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只想逃 第140節
承華面無血色,卻放聲大笑,道:“還是你?!?/br> 鈴蘭跑到承華身邊,想扶他起來,又不敢碰他,鈴蘭被那片血色駭得手腳發冷,左右為難時見承華手上捏著的瓶罐。 鈴蘭心下一喜,這東西他認得。 藍瑙琉璃瓶。 聽聞重嬰神君曾煉出一種丹藥,名為回還,珍極貴極,普通材質盛不住它的藥氣,必須以東海藍瑙為皿,方能長存。 鈴蘭去抓那瓶子,承華抬手躲了,鈴蘭心急,道:“神君?” 承華將瓶子收入懷中,天色已徹底沉了。 承華道:“謝謝你?!?/br> 血腥氣中又夾了幾聲低咳,鈴蘭看到承華眼神一直落在來處,像是在等什么人。 鈴蘭不敢說話,又過了半晌,鈴蘭冷的全身發抖,想問承華究竟在等什么,低頭卻見人捂住心口,已經昏過去了。 -------------------- 最近寫的不好,等修完之前的存稿,應該會好了。 第167章 神界篇之照顧 承華說著不會放過他,之后數日,卻未見蹤跡。 承華上神宴上失態,無非是因醉酒,后來不依不饒,是缺奴才伺候。 有人伺候了,“病”便好了。 都是成年人,早沒了什么誰離不開誰。 鈴蘭同九荒殿兩位上神萬年之久,比翼連枝,琴瑟和鳴,從未聽說有過爭執。 一個爐鼎,并非不可替代。 月尾,玉衡住進了臨淵殿。 雖說無心,但玉衡目前是重嬰名義上的道侶,更何況,還有不懷好意的九荒殿。 當日,臨淵殿新收來批神侍,十分熱鬧。 重嬰叫玉衡挑幾個伺候,玉衡在人群中掃了一眼,隨意選了一個。 “就你吧?!?/br> 被挑中的少年,十幾歲的模樣,抬起頭睜大眼睛,道:“我么?” 他頭上有一道疤,從面中豎劈,十分猙獰,微微躬背,又瘦又黑。 玉衡笑道:“不愿意么?” 他連忙跪下,道:“愿意的?!?/br> 玉衡問:“你叫什么?” “三清?!?/br> …… 三清長得不好,從臉到脖頸,全是疤痕,好在聰明伶俐,玉衡喜歡。 玉衡在臨淵殿中找了一間偏房,離主殿極遠,走路要半盞茶的功夫,旁邊是藏書閣。 玉衡問:“喜歡么?” 三清偷偷往藏書閣中瞟,道:“喜歡?!?/br> 重嬰上神聽說此事,眼神極冷。 玉衡剛搬進去,當夜,重嬰上神披著床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棉被,鉆進屋里。 玉衡正要吹燈,重嬰神君撲到床上,瑟瑟發抖道:“咳咳……玉衡,我冷……” 玉衡叫三清進來,給重嬰上神捂了幾床棉被,冷冷地道:“夠么?” 過幾日便是三伏,重嬰上神滿頭大汗,道:“還冷……” 玉衡道:“三清,去請銅爐過來,伺候我們重嬰上神,要最好的碳?!?/br> 三清道:“是?!?/br> 重嬰神君噎了一下,翻了個身,故作委屈道:“以前玉衡剛入神界,總是生病,夜冷浮汗,無人照顧,我都……哎,算了算……不可比,不能比……” 玉衡道:“你都怎么了?” 重嬰說:“我都抱著你睡?!?/br> 玉衡道:“四床棉被都捂不熱你,我過去,你就暖了?” 重嬰擦干凈腦門上的熱汗,回身道:“那萬一呢?” 有些話,自那日宴上下來,玉衡就欲說清楚:“重嬰,我……” “等等,玉衡想同我說些什么?是正經話么?” 玉衡道:“是?!?/br> 重嬰道:“那先不要說了,我疼的很,我受了傷,等到我傷好了,再說可好?” 玉衡想起那日帶血的繃帶,頓了片刻,終是道了聲:“好?!?/br> 玉衡道:“既然你冷,那泡泡腳吧?!?/br> 重嬰不大滿足,卻也知不能強求,悶悶道:“那就摸摸……呸,泡泡腳吧?!?/br> 三清端了熱水,重嬰指著灑在在外頭的一滴水,道:“笨手笨腳,滾下去?!?/br> 三清縮縮脖子,躬身走了。 玉衡挑眉道:“重嬰上神好大官威?!?/br> 重嬰直直看著玉衡,緩緩道:“我厭惡他?!?/br> 玉衡側頭,道:“我給你洗?” 重嬰上神想了想,道:“你要愿意,我日日都給你洗?!?/br> 玉衡頭疼道:“大可不必?!?/br> 重嬰上神十分委屈,玉衡嘆了口氣,剛幫他脫了鞋襪,便聽門外“哐當”一聲脆響。 玉衡一怔,還未回神,便聽外頭有人在外面急道:“上神,出事了?!?/br> “九荒殿找上門來,說玉衡神君下毒謀害上神,正在殿外鬧呢,說要玉衡神君給個交代?!?/br> …… 臨淵殿外,吵吵嚷嚷,像是嗡鳴吱呀的破鑼,深更半夜,著實扎耳。 鈴蘭身后十幾個神侍,帶了藍瑙琉璃瓶過來,摔碎在臨淵殿門口,眼見玉衡出來,道:“你還有臉出來見我? !” 玉衡身后只有一個三清,站在臨淵殿門前,冷冷地道:“我為何沒臉見你?” 鈴蘭一怔,沒有想到玉衡會還口。 這些年,玉衡在九荒殿,無階無分,地位低下,誰都能踩上一腳。 反正無論罵的有多難聽,事做的有多過分,他甚至曾毫無原因得掰斷了玉衡兩根手指,爐鼎好似不痛不癢,九荒殿兩位神君亦不聞不問。 也是,兩根手指算什么。 他曾見過玉衡被拖進九荒主殿,他做的這些,同里頭的一場場瘋狂至極的輪jian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 今天還會更。 第168章 神界篇之神獄 鈴蘭鬧了許久,四下已有人探了頭看,竊竊私語。 玉衡看了眼滿地碎片,面無表情,道:“數日前遇見,你家承華神君身體不好,贈與他的?!?/br> “那就是了,就是這藥,主神用了后身子不爽,數日都未睜眼?!?/br> 說著,鈴蘭掏出一塊令牌,道:“我奉殷冥上神神令,要帶玉衡神君回去,好好說個清楚?!?/br> 鈴蘭身后的神侍上來,要把玉衡帶走。 三清急得手心冒汗,可玉衡只是抬起眼皮,道:“等等?!?/br> “你說藥有問題,可經了逍遙殿驗查?” 鈴蘭一怔,道:“雖說沒有,但……” 玉衡勾起嘴唇,打斷他的話,道:“三清,去把司藥神君請來?!?/br> 鈴蘭急了:“司藥神君?找什么司藥神君,整個神界誰不知你和他交好?” 玉衡想了想,道:“您若是不信任剛正不阿的司藥神君,那便只能尋得神界另一個精通藥理的了……” 玉衡對三清道:“去,把咱們重嬰上神請出來?!?/br> 玉衡又道:“對了,我忘記說,這回還丹,可是重嬰上神親手煉制,一番好意贈與了九荒殿,若是你們承華上神真吃出了什么毛病,要興師問罪,也是得重嬰上神跟你們回去……” 鈴蘭跳腳道:“倒是推得干凈,你就沒半點毛???!” 玉衡淡淡道:“沒有?!?/br> 只兩個字,懟得鈴蘭說不出話。 他忘了多久,都未見過玉衡這副模樣。 神界之后,他習慣了玉衡的默不作聲,可就方才,好像只在一眼之間,他又見到了當年揚鞭策馬的異族君主,那居高臨下的眼神,好似他還是當年,那個落魄至極的匪妓。 好在當年的事,除了玉衡,無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