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后[七零] 第197節
那白紙上關于他的正字是越來越多,一個小時玩下來,粗粗一數他就輸了三塊錢。 而他的運氣約摸是在傍晚的時候才“苦盡甘來”的。 傍晚時分,窗外的遠山已白雪皚皚,一輪落日墜向西山中,枯樹在寒風中搖曳,萬里無人,寂寥一片,唯有列車在鐵路上呼嘯行駛。 喬小弟終于連贏了三把,整個人一掃先前的郁氣,恨不得抖起來。 “嘿嘿!我就說吧,我不能這么倒霉!”他氣滿志得地說道,臉上喜溢眉梢,恨不得把先前輸了的全部贏回來。 他贏的時候輸的是誰? 是喬茗茗,所以喬茗茗看到他那副得意的嘴臉就想揍他。 喬茗茗白眼一翻:“才贏幾把啊你,你都輸八塊五了,嘚瑟個什么勁兒呢?!?/br> 喬小弟渾身舒暢,拍著箱子說:“嫉妒,你純粹就是嫉妒!我輸了,你也沒贏多少?!?/br> 重頭都在二姐夫那里,二姐夫是上了牌桌就半點不認人的,眼瞅著二姐給他使了多少眼色,他都毫不在意,活似一頭想要收割所有人錢的獨狼! 喬茗茗有點郁悶,寧渝竟然連她的錢也狠狠賺,對待她和對待衡衡和小弟沒啥兩樣。 戰況后期有點焦灼,喬小弟漸漸扳回一城,喬茗茗和衡衡連失陣地,唯有寧渝贏的錢一直保持在五元以上。 等到要吃晚飯時,喬茗茗眼瞅著自己贏的錢快沒了,趕緊擺手:“不玩不玩,吃飯?!?/br> 喬小弟也是硬撐著呢,他都輸九元了,心中早就生退縮之意了! 一看密密麻麻的紙上,寧渝獨占鰲頭,愣是贏了八塊多! 衡衡也輸了些,這下子整個人肩膀都耷拉了下來,扁扁嘴巴再次說道:“我再也不玩打牌了?!?/br> 寧渝心里哼哼,心說你敢玩一次我就贏你一次,一次教訓沒記牢,那就一次再一次的讓你長教訓。 這次打完,別說衡衡,就是喬茗茗今年過年時都不太想玩牌。 彰彰乖乖巧巧窩在爸爸懷里,摸著肚子喊餓,喬茗茗連忙說:“我去買飯!” 說完,一溜煙兒地跑出去。 車上飯菜還算可以,紅燒rou已經被買完,餐車的菜盤子中只有炒rou絲和酸辣白菜。 既然飯菜還不錯,她當然愿意吃新鮮的,便又把餃子收回去。 打了五份飯,花費不少錢?;疖嚿系娘埐穗y得只要錢不要票,那么錢多些也正常。 回到車廂里,衡衡正撅著嘴巴,把輸了的錢拿出來。他也輸了兩毛,玩一個下午就沒了兩毛,心情還不好呢,簡直太不合算! 喬茗茗又樂起來,雙手攤開:“給錢給錢,衡衡給我一毛,小弟給我三毛?!?/br> 喬小弟憤憤掏錢,嘀咕:“就四毛而已?!?/br> 喬茗茗眉毛一揚:“四毛,四毛也是錢,別把四毛不當錢,能買半斤豬rou的好吧!” 說完,又把手伸到衡衡面前,衡衡給的倒是更爽快,只是邊給邊嚷嚷,大聲的嚷嚷:“我再不玩兒了,我真的再不玩兒打牌了!” 寧渝挑挑眉,好似目的達到。 他招呼著說:“來,都來吃飯吧,你們輸的錢,夠吃多少飯啊……” 吃飯時還要誅心,惹得吃飯都不開心! 火車上的第二天有點難熬,彰彰想跑出去玩兒,不讓出去她就癟著嘴巴,含著眼淚眼巴巴地盯著你看。 喬茗茗被她看得實在受不了,才帶著她到外頭走兩圈。沒走三分鐘,母女倆蔫了吧唧地回來,幾個小時后換寧渝再去帶著她走,沒多久也回來。 “怎么還不下車!”彰彰拍著床板委屈說,“車上不好玩兒?!?/br> 喬茗茗:“你明明昨天說車上好玩的,親口說的?!?/br> 彰彰撅嘴:“我是被蒙蔽了?!?/br> 她再次“梆梆梆”地重重拍著。 喬茗茗:“……” 她憋笑,卻又不敢笑。這孩子正處于想哭的邊緣,她要是敢笑她就得哭出聲。 就在彰彰極度不耐煩,連衡衡都想去走道上走走之時,火車終于到達首都。 天色漸暗,車窗外雪夜中四周都是黑黢黢的,隨著火車漸漸降速,車外才重現光明。 火車一聲長鳴。 首都站,到了。 闊別首都三年多,他們終于再次回到這片土地上。 夜晚的首都站也是人流如織,下車的行人匆匆忙忙,都在往站外趕。 這次行李多,喬茗茗前后都背著包,兩只手還得牽著兩個孩子。 而寧渝和喬小弟呢,差點就淹沒在行李中了,渾身上下都沒個空處。 喬小弟艱難前行問:“今晚大哥二哥會來接咱們不?” 喬茗茗伸著頭四處望:“會,電話里說是會來接?!边€會借廠里的三輪車來接。 果然,出站后沒半分鐘就看到喬大哥喬二哥了,兩人只找行李最多的人,于是也很輕易就瞧見喬茗茗。 “小妹” 喬大哥喬二哥激動得要命,朝著他們飛奔而來,然后好好打量了喬茗茗幾眼,隨即又眼睛亮亮地盯著衡衡和彰彰看。 喬茗茗沒跟他們客氣,把兩孩子往他們那里一推:“去,叫大舅二舅?!?/br> 衡衡彰彰乖乖叫了,馬上就被喬大哥喬二哥抱在懷里親了親。 喬茗茗從寧渝身上接一大袋行李,喬大哥干脆把衡衡背在背上,再從寧渝手里接過箱子直接往門口去。 喬小弟看呆了,趕緊道:“二哥幫我拿啊,我也要重死了你們沒看到嗎!” 怎么一個個的,只幫姐夫拿。 喬二哥沖著寧渝笑笑,然后從喬小弟身上接了一個最大袋的來:“你姐夫讀書人嘛,哪里比得上你這么皮糙rou厚的?!?/br> 喬小弟:“……” 他二哥說話向來有噎死人的本事。 一行人扛著行李,來到站外。把行李放到三輪車上,喬大哥騎著三輪車,喬二哥坐在后頭押車,而喬茗茗等人就坐公交車走。 沒辦法,三輪車坐不下。 因為行李多,所以直接就回四合院了,趙瓊花幾人都在四合院里等著,這會兒正站在院子門口翹首以盼。 喬大哥一路抄近道,走小路走巷子,竟然也沒比公交車慢多少。 喬茗茗等人下了公交車后,還需走上七八分鐘的路才能到家。這段路更是熟悉,看到記憶中的景色感慨非常。 衡衡迫不及待地給meimei介紹:“再走走,前面左拐,然后繼續走,右拐,就能到家啦!” 彰彰來到陌生的地方,反而得喬茗茗抱著才行。趴在喬茗茗肩膀上,眼睛睜大大的瞧著周圍,眨也不眨。 走四五分鐘,后頭的喬大哥跟上來,陪著他們慢慢騎,邊騎邊說:“媽肯定把飯都做好了就等咱們呢,李姨,哦就是寧渝你媽也在,帶著你弟弟meimei,說想看看衡衡和彰彰?!?/br> 寧渝愣了愣,點點頭:“行,我知道了?!?/br> 衡衡牽著爸爸的手,仰頭奇怪問:“是奶奶嗎?” 寧渝:“對,你記得不?” 衡衡想了想,興奮道:“記得呢,給我買大白兔,還有巧克力!” “那你等會兒記得叫人,姥姥姥爺也要叫,不能沒禮貌?!?/br> “哎呀,知道啦……” 說話間,一行人就到達院子前。 此刻晚上八點,巷子里許多人都曉得寧渝一家今天回來,于是等啊等,外頭冷得要命,終于等不住了回屋待著。 這會兒聽到動靜,又匆匆跑出來。 這個叫“寧渝”,那個又叫“小喬”,秦嬸兒更是裹著大棉襖站在拐角興奮道:“回來好啊,許久沒看見你們了,衡衡長這么大啦,哎呦,從前還是小不點兒來著!這是小的吧,呦,長得可真好,當初衡衡就是她這么大呢!” 是的,衡衡跟著喬茗茗去屏北時和此時的彰彰差不多大。 衡衡靦腆地笑了笑,看喬茗茗一眼,然后喊:“奶奶好?!?/br> 秦嬸兒樂了:“明兒來秦奶奶這里玩,你這娃我看著稀罕!” 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院子門口。 院門口,站著兩人。 “娘嘞!可算來了!” 趙瓊花行走如飛,順著昏黃的路燈看到喬茗茗時眼淚都“嘩啦啦”地直流了。 她抓著喬茗茗看看前看看后,喬茗茗笑瞇瞇道:“沒瘦吧,我還胖了呢!” 因為要回首都,故意吃胖幾斤。 趙瓊花一梗,眼淚又憋了回去,重重拍下她:“確實胖,胖的都跟豬似的了!” 緊接著抱起她懷里的彰彰:“這就是彰彰吧,姥姥抱姥姥疼……我衡衡呢,來,姥牽著咱們回去吃飯,姥做了餃子,可好吃了?!?/br> 說完,也不再看喬茗茗,更沒把喬小弟放在眼里,帶著兩個小孩兒往院里走去。 喬小弟:“……” 怎么能這樣,他也是親生的吧? 回到家里,又是一頓哭。 李桂芝拉著寧渝哭,嘴里喊著“瘦了黑了糙了”,喬大姐則抱著喬茗茗,邊罵邊哽咽,嘴里都是:“你這死孩子,鄉下待得舒服嗎,非要去還舍不得回來……” 哭完一波罵完一波,看到衡衡和彰彰又是一波。 等到把餃子端上桌,終于能洗手吃飯時,屋里好幾人的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 “吃吧吃吧,衣服脫了,你們這院子暖氣可足?!壁w瓊花說道,“你們那里也下雪,沒暖氣冬天沒咱們首都這么好過冬對不對?” 喬茗茗點點頭,餃子一口一個往嘴里塞,表示自己沒空說話。 她媽的隱藏意思就是:回來吧,家里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