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 第108節
……越說越荒謬了。謝慎禮皺眉:“你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顧馨之:“那你瞞著我做什么?我都已經開始考慮往后要怎么和離跑路了!” “胡說八道!”謝慎禮板起臉斥道。 顧馨之半點不懼他,還去掐他臉:“那你自己老實交代??!” 謝慎禮圈住她胳膊,不讓她亂折騰,無奈道:“我是怕嚇著你?!?/br> 顧馨之沒好氣:“已經晚了?!?/br> 謝慎禮似有些內疚,撫了撫她后背,低聲道:“本不想讓你知道的?!?/br> 顧馨之:“少來,現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br> 謝慎禮遲疑。 顧馨之瞇眼。 謝慎禮當即開口:“此事說來,是我疏忽……” 他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他畢竟在京中經營不久,這酒樓是他半道盤下來的,是看在這酒樓位于繁華地段,能生錢——這是幕僚告訴他的,他對經濟事確實不太懂。 也因此,他把酒樓盤下來后,就買了些擅經營的奴仆去打理,平日也會找擅做賬的奴仆盯著賬冊。幾年下來,確實給他賺了不少。 卻不想,他這般甩手掌柜的做法,卻讓那管酒樓的管事滋生了不少心思。貪墨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收受外人的銀錢,任由各種勢力安插人手,在酒樓里做了許多……下作事,或毀人清白、或傷人性命…… 他語焉不詳,顧馨之卻不傻,自然猜了個七七八八。她震驚:“……直接在咱家酒樓里?” 謝慎禮神色淡淡:“再有熊心豹子膽的,也不敢在天子腳下公然犯事,再者,若是都在酒樓里犯事,酒樓也開不下去。約莫是做了些手腳,讓人離開后,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招吧?!?/br> 顧馨之依然不敢相信:“真有這么囂張?” 謝慎禮微微垂眸,掩去眼中冷意,聲調不變道:“光是一個酒樓管事,家中就搜出四千多兩白銀……沒記錯的話,夫人的家底,尚且不足四千吧?!?/br> 顧馨之:“……”說事就說事,拿她家底比較是幾個意思?哦不對,重點不在這里?!八那Ф鄡伞@幾年是害了多少人???!——會不會連累我們?” 謝慎禮輕撫她背部:“放心,這事算過去了?!?/br> 顧馨之想到那些被打死的人,打了個激靈,問:“不能把人賣得遠遠的,非要打死嗎?” 謝慎禮:“他們犯的事,足以讓他們砍頭無數次。若只是將其發賣,如何對得起那些無辜受害的人?” 顧馨之:“……” 謝慎禮問她:“或者,你是想移交官府徹查?”他似有些為難,“即便我官居太傅,亦無法保證自家能順利從此事脫身?!?/br> 顧馨之:“……” 謝慎禮:“夫人可是覺得為夫太過殘忍?” 顧馨之:“……有那么一點,今天差點沒把我嚇死……” 謝慎禮輕撫上她后頸,緩緩壓下:“夫人受驚了。這次是我錯了,請夫人莫要責怪?!?/br> 顧馨之托住他臉頰,低頭啾啾兩下:“我相信你的人品,雖然嚇了一跳,但我猜測肯定有內情……我更生氣的是,這種事,你怎么能瞞著我呢?” 想到什么,她用力揉動這廝的帥臉,忿忿道,“要不是我動作快,加上手下人給力,我估計要被瞞得死死的吧?你這家伙,再有下回,咱們就分居一個月!” 謝慎禮:“……不會的?!毕禄厮隙〞幹玫酶鼮橹苋?。 顧馨之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說完事情,她準備跳下地。 謝慎禮卻摟著她不放,薄薄的唇湊上那凝脂般的頸側,喃喃道:“夜色漸濃,夫人,該安歇了……” 成親以來,倆人日日廝磨,顧馨之哪里忍得住這般撩撥,輕哼一聲,軟下腰,雙手順勢圈上他脖子。 燭光柔暖,情熱漸酣。 顧馨之陡然想起一事,神思瞬間回籠,一把抓住某人探進衣內惹火的大掌。 謝慎禮氣息不穩,抬頭看她:“怎么了?”聲音沙啞低沉,透著nongnong的荷爾蒙氣息。 顧馨之這會兒卻沒工夫欣賞,含春帶水的杏眸瞪過去,怒道:“你收刮了盡歡那些奴才的家底,塞到哪里去了?怎么沒交給我?!” 一個人就四千多兩,幾個人少說大幾千……哪里去了? 謝慎禮頭疼:“……夫人,這事不重要——” 顧馨之一巴掌糊到他臉上:“放屁,這事很重要!你竟敢偷藏私房錢?!反了你???你是不是想睡書房?!” 謝慎禮:“……” 這種時候,他如何有心情與她討論銀錢的問題?? 以往怎么沒發現,自家小夫人這般愛財…… 第89章 賬 謝慎禮再是能忍, 也不是圣人,當即把這貪財的家伙摁下去…… 過程如何,自不必詳述。 總之, 顧馨之能爬起來的時候, 已是第二天了。 聽說謝慎禮著人送來一大箱銀子, 她便知那些贓款回來了,匆匆梳洗一番, 趕緊出來查看。 畢竟是贓款, 那些個人家自然要用現銀, 夏至她們看到這么多銀子,都嚇了一跳, 顧馨之也沒多解釋, 讓她們點了數, 記入府庫賬冊。 統共有五千三百多兩,還不算那幫刁奴這幾年花掉的。 別說點數的夏至幾人, 連顧馨之都忍不住咋舌。尋常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這個錢, 也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暗自感慨,讓人將銀子收起來。 裹著一身寒意的謝慎禮晨練回來了。 他穿著與往日大相徑庭的利落短打, 寒冬臘月, 前胸背后的衣衫卻汗濕一片,渾身更是凌厲煞人。 看到顧馨之后, 那股氣息才收斂下來。 他徑自走到顧馨之身邊, 問:“早膳好了嗎?” 顧馨之看到他進門就站了起來, 聞言催他:“好了好了, 就等你了, 快去沐浴吧?!彼炕爻烤毝家匆槐閾Q身衣服, 龜毛的要命。 軟軟的墮馬髻上僅簪一支素玉釵, 顯得她愈發嬌軟俏麗,謝慎禮眸色轉軟:“嗯,那幫我搭身衣服?” 顧馨之推他:“知道了,快去吧?!?/br> 謝慎禮反過來握住她柔荑:“勞煩夫人了?!陛p輕捏了捏,才松開,轉身走向浴間。 顧馨之則轉進屋里翻衣服。謝慎禮日常不用丫鬟,沐浴時,只需要下人準備好水,衣物則是蒼梧、青梧等近侍收拾。 如今她住進正房,蒼梧等人再進來就不合適了,這衣物什么的,自然交給她的丫鬟一塊兒收拾。 但成親第二日,謝慎禮是揮退丫鬟,自己動手翻找。 等顧馨之爬起來,看到自家丫鬟在疊衣服,隨口問了句,才知道這廝不知道衣衫褲子各在何處,翻找了半天,把衣物都翻得亂七八糟的,關鍵還不讓丫鬟進屋搭把手。 顧馨之無語,轉過天就將這事攬了下來,搭好衣服帶內襯,給他送進去——咳咳,偶爾還能吃點豆腐、飽飽眼福。 謝慎禮仿佛才反應過來般,打那時候開始,就將各種瑣碎都交給她,小到配飾、大到衣衫袍服,都交給顧馨之打理。 顧馨之平日連頭發都不用自己梳,對這種不費腦子不費力氣的小活兒自然沒意見。 如此這般,倒也相處和諧。 這廂,沒等多久,謝慎禮便換下短打,穿上寬袖長衫,又恢復成那斯文端方的先生模樣,踱步走出來。 夏至她們已經在擺膳,顧馨之看到他,招招手:“快點,好餓?!?/br> 謝慎禮走至她身邊落座,視線掃過桌上,啞然:“今兒怎么喝粥?” 顧馨之白他一眼:“偶爾早飯也不礙事吧?還有包點配著呢,餓不著你?!毕嗵幰辉?,她已知這人不愛喝粥。 謝慎禮也就隨口一句,他向來是有什么吃什么的。 倆人落座用膳,顧馨之按照往日習慣,挑了幾件府里事情,閑聊般商量起來。 “……一年到頭都辛苦,我想讓他們輪著歇幾天,好好放松放松?!?/br> 謝慎禮咽下食物,好脾氣道:“夫人看著安排就好?!?/br> “那我就這么定了?!鳖欆爸攘藘煽谥?,接著又道,“年禮我已經列好單子開始采買了,你要不要看看有什么缺漏的?” 謝慎禮:“你辦事,我放心?!?/br> “你就偷懶吧,回頭我讓他們按年禮輕重排個序給你,你掃一眼。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我又不知道你那些交情,第一年你總得幫我掌掌眼吧?” 謝慎禮想了想:“好?!鄙炜杲o她夾了塊點心,溫聲道,“都不著急,好好吃?!?/br> 顧馨之喝了兩口粥,咽下:“事兒多,不急不行啊——對了,我看府里存銀不少,我想年后將府里添些布置?!?/br> “好?!?/br> 顧馨之:“正院這邊聽我的,前邊書房你有什么想法?” “都行,你看著安排?!?/br> 顧馨之:“……你就沒點意見嗎?” 謝慎禮:“咳,我覺得夫人安排的很有條理,不需要意見?!?/br> ……行吧,謝先生都開始拍馬屁了。顧馨之白了他一眼,繼續吃。 閑聊著,早飯很快用完。 謝慎禮去前院忙碌,顧馨之也開始理事。日常用度、采買年貨、裁制新衣……花錢的事情一樣又一樣,也就謝慎禮家底還算厚了。 顧馨之暗自嘀咕著翻開賬冊,打算算算家里一個月的花銷有多少—— 嗯? 她揉揉眼睛,再次細看,發現沒看錯,登時驚了:“昨兒怎么花了一千一百多兩???!這什么玉雕?這什么瓷?!” 稟事的許遠山苦笑,小聲提醒:“夫人,這是給那戶部侍郎黃大人,以及他那小舅子的禮兒?!?/br> 顧馨之:“……那不是四哥惹出來的禍事嗎?這些禮兒不得東府那邊出嗎?!” 許遠山苦兮兮:“東府那邊哪還有多少家底啊……這種事,都是主子自掏腰包幫著收尾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