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nal Letter(3-2)
深吸一口氣后,我緩緩開口。 「鄧哥,其實……那些信是我寄的?!?/br> 「欸?你寄的?所以你早就……」 「嗯,我早就醒過來了。因為我擁有鐘東學的記憶,所以能推算自己清醒的時間點應該是他看見那張房屋廣告后不久?!?/br> 「等等,你跟東學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為什么要做這些?」 鄧哥一頭霧水,滿臉都是困惑。 「鐘東學是我的副人格,應該是在我企圖自盡的那天生成的,算是一種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而那之后的兩年多,就由他來代替我生活。 在我清醒后,心情也冷靜多了,因此才意識到不能以這種方式逃避,更不應該自我了斷。為了嘗試去面對這一切,我才會委託鐘東學調查,打算透過他的視角,重新走進那個案件里?!?/br> 這些內幕,對鄧哥來說顯然很不可思議。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連我自己都覺得鐘東學的出現簡直像是奇蹟。 鄧哥花了點時間才終于接受這一切,然后盤起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們家的警報器從沒響過。我發現委託人用的是東學的電腦時,還以為是有人入侵了這里呢?!?/br> 「你果然裝了警報器?!?/br> 「沒辦法啊。要是東銘的人哪天突然發現我們的死亡有問題,一定會派人來處理的?!?/br> 正如鄧哥所說,若他們有心要調查這一切,那我們兩個可就危險了。 東銘的人很清楚我們的實力在哪里,所以到時候勢必會面臨一場苦戰,光想就知道那是件很棘手的事。 「不過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東學呢?他……該不會消失了吧?」 「他只是睡著了而已,不會消失的?!?/br> 直到現在,我都還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就如同兩年前的我般陷入了沉眠,想必未來也會一直這樣陪著我吧。 不過既然談到了有關我沉睡的事情,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鄧哥,你跟蒔還有聯絡嗎?」 「有是有,不過為了不被東銘注意到,所以我請他別告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問起蒔的事?」 「因為……我覺得該向他道個歉。明明是我請他幫我送貨過去的,結果竟然把這些都給忘了,總覺得對他很不好意思?!?/br> 事情發生后,我就直接離開了宅邸,然后走進海里,完全沒跟蒔聯絡過。當時明明是我要求他盡快處理的,結果竟然就這么消失了兩年多,想必這也造成他不小的困擾。 「那天你遲遲沒有聯絡蒔,電話又打不通,他可是很擔心的。他一直等到早上,最后決定打來問我你的下落,于是我就告訴他你不小心溺水了,才剛被我救回來?!?/br> 鄧哥喝了一口茶,狀似不悅地看向我。 「我說你啊,不要隨便忽略別人對你的關心好嗎?那種傻事以后不準再做了,聽到沒有?」 我無言以對,只能默默點頭。 這時,我忽然想起蒔曾說過「還有人期待著能再見到你呢」。他所說的不只是他自己,也包含鄧哥吧。 當時我會開始跟蒔合作,也是鄧哥將他介紹給我的。還記得蒔曾說過,我們是他認識的殺手中,罕見的依然保有溫柔的存在,而他也一直對我們很照顧。 雖然有點懷念那棟充滿木香氣的房子,但現在已無法像以前那樣見面了。這著實令人感到遺憾,不過至少還有電話可用,我想我該找個時間打過去,好好跟他道謝和道歉。 「對了,熠玄。既然你可以跟東學……該說是交換嗎?那么他說記憶斷片的時間,應該就是由你控制的時間吧?」 「嗯?啊,是沒錯?!?/br> 我沒想到鄧哥會在這時把話題給拉回這里,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然而,看著他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不禁猜想——會不會從知道鐘東學是我的副人格后,他就一直在思考我跟鐘東學之間的運行模式呢? 沉吟片刻后,鄧哥才又繼續發問。 「那么,你那幾天是跑哪兒去了?就是東學去許志承家之后。我看他的樣子怪怪的,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說過要外宿一樣。不過……當時他實在太激動了,我也沒辦法問他?!?/br> 這么說起來,這確實是該讓鄧哥知道的事。而且,我也認為自己必須帶他去一趟那個地方。 于是,我朝他露出了微笑。 「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