撐著一口氣跟我說了幾句話?!?/br> 裴謹言沒有問趙雅蘭說了什么,而是淡然一笑:“她是個傻子,一輩子像只飛蛾,總想求溫暖,最終把自己燒死?!?/br> 柳翩翩試探性地問道:“你說不以秦家婦的身份安葬她,那要以什么名義安葬她?” 裴謹言想了想之后道:“就以我義姐的名義安葬吧,我在京城時她沒少照應我,我也時常幫她帶寧哥兒?!?/br> 柳翩翩點點頭后繼續道:“你別擔心,秦家只有那一個孩子,肯定會好好對她的。雖然她為了你跑了出來,但秦孟仁陣前殺她,雙方誰也不欠誰的,也不會遷怒到孩子頭上?!?/br> 裴謹言笑了笑:“她這一輩子,不值得?!?/br> 柳翩翩又給他盛了小半碗粥:“值得不值得我說不好,當年她一意孤行要嫁給秦孟仁,想必當時她是高興的。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夫妻恩愛了一陣子,還生了個孩子。雖然后來夫妻反目,至少也有過恩愛時光。她出來救你,一則全了你們之間的姐弟情義,二來也報復了秦孟仁。謹言,你不必自責,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臨終前跟我說的最后三個字就是,不后悔?!?/br> 裴謹言的眼睛眨了眨:“是嗎,不后悔就好?!?/br> 柳翩翩明顯發現他眼底有些濕潤。 裴謹言低下頭喝粥,過了片刻后抬起頭,眼里已經恢復了平靜:“還是jiejie活得通透,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只要她不后悔就好?!?/br> 柳翩翩岔開話題:“前一陣子我走的時候,嘉言meimei家的二郎已經好大了。她家夫婿現在做了個八品官,一家子日子熱熱鬧鬧的。慎言已經說了親事,裴嬸子說年前就讓媳婦過門?!?/br> 果然,說到家里人,裴謹言的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都是我耽誤了慎言,不然他早該成親了?!?/br> 柳翩翩笑道:“也不算遲,我五哥六哥也是才成親沒兩年,他們比你都大呢?!?/br> 說完這話,柳翩翩又給他夾了一只小包子:“光喝粥不頂餓,這是rou包子,你多吃點,趕緊多長點rou。等回去的時候定要養好了,不然裴嬸子看了得多心疼?!?/br> 裴謹言離家快七年,十分想念家里人,開始跟柳翩翩說家常話,也會說京城和鎬京官場上的事兒。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柳翩翩時常給裴謹言弄吃的,裴謹言不推辭不拒絕,給什么吃什么。 六郎在一邊仔細觀察,他前天聽到裴謹言在睡夢中喊meimei的名字,一直心驚rou跳,這兩天他仔細觀察后又糊涂了起來。 他以為裴謹言對meimei還有想法,可是裴謹言看meimei的眼神十分坦蕩,要說沒想法吧,二人之間似乎十分信任,仿佛生死之交一樣。 六郎更糊涂了,明明他二人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交際,最讓人費解的是,妹夫好像絲毫不在意,任由meimei來照顧裴謹言。 柳翩翩在柳文淵這邊吃了頓早飯,臨走時囑咐裴謹言:“莫要太勞累,要是覺得無事,等會子我來陪你下棋?!?/br> 裴謹言微笑著點頭:“jiejie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就會好的。jiejie晌午飯別來了,你病還沒好呢?!?/br> 柳翩翩果然沒有再來,專心在謝景元的帳篷中修養。 謝景元這一去又是兩天沒回來,前方不斷傳來捷報,謝景元退敵上百里。 北方軍勢如破竹,秦孟仁與白敬朝仿佛被趙雅蘭詛咒了一樣,繼續潰敗。 柳翩翩看著一封封的戰報,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起來。 因為謝景元他們跑的太遠了,離鎬京城的距離有點遠。 果然不出她所料,三天后,前線與鎬京同時傳來壞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