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 第9節
香芹氣都沒喘勻,慌慌張張四處看了眼,確認沒旁人了,才遮遮掩掩地將懷里木匣給她看,低聲道:“剛謝家的人送來這個,說是給您的?!?/br> 顧馨之擰眉:“謝家?他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香芹連忙擺手:“不是那個謝家,是——哦不對,就是那個謝家——”她一跺腳,“害,是謝大人?!?/br> 顧馨之眨眨眼:“哦,是他啊?!彪S手接過匣子,沉得她手臂一墜,差點把匣子扔了。邊上的水菱連忙幫著托住。 “然后呢?來人說什么了?”顧馨之隨口問道。 香芹:“那人說,顧姑娘若是有什么新鮮玩意,只管往謝家西院送?!?/br> 西院就是謝慎禮獨居的那處宅邸。顧馨之點點頭:“知道了?!贝蜷_匣子,看到滿滿一匣子書冊。 “?”她懵了。謝慎禮巴巴讓人送書過來?干嘛? 香芹繼續:“那人還說,這匣子是送給姑娘的,讓姑娘得空多看看?!?/br> 顧馨之:“??” 她低下頭,翻了翻書冊—— 《道德經》、《弟子規》、《禮記》、《周禮》…… 顧馨之“啪”地一下闔上匣子。 她哪里沒道德、沒規矩、沒禮貌了???! 凸(艸皿艸 ) 王八蛋謝慎禮! 第8章 參宴 又過了數日。 莊子來人了,是陸家的管事來送帖子。陸夫人邀她過兩日前往陸府,參加小兒子的周歲宴,還特地言明是小宴,只請了些近親好友,讓她放心參加云云。 這位陸夫人,是陸文睿的夫人。 顧馨之詫異。她以為陸文睿是客套話呢。 她倒是不懼陸文睿有什么陰謀詭計,她顧馨之如今除了一個和離名聲,是半點價值也沒,別人想從她身上薅點什么,也不必費這么大周章。 如是,她便決定去參加。她來到這里,除了謝宅,就只在莊子里打轉,太悶了點。 既然決定參宴,那小孩的周歲禮物就得備上一份了。打個銀制的平安鎖最是萬無一失。再想到陸文睿似乎還有兩個大的,索性再買兩對銀鐲子。反正她這家底,貴了她也折騰不起。 這等小事自然無需她親自cao心。 到了當日,徐叔不光將精致可愛的銀制平安鎖并兩對銀鐲子送過來,還讓人安排了兩大筐自制土豆干粉條,并一些時令新鮮野菜,也不知他什么時候讓人去摘的。 野菜便罷了,但兩大筐土豆粉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他們統共就做了幾筐,自家還得吃呢。 顧馨之這么想,也就這么問了。 徐叔是跟了他們家多年的老人,也相當于是看著顧馨之長大的。聞言,他慈愛地看著她,笑道:“姑娘忘了,前幾日您不是說了要送謝大人一份嗎?” 所以這兩筐,有一筐是送給謝慎禮的。顧馨之恍然:“害,瞧我這記性!” 這樣一來,再看車上的東西,就覺得少了。她想了想,大手一揮,讓人添了兩筐土豆、幾只家禽。 然后她回屋,翻出紙筆,洋洋灑灑寫了大幾頁土豆菜譜。 她家莊子離京城遠,本就是提早出門,耽誤這一會兒也不礙事。 等她忙完這一切,才提裙上車,慢慢悠悠往城里去。 如今家里人手不缺,她這回出門,許氏與徐叔聯合安排,她不光要帶香芹、水菱,還帶了三名護衛,并兩名奴仆。馬車她帶著丫鬟坐,另有奴仆駕著牛車,拉著一車要送人的東西。 只是去吃個席,搞得浩浩蕩蕩的。 她覺得夸張了,但長輩擔憂,又不是什么大問題,她便聽之任之了。 一路晃晃悠悠,很快便抵達京城。 他們先去的謝家。 謝家東西院的大門距離頗近,顧馨之壓根沒考慮避開謝家繞道后門、側門什么的,而是直接讓人到大門,大刺刺停在西院門口。 振虎上前敲門,跟門房說明來意。 許是有人提前打過招呼,門房立馬讓人出來幫忙搬東西。 顧馨之在馬車里悶著無聊,掀開車簾看他們搬,還不忘隔空喊話:“記得那幾張紙啊?!?/br> 振虎遠遠“誒”了聲:“姑娘放心,忘不了?!?/br> “顧馨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右前方傳來,帶著滿滿的不敢置信。 顧馨之皺眉,循聲望去,對上一張令人生厭的小白臉。 可不就是她前夫謝宏毅。 她翻了個白眼,一甩車簾,假裝沒看見、沒聽見。 車里的水菱、香芹也看到了,登時面面相覷,皆有些不知所措。 還未等倆人說什么,腳步聲已經抵達車廂前。 “顧馨之,”謝宏毅的聲音從車窗外傳來,“你在這里干什么?不是說不想再進謝家門的嗎?” 不理他還來勁了?顧馨之唰地拉起車簾,皮笑rou不笑:“喲,這是誰???這不是嚇得尿褲子的——” “顧馨之!”謝宏毅鐵青著臉,“休要胡說八道!你這悍婦,怎么還敢到我謝家門前?” 顧馨之:“呵,怎么,這條大街都被你家包了?寫你家名字了?地契拿來我看看?” 謝宏毅語窒。 顧馨之好整以暇:“看到我你湊過來干嘛?是不是還想把我娶回去???剛好我在這里,反正是二婚,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一起去給你娘敬個茶,走個過場得了?!?/br> 謝宏毅:“……誰要娶你這悍婦?!” “喲,你小叔不在,不裝乖了?”顧馨之冷下臉,“果真是臭不要臉的人!” 謝宏毅咬牙切齒:“你——” “大公子?”搬完東西出來的門房看到他,愣了愣,下意識看了眼車里的顧馨之,驚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道,“您可是要找五爺?五爺晨起上朝還未歸來呢?!?/br> 謝宏毅深吸了口氣,回頭:“我知道了,等小叔回來再說?!彼蝗环磻^來,扭頭瞪向顧馨之,“你是來找小叔的?” 顧馨之笑瞇瞇:“關你屁事?!?/br> 謝宏毅差點氣出好歹。 門房躬身站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張臉拉得比苦瓜還苦。 顧馨之看了好笑,朝他道:“這里沒你什么事了,回去吧?!?/br> “誒?!遍T房作了個揖,小心翼翼看向謝宏毅,“大公子,那奴才先回去了?!?/br> 謝宏毅生氣:“你聽她的作甚?她已經不是我謝家人了?!?/br> 門房嚇了一跳,噗通跪下:“奴才不敢,奴才——” “謝宏毅你發什么瘋?你是不是除了為難一下下人沒別的正經事了?也對,正該努力的大上午,你不學習不溫書也沒正經工作,確實是閑得很?!?/br> 謝宏毅氣得臉都漲紅了:“顧馨之你休要胡說八道——” “哦?我胡說八道什么?你是有正經工作還是有溫書?還是說你沒有為難一個下人?” 謝宏毅:“……”轉頭一腳踹到那門房身上,“還不快滾!” 顧馨之:“!”她坐直身體,冷冷盯著他,“謝宏毅你除了撒潑還會什么?” 謝宏毅怒瞪她:“我教訓自家下人,關你屁事?” 顧馨之冷笑:“是我高看你了,二十歲的人,也就這么點出息了?!彼は潞熥?,“振武,我們走?!彼斎荒軉芑厝?,就怕是要連累這些下人。 哼,她定要找個機會向謝慎禮打小報告! “是?!闭裎淅矶紱]理謝宏毅,馬鞭一揚,車架得兒得兒地小跑離開。 謝宏毅鐵青著臉站在那兒運了半天的氣。 等顧馨之的馬車走遠了,他才看向那依舊跪著的門房,問:“她來干什么?” 門房戰戰兢兢:“奴才不知?!?/br> 謝宏毅又是一腳:“你不知,你還當什么門房?說不說?” 門房連忙磕頭:“奴才真的不知,奴才只是幫著把東西送進去,交給管事,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啊?!鄙匣剀囻R房的人不過多說了兩句,就被杖責,他怎么可能說,反正這大公子壓根管不到西院這邊。 謝宏毅卻瞪大眼睛:“送東西?送什么東西?” “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道!”知道也打死不認。 謝宏毅也沒多想:“諒你也不敢瞞著?!蓖炅怂匝宰哉Z,“她給小叔送東西做什么?難不成她反悔了?” 思及此種可能,他心頭一凜,再顧不得教訓門房,扭頭就走。 …… 另一邊,顧馨之離了謝宅,便將此事拋諸腦后,慢悠悠欣賞沿途街景。 畢竟是京城,路面大都鋪了石板,干凈整潔多了。沿路都是青磚瓦房的鋪子,看著就有錢。行人來去,穿著打扮也比京郊外的料子好、顏色艷,經常還有抬轎子、趕馬車的經過。 顧馨之看得趣味盎然,偶爾看到挑夫吆喝著經過,還要往人家擔子里張望,看看能不能買到得用的東西。 可惜,謝宅與陸宅相距不遠,完全沒經過熱鬧些的街區,就到了。 顧馨之有些惋惜,放下簾子。 香芹已跳下車去門房那邊遞帖子。 片刻后,那半掩的木門打開,出來一名管事打扮的婦人。 香芹朝她福了福身,轉回來迎顧馨之。 這么一會兒工夫,水菱已經給顧馨之整理了遍衣裳,確認沒有問題,才扶著她鉆去。 顧馨之慢吞吞挪下馬車——就這么點高度,為什么不能跳?好礙事啊。 香芹小聲道:“我們從大門進,會有人引著振武哥他們去后邊馬房,車上的東西也交給那邊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