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執廢太子后 第18節
沈洺用力閉了閉眼。 他理解秦騰飛的選擇,但大魏失去這樣一位將領,他還是為此感到惋惜。 即便已經不復當年,但沈洺仍想保住這些……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為民的舊臣。 他們根本不參與黨爭、奪嫡,為何一定要他們死。 “不過,秦少將軍大難不死,只是受了重傷,這……尚不知能不能活下來?!笔⑹终f。 “讓咱們的人,盡全力保住秦長風?!鄙驔程ы?,冷聲下命令。 “是!屬下這就去辦?!笔⑹鶓?,轉身就要離開。 可這個時候,沈洺腦中卻閃過宋清河凍得直哆嗦的身影。 鬼使神差的,他出聲叫住盛十六。 “十六?!?/br> 盛十六停住腳步,還當是方才那事還有什么別的吩咐,轉身看著沈洺,等著他下命令。 “你準備一些冬衣,幫……宋清河也備上幾身?!鄙驔成裆绯?。 “給……宋清河也備上?”盛十六微怔,似是沒想到,如今的沈洺,竟也會管一個小宮女的死活。 “對,你有問題?”沈洺抬眸,瞧盛十六的目光帶了幾分費解,仿佛盛十六才是那個怪人。 “不,不,沒有,屬下哪敢有?!笔⑹π?,看沈洺的眼神逐漸染上幾分探究。 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雖說之前也叫他給宋清河帶一份吃的,但那會還能說是禮尚往來。 但這回……宋清河做什么了?殿下竟叫他也帶幾身冬衣給她,實在是有些過分關心了。 盛十六的眼神太過□□裸,即便沈洺不去細想,也能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沈洺并未解釋什么,他只是想到了,便這般說吩咐下去。 至于緣由……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還有事?”沈洺挑眉,目光在盛十六身上停留。 “沒,沒有了!屬下告退!”盛十六哪敢問,連連回答。又瞧著外邊沒人,逃也似的離開此處。 - 入夜之后。 宋清河領了晚膳,生怕飯菜冷了,匆忙進屋去。 可屋內也只是稍暖一些,她擺上晚膳的時候,仍是冷得發抖。 沈洺瞥宋清河一眼,目光在那凍得發紅的指尖停留片刻。 他朝角落的冬衣揚了揚下巴,“那幾身冬衣,拿去?!?/br> 冬衣? 宋清河猛地轉頭,盯著那幾件明顯是女裝的冬衣,愣了神。 沈洺怎么會有這些? 宋清河眸中震驚難以掩飾,神色漸漸變得復雜,目光停留在沈洺身上。 好似想問什么,卻又不敢問。 宋清河是個藏不住事的。 這樣明晃晃將想法掛在臉上,沈洺如何瞧不出她想了些什么。 無非就是想,這些冬衣不會是沈洺自己的吧。 想了,她興許還要擺出一副發現主子秘密的樣子來,驚訝中帶了幾分好奇。 所以這小兔子,一天天的究竟在想些什么? 得了這些冬衣,不先謝過主子,竟還在心底編排起主子來了。 沈洺皺眉,心中暗罵,卻不見得真的有多不高興。 “主子,這冬衣……是哪里來的呀?”宋清河面露不解,仿若方才露出驚訝的人并不是她。 “翻墻出去偷的?!鄙驔诚屏讼蒲燮?,想著左右宋清河都誤會了,再誤會一些也無妨,便隨口一說。 ??? 宋清河愣住。 這都能偷嗎? 瞧著料子很是不錯,不會是偷哪個主子娘娘的吧? 宋清河皺眉想著,并未將此話說出口。 人家好心好意為她找來冬衣,她還說這個說那個,且不是叫人家傷心。 雖說沈洺瞧著也不像會傷心的人,但宋清河還是什么都沒說。 “奴婢謝主子大恩!” 宋清河屈膝,一邊說著,就要跪下來。 但沈洺的動作比她快上太多,她才剛屈膝,雙臂便被沈洺死死抓住。 “跪什么,起來?!鄙驔忱淅涞?。 宋清河被這般提著,想了想,還是選擇聽話。 可就在她想起來時,卻不知是不是天兒太冷的緣故,她身子四肢凍得僵硬,起來時站立不穩,就這樣往前撲去。 好在沈洺還未收手,順勢將人撈入懷中。 接住了。 沈洺下意識松了口氣。 但松了口氣后,沈洺又清晰地感受到懷中嬌小身軀。 接住瞬間能感受到幾分外頭帶進來的寒氣,但更多感受到的,是這身軀的瘦小與柔軟。 這小兔子……也太瘦了些。 沈洺睫毛一顫,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第26章 下雪 “冷成這樣,回去把冬衣換上,別凍死了?!?/br> 沈洺神色冷冷,無情地松開手,只扔下這話,轉身坐到桌旁去。 宋清河還愣著神,被他一說,更是慌忙站直了。 跟竹竿似的杵在那兒,瞧著竟多幾分純真可愛。 笨蛋。 沈洺心中罵了一句,唇角卻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啊……是,奴婢這就回去換?!?/br> 宋清河愣愣的,整個人像丟了魂一般。 她呆呆地應著,呆呆地抱起冬衣,呆呆地離開這間屋子。 直到被外邊的冷風一吹,宋清河才稍稍回神。 可方才那一抱的沖擊,仍讓她意識恍惚,腦子一時間也沒能轉過彎來。 回到房間內,放下冬衣,又盯著那冬衣瞧了許久,宋清河才恍然回神。 方才…… 沈洺抱了她一下。 宋清河腦中閃過這念頭,凍得更為蒼白的臉刷的染上嫣紅。 她手足無措起來,不知自己現在該做什么。 這時腦子才回神,想起換冬衣,又手忙腳亂換上冬衣。 換了冬衣又想起沒晚飯,更想起自己那份也留在沈洺房內。 而想到沈洺,宋清河不可避免地想起方才觸感。 從未與尋常男子有過這般親密的肢體接觸,宋清河哪里能輕易緩過神。 更別說在這種時候想起沈洺,更是臉紅羞臊得只想鉆進地里去。 倒不是什么喜不喜歡沈洺。 只是在大魏,這般被男子抱入懷中,對女子來說可是天大的事。 宋清河也不大懂怎么就天大的事了,她只是因大家都這般說,也順著這般想。 至于臉紅…… 也許是方才靠得實在是近,才叫她緊張、緊張到臉紅罷了。 宋清河在心底一遍遍對自己說,到底不敢去想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便是真與男女之間有關才臉紅,那宋清河想,也可以說是從未與男子接觸,碰一下才這般的羞。 當然,沒有要多來幾回的意思。 這般擁抱,一回就夠了。 - 有了冬衣之后,漸冷的天也變得沒那般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