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對象他詭計多端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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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焰側眸望過去,正要說話,賀橋又聰明地接上了下半句:“還是爆米花?” 所以他頓了頓,干脆地回答道:“爆米花?!?/br> 他本來不想吃的。 可賀橋這樣問,就讓人隱約想起了爆米花的滋味。 還有一部很久以前看過一次的愛情喜劇。 池雪焰忽然想吃那種最香的爆米花了。 等舞臺上的演出一結束,他徑直找上了王紹京,提議用大屏幕放電影。 王紹京今天邀請樂隊過來的主要目的,本來就是找個由頭跟老朋友們聚聚。 在各自散去前一起看個電影,聽起來好像更圓滿。 “行啊,你想看什么?” 池雪焰報上片名,同時解釋道:“我爸媽說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吃爆米花最香,他們已經看了七遍,每次想吃爆米花了就翻出來看一遍?!?/br> 他說完,嚴謹地補充了一句:“可能更多,沒準最近又看過了,但我不在家,沒算上?!?/br> 王紹京聞言,當機立斷道:“就它了!” 這是一名爆米花愛好者無法拒絕的提議。 絢麗的夜晚隨之迎來下半場。 專程來看樂隊的客人們陸續離開,酒吧不再那么擁擠嘈雜,剩下的大多是熟客,年前最后過來玩一次,無論是看電影還是看別的什么,都無所謂,熱鬧就行。 碳酸飲料代替酒精,爆米花代替冷盤。 酒吧老板慷慨地宣布今晚的爆米花免費供應。 在口哨聲和歡呼聲中,過去總是用來播放恐怖片的大熒幕上,流淌出色調更輕松溫暖的畫面。 在愛情喜劇的氛圍里,在場的情侶都不知不覺地更靠近彼此。 池雪焰與身邊人亦然。 他們一起看過了許多或好或爛的恐怖片,這是第一次一起看愛情電影。 不是電影院里有扶手的座椅,在毫無遮擋的卡座里分享一桶爆米花,肩便挨著肩。 池雪焰聽見耳畔傳來極近的聲音:“是你爸媽看過七遍的那部電影嗎?” 賀橋還記得他說過的這件小事。 溫熱的呼吸落在他頰邊,帶來輕微的癢意,池雪焰眨了眨眼睛,輕聲回答他:“對?!?/br> “你說你以前也跟他們一起看過,今天再看,不會覺得無聊嗎?” “不會?!彼f,“我猜會有很不一樣的感覺?!?/br> 因為與身邊同伴的關系不同,也因為電影本身。 介紹演職員的片頭結束,電影情節正式展開,客人們紛紛安靜下來。 第二遍看這部電影的池雪焰,比第一遍看得更認真。 電影講述了一段奇幻的愛情故事,意外死亡的女主角以靈魂的形態,回到因思念她而陷入消沉的男主角身邊,想讓他振作起來,可他看不見她,還被樓里的其他住戶認為鬧鬼,由此引發了一連串啼笑皆非的故事。 坐在地上的男主角,看著曾經一起看過的電視劇,嚎啕大哭:“珍珍,我好想你?!?/br> 窩在沙發里的珍珍吼他:“那你就爬起來坐沙發??!我都不跟你搶沙發了干嘛還坐地上!擋到我視線了好不好??!” 他聽不到,只是哭著說:“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沒有回來?!?/br> 她沒法丟紙巾給他,只好笑著罵:“我也等了你好久!實在不想坐沙發的話能不能低點頭啊笨蛋——” 兩人常常雞同鴨講,聲音明明落在同一片空間里,卻僅有自己能聽見,心情也總是南轅北轍。 他坐在電視機前冷冰冰的地板上,淚如雨下地說想她的時候,她被吵得看不了電視,罵罵咧咧。 她難得露出傷感一面,正試著用透明的身體抱他一下的時候,想學著做菜的他看見鐵鍋突然冒火,舉著鏟子急得原地亂轉,然后高喊救命沖出門,急匆匆地去找鄰居,留她一個人僵在原地,氣得不停做深呼吸。 電影里有許多陰差陽錯的爆笑橋段,酒吧里的客人大多在笑,偶爾有敏感的觀眾會低頭抹眼淚。 人群里的池雪焰望著屏幕,有時會笑,更多時候,目光只是靜靜地閃爍著。 他以前看時,并不覺得感動,僅僅看出了喜劇,卻沒讀到愛情。 賀橋抱著爆米花桶,而池雪焰坐在他身邊,常常伸手去拿他懷里的爆米花。 目光交匯時,他能清晰看見賀橋眼底的笑意,還有那里倒映出的自己。 今天的爆米花是之前掛念過的焦糖味。 池雪焰想,他終于知道為什么父母會覺得看這部電影時,最適合吃爆米花了。 因為看著銀幕上被分隔在生與死的兩端、無法觸碰彼此的愛人,再聽見在耳邊響起的真切聲音——自己與身邊人一起吃爆米花的聲音,好像真的會覺得格外珍貴。 也令人更想念擁抱的氣味。 他忽然很想擁抱賀橋。 這個隱約帶著點憂傷的愛情故事,最終以輕快夢幻的大團圓結尾收場,透明游蕩的靈魂回到了深深眷戀的人間,酒吧里響起同樣輕快的鼓掌聲。 電影結束,歡聚的夜晚差不多迎來了尾聲。 夜更深,風也更冷。 酒吧門口,池雪焰與朋友們道別,下意識地攏了攏衣領。 下一秒,身邊人將他輕輕攬在懷里,而不是更克制的牽手。 在好友們起哄般的笑聲里,池雪焰神色淡定,仿佛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親密姿態。 他與賀橋一道走進夜闌深處。 風被穿著自己外套的人擋住了許多,凜冽寒風里更靠近的呼吸,似是而非的相擁。 會讓人流淚的愛情喜劇最適合吃爆米花,而冬天是個最適合擁抱的季節。 昏黃路燈下,人流散盡,沒有了需要應付的觀眾。 在賀橋習慣性想要松開手時,懷里的那抹溫度卻沒有離開,而是停下了腳步。 已然沉落的夜色里,開得極盛的玫瑰被晚風拂動,深紅的花瓣無聲地落在他肩頭。 答案在等待中悄然到來。 微涼的發梢繞過頸間,熾熱的呼吸在最近的距離響起。 他看不見池雪焰此刻的表情,只能聽見被夜色模糊的聲音,久久地停泊在自己肩上。 “我買了一個新花瓶,放在房間里的床頭柜上?!?/br> 不含絲毫欲念的擁抱,與錯過后再次相愛的告白。 “現在,我找到唯一想要的那朵花了?!?/br> 第四十七章 寂寥的冬夜里, 路燈光拉長了兩道幾乎分不出彼此的身影。 池雪焰忍不住想,原來與愛的人相擁,是這樣的感覺。 與幼年時父母的輕柔懷抱不同, 與朋友間偶爾的慶祝擁抱也不同。 他伸出手環繞著近在咫尺的人,手指下意識揪住了后背的外套,呼吸則埋進了對方的肩膀。 仿佛來自天空的雪花落進了地上的草叢,沿著青草生長的模樣墜下,又輕輕融化在它身上。 這種感覺, 像吻一樣特別。 上一次讓他明白吻的感覺的,也是同樣的人。 只是那時的賀橋更平靜與自若。 這一刻卻像碰到了新題目的學生, 半晌都沒有找出最恰如其分的解法。 池雪焰清晰地觸摸到了那種夾雜著無措的笨拙, 身邊人一時找不到恰當的詞句來寄托心緒, 唯有胸膛深處的心跳變得格外鮮明, 失去了妥帖冷靜的秩序。 在人流散盡的靜謐夜晚,這仿佛是整個世界里唯一剩下的聲音。 所以埋在他肩上的池雪焰輕聲開口, 帶著一種悶悶的笑意:“你的心跳聲好吵?!?/br> 比起那些好像很輕易就能說出口的“我愛你”, 他更喜歡聽最本能的心跳聲。 那是做不了假的回答。 在他再次響起的聲音里,因為那句告白而陡然變得笨拙的人, 似乎終于回過神來。 下一秒,池雪焰離那道吵吵的心跳聲更近了。 被他抱著的人不再猶豫, 手臂有力地環繞住他的腰際,如愿以償的珍惜。 賀橋說:“那天在馬路對面看見你的時候,就很想擁抱你?!?/br> “哪一天?” “我生日那一天的早晨?!?/br> 池雪焰便回憶起那個將要去大學校園里冒險的早晨。 穿著他外套的賀橋站在對面的人行道上走神,直到被懶得多過一次馬路的他用電話叫醒。 原來那一刻的他在想這件事。 今天他又穿上了自己出借的外套。 時間總是這樣奇妙。 “現在快到我生日了?!背匮┭嬖谒麘牙镎f, “不用帶我去冒險, 幫我切蛋糕就夠了?!?/br> 做事一絲不茍的賀橋應該能把蛋糕分得更漂亮, 讓每一朵奶油花都保持盛開的模樣。 “好?!?/br> “也不用再試著對我更好, 現在已經很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