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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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清早年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臉書、ins都玩過。 主要是為了迎合外國人,人家就用這玩意兒交流。還有約炮。 他是個不免俗的男人,列表全是美女,各個國家的都有。 他動態發得不頻繁,寥寥幾張自拍或者他拍。 但有些人天生有招惹人的本事,總有私聊跳出來,男男女女,試圖和他達成默契。 紀景清連回復都懶得。 他那時候忙得要死,每天為了論文課題實驗、開發軟件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亂搞男女關系。 或者換句話說,如果有時間,又碰上感興趣的,他很樂意為美女服務。 樊萊和他在龍平的相遇,某種意義而言,是十分恰好的契機。 命定一樣。 那時候他已經學成歸來,公司成立的事也基本處理妥當,都有時間千里之外跑去圍觀遺產爭奪大戰,更遑論遇到一個看她第一眼就有性沖動的女孩。 樊萊在南州銷聲匿跡后,他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個四柱煙都是濃烈的煙味。 某天深夜,他鬼附身一樣買個加速器,然后翻墻上ins,抱著渺小的希望。 剛好那時候宋荷苗在比中國快七個小時的時區發了條動態。 在咖啡店吃早餐,她的一張自拍和滿桌精美的食物。 紀景清混沌迷蒙的眼捕捉到光明似的。 對面那只沒有任何修飾素凈柔白的手,細腕上有那條他專門為她挑選的項鏈。 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過,項鏈卡扣的地方,刻有“FL”兩個首字母。 反正沒聽她提起過。 她也不是會為了這種心機小設計而驚喜的人。 可鍛造者是紀景清,那兩個字母烙鐵似刻進他的心。 他像抓住唯一生的希望,放大某個細節直到盡頭,覺得肺痛。 抽煙抽得太兇。 其實他已經訂好了巴黎的機票,雖然根本不確定等他落地的時候樊萊還在不在那里。 他只怕多遲疑一秒,她就變幻不定似地飄走了。 他覺得還有希望。 因為她人在巴黎,手腕上還帶著那條項鏈。 沒出息地想到那時候徐少勖犯了錯誤,她還是愿意給他機會。 但他還是不敢拿自己和她短短一年“不正當”關系去和她與徐少勖的七年感情做比較。 一向狂妄自大的他生了怯。 他每天魂不守舍,無時不刻盯手機,刷動態,甚至把宋荷苗先前的動態全都刷完了。 除了那天早上的早餐圖,完全沒有樊萊的足跡。 他根本記不起自己什么時候關注了宋荷苗,甚至于宋荷苗也回關了他。 某天早上,公司在開會,周強講述新產品的設計方案,眉飛色舞,紀景清坐在臺下最高位刷到宋荷苗發的動態。 夜幕下造物主恩賜的一張完美側臉。 埃菲爾鐵塔亮起的燈光都黯然失色,只成為給樊萊渲染氛圍的濾鏡。 人和人的際遇緣分在某一個時間盤根錯雜地融為一體。 他發現宋荷苗每天雷打不動發的照片都是在那條路。 樊萊在聽別的男人拿吉他彈唱。 根本忍不了。 于是他自作主張,樂在其中實施了一遍原本就計劃好的帶她到巴黎要做的事。 沒有回應,但依舊永不懈怠。 他的精力在面對樊萊的時候永遠旺盛。 * 回國的航班上,宋荷苗早就發現她們斜對角座位的男人很眼熟。 她對學習的敏感度不高,但對好看的男人女人記憶力超群。 這不就是那天在埃菲爾鐵塔彈吉他的男人嘛! 通常來說,有姿色的女人才敢明目張膽地注目自己產生興趣的男人。 宋荷苗從小學開始,看上的帥哥千千萬,但從來不主動追人。 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暗示,就能引誘對方乖乖上鉤愛她愛得死去活來。 她頻頻回頭張望,紀景清戴個墨鏡,十分大方地沖她招手。 “奇怪,機艙里戴個墨鏡我也不覺得他裝逼?!?/br> 樊萊調整眼罩,準備補覺,似乎對男人失去興趣。 “你要不看一眼,你要不感興趣,我可就上了?!?/br> 宋荷苗在回國前一刻突然醒悟,每天一束藍風鈴根本不是她前男友送來的。 宋阮在國內,傳來的消息是人家準備和門當戶對的白富美聯姻。 不是他,那就是別的追求者。 追求她或者追求樊萊,都有可能。 畢竟她倆都是美少女。 飛機要起飛了,宋荷苗被空姐禮貌請回座位。 “媽的,我以為是什么好鳥,我他媽和他ins四年前就互關了!” 樊萊與世隔絕,垂著腦袋靠著機艙,寬大的眼罩完全遮擋住她眼睛。 睡死過去一樣。 但機體微乎的震動傳到顱骨,裸露的肌膚似乎能感受到外面空氣的涼風。 旁邊的宋荷苗正在翻記錄,她得確保自己以前沒有給紀景清發過什么露骨的消息。 長吁一口氣,宋荷苗看眼樊萊,不敢也不舍得打擾她休息,一肚子話只能生生憋下去。 空姐正在提醒乘客關閉通訊設備。 空白的聊天界面突然傳送過來兩條消息。 用的法語。 宋荷苗低罵一句“裝逼男”,然后緊急打開翻譯。 她雖然在法留學一年,但語言其實三流水平都算不上,平時出門全靠翻譯軟件和肢體語言。 “小姐,可以換個座位嗎?” 宋荷苗覺得他有病,但瞬間恍然大悟。 這裝逼男看上的是樊萊! 可他不是樊萊的菜。 樊萊中意的是有內涵的明朗少年,但骨子里必須有孤注一擲的叛逆氣質。 曾經的徐少勖。 “或許,我手上這塊勞力士黑水鬼是萊萊托您買的?!?/br> “謝謝?!?/br> 宋荷苗的中央前回和中央后回同時四分五裂,行動和感覺一起喪失。 驚悚地看著睡死過去安靜的少女,然后再扭頭,看怡然自得盡在掌控的男人。 紀景清把墨鏡摘了,整張臉完全暴露在機艙的暗光下,清俊得過分。 輪廓分明又線條流暢的五官,有不容侵犯的自然陰影為他加渡,冷酷疏朗。 黑色瞳孔像漩渦,里面湮沒著隨然的柔和。 什么裝逼男,他是樊萊的勞力士“小男孩”。 矜莊貴氣的簡衣下,穩而精準的秩序中,他身上那股蟄伏野獸般的狂妄更鮮明。 輕佻又穩重,老男人的狡詐與精明。 可樊萊同樣不是小白兔。 宋荷苗僅僅通過一只表,似乎就能探知他們之間的勢均力敵。 紀景清如愿以償在飛機仰沖藍天的前一刻換到樊萊身邊。 樊萊的確很困,她手里一直有阿普唑侖或者右佐匹克隆。 平時她不怎么吞藥,但在來機場之前吃了一顆。 她希望以充沛的精神回去面對想念已久的父母。 機艙很安靜,空調溫度適中,還有一股幽淡的清澄氣息。 她緊閉的眼睛有熱意,模糊意識里,眼罩棉質層濕了一片。 連夢里都是他,都是他的氣味。 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