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養的病弱男配成病嬌了 第38節
“她往河邊跑了,快追!” 半個時辰前,一群修仙之人闖入清河鎮。 見人就殺,生剝皮rou,好不殘忍! 溾族四處逃竄,卻還是躲不過死劫。 沈蘇蘇將小魚兒抱到清水河邊,凝視著他的臉,忽然一把摟了過來,低低地啜泣:“小魚兒,你呆在水里,不要出聲,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出來,明白到了么?” 她抱的很用力,無聲地告別。 “蘇姐兒……”小魚兒的眼睛早就被淚水模糊了,痛苦地搖搖頭:“不要離開蘇姐兒……” 身后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沈蘇蘇放開小魚兒,道:“好弟弟,聽話?!?/br> 說著,便將她平日吹的那支白玉笛塞到他手中,將他推下河去。 “你還要跑到哪里去?” 中年男子的嗓音。 “活剝人皮,便是畜牲也做不出這種事!你們怎么下得去手!”岸上傳來沈蘇蘇痛苦地叫喊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你們溾也配自稱為人?我們多高貴啊?!蹦侨说男β暟殡S著沈蘇蘇痛苦的哭聲。 整整一夜,數萬人血流成河,漫天的怨煞黑氣,籠罩了整個清河鎮。 黑暗中,慢慢走來兩人,沈蘇蘇雖被扒了皮,卻并未死透,茍延殘喘地躺在地上。 她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殷若虛,我們這么做,萬一被掌門和其他宗門的人知道……” “那就不要讓消息傳出去?!?/br> “你的意思是說……” “這些溾皮足夠我們的修為直接進階為大乘期,但若是這么多人分,恐怕我們能得到的少之又少,不如把他們都殺了,再一把火燒了這清河鎮,這件事,自然就無人知曉了?!?/br> 那人猶豫:“可是……” “放心,等我修煉所成,得了掌門之位,少不了你的好處。再說,跟著來的幾個都是金丹期,我一個化神期還殺不了他們么?” “行,都聽你的?!?/br> 粼粼的水面上流動著碎裂的月光,一場大火燒到了天亮。 烈火燒遍了整個清河鎮,也燒遍了沈蘇蘇的全身。 直到再聽不到聲音,小魚兒才從水中出來,顫顫巍巍地向著岸邊的沈蘇蘇爬去。 她還揣著一口氣,她還在等他。 四處散亂著的焦枯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一年前,他是整個家中僅剩的幸存者。 一年后,他是這場屠殺中唯一的活物。 他抱起沈蘇蘇的身體,哪怕血rou模糊,他也并不害怕一般將臉貼到她的臉頰上。 “蘇姐兒,我離不開你?!彼难劬σ呀浤[成了一個核桃,哽咽落淚,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落下,滴在沈蘇蘇臉上。 沈蘇蘇沙啞著聲音道:“小魚兒……是不是……下雨哩?” 小魚兒閉上眼,喉嚨深處,擠出一聲垂死般的嗚咽:“嗯?!?/br> “真討厭……我的臉都濕了……妝花了……就不美哩……” 她想摸摸他的腦袋,像以往那樣安慰道“別哭了”。 可那雙手,枯瘦焦黑而傷痕斑駁,終究是垂下了。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可濕衣的不是杏花雨,寒面的也不是楊柳風。 第53章 (加更)沈愈掉馬 回憶結束,屋內只剩一片死寂。 江子由看看身邊之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率先打破沉默,搖搖頭道:“好悲慘的故事?!?/br> “我爹他居然做出這種事!”殷辭一劍將屋內的桌子砍成兩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乎抓狂地怒吼:“為什么會這樣??!我爹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為什么偏偏是我爹,為什么?。?!” 殷辭低著頭,額上青筋暴起,黑色的眼珠死死看著地面,手上的劍越握越緊,他幾乎要哭出來,“為什么會是我爹啊——” “師弟,你冷靜些?!苯佑缮焓秩ダ?,卻被他狠狠地甩開。 “你別管我!”殷辭回頭怒吼道,俊秀的五官有些扭曲,眼底的那顆血色淚痣亮得驚人,好像要滴出血來。 “殷……”一個修士想要上前去勸,卻不知道用什么立場,又閉了嘴。 再喊殷少爺嗎?他突然叫不出口,喊殷辭?又總覺得別扭。 屋內響起了一聲哽咽。 就在眾人以為聽錯時,殷辭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眾人皆是一愣,就連江子由怔愣住了。 日暮里備受寵愛、少年成名、驕傲矜貴的小少爺,頭一次沒了形象,哭得不能自已,鼻涕眼淚哭得滿臉都是。 “嗷嗚~”煤球輕輕拍著他的腿,似是在安慰。 “我以后該怎么面對我爹,我好恨他,恨他做了這種事,他該死的,自作孽,不可活!……可是我舍不得他死……嗚嗚嗚,為什么是我爹??!” 他哭得那么悲傷,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從指尖溢出。 宋時一記手刀將他打暈,扔給江子由,冷冷道:“怨天尤人的模樣,看得人心煩?!?/br> 一名修士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回日暮里揭發殷若虛嗎?” 宋時被他氣笑了:“你在開什么玩笑,現在回去?自投羅網?像殷若虛這種人,能允許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活在世上?” “那你想怎么辦?” 宋時道:“我已經用記錄石將沈蘇蘇的記憶封存,我們先離開這里,然后將殷若虛的罪行公之于眾,這種人渣,就讓仙門百家來制裁他吧?!?/br> “好?!北娙它c點頭,表示贊同。 殷不棄瞥了眼宋時,沒說話,專心致志給姜念念包扎著手臂上的傷口。 眾人給沈蘇蘇挖了個墓,將她好好下葬,才離開。 清河鎮的百姓知道他們要走,紛紛將家里最值錢的東西送出去表達感謝,眾人表示這是舉手之勞,并沒有收。 經過商量,為了安全起見,眾人決定先去四大仙門之一的水云宗躲一陣。 一路上,姜念念有些惆悵。 “念念,在想什么?”殷不棄和她共乘一把劍,從身后抱住她。 姜念念嘆了口氣:“只是有些感慨罷了……你父親的事,對你有影響嗎?” 殷不棄垂眸,淡淡道:“在我心里,那個人早就不是我父親了,所以他是死是活,跟我都沒有關系了?!?/br> “這樣也好……”姜念念喃喃道。 小說里,修仙之路本就步步艱難,渡劫失敗是常有的事,殺人奪寶也時有發生,很難用所謂的道德去約束任何一個修士。 落后便要挨打,弱便是原罪。 對沒有道德之心的修士來說,凡人便如同螻蟻一般任人宰割。 她雖然看不慣,卻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世界的世界觀。 難怪上學時老師們天天在她耳邊念叨:“小說都是歪門邪道!教科書才是人間正道!” 日落西山,眾人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這家客棧有些偏遠,來客只有他們一行人。 殷辭和唐沐柔已經醒了。 而唐沐柔則聽著男修講解事情經過。 “師弟……”江子由對待感情方面一向遲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 殷辭沒有什么反應,好像失去了聽覺,雙目空洞,死氣沉沉,嘴里不住地喃喃道:“為什么是我爹,為什么偏偏是我爹呢……” 眾人坐在飯桌上等著小二上菜,氣氛說不出的壓抑和低沉。 宋時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邊磕著瓜子,邊端著桌上的茶杯小口小口抿著。 殷不棄看著宋時,玉白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木桌上敲擊著。 宋時抬眸,與他的視線相對,手上的動作停下,問道:“看我作甚?” 殷不棄低垂著睫毛,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調,眼角有凜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殷紅的薄唇輕啟:“我是該叫你宋時,沈愈,還是小魚兒?” 所有人的視線猛地朝宋時看去,就連目光近乎失焦的殷辭都抬起頭,愣愣地看向他。 姜念念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棄,你在說什么呢?” 宋時捏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像是聽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話,指尖抵著額頭,肩膀不住顫抖,笑得前仰后翻,難以自持,扶著桌子才勉強撐住身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殷不棄,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呢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最開始見到小魚兒,只覺得和沈愈有三分相似,畢竟人長大容貌會改變,這是巧合之一?!币蟛粭壓攘丝诓?,繼續道:“沈蘇蘇,小魚兒,沈愈,三個名字之間的關聯不用我說,這是巧合之二。還有……那陰靈灰飛煙滅之前說的,不是殺魚,而是沈愈吧?!?/br> 聽完這話,宋時笑意更深:“那也是小魚兒跟沈愈的相似點,跟我宋時有何干系?” 殷不棄道:“同一根白玉笛,顏色款式形狀相同,就連缺口都一樣,出現在三個人身上,這還算是巧合嗎?” 宋時慢慢起身,隨意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心平氣和道:“是又如何?” 這聲音,是沈愈! 他白凈的手撫上臉,再放下時,已是眾人熟悉的模樣。 姜念念問道:“所以偷換陣法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