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后[七零] 第105節
喬茗茗被舅爺拉著聽了一遍他的發家史,因為這是她沒聽過的,喬茗茗便聽得有滋有味。 聽完后便掐著點兒走了,借口要回家給彰彰搞吃的。 沒辦法,舅爺說話太啰嗦,說完發家史又要說喬茗茗早聽過百八十遍的老農奮斗史。 冬風呼嘯,這次冬獵是抱著讓野豬斷子絕孫的目的上山來的。 山上的山葵明年就能收獲,如今它們長勢很好,是萬萬不能讓野豬給嚯嚯了的。 再者就是幾片山林大隊長也想把它開發利用起來,若是時不時有野豬在那怎么行呢。 于是一行人兵分三路,從早晨九點鐘上山到傍晚四點鐘下山,他們這次深入內圍,帶來了一大波的戰利品。 其中野豬就整整有四頭,三大一小,瞧著像是把它們一家一鍋端了。 因為這次寧渝有出力,表現還不錯甚至有兩頭野豬都是他打,所以他們家分到不少野豬rou。 經過泡水等等處理,野豬rou盡可能的去除了膻味兒后,就把它放在院里的缸中冰凍,要吃時就拿一塊出來。 今天早上做包子,慳吝小氣,那還不如不做,所以喬茗茗拿出了整整三塊rou。 三塊rou大約有四斤,加上昨天上午寧渝在后山小竹林里挖來的冬筍,以及一節節椴木長出來的蘑菇和舅爺暖房里的韭菜,包子餡兒就解決了。 大冬天的寧渝怕喬茗茗手冰,就特意把面團給揉好,餡料也給切好。 rou塊煮熟后切成小丁,冬筍燙走澀味后也切成和rou丁一樣大的小塊。 然后就是韭菜和香菇了,寧渝通通切好后才去外頭一起幫忙牽電線。 此刻太陽漸漸升起,大雪竟然慢慢停下。 喬茗茗望了望天,把面團抱到廚房去,放到鍋里隔水溫著,這樣能更快發酵。 “咚咚咚” 院中響起來聲音,只聽有人道:“小喬在嗎?” 是楊大夫,喬茗茗擦擦手跑出去:“在呢在呢,有啥事啊?!?/br> “沒啥,我給你送些菜來?!?/br> 楊大夫說著,就把籃子放下,然后趁著喬茗茗沒出現轉身快走離開。 喬茗茗愣了愣,站在門口想喊,可是楊大夫已經跑回家了。 院里蒙著層薄雪的竹桌上放著個籃子,籃子里是綠油油的小青菜,估計也是楊大夫和余大夫兩人花費大力氣種出來的。 還有一條足有兩斤重的魚,已經殺好清洗好,直接下鍋煮便成。 籃子的下面,然后還有一袋子的黃豆,估計是喬茗茗最近總嚷嚷著家里黃豆吃完的話被楊大夫注意到了,她才送的。 楊大夫這是啥意思? 是感謝吧,她心想。 對于兩位老人來說,家中沒有電只會更不方便,他們手電筒電池準備的也不多,所以很多時候甚至只能用煤油燈。 楊大夫不愛欠人人情,更甚少與人交往,他們兩家成鄰居這么久,到如今她依舊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態。 只要喬茗茗和寧渝沒過去找他們,他們就甚少會過來找喬茗茗和寧渝。 平日只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日子,唯一特別受他們歡迎的人或許就只有衡衡。 喬茗茗嘆氣,想想還是把菜接受。 這對夫妻是個性子傲的人,你幫了他們什么,他們一定是要還回來。不管還多少,總之是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暖洋洋的陽光愈來愈盛,把土地上的冰雪照得融化,屋檐上更是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小水珠,惹得人不小心就會被冰冷的水珠冰得一激靈。 彰彰被喬茗茗放在了床上,她馬上十個月了,能坐在床上玩耍,喬茗茗就讓衡衡陪她玩兒。 兄妹兩人一個讀連環畫,一個瞧著哥哥讀連環畫,衡衡還有模有樣的教小妹說話,小妹竟然真的開口學。 喬茗茗瞅著快到中午了,就把面團抱到房間里,把飯桌仔細擦干凈,然后在飯桌上包包子。 邊包就邊看外頭的進度,然后時不時瞧床上的兒女一眼,時間便這么慢慢過去。 包子包好,先蒸了整整三籠,然后再做個白nongnong的豆腐魚湯,夾兩碟子腌蘿卜腌黃瓜的小菜出來,中午就吃配著包子配魚湯想來也很不錯。 別人覺不覺得好吃喬茗茗不曉得,但她家衡衡吃了足足三個大包子,被喬茗茗壓著去隔壁找楊大夫開消食藥,順帶送了幾個包子和一碗魚湯給他們。 衡衡撅著嘴巴:“藥好苦的?!?/br> 喬茗茗瞪他:“誰讓你趁著我不在房間吃那么多?再說了你又沒吃你怎么知道苦?” 衡衡:“我吃過,我就記得?!?/br> 說完想跑,被喬茗茗一把拎住后衣領子,往院里頭喊:“寧渝,快來把你兒子拉進去,不想喝藥想跑呢!” 寧渝沒幾秒就出來了,看到他家茗茗跟拎著小雞崽兒似的時便忍不住笑出聲。 喬茗茗:“笑什么笑!” 寧渝立刻閉嘴,這姑娘要無差別遷怒了。 喬茗茗:“快點抱走,記得藥里放黃連,賊苦賊苦的黃連!” 說著,又瞪了瞪衡衡。 這話當然是騙小孩的,家里沒有黃連,更不曉得這個藥里能不能放黃連。 但衡衡還是被嚇到,寧渝扛著他回去時他都“不要啊不要啊”的叫個不停。 意外的收獲就是衡衡這只雞儆了彰彰這只潑猴,瞧見哥哥被mama罵被爸爸扛的那一幕后彰彰整個下午都老實不少。 喬茗茗把臉拉下來時,她就避開眼神,然后爬啊爬,爬到自己床上,把頭朝里屁股朝外不肯看她。 “噗” 夫妻兩人皆笑出聲來。 時間漸漸流逝,金烏西墜,轉眼來到傍晚。 然而今天的進程并非很順利,預計明日還要干上半天。 喬茗茗洗完澡后樂呵呵地說:“今天該是咱們最后一個沒有燈的日子了吧?” 寧渝還在完善他的地圖,頭也沒抬的點兩下,說:“應該是?!?/br> 喬茗茗湊過去看,帶動的氣流惹得燭火晃動,影子也搖晃幾下。 她沒太看懂,這些亂七八糟的線條也太抽象了,這玩意兒真是地圖? 寧渝見她感興趣,便笑笑拉她坐在一旁:“我這樣畫你應該不怎么能看得懂,如果用彩色筆再描一遍你應該就能看懂了?!?/br> 喬茗茗好奇問:“這上面有什么數據?” 寧渝:“沒什么數據,很多東西都測不了,只能把上面的山路情況,植物情況以及預測的溫度濕度和海拔等等數據記錄下來?!?/br> 喬茗茗:“……” 竟然收集了這么多啊。 這是走了多少地方,喬茗茗看著寧渝的眼里又出現了些許不善。 寧渝意識到有點不對,趕緊止住話茬,說:“今天隊長給我送了封信,是善文的,他說明年開春老師大約就會被接回首都?!?/br> 喬茗茗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回首都嗎?想讓老師休養休養嗎?” 想起這事,寧渝點點頭,臉色有點凝重。 老師的身體很不好,是不能再在農場里住下去了。 幸好老師還有幾個老朋友,加上老師的項目沒人能接手,老師這才能夠幸運的回首都。 成分未變,職位更是并未恢復,但只要能回去就一切好說。 喬茗茗嘆氣:“盡早回去才好,希望這事不要再有變數了?!?/br> 只有老師回去并且開始工作,被連帶的寧渝才能繼續工作。 寧渝不說,但喬茗茗也能看得出來他熱愛自己的工作。 他和喬茗茗這種咸魚不一樣。 是的,她真覺得自己是咸魚。 別看喬茗茗這兩年忙來忙去,又是種山葵又是種油茶樹,可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想過上好日子。 寧渝也是想過上好日子。 但他和她最大的區別就是他這人有遠大的理想與抱負。 喬茗茗有啥理想? 建廁所,牽電線,為了和諧的夫妻生活而建房子…… 這理想她都不敢說,說出來都怪丟人的。 想了半天,為了讓全村人過上好日子勉強算得上是高大上的理想吧,但似乎也不是那么強烈。 她愿意東奔西跑,更多的是為了賺錢,以及為了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 她把經營山柚油和山葵當成一項事業,平日所做單純就是為了把貨賣出去,沒什么要當未來的富商,把上陽村的發展背負在自己身上的想法。 喬茗茗又不是閑得慌。 如今,很多時候其實是被環境推著走。 她也想躺床上睡大覺,但沒辦法啊,村里人都看著她呢,她得安排著把山柚油賣出去。村里抗風險能力弱,她還得兢兢業業地工作,盡最大能力提高收益和降低虧損的概率。 想到這兒,喬茗茗莫名覺得自己有點悲催。 她好大的一個房子! 她好美的一個工作! 要是都還在,她想怎么咸魚就怎么咸魚! 寧渝疑惑:“你怎么忽然好好的傷心啦?” 喬茗茗癟嘴:“發現自己命苦?!?/br> 勞碌命,沒歇幾年又得忙的那種,村里的那些事被她攬在身上,恐怕沒個七八年是掰不下來的,所以說她少還得忙碌七八年。 寧渝忙捂住她的嘴巴:“什么命苦不命苦,命都是自己活出來的,不說遠的地方,就看看咱們村里有些人家…你就不能再說咱們命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