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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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你們琴房下面的街口了?!?/br> 樊萊下意識朝玻璃窗外看。 夕陽金黃燦爛,云霧柔軟,熙熙攘攘的人群步履不停。 “嗯?!?/br> 沉默良久,他語氣不變:“你要視頻是要去告他對嗎?我可以……” “你只需要提供視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br> 樊萊的指甲扣緊rou里。 明明光禿禿的,卻好似能掐破血管。 她想咬裂自己的舌頭。 他為什么要介意。 介意她的裸體要成為呈堂證供給無數的人鑒看嗎? 紀景清喉頭發苦,低啞的聲音在抖。 “我是想說,或者我出面當證人,說明你們之間的往事,會不會對你更有利?!?/br> 握著方向盤的手血管暴起,他覺得頭痛欲裂,不可抑制想起視頻的每一幀畫面。 那是精心處理過的,為的就是讓看的人確信那是一雙纏綿的交頸鴛鴦。 他只希望在她為自己戰斗獨面黑暗的時候能和她一起。 哪怕只是站在她身后。 “那個視頻里腰側的痣可以證明是我,他左腳踝有紋身,可以證明是他。他和我做的時候,我的肢體完全沒有觸碰過他,我覺得這足夠證明我并不是心甘情愿樂在其中的和他做.愛?!?/br> 紀景清腦袋轟然炸響,記憶成了碎片。 因為她找他要視頻,因為那天她說她愛上他,他再一次點開視頻。 完全沒有第一遍的羞憤暴怒和恥辱。 他看到她的手垂在床沿,僵木一般。 腿也沒有纏腰。 甚至連基本生理反應引起的蜷縮都沒有。 她不是享受,也不是順從,只是失去了抵抗的芰Α? 紀景清眼睛充血,想起她說徐少勖給她注射不知名藥物,然后對她施.暴。 他的心絞死,在無垠的黑夜抽了一包又一包的煙,逼迫自己去想她遭受一切時的無助和絕望。 而他在干嘛。 在給她買幾十萬的項鏈和戒指。 卻不是想要和她結婚過一輩子。 “萊萊……” “我只要視頻,如果你愿意給,我感激不盡?!?/br> 言辭果斷,她一直很清醒。 他當然愿意給,如果不是她要走法律途徑,他替她殺人都行。 但直接殺了徐少勖不足以泄憤。 紀景清知道樊萊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要徐少勖的“命”。 要是換做別的女人,被初戀男友強.暴,恐怕不是畏懼逃避就是自憐自艾。 又或者放不下七年真摯的愛情,覺得他回頭了,那就原諒他,再續前緣。 可樊萊不是其中的任意一種女人。 她受到傷害不會不齒,反而是鎮定地搜集證據,以孤拗的方式將惡人繩之以法。 哪怕在此過程中她的傷痕會被一次又一次地鞭撻。 她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看低自己。 相反,她還是會去追求自己的愛情,敞露自己的真心。 給他。 他絲毫不覺得這個女人可怕。 如果傷害了她,她就會不動聲色地把你拉下地獄。 也絲毫不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徐少勖。 她是那么堅韌、勇敢、自立又孤傲。 他只是覺得心痛,他說過要幫她教訓傷害她的人,也說過“別怕,有我在”。 可到頭來,不僅讓她再次受到傷害,就連陪同她去面對黑暗的資格都沒有。 悠悠夏夜,從來都沒有她在身邊。 紀景清忽然希望冬春永遠都不要過去。 失魂落魄地繞了南州一圈,快要駛入四柱煙的地界時,忽然有兩輛黑色大眾從拐角沖過來。 晃眼的大燈幾乎讓人視線變盲。 紀景清本能將方向盤往右打死,然后又迅速往左打,油門轟頂。 午夜空曠的街頭全是刺耳鋒利的摩擦聲。 紀景清神情陰鷙,透過后視鏡看那兩輛還在試圖跟在上來的車,忽然剎車,掛倒擋,沒有過渡地踩到150,輪胎在柏油路面擦出火光。 像年輕時和人斗車,他都是拿命去玩,沒有人比他更不怕死。 被雇傭來殺他的人都比不過。 看他自殺式地倒車撞過來,大眾里的人嚇得魂飛魄散。 慌忙中左右不分,撞上路邊的防護欄。 紀景清面不改色,半張臉隱在街燈昏黃里,陰影鋒利。 動作利落,換擋、打盤,前進一段距離,又迅速倒退,精準朝另一輛大眾倒沖。 嘴里的煙灰跌落一大截。 就要撞上時,他突然踩剎車,然后解開安全帶,直直走下車,從車里拎出嚇得打抖的人。 出拳快準狠,rou身搏斗,招招致命,打到人沒有聲息。 他依舊叼煙,發型襯衫一絲不茍,死揪那人的衣領。 “除了想撞死我,還想要誰的命?!?/br> 那人鼻青臉腫,腦袋在冒血,發不出聲音。 他耐心耗盡,把人丟到車上。 另一輛車上的人被卡在駕駛座,動彈不得,眼見紀景清逼近,他哆嗦求饒:“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人給我錢,要我撞你。就這一個命令啊……” 他怕得要死,大小便失禁。 因為車會爆炸。 紀景清根本不理,蛇鼠之命,和他有屁關系。 他只是突然想到,樊萊會不會有事。 徐少勖不會放過她。 他瘋了一樣飆車,先去中央華府,甚至忘了打她的電話。 剛才生死一線間,他一點都不害怕,但一想到她可能出事,他的心就空了。 門鈴按破,也無人響應。 他又踹門,最后脫力滑坐在地。 可時間不允許他頹敗,他又先后去湖心小區和南湖路,可琴房早就沒人了。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要去哪里找她。 但如果確認不了她平安,他會死。 他突然恨死自己,為什么哪天她問出那句話自己會遲疑。 她甚至預判到他的反應。 在這場荒謬的游戲里精準拿捏他命門,一招致死。 或許不是遲疑,是他根本沒想過那個問題。 沒想過他和她之間,會突然把彼此交迭的時空拉到這么遠的幻境。 更沒想到,兩人之間,竟是她先說出那樣的話。 而他在此之前,還一直覺得她把他玩得團團轉。 她是把他玩得團團轉,可她把自己也玩進去了。 他同樣也是,不是嗎? 明明無數次看到她出事,他怕得要死,心慌意亂。 和她擁抱糾纏時,又覺得無比心安滿足。 會在親吻她發頂時,想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會給她承諾,為她唱歌;會履行承諾,只給她唱歌。 會替她去會面根本沒必要見的前女友,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會帶她去看自己建造的搖滾世界——因她而重燃熱血的搖滾魂、少年夢。 忍受不了她冷淡的態度,嫉妒她和別的男人有那么美好的過去,痛恨自己為什么只能作為一個影子陪她走過一個年頭。 那次高.潮,他也很想叫她“萊萊”。 但他潛意識覺得是不是她那個出軌的男友會這樣叫她。 他很排斥,所以選擇了與他心靈感應更強的“小萊”。 他很想從那一刻,只要從那一刻起,她所有一切都是獨屬于他的就夠了。 油量報警,紀景清被迫停在午夜街頭。 一遍遍撥打已經打不通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