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執廢太子后 第20節
他露出笑容,恭敬應下,“奴婢這就去辦?!?/br> 話畢,寧海全等著沈允信點頭,才轉身離開,匆忙往宮外趕去。 從??祵m到福寧門,若不是繞遠一些,那統共也只有一條路。 進宮的,出宮的,在這兒碰上面,也是尋常事。 因此,在臨近福寧門的地方碰見顧西洲,倒也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 “顧指揮,多日不見,別來無恙?!睂幒Hθ轁M面,一見顧西洲臉色不好地走來,更是樂得湊上前去打招呼。 “寧督主,你我昨日才見過?!鳖櫸髦奁ばou不笑的,明顯不屑于給寧海全什么好臉色。 寧海全臉色微變。 他倒是沒想到,顧西洲會這樣直截了當嗆自己。 擱往日里,這顧西洲便是心里多不滿,面上總還是過得去的。 今日卻是為何…… 寧海全狹長的眼微瞇,打量著眼前顧西洲,瞧著對方眉眼間難掩的不耐。 他忽的想起,近些日子里,京城的傳言來。 成國公夫人不知著了什么魔,近些時日一心撲在各家花會宴席上頭,明里暗里提顧西洲到了年紀,明擺著就是想相看個可心的兒媳。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聽說顧西洲心里有了人,不僅沒答應,還跟成國公夫人吵了一架。 嘖嘖。 真是不明白。 顧西洲有這樣好的出身,這樣的父母為他謀劃,不就是娶個成國公夫人喜歡的世家姑娘,有什么不愿意的。 寧海全眸中閃過一抹陰暗,停留在顧西洲身上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他勾起唇角,笑容帶上幾分陰陽怪氣,“顧指揮怎的臭著一張臉,我可聽說了,成國公夫人正為你張羅議親呢!都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顧指揮的金榜題名時有了,那這洞房花燭夜,想來也快了吧?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寧海全去喝一杯喜酒呢!”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西洲正因成國公夫人為他張羅議親一事煩惱,寧海全便大喇喇提起此事。 且瞧那模樣,還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二人本就不合,寧海全這般陰陽怪氣,叫二人之間更多幾分火藥味。 顧西洲陰沉著臉,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寧海全,想說些什么反駁,卻忽的想起在成國公夫人面前無能為力的自己。 反駁? 他能如何反駁,寧海全說的……似乎也不算錯。 他不可能真的忤逆成國公夫人,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聽話罷了。 思及此,宋清河的身影盈盈出現在他心間,更是叫他難過起來。 顧西洲自嘲一笑,看著扔下這話后,便大步離開的寧海全,用力閉上眼,長出一口氣后,才轉身向??祵m走去。 - 無論如何,時間都不會因誰而停留,日子也都要過下去。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到了冬至那日,宮中漸漸有了幾分不同。 四處布置得喜慶,宋清河拿早膳時發現,連南宮外頭都換了新燈籠。 而此時的??祵m外,剛剛下朝回來的沈允信停住腳步,朝南宮的方向望去。 從前忙得很,險些將那漂亮的小宮女忘了。 沈允信瞇了瞇眼,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一旁的寧海全揣摩圣意,笑著問:“皇上可是想起宋清河了?今日冬至佳節,不若賞碗餃子給她,也叫她記得皇上您的好?!?/br> 沈允信笑,“就你機靈!連如何賞都想好了!” 寧海全諂媚地說:“奴婢是跟在皇上身邊,這才變得機靈些呢!” 沈允信擺擺手,“既都想好了,那快些去辦?!?/br> 寧海全應著,招手叫來一名太監,吩咐他將此事辦妥當,才匆忙跟上沈允信的腳步。 午膳時候。 宋清河攏了攏身上冬衣,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勁,才拉開門小跑著出去。 天兒實在是太冷了。 即便有了冬衣,也實在是耐不住夾了雪的寒風。 尤其是進屋之后,那落在身上的雪化了,更仿佛墜入冰窖之中。 宋清河胡思亂想著,跑到南宮院門處,敲了敲大門。 門很快開了,露出矮個兒太監諂媚的臉。 今日又是怎么了? 怎么他笑得這樣怪? 宋清河下意識后退一步,狐疑地打量起矮個兒太監來,眉眼間寫滿疑惑。 “哎喲!jiejie怎的親來了!下回呀,等我們給你送進去就是了!”矮個兒太監笑著,將手中食盒遞過去。 “那可不必,我自個來拿就是?!彼吻搴幽貌粶仕麄冇炙J裁椿ㄕ?,警惕地看著眼前二人。 “皇上還賞了餃子呢!jiejie好福氣!”矮個兒太監擠眉弄眼的,“jiejie吃了呀,可千萬記得到??祵m謝恩!” 皇上賞的? 宋清河微怔,又是后退一步。 她皺著眉,不解地問:“獨獨給我送?” 矮個兒太監說:“是呀!該是沒過幾日,jiejie便是娘娘了!” 宋清河臉上半分高興都沒有,甚至有些嫌棄地避開幾步,并未接話。 矮個兒太監見了,心中直罵她傻子,面上卻恭敬得很,“jiejie快些進去吧,免得餃子涼了,就不好吃了?!?/br> 作者有話說: 清云,滿臉寫著退退退 第28章 追問 那矮個兒太監說得有道理,宋清河也沒多留。 她提著食盒,小跑著往沈洺那屋跑,并不打算先回自己那屋。 冬日的飯菜易冷,這一路提過來已是涼上不少,若再回一趟屋里分好拿出來,到沈洺那兒估計都成冷飯了。 宋清河敲了兩下門,等不及沈洺來開,便推門進去。 她也沒去看沈洺,一進門便下意識說起餃子的事來。 “今日冬至,說是賞了餃子,主子快些嘗嘗,免得不好吃了?!彼退吻搴訉⑹澈型郎戏?,又拿出其中飯菜,一樣一樣擺到桌上。 “餃子?”沈洺走過來,掃了一眼桌上餃子,皺起眉,“南宮也賞餃子?” 宮中一向是見風使舵,捧高踩低的地方。 便是那不如何得寵的妃嬪,都要被克扣些吃穿用度,更何況本身是關押罪人之處的南宮。 往年冬至,不見賞下什么來,沈允信也絕計沒那個好心,想起來給這個有著血仇的侄子送什么餃子。 今年卻是賞了,真是怪得很。 “那守門太監說,是皇上賞了餃子來,還說什么做娘娘,胡言亂語的,像吃醉了酒?!彼吻搴踊貞洶珎€兒太監方才的模樣,皺了皺眉,撇撇嘴說。 沈允信賞的? 沈洺眸光微沉,心里隱隱多了幾分猜測。 “也是怪了,從沒聽說南宮還賞冬至餃子,像是哄奴婢的。至于那太監的胡言亂語,更是可笑,竟然說皇上要奴婢當娘娘,真是哄騙人呢。奴婢與皇上從未見過,今日賞的餃子怎會與奴婢有關。若真是他們說的那樣,那皇上又是什么怪人,竟想冊封一個素未謀面的宮女?!?/br> 宋清河話匣子一打開,便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也仗著南宮只她與沈洺二人,連沈允信都敢說。 沈洺早已變了臉色,宋清河卻渾然不覺,只嘰嘰喳喳說著話。 待那高大身影壓過來,步步逼近,將她逼得無路可退,手腕被死死扣住,瞬間傳來緊抓的疼痛時,她才回過神來。 “宋清河,你仔細想想?!?/br> “你從前……究竟見沒見過沈允信?” 沈洺嗓音低沉,琥珀色眸子閃著危險的光,凝視著懷中小鹿般驚恐的嬌弱美人。 宋清河抬眸,漂亮的丹鳳眼微微顫著,無心去想為何沈洺直呼沈允信名諱。 她帶著幾分難以壓抑的恐懼,迎著那叫人頓感壓迫的目光,與那琥珀色眸子對視著。 這副模樣…… 這樣漂亮的一張臉,加上這微顫的眸子,眼尾不知何時沁出的幾滴淚。 也難怪沈允信能瞧中,這確實是他喜歡的。 漂亮,又易碎。 更干凈,好似輕輕一碰,便能染上屬于自己的顏色。 瞧著好似……烙上屬于自己的印記般。 沈洺喉結一滾,眸中閃過一抹危險。 但那股異樣情緒,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只是一瞬間,便消失無蹤,好似從未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