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在一起 02
「當然不是啊。聯誼的話,不是顯得我們沒人要嗎?應該要在人多的地方,自然展現自己的魅力,然后讓男人主動靠近啊?!钩劣成和耆莻魇诘z訣的聲調。 走離薛槿荷家之后,她們來到高朋滿座的店吃晚飯。 沉映珊竟像聽到薛槿荷心中疑惑,談起女人話題。 「你的魅力?」杜盈青不置可否,倒起手中的茶──薛槿荷暗忖,印入眼底的液體千真萬確是茶,不是酒。 以免最后兩個人又喝得醉醺醺。 雖然過去她們也應該只是喝茶。 「我的魅力怎樣?」沉映珊立刻瞪起眼。 「好像不怎么樣?!?/br> 「說別人不怎么樣的人,才真的不怎么樣!」沉映珊回擊。 杜盈青自顧喝酒──其實是茶──相應不理。 而杜盈青的這種態度,完全惹怒沉映珊:「不然來比比看啊??凑l的魅力大?!?/br> 杜盈青似乎沒什么興趣,放下杯子后抬眼瞅沉映珊,眼神是慣性嚴肅。 薛槿荷對桌前兩名女士,感到有點汗顏:「我們是來吃飯的。就安安靜靜……」 她話還沒說完,杜盈青竟出聲答覆沉映珊:「對否認聯誼論調的人沒有話說?!乖捖?,立刻別開眼。 沉映珊被激怒了:「我才跟你沒話說!所以我寧愿用比的!比不比???」 杜盈青抬起頭,視線投射向沉映珊,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卻接受挑釁:「我沒在怕,比就比?!?/br> 杜盈青這句話落,桌間馬上陷入戰爭氛圍。 薛槿荷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講什么。 沉映珊脫開外套,動作緩慢弄得風情萬種,展露自己好身段,甚至外套里的衣衫還是無袖的。 薛槿荷看得自己全身發冷。 而杜盈青也不遑多讓,拿掉束著頭發的發帶,讓一頭長發傾洩而下,甚至半舉起右手,刻意從左側臉將頭發撩撥向右側,偏要營造出既氣質又性感的氛圍。 薛槿荷瞧著,只覺得那頭發好擋視線,簡直不是吃飯而是吃頭發。光吃頭發就飽了。她閉上眼,溢出重重鼻息。將筷子倏地放下,鄭重說:「我覺得我飽了?!?/br> 她眼前兩個人大概沒注意聽她說話,仍自顧自擺姿勢,持續比試中,雙方毫不落人后。 「我覺得我飽了?!寡﹂群舌嵵刂厥鲆淮?。 但顯然還是沒人理。 她緊緊閉上嘴,再抑忍不?。骸赴萦?!請你穿上外套?!挂悦饪闯劣成旱臒o袖衣衫看得自己發冷顫抖。對杜盈青說:「拜託!請你把頭發撥回后面?!共蝗凰吹煤眯量?。 薛槿荷都已經忍不住吼了,眼前兩個人仍無動于衷,比試的心態完全高漲。她甚至對鄰近幾桌感到有些愧疚。 畢竟無端風景,有礙觀瞻。 她滿心滿臉歉意道歉,朝四周的用餐客人晃眼瞧過,視線卻忽然停在有隔出特別空間的包廂外。 有個不算完全沒見過的人走出包廂,轉往隔壁包廂,腳步停留一陣后不知道做什么,挪出幾步招來服務生,像是點單。 待服務生在點單板上寫完,隨即離去,那名她不算完全沒見過的人重新貼回隔壁,像在打探?稍后才走回自己包廂。但還沒打開門,門卻先被里頭的人打開。 里頭那人,竟然是上司楊嘉凡? 她曾向他說過還不如分開的那名上司。 他跟不期在門口對上并曾來公司找他,也是她唯一見過的他朋友,說了點話。他們談完,他靜了一陣,才踏出步往隔壁包廂去,輕敲門。 當隔壁門正打開要出現誰的面孔時,沉映珊忽然喊她:「幫我拿外套?!?/br> 薛槿荷立刻將臉急轉回來。 沉映珊再說:「我快冷死了,手僵到動不了?!钩劣成荷ひ舭l顫。 薛槿荷一時之間語頓,拎外套給沉映珊。 沉映珊艱辛穿上的同時,杜盈青神態如常,束綁起頭發:「自己愛露不怕起疙瘩?!孤曊{十分事不關己。 沉映珊聽了,嘖出聲后就瞪杜盈青一眼,似乎回了什么。但薛槿荷只能隱隱約約聽到聲音,重新回過頭朝楊嘉凡剛剛所在位置望的現在,她幾乎沒能專心聽同桌人說話了。 楊嘉凡還站在隔壁包廂門外,但似乎不是一直站著,而是目送人離去。既禮貌,卻也不卑不亢地杵立著。 因為剛剛沉映珊突然叫喚,她錯失看見他目送對象的機會。 然后,他轉身回自己包廂去。 門關上了。 薛槿荷沒想到只是和沉映珊和杜盈青吃一頓晚飯,竟會看見楊嘉凡。而且,她并不知道他和目送的人說什么,但也不像只是吃飯碰到所以單純問候。 那么,究竟他…… 薛槿荷思緒里忽然閃過沉映珊來她家找她,回答過的話。那時她問沉映珊:「上司有怎么樣嗎?」沉映珊回:「很好啊。不過有點神神祕祕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大事?!?/br> 什么大事? 到現在這一刻她能想的,只有關于公司發生巨大損失,上頭要找人負責這件事。楊嘉凡要做什么? 她愈想愈擔憂,愈想愈坐不住。畢竟會把責任丟給底下職員承擔的上頭,實在很難想像,還會對他做出什么更可惡的事。 她是不知道上頭究竟跟這次損失有沒有直接關聯,但經過這些事,她對上頭并沒有太多好印象。 如果他也惹怒到呢?他該怎么辦。 薛槿荷急急忙忙站起身,沒能答覆因為她的動作而困惑問她怎么了的沉映珊,也沒能回應將目光投向她的杜盈青。她就算在楊嘉凡面前撂話說要分開,可是因為喜歡和在乎,還是會對他的處境擔心牽掛。 走到有他在的包廂門外,薛槿荷伸出手考慮著要輕敲門,但一想到現在和他的狀態,她動作就頓了一下。 下一秒,門忽然從里頭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