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養的病弱男配成病嬌了 第54節
江子由怔怔地看著他,心中空茫茫的,他喃喃道:“師父殺了好多人……” “柱子上死去的這人,好逸惡勞,因為賭錢傾家蕩產,氣死了白發蒼蒼的親娘,又在一次酗酒后,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小兒子,卻依舊惡習不改。子由覺得,他該死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江子由眼里充滿了迷茫,“你不是我的師父,師父說,要守護蒼生,要心懷大義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 聞時禮繼續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罪大惡極卻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作惡人間。他們活在世上不僅沒有一點幫助,還給周圍之人帶來無盡的痛苦,既然如此,為師為何不能取了他們性命,來做些有用的事?” 聞時禮平日神色冰冷,寡言少語,此刻卻喋喋不休。 江子由止不住地搖頭,他覺得心里很痛,可是奇怪地沒有一滴眼淚:“師父……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對于江子由來說,聞時禮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天,是他的地,是他這輩子都難以比肩的存在。 可這一刻,信仰崩塌,天崩地裂。 “由兒……”聞時禮難得這么親昵地喚他。 想要像往日那樣摸摸他的頭,卻被他躲開。 江子由蹲在地上,把自己縮成最小一團,好像這樣做,就能逃避這一切。 “為師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甭剷r禮嘆了口氣:“好好睡一覺,忘了吧?!?/br> 巨大的靈力溫和地涌入腦海,將這一處記憶封存,江子由眼底失去神色,暈了過去。 聞時禮白色的袖袍一揮,將他接入懷中。 他的手極穩,極有力量感,掌心微涼,將江子由橫抱起來。 廣袖一拂,他走進清心殿。 身上自然散出威勢,身后的結界隨之消失。 走廊還是那條走廊,庭院還是那個庭院。 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的子由好好地待在他的懷中,什么都不會變的。 聞時禮將江子由放在玉榻之上,俯身,吻了上去。 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這個吻再沒了矜持,而是繾綣的,帶著情欲。 清冷的謫仙眼底帶上了欲色,喘息之余,他喃喃道:“子由別怕,為師不會讓你死的,為師會一直護著你的……” …… 意識回籠。 巨大的悲傷涌上江子由的心頭,他像是被抽干了魂魄的木偶人,呆愣在原地。 “嘻嘻,這可不是我的幻術,這是真實的記憶呢?!?/br> 女子繼續說道,輕笑中帶著一絲俏皮,可是配上那慘白的、帶著血跡的臉,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可愛。 江子由問:“你想做什么?” 那女子一聽,笑得更猖狂了,嘴角咧得老開:“我不愛吃香菜,所以我不想讓天下的香菜滅絕。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是人人都喜歡你師父的,也有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呢?!?/br> “師父他,為什么要殺人……” “嘻嘻,時間到了呢,我要走啦,要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去無常山看看吧,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br> “圣人啊,這世上哪有什么圣人!冤冤相報何時了??!嘻嘻嘻嘻嘻……”女子一邊陰惻惻地笑著,一邊抬起手,把身上的皮一層層扒掉。 都是幻象。 幻象一點點消失,屋內依舊干凈。 許久死寂。 白玉鋪就的地面,如聞時禮那般純澈圣潔。 可江子由卻覺得,自己身處地獄里,身處血海里。 腦中模模糊糊出現一些更深層的記憶,更可怕的是,他覺得自己好像死了。 無常山。 無常山。 無常山。 他從來沒聽過這個地名,可為何如此熟悉? 睡意全無,江子由沒再停留,翻身下了床,隨意穿好衣服,拿起乾坤袋和飛鷹流云劍,沖出門去。 第74章 姜念念承受不起你這冥煞怨種 姜念念從湯池出來的時候,正巧碰見慌慌張張、失魂落魄的江子由。 修士們居住的地方在山頂,這湯池在山腰,看他離開的方向,似乎要下山? 這么晚,下山做什么? 有情況。 姜念念好奇地跟去。 她沒有刻意隱藏氣息,可江子由心里有事,慌亂至極,竟是沒有發現有人跟著。 這頭,殷不棄在屋內遲遲等不到姜念念,便想出去尋。 誰知,剛開門,一個女子便形色匆匆地擠進屋來。 她身著薄紗裙,柔軟無骨地向他走來。 輕薄如蟬翼般的白色和綠色的紗布遮不住她雪白的肌膚,隱隱約約可見到里面的春光。 裙子更是開到大腿,透出驚心動魄的美艷來。 “你來做什么?”殷不棄冷冷地看著她,“離我遠點,我還有事?!?/br> 唐沐柔道:“不棄,我是特地來找你的?!?/br> 殷不棄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紅色的眸子中,滿是冰冷:“你還真是,陰魂不散?!?/br> “不棄?!碧沏迦峥粗?,眼里泛著常人不易察覺的光芒,柔柔說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湊過來些?!?/br> 整個人嬌嬌弱弱的,唇色殷紅,聲音甜膩。 她的身后,悄無聲息地化成九條狐尾。 殷不棄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只過了一瞬,又好像過了很久。 “好啊?!?/br> 殷不棄笑了。 他的肌膚蒼白,頭發黑得像墨,嘴唇紅得像要滴血,在月光之下,這一笑竟是意外的勾人心弦。 唐沐柔看愣了一下,她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么好看呢。 她的唇角慢慢勾起淺淺的、得意的笑意。 眼波流轉,像妖精,在無聲地勾人心弦。 自從知道自己是九尾之后,這些天她一直在修煉魅惑之術,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 她扭著腰向殷不棄靠近,一舉一動,嫵媚至極。 殷不棄的笑意更深了,只見他抬起手,反手從虛空中抽出他的那把無名劍。 赤紅色的玄鐵劍在他手中顯得輕巧,刺入唐沐柔肩膀時像是電光,有種刺目的紅。 “??!你,你做什么!”唐沐柔吃痛地捂住肩膀,鮮血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目,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為什么他不受魅惑之術的控制?! 來之前,她明明在很多人身上試驗過,百試百靈,怎么到他這里就失靈了呢?! 殷不棄瞇起眼,言語間透露著危險:“殷某已有家室,自是應當潔身自好?!?/br> “你多次害得念念陷入危險,我早就想殺了你了?!?/br> 過分蒼白的臉顯出一種妖異的冷色,眼底卻滿是厭煩和殺意。 唐沐柔半迷茫的瞳孔驟然收縮,頃刻轉化為萬分的錯愕,見殷不棄似乎真動了殺心,心中栗然,便豁出去一般拔高聲音道:“你是殷離吧,死去的日暮里大少爺殷離!” 殷不棄舉起的長劍果然停住,他問:“你如何得知?” 唐沐柔疼得渾身打顫,一邊流淚一邊說:“我做夢……夢到的?!?/br> 怕殷不棄不信,她急急道:“我有一個能力,在夢中可以預知未來。我曾看到,在將來的某一日,冥煞怨種覺醒,身上擁有曼珠沙華的人將血染人間!那日在魔宮,我見你身上……便知是你……” “血染人間……”殷不棄喃喃道,似乎多少聽了些進去。 唐沐柔見他神色稍緩,含淚垂眸,微微低頭,她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最為可憐柔弱,男人看了,多少都得心生憐愛,他不可能不動心。 唐沐柔繼續道:“兇厄之命只是一個幌子,真正可怕的是冥煞怨種?!?/br> “被冥煞怨種選中的人,克六親死八方,你想想你死去的爹娘……” 殷不棄道:“說下去?!?/br> “我知道你喜歡姜念念,可凡人的命數,是承受不起你這顆災星的!只有身為九尾的我,才能和你相克相生,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殷不棄沒有說話,良久后,粲然笑了。 “好一個相克相生,好一個天生一對?!?/br> “不棄,你相信我了對不對?你忘了姜念念,她有什么好的,我比她美貌,比她更適合你,你跟我……??!” 還沒說完,唐沐柔便被一道靈力給打飛出去,撞在院中的石桌上。 殷不棄從屋內走出來,面無表情地垂下臉,冷淡地看著地上痛得蜷成一團的女人。 “唐姑娘,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些,拋開你那憑空想象的夢不談,你有什么資格跟我的念念相提并論?” 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人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