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顏醒來的時候，慕容冰凌就在身邊，周圍沒有其他人?；ㄏ伾砩系膫家呀洶?，人也不會覺得很虛弱。只是整個房間晃晃悠悠的，晃得花汐顏有點暈。

    “你終于醒了，”慕容冰凌心疼地說，“睡好幾天了?！?/br>
    “您是靈消，也是湮滅？”花汐顏提出了第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問題。

    “我知道你的意思。百年前成立超靈和禁湮的，的確是兩個人，也的確是一對由愛生恨的怨偶。我二十出頭成為靈消，至今已過三十年。至于成為湮滅，不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br>
    “我沒想過靈消和湮滅會是一個人?！被ㄏ佌\懇地說。

    “我從前也沒想過。但是殺死湮滅，是我當初答應前任靈消的事情?！?/br>
    “這樣啊，”花汐顏由衷地說，“慕容老師很強大啊。我還不自量力地想保護您，真傻?！?/br>
    “汐顏，”慕容冰凌坐在花汐顏身邊，拉著她的手溫柔地說，“你是真的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么？”

    花汐顏臉紅紅的，點了點頭。

    “汐顏，你才二十多歲，真的懂愛么?！?/br>
    “我不知道。但是跟老師在一起，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br>
    “那你，”慕容冰凌刮了刮汐顏的鼻子，“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樣子么？”

    花汐顏搖搖頭。

    “想知道么？”慕容冰凌神秘地說，“那是一些我早就想對你做，卻一直沒敢做出來的事呢?！?/br>
    花汐顏咬著下唇笑，點了點頭。

    “不后悔？”

    “不后悔?！?/br>
    當花汐顏說完這最后一句，慕容冰凌突然撲上去把花汐顏壓在床上，在她的嘴唇上胡亂地撕咬沒有任何章法；親到脖子的時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像極了一個變態老色狼。

    花汐顏推開慕容冰凌，坐起來縮在角落里，雙手抱著被子攬在自己胸前，戒備地看向慕容冰凌。

    慕容冰凌倒是也沒在意，只是動作表情和姿態不再有之前的高冷，甚至比花汐顏還要豪放。她用舌頭劃過自己的嘴唇，又用手背直直擦了過去，放蕩地笑著說：“這樣，你也要么？”

    花汐顏喜歡慕容冰凌的，并不是她的高冷，但絕不是現在這幅姿態。

    “老師對夏天琪，也是這樣的么？”

    慕容冰凌的臉拉了下來：“你說什么？”

    “老師和夏天琪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愿意相信老師有苦衷?！?/br>
    “我不知道你的腦袋瓜里在想些什么?！蹦饺荼枭鷼獾卣f，“他從我進入超靈就一直跟隨我，也多次救我的命，說起來也有十幾年了。后來我成為湮滅后，他還繼續擔任我的保鏢。畢竟很多從前跟隨我的人，或死或叛，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如果我需要靈力……確實會從他身上取一點。你不是說你可以代替他，什么都可以么，那你要我怎么從你那取靈力？”

    從前知道的事情被對方這樣直白地展現在眼前，花汐顏一時間還是接受不了。她夢里純潔無瑕的慕容老師，怎么會是這個樣子。那所謂的自己被放在心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另一個玩物？

    “我認識的陽光燦爛的慕容老師，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br>
    “陽光燦爛？”慕容冰凌做了一個大大的驚訝的表情，“我演過各種各樣不同的角色，還演過陽光燦爛的？”

    “慕容老師真的不記得了么？六年前，我險些被壞人侮辱，是您救了我，從此您就是我的光。是您跟我說，要向前看，彩虹是走過陰霾才能看得到的東西。我知道我那個時候，頭發亂亂的，又瘦又小，老師應該都不記得了吧?？墒悄嵌斡洃?，支撐著我的初心走到現在。我的初心，就是您啊?！?/br>
    慕容冰凌收起了表情，又變成從前冷冰冰的樣子：“你這孩子，說你傻你還不信。你怎么不想想，那個時候我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后來收你進禁湮，你的仇人又怎么那么容易找?！?/br>
    “老師您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的那個仇人，也是我找來的。我把位址電話聯系方式都給你了，如果你肯來找我，我就名正言順地把你收進禁湮，跟著我做事。類似的事情我做得多了。結果你不來，我就只能另外想辦法去收服你?！?/br>
    “為什么？那時候，我連靈力都沒有?！?/br>
    “哎，”慕容冰凌越解釋越覺得無趣，“為什么這個世界有靈力的這么多，能夠奪取別人能力的就只有我，連前任靈消都不可以。又為什么我會留在大學城？汐顏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你去哪里找有才華有能力的人，都不如去大學找。那些靈力家族里面還沒有靈力的孩子，也基本都是會在那里。更別說大學城是兩大黑幫都不會進駐的地方，最安全了。而我，就是那個能看到別人的靈力強弱，能力類型和儲存位置的人。哪怕是未發覺的天賦，我都看得到?！?/br>
    “所以老師當初救我，就是為了我的能力?！?/br>
    “基本可以這么說?！?/br>
    “為什么不收了我的能力？殺一個人吸收十分之一的靈力，這有多強，我不信老師不在乎?！?/br>
    “最開始我確實想要你的能力?！蹦饺荼枵\懇地回答，“只是太過弱小的能力不夠集中，提取耗費太多心力物力；等人慢慢強大就不一樣了，力量集中好取，一勞永逸?！?/br>
    花汐顏笑了起來，因為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為什么后來還是沒??？”

    慕容冰凌不再說話，在屋子里踱步，焦急地走來走去。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手都在抖，還是努力回答花汐顏的問題：“我以為你會明白的。你為什么不知道，你為什么不懂我？”

    “慕容老師，您懂自己么？”

    慕容冰凌突然癱坐在地上，一副又笑又鬧的模樣：“我懂我自己么？我不知道啊。我演過太多角色，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了。汐顏，我愿意告訴你，讓你看到最真的我?！闭f著慕容冰凌又站起來，繼續踱步，“對，就只有你?！?/br>
    花汐顏幾乎要哭出來：“老師您不要這樣，您是我的光。您都這樣，我要怎么辦？”

    慕容冰凌站定看著花汐顏，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笑：“光？這世界哪有光？”

    花汐顏抱著被子，哭了起來。

    慕容冰凌靠過去，一邊傻笑一邊問她：“你不是喜歡我笑么？我這個樣子，你不要我了么？”

    花汐顏還是哭，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就說嘛，”慕容冰凌笑得更厲害了，都笑到直不起腰，“這世界哪有光。我鎖著門不讓你進來，你非要進來；進來就進來，還非要拉開窗簾，說是讓陽光照進來。你看，哪有光？你是非要讓我看清自己有多不堪還是怎么樣啊，而你就逛一圈當旅游又出去玩了?！蹦饺荼栊Φ眠B眼淚都出來了。

    聽到慕容冰凌的話花汐顏抬起頭，不明白對方在說些什么。

    慕容冰凌站得遠了些，聲音冷冰冰的：“你還是喜歡這個樣子的？要不我以后都這樣，你別離開我好么？”

    花汐顏依然愣在那里。

    慕容冰凌“哼”了一聲，推開門走出去。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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