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營業 第16節
謝景元挑眉看著她:“那我留在這里?” 柳翩翩當然不希望他在這里,她想好好洗一洗。 “多謝謝大人?!?/br> 謝景元抬腳往外走去,柳翩翩趁著他不在,火速把肚子填飽,讓這院子里的丫鬟送了些熱水過來。 哪知那丫頭十分貼心,不光送了熱水,還送了一套衣裳來。那衣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衣裳,花紅柳綠的…… 柳翩翩看著手里的衣裳發呆,穿?不穿? 穿的話會不會被誤會?不穿她也沒別的衣服能換。她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今天這么好的條件,她真的很想洗一洗。 想了片刻后,柳翩翩一咬牙,穿!穿在里面就是,外頭還把那粗布棉襖穿上,里面再花哨都沒事。 謝景元掐著時間點回來的,柳翩翩已經收拾妥當。 謝景元進屋后就發現了不對,柳翩翩雖然表情鎮定地坐在那里,但臉上似乎略微有一絲尷尬。而且,他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這香氣有些不對勁! 這香氣正是柳翩翩的衣服上散發出來的,這種地方的姐兒們都喜歡熏這種香。 謝景元出手大方,還自己帶了姐兒,mama十分識趣,讓人送了熏香的衣服過來。 柳翩翩穿上后才發現異常,這香不是很濃,似有若無地散發出來,卻綿綿不絕。 謝景元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瞬間就明白了眼前的狀況。他假裝沒聞到,一句話打破尷尬:“我的地鋪呢?” 柳翩翩緩緩站起身道:“謝大人,才剛我問丫頭多要了兩床被子,我這就給您鋪?!?/br> 謝景元沒有拒絕。 柳翩翩快速給他鋪好了地鋪,底下還特意多墊了一層褥子。 鋪好墊子,柳翩翩起身道:“我讓院子里的人給您送些熱水過來?!?/br> 謝景元大咧咧往地鋪上一躺,撈起被子給自己蓋上:“不用,外頭風大,你別出去?!?/br> 柳翩翩懂他的意思,這屋子里這么小,他若是洗漱,自己還得避出去。不說風大不大,外頭人必定起疑惑。 柳翩翩心里又尷尬起來。 好在謝景元并不在意,把眼睛一閉:“早些睡,明天早起就走?!?/br> 柳翩翩哦一聲,悄悄爬上了床。好在這床有簾子,簾子一放,外頭一丁點看不見。 柳翩翩和衣而睡,躺下后想了一會兒問題后就進入了夢鄉。 外頭的謝景元正迷迷糊糊,忽然,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鉆進他的鼻孔。那香氣似乎有魔力一般,讓他本來有些困頓的精神忽然亢奮起來。 謝景元瞬間就明白了是什么狀況,他心里暗罵了一聲??磥聿还馐撬囊路?,這屋子里肯定到處都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迷情香。 這屋子又小,他的地鋪幾乎就挨著柳翩翩的床。 他翻個身繼續睡,睡著睡著,香氣再次襲來。他聽得出來,床上的人呼吸綿長,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給他帶來了什么煩惱。 謝景元又在心里罵了一聲,然后伸手將被子推開一半,兩只手和肩膀都露在外面,這才感覺稍微好一點。 晚上寒涼,謝景元感覺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一夜好睡,還沒天亮呢,柳翩翩伸手悄悄拉開簾子,見地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趕緊起身,趁著謝景元不在屋里,火速把自己收拾妥帖。 過了一會兒,謝景元來敲門,柳翩翩伸手拉開了門。 謝景元略微掃了一眼柳翩翩,還是那件灰撲撲的棉襖,但里面肯定還是那香噴噴的衣裳。 謝景元迅速收回目光:“走吧?!?/br> 說完他就主動往外走,剛走了兩步路,他止住腳步,轉身看著柳翩翩。 柳翩翩懷里抱著個小包袱,里面是自己的衣服,謝景元忽然轉身,她差點撞到他后背上去了。幸虧她反應快,堪堪剎住腳步。 “謝大人,您還有什么吩咐?” 謝景元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張帕子遞給她:“你的東西?!?/br> 柳翩翩接過來后看一眼,又尷尬起來。難怪他昨天能找到自己,定是靠著這東西。 柳文淵以前帶meimei出門時總怕她走丟,就在她身上放這種帶有特殊香味的帕子。柳翩翩入監牢的時候只帶了這一條帕子,昨天她以為柳文淵會過來,故意丟了這帕子,沒想到最后來的是謝景元。 柳翩翩一抬頭,發現謝景元正盯著自己,那眼神里有探索、有詢問,仿佛要看看她如何處理這條帕子。 柳翩翩低頭看帕子,上面那個秦字異常扎眼。抄家的時候還沒退親,她順手就帶著這一方帕子,后來月升帶了一些香料過來,她就臨時用起了這帕子,故意去忽略上面的字。 柳翩翩抓著那帕子站在門口,腦海里想到的是過去六年很多的片段。 天賜姻緣,最終各奔東西。 呵呵。 柳翩翩笑了一聲,笑容里帶點譏諷。 謝景元桃花眼里的笑容消失不見,變得平靜下來。當日他被退婚的時候,他好像也這樣笑過,然后把自己保留的安陽郡主唯一的東西--一根梅花簪子還了回去。 從此,他和郡主再無瓜葛,他不再是謝家世子,就是個落魄混不吝。 謝景元看著柳翩翩,他看得出來,秦孟仁那個人雖然自私,對柳翩翩還是有一些情義的。 柳翩翩笑了幾聲后,將那一方帕子丟在旁邊的簸箕里,然后微微抬起頭,臉上帶出一絲笑容:“謝大人,走吧?!?/br> 謝景元仔細看了看她的表情,嗯,不錯,沒有強撐,看來是想開了。 謝景元沒有說話,轉身就往外而去。 柳翩翩拎著小包袱趕緊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謝景元:娘子,這帕子丑死了! 柳翩翩:你在懷疑我的繡工? 謝景元:我不是,我是說那個秦字難聽! 第20章 換裝束雪天趕路 出了小院子后,謝景元帶著柳翩翩去旁邊一家小面館坐下,要了兩碗面。 正經的羊雜面,上面有羊雜,還有蔥花和兩根小菜,看起來就很可口。 柳翩翩拿著筷子又停了下來,謝景元十分配合,直接端走她的碗,將面夾了一小半進自己的碗里,然后二話不說又把碗放在她面前。 柳翩翩這回沒尷尬,反正別人又不認識我。 二人很快將一碗面吃完,又是謝景元付的賬。付完賬后,謝景元的目光在柳翩翩頭發上掃了一眼。 還是那根發帶。 柳翩翩心里一驚,略微調整了站姿,謝景元看不到她的后腦勺。 謝景元付完賬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的動靜。他帶著柳翩翩去了昨天的那家成衣鋪子,直接吩咐老板:“給她換一身衣裳,要紅色的,讓你家婆娘給她梳頭發,盤起來?!?/br> 柳翩翩吃了一驚,老板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謝景元把臉一板:“快點!” 老板反應過來:“大爺稍后,姑娘這邊請?!?/br> 老板夫妻兩個動作很快,沒過多久,柳翩翩從內室走了出來。 謝景元瞟了一眼,只見她換了一身對襟水紅色的棉袍,衣領、袖口和下擺都有繡花,頭發盤了起來,內掌柜還給她戴了兩朵花。 這看起來就像誰家新娶的小媳婦。 柳翩翩感覺自己奇奇怪怪的,她從來沒有這樣穿過一身紅,連頭上的花都是紅色的。 謝景元問道:“多少錢?” 老板報了個數,謝景元又道:“給她找一張帕子,把臉遮起來?!?/br> 老板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了,這么漂亮的小娘子,不想讓人家看到也正常。不過這哥兒長得也很俊俏啊,也不知是什么關系。 眼見著謝景元的臉又拉了下來,老板立刻收回笑容,讓自己婆娘去找帕子。 柳翩翩蒙上帕子后徹底大變樣,估計她現在站在那兩個土匪面前他們也認不出來。 謝景元不緊不慢地往城門口走,還故意放慢腳步與柳翩翩并行。 柳翩翩開始跟他拉話:“謝大人,您怎么知道這知縣是趙家門生的?” 謝景元知道她是沒話找話,回答的也很簡單:“當差之前總得做些功課,不然兩眼一抹黑,豈不被人蒙?!?/br> 柳翩翩開始拍他馬匹:“還要多謝謝大人來救我,這一路上的花銷,我回頭都還給您?!?/br> 謝景元答非所問:“你可知是誰要擄你?” 柳翩翩的表情嚴肅起來:“不怕謝大人笑話,我估計應該是趙姑娘?!?/br> 謝景元哦一聲:“何出此言?” 柳翩翩很冷靜地跟他分析:“單獨擄我一個人,除了她還能有誰。而且我偷聽到那幾個土匪的話,意思是要把我賣到樓子里,再把我弄回京城,她既討好了秦孟仁,又可以狠狠地羞辱我?!?/br> 謝景元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想明白了內情。他問得毫不遮掩:“難道不會是秦孟仁干得?” 柳翩翩的聲音毫無波瀾:“若是秦孟仁,他不會想著把我賣到骯臟的地方去?!?/br> 謝景元呵一聲:“你倒是了解他?!?/br> 柳翩翩轉變話題:“謝大人,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br> 謝景元的腳步一收,然后扭轉頭看著她:“你是在替秦孟仁道歉?” 柳翩翩搖頭道:“我與他已無瓜葛,我是勸謝大人不要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論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眼前的日子重要。您好歹還有個官身,以后的日子差不到哪里去。您看我,流放犯人一個,我還是每天都在想辦法找些好吃的?!?/br> 謝景元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語氣變得輕松一些:“大姑娘倒是心寬,昨兒那燒火棍舞的不錯。要是正兒八經跟子孝學一學,以后也能有個防身的本領,省得隨便被人抓走?!?/br> 柳翩翩再次哭笑不得:“多謝大人提醒?!?/br> 謝景元一眼看出她在敷衍自己:“西北民風彪悍,你要是還跟過去一樣當個賢良淑德的大家小姐,怕是出門就要被人欺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