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惡犬10遺傳病
“陳醫生,煩請您先回避一下?!?/br> 許映站在樓梯口,抬頭望向走下來的許父和陳醫生。 她想起了很多事——包括這棟房子的秘事。 mama被爸爸關在了閣樓上,而陳醫生則是許家長期聘用的私人醫生,一個月有十幾天是住在一樓的客房的。 現在她知道了陳醫生是心理醫生,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在許映和許飛的童年里,“母親”這個角色鮮少出現,只有逢年過節時他們才會被準許登上神秘的三樓,看望那個在陽光房侍弄花草的美婦人。 孩子是能感覺到人對自己的態度的,而mama對他們很友善——僅僅是友善,像看著兩個陌生的小朋友。 “???哈哈,”母親聽到許映喚的一聲mama一時沒反應過來,轉身朝兄妹倆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阿映,阿飛?!?/br> 后來兩個孩子努力的活躍氣氛母親才能和他們說上幾句。 “為什么mama不下樓呢?” 許映拉著母親的手坐在她旁邊,雖然皮膚光滑像是保養的很好,但不出門不運動膚色有些蒼白了,她有些擔心的問。 “這里不是很好嗎?” 母親氣定神閑的回答,不等許映描述外面的世界,許父就上樓叫她了。 “阿映,該去學習了?!?/br> 許飛在父親眼中算是個透明人,人前從不提及他有這么個兒子,而人后也不太關心他,許映在時就只叫她,而許映不在時就連名帶姓的喊他許飛。 對了,許映還想起了那個讓她產生多重愧疚的午后。 “哥哥,你去和爸爸說說你也想被注意啊,”她和許飛站在花園的樹叢后,仰著臉笑著鼓勵他,“我就在這里為哥哥加油,也許他只是覺得你比較沉默寡言沒有需求,所以不太了解哥哥也想被愛呀?!?/br> “你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什么要對你好?” “爸爸,許飛是我的親生哥哥嗎?” 許父點了點頭,又上了樓去陪伴放起搖滾樂的母親。 許映從腳底生涼,一天內對身邊人的認知被反復打破重構,令她疲憊。 她吃掉了陳醫生給的安眠藥,天快亮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兒時她仗著許飛不會拒絕她,在一個親吻也不會太過越距的年紀拿走了他的初吻。 許映行事風格是果斷的。 喜歡一個男孩子的話,他的全部都該是她的,既然他在身邊那就是天賜的機會。 要把握住。 “阿映,離許飛遠點?!?/br> 許映從床上翻了下來,飛速的梳洗完畢后去一樓敲門,同樣一身清爽的中年男人不過多時就開了門走了出來。 “這次是什么問題呢?”陳醫生對許映的到來并不意外,“不過你還記得吧,我不會透露別的病人的隱私?!?/br> 許映是聰明人,他這句話已經給出了答案,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目前的狀態可以去進修學業嗎?” “嗯,再去做一個詳細的體檢,”陳醫生把一個賬號推給了她,“到了那邊會有別的醫生負責的?!?/br> 許映的情況還算不錯,沒有受到器質性的傷害,多做一些心理疏導加上藥物輔助不會影響到生活。 上午九點,許映下了高鐵。 “那就拜托陳醫生了,”她同陳宙道別,“診費和路費我會報銷的?!?/br> “職責之中不必客氣,你要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聯系我?!?/br> 陳宙目送著許映和林夕一見面就雀躍的抱在一起,然后親密的手挽手上了的士,摘下了厚厚的平光鏡露出遺憾的目光。 年輕真好啊。 房子外的草皮得有一個月沒修理過了,可透過落地窗看屋內卻是整潔如新,血跡被刷洗的一干二凈。 這倒是挺意外的,陳宙挑了挑眉,叫車去往許飛的公司。 “你來做什么?” 身著正裝的許飛把身上捂的嚴嚴實實,可動作卻極為隨意,翹著二郎腿順便把手搭在了沙發上,暴露出了手腕上的割痕。 “許飛,你這樣死不了的,”在許映面前表現穩重的陳宙也有樣學樣,坐在了許飛對面的沙發上,“把你那些藥一口氣吃掉更快一些?!?/br> “我沒想死???”許飛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俯視著陳宙,“我死了給你創造機會嗎?” 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的對峙,許映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抱歉陳醫生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她小聲又急促的說完這句話,兩個男人都熟悉她,也都能聽懂,“你對我真的很重要?!?/br> 然后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許飛失控的舉起桌上的水杯砸下去,咬著牙瞪著陳宙,卻發現他沒有當年那種得意的模樣。 “通訊錄里的c優先次序大于x,”陳宙苦笑著解釋,“如果是你,她不會解釋?!?/br> 人活的太明白不算好事。 高鐵上和許映閑聊時,她問過他為什么這個年紀還不結婚,他就是這么回答的。 這段時間的治療里,許映很信任他,他完全可以去詆毀許飛暗示許映,可他沒有這么做。 因為已經不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了。 他僅僅干擾了一次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已經落得兩敗俱傷,不……三個人都受到了重創。 而他是最沒有希望的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