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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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安大校園里,成排的樟樹已經亭亭如蓋,在道路兩旁給行人以喘息的蔭蔽,男男女女一行人正往學校偏門走。 “哎魚哥,你不會還想著你那艷遇吧!”安胤看著謝殊虞低頭走路的樣子,擠眉弄眼地拿手肘戳了戳他的側腰rou。 傅淵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將目光轉到了謝殊虞的臉上,后者也似乎因為這句話有了反應,眼睫顫了顫,桃花眼突然現了水波,這個小舉動只被傅淵這樣的細心觀察到了,他好奇但也并不開口,因為總有人比他更想知道。 傅喬知的臉色聞言突然僵了一下,很快裝作調侃的笑道:“什么艷遇???” “喬喬還不知道吧,上周末跟你魚哥去隔壁找老徐他們打球,你猜怎么著,嫦娥仙子撞懷里了!”安胤動作夸張地調笑著,“不用我說,那仙子完全就是你魚哥的菜啊,盯著人家走老遠呢?!彼麚Q上色瞇瞇的眼神轉向傅喬知,并沒有得到如期的嘲弄和回應,而正主至今一言不發,便也失了興味,又轉換目標去開另外幾個少爺的玩笑了。 隔壁指的是南大,現在的南城是老南城和老安城合并起來的行政區劃,南城東安城在西,原先兩個老城交界的邊緣地區如今翻身變成了新城的中心地段,兩個頂尖的大學就隔著一條熱鬧無比的商業街隔街相望。 南城中有出息的二世祖幾乎都聚在安大,幾個成績更加拔尖的去了南大。因此兩個大學之間都互稱隔壁或是“親家”。南大學術水平和研究氛圍更加濃厚,而安大科研條件和學校設施更勝一籌,簡單來說就是學校更有錢,而兩個頂尖學府總體水平沒有相差很多,因而二世祖們大多會選擇來安大享受生活,畢業直接繼承家業,在學校里就能積攢足夠的人脈。 在安大的一群人以謝殊虞和傅淵為中心,如今社會要有地位,從政從商缺一不可,兩人家里恰是如此。準確說來謝殊虞爺爺是如今南城一把手集團的重要人物,父親傳其衣缽也走了政界道路,母系則是老南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循了改革開放的浪潮,如今城東邊隔幾百米就有來自蘇氏的百盛集團產業,百盛正是當年蘇老爺子給閨女的嫁妝。傅淵除去他的政界背景,兩個學校間的商業街就是他家的。如今傅家和謝家算是一條船上的,所以安大的二世祖們相處得還算和諧。 安胤是他們這群人中跟謝殊虞最熟的,在大院里跟他住得最近,就差在一個褲管里長大,因此開起玩笑來毫不顧忌,眾人看見有他在也會放松許多。而傅喬知是傅淵的堂妹,傅淵跟這個meimei并不親近,他大伯當年為了娶自己心儀的妻子已經淡出了權力中心,甚至可以說往來稀少,傅喬知在16歲那年才第一次見二叔一家和堂哥的二世祖朋友們,也在那時對一群人里眼尾上挑的那個不愛理人的男孩芳心暗許。經過高中時光,她已經很好地融入這幫狐朋狗友,也和他們的女朋友打得火熱,只是換屆換得勤,她熟絡過的二世祖女友們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說到隔壁南大,只有宋之昀和徐星舟相依為命,他們倆浸yin學術,只有去南大把他們拖出來打球的份,要是讓他倆主動聯系,可能就老死不相往來了。而謝殊虞跟宋之昀沾點遠房親戚關系,從小就被拿來比較,因此他跟徐星舟更要好一些,宋之昀和傅淵關系更近。 謝殊虞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是他并沒有成為浪子,在這群換女友如換衣服的豺狼群中顯得格格不入,每當被揶揄性冷淡,他都會說他是開竅最早的,小學就談戀愛了,然后遭到更哄鬧的嘲笑。 說到他小學那個“女朋友”,其實是他十二歲時請的鋼琴老師的女兒,他改名也是因為那個小女孩,那時他還叫謝紓愚。 他很討厭那個“愚”字,但是父母說前面還有個“紓”,就不是“愚”了,只是他活了十二年也沒能接受這個字。 聽他mama蘇宛說,上次她去鋼琴工作室考察想找一位鋼琴家教,聽見一個老師叫“殊虞”,愣了好一會兒后上前套近乎,才知道林老師的女兒也叫殊虞,聊得投機便當即拍定了林老師來當家教,報酬豐厚任誰也拒絕不了。 他第一次見她,她穿著時興的米奇牛仔吊帶裙,因為周末不上學跟著mama來到他家,然后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乖乖地看他的外國名著。 蘇宛從公司回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溫暖的畫面,陽光透過里層的紗質窗簾灑在她半邊身體上,家里阿姨給她切的水果她也沒敢動,蘇宛一下就對這個女孩生起了母性。她走過去坐到她旁邊,小女孩完全不怯生,抬頭對她甜甜一笑說“阿姨好”。 等謝殊虞被林老師輔導完走出琴房,看見的是自己的mama溫柔地微笑著和旁邊的小女孩聊著什么,還喂她吃水果。往日他看見自己mama對別的小孩關愛有加,他肯定要醋意大起,發脾氣跟mama冷戰一番才行,但此刻,他莫名覺得這個畫面很美好,就像他高壓生活里照進的一束光。她和他名字叫起來一樣,他想,他們真有緣分。 之后他們每周末都會見面,林老師的丈夫葉航威自己經營著一個小的公司,聽聞妻子有這樣一份“名門”工作,也漸漸往謝家走動起來,兩家關系越來越近。不知道哪一次聊起倆小孩一個名字不太適合女孩一個名字又不那么適合男孩,調笑到要不換個名字,具體的謝殊虞已經忘了,只記得當時聊的正和他意,他也沒指望誰能接受他這個帶“愚”的名字,哪知小女孩特別喜歡他的名字,嫌自己的名字太過硬朗,于是有著家里的關系,兩人很快互換了“身份”,有了現在的名字。 謝殊虞,葉紓愚。 你讓他說他的初戀長什么樣,他不可能再想得起來,只記得皮膚白白的,有時會泛起紅暈,連眼睛是圓是長也沒有印象,唯有那條牛仔背帶裙印象深刻。 他也不是沒有遭遇過家庭變故,他的父母還維系著婚姻,但他至今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結點導致了父母的疏離,從那以后他們在家就像兩個陌生人,出門了各玩各的,只有應酬會恩愛一下,對他的關愛也驟減了許多。他的性格也漸漸孤僻起來,但是家里并沒有人發現,只有安胤偶爾來給他開開光,他才不至于長成個病嬌。甚至在南城換屆那一年,父母都空前忙碌,沒人想起安排他下一階段的鋼琴課,他也沒提,不是不敢,只是不想跟爸媽交流罷了,他也從不在家人面前表現真實的自己。 他那之后一次也沒見過她,她只在他生命里短暫出現了一下,留給他一個美好又模糊的印象,然后徹底消失了。 他第一次見傅喬知,她也穿著一條牛仔吊帶裙,目光牢牢鎖在他身上。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蛟S是因為她的身份,或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又或許是因為那條牛仔吊帶裙,他并沒有明確拒絕過她,她找他說話玩耍他都會給予回應,但他清楚什么是喜歡,清楚自己不喜歡她。那幫公子哥只當是謝公子還想再浪幾年,等到談婚論嫁了再和傅小姐互通心意??芍挥兄x殊虞明白,在那段美好的時間過去后,在自己的家庭迎來一團糟時,他好像失去了喜歡的能力。 高中時全校有一半女生眼睛長他身上,他從不叫喜歡他的女生失望,因為他從來不接受她們的心意。 可能高中時有一個算他“女朋友”,他媽帶來一個合作伙伴的女兒說讓他帶著在南城逛逛,他很紳士地盡了地主之誼。兩人都心知肚明雙方家長安的什么心,加上女孩對他挺有好感,他也沒什么表示,默許了她對外宣稱是他女朋友,只是他從來沒有履行過所謂男友的責任,叫他出去他就出去見面,但是不會給予絲毫愛意甚至是好感,女孩漸覺得無趣,不再與他聯系。 傅喬知覺得自己守得云開見月明,天曉得那段時間她有多失落。傅淵看得出謝殊虞對這個堂妹沒有感覺,但他不會去勸她,關他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