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下)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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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半的時間,樊萊覺得紀景清真的變成銷售,只追著她這一筆大單跑。 厚顏無恥,精力充沛。 南州到辜寧,叁百公里在他晝夜奔赴間變得渺小。 不管樊萊怎么拒絕他,他都擺出一副任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會找到你的架勢。 何況是建立了他和她此生緣分的叁百公里。 他險些遭遇連環車禍車毀人亡那晚后,晨光熹微,紀景清的黑色賓利駛入南州地界的高速關卡那刻,死沉的手機響了一下。 “軟件賣出去前,你再來,我就離開辜寧?!?/br> 綠色的對話框,赫然出現在一片灰白中。 讓單向多時的軌道迎頭撞上春天。 身后失去耐性的鳴笛聲起伏刺耳,紀景清酸脹的眼球迅速充血。 他其實累得要死。 兩年來,樊萊始終疏冷絕情,他覺得自己已經低姿態到極限,卑微如塵埃。 可事實是他沒有一次因為失敗就無端躁火。 挺拔高昂的骨骼,可以為一個女人無限低伏。 可回到南州,他又是不容侵犯的公司老板。 斤斤計較,利益至上。 蒼老頹唐的心,在樊萊這句決絕警告發送過來的瞬間,草長鶯飛。 他每天在對話界面自說自話,和她分享他的生活。 小到煮面時忘記放藤椒油,他就覺得索然無味;大到他最近軟件開發遇到困難,對方是老油條,想吃科飛空子。 也可以大到因為會議、堵車耽誤了去見她的時間,和她鄭重道歉;也可以小到他在公司暈倒然后去吊水卻云淡風輕發了張針頭扎手的照片,跟她說沒事。 一本正經的賣慘。 有無數個瞬間,樊萊想把他永久拉黑。 但后知后覺發現,她生氣,是因為她把他每條消息都仔仔細細看進眼睛里。 他說得對,她的生命需要的是能給她無限生機活力的人。 陳逸淳也會不知疲倦給她發消息,但話題全是圍繞他的專業,枯燥又悲苦。 他是外科醫生,有救世主一般的神圣體驗,就想讓樊萊也感受他達到的天堂。 紀景清不是。 他每條消息都會帶上她。 暗戳戳,邀功似的。 看,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還是時時刻刻惦記你。 藤椒牛rou面是她喜歡吃的。 那天在龍平飯桌,他從樊實禮口中得知他們家由男人做手工面,所以他也開始鉆研,拒絕某師傅的速食。 他費盡心力設計的新軟件,是一款游戲,叫“誰先脫身”。 他偷偷向她透露,游戲沒有設計結局。 雙方看似合作過關斬將,但其實各自的目的是要殺死對方,在“驚蟄”這個節氣前率先逃出生天。 但游戲的開發者沒有給他們設置活路。 誰先脫身,誰都別想脫身。 他說得興致勃勃,像高中時期遇到物理難題一樣變態般的興奮。 末了,又來一句深情的告白。 樊萊,我愛你。 這輩子我都無法逃出你的手掌心。 絕不認栽,但坦然接受結果。 他發送出去的每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是自說自話。 是分享。 她都看了,并且記得。 車速不快不慢,自由馳騁。 地平線升起的朝陽渲染柔云,他像兜風一樣,心情暢快。 啞然失笑。 蟄伏許久,在失而復得的前一刻,變得格外急不可耐。 想深吻她,和她糾纏。 仍由她點燃他。 從琴房走出來,紀景清一直不肯放開她的手。 直到她打了個噴嚏,他想脫自己的外套,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樊萊將發燙的手塞進冰涼的口袋。 覺得掌心還是他動脈搏動的頻率。 路上有賣烤栗子的,紀景清在能確保她不離開自己視線的情況下掏錢買了一袋。 路邊有人在唱歌。 “我不想被生活拋棄,距離是我的摯友。我花了大半輩子,穩住陣腳,放手一搏?,F在你知道了,這就是我的人生?!?/br> “我有自己的是非觀,沒有人能阻擋我。忠于信仰,命運自有安排?!?/br> …… 激昂的曲調,震人心靈。 讓陷入梅雨季節的城市都豁然開闊。 夜色清朗,熙熙攘攘,是和平的繁華。 紀景清走上前,從后抱住駐足停留在那里聽得入迷的樊萊。 “愛我所愛,所有沉重心情皆如過眼云煙?!?/br> “為值得的人爭取時間,我會用余生?!?/br> 他的唇貼她的耳廓,聲音醇朗,低迷溫柔。 樊萊抬手,握緊他橫在脖前的手臂。 她略微一偏頭,他就埋進她的頸窩。 卸下所有重擔的吻。 樊萊覺得鼻端全是溫熱的焦糖栗子味。 記憶一時錯亂,穿過凜冽的冬,所經之處,全是他的身影。 她轉身,兩人幾乎是同時尋找到對方的唇。 滿街的燈光瞬間亮起又瞬間隕落。 他吻得很輕柔,每一下繾綣纏綿失去力度一般,但清冷淡香和濕熱氣息嚴絲合縫地包圍她的感官。 很久都沒有和一個男人接吻讓她臉紅心跳到要缺氧的地步。 在人來人往的繁華地帶,十幾歲熱戀的情侶都沒有像他們這么世俗。 她覺得害羞,同時又深深淪陷。 她覺得今天的紀景清格外高大,修長身姿迷人心智。 她需要微微踮腳,才能承受他綿長又強勢的吻。 睜開眼睛,她看到漫天云霞半明半昧。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卻如此清晰。 她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咬他厚軟的唇rou。 腰上的大掌收力,懲戒一般,帶她往后退。 她后背抵到天橋,上半身有瞬間懸空的滯頓空虛感。 微促的呼吸連同交織的粘膩聲響,震進耳蝸,曖昧致死。 風揚起她的長發,胡亂飛舞纏繞。 她的臉似乎是粉紅碎閃構成的,混沌的昏黃路燈都磨不滅她的閃耀。 紀景清覺得此刻的她美得窒息,格外嫌棄他鐘愛的起伏時拂掠拍打肌膚的長發。 栗子早就掉在了腳邊,他伸手捧她的臉,用手細致地撥開發絲。 整個過程,她雙眼依舊迷離,呼吸紊亂,依靠抓他的衣服才能站穩。 可他卻目光凜冽清晰,侵略感十足。 “李圓暗戀你很多年?!?/br> 她在敘述講稿一樣,毫無感情。 “我學架子鼓是因為覺得那個刺青少年很帥,他還問我要微信了?!?/br> 他不說話,她更來氣。 他似乎對前一件事習以為常,高高在上不動聲色地以此為驕傲的資本。 后一件事,他像識破她的欲擒故縱,勝券在握。 她張嘴,額卻突然被他抵住。 陰影覆下來,投射一片繁華掠影。 “做紀太太,好不好?” 今晚好像沒有風,可遠處有落單的氫氣球,飄得很遠。 誰暗戀他多少年,為他學什么,他絲毫不關心。 他只知道自己會愛樊萊很多年,會為她學鋼琴。 至于那個刺青小伙子,雖然才二十二歲,可人家很深情,有個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妻。 “你在向我求婚嗎?未免太隨意?!?/br> 他沒有絲毫松懈,不放手,維持與她親密無間的姿勢。 做在橋頭養眼合拍的都市男女。 “做紀太太,你依舊可以做樊老板?!彼檬持?,卷她的頭發。 “哪種層面的老板?” 她仰頭,像小狗一樣,漂亮的眼睛瞬間清亮。 都可以。 紀景清早就盤下進鄉寧之前的樓盤,南湖和湖心兩間房子,他同樣為她保留。 就像他始終堅信她會回到他身邊一樣。 他用會腐朽的rou體都能和她打持久戰,甚至可以為她粉身碎骨,何況風吹日曬也擊不垮的樓房構造。 “可以是你賺很多錢,我也把科飛的收入全部交給你,你嚴格控制我的日常開銷?!?/br> 她在憋笑,但就是不答應一個男人愿意把身家性命都給她。 他說:“我這個人很貪小便宜的,只要給我錢,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她歪頭想了想,聲音輕快,細白的牙齒磋磨他的意志力。 “口也可以,對吧?” 她停下在他胸口虛虛劃圈的手,仰頭,親了親越發下沉和緊繃的嘴角,然后湊到他耳邊。 “你好久沒這樣做了,紀先生?!?/br> 正文完 ———— “紀太太?!薄凹o先生?!?/br> 撒花撒花~ 番外隨機掉落 關鍵詞:信、傘、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