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被死敵暗戀 第269節
第211章 從前 幾人聊了一會兒, 神子端著一張短幾走了進來。 上面擺了幾碟食物,熱氣騰騰的,伏天臨瞧著很眼熟, 總覺得師兄以前為他做過。 他手藝不錯, 這幾碟子食物做得色香味俱全,旁邊還放了一壺清酒。 神子面色溫和地將這些東西端進來, 因著這小幾方便, 就直接擺在了床邊, 也方便魔主食用。 萬俟仙王依靠著床沿, 隨意看了眼,眼里沒什么波動,只語氣淡漠道:“這是什么東西?” 江聽玄動作溫柔地幫他將碗筷擺好, 才道:“是師弟最喜歡吃的烤rou, 因著不知魔主口味,便做了一樣的?!?/br> 首席聞言十分配合地動了動鼻翼,夸獎他:“師兄手藝還是這么好?!?/br> 又見萬俟仙王一副看不上的模樣,他立刻換了個神色哼道:“愛吃不吃,魔主大人, 只有我師兄這么好的脾氣才容得下你折騰, 知道嗎?但凡換個人, 誰心里不記恨一二?沒給你下毒就不錯了?!?/br> “這么說你想給本座下毒?” 萬俟仙王收回視線,面色淺淡,當即有種難伺候的既視感油然而生:“本座如今在修養, 飲食清淡, 做什么烤rou?存的什么心思?” “是我思慮不周, 該做些飲食清淡的?!?/br> 神子神色溫和道:“魔主稍等?!?/br> 他再次起身, 看樣子準備去做些新的吃食。 伏天臨這次沒再忍著, 他直接抓住了師兄的手臂,留下他,語氣深沉了許多:“夠了?!?/br> 然后當著萬俟仙王的面,他拿出傳訊符,也不同萬俟仙王說話,只給萬俟琰傳訊 “過來把你家魔主弄回去,快點,不然我要打人了?!?/br> 萬俟琰:“?” 阿琰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聽伏天臨又改變主意道:“不,你把你們魔族德高望重的元老都帶過來,再準備些撐門面的,三日之后我要在天極宗宴請四方?!?/br> 萬俟琰:“?” 琰哥從始至終沒明白他在說什么,可伏天臨卻在說完之后一把將傳訊符收了起來,沒再廢話,他直視靠在窗邊的萬俟仙王,突然露出一絲‘和藹’的微笑。 萬俟仙王眉間微動,不等他說些什么,便見伏天臨突然又看了眼旁邊的曇,拔高聲音道:“不愿意走是吧,沒問題,三日之后我和我師兄在宗門內舉行宴席,我伏天臨無父無母,上無高堂,正好,兩位前輩德高望重,就當做我的高堂了,如此也不叫人說我是沒有父母的孩子?!?/br> 勾著唇冷笑,首席語速更快:“魔主大人,你臥床也不要緊,到時候我抬著你出去,你和曇前輩從此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怎么樣,滿意了吧?” 房間內幾個人面色頓時都變得很好看。 除了神子目光溫和、依然恬靜無波之外,大妖則輕輕咳了一聲,溫溫和和道:“這不太好吧?!?/br> 萬俟仙王徹底收斂了笑容,靜靜看他,良久,他突然冷笑起來:“好啊,我萬俟玉縱橫一世,仙族都能覆滅,區區此等不值一提,一個人族的命,我等得起,人倫之事,我也不算沒逆過?!?/br> 見他這么說,曇則笑意更深,“雖是如此說,可我到底不是魔主,小友,我看你還是另尋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萬俟仙王冷眼看他,聲音更冷了。 “想看我萬俟玉的熱鬧,何不看完?后面還有更熱鬧的?!?/br> 萬俟仙王當真能做得出。 上古時期若真要論起來,說他窮兇極惡、滅族叛宗也是能的,區區這點關系,倘若他真想,根本不值一提,說到底,仙王大人也不過是忌憚著伏天臨本人的意志罷了。 因著他欣賞這份特殊,所以不愿折斷他的翅膀,也因著折斷了翅膀便不是伏天臨這個人了,所以才有這么多繁瑣和麻煩。 若只論肆無忌憚,首席實在小瞧了這位上古霸主。 但伏天臨也不是說笑,萬俟仙王做得出他更做得出,既然仙王大人同意,他也不耽擱,當即便無視他后半句,只道:“好,那就三日之后,我待會兒就讓執事堂昭告天下,您二位為我的父母,普天同慶?!?/br> “小友,我……” 曇見他們氣氛劍拔弩張,完全無視了自己,只得無奈開口,想要提醒他自己并未應下,可他才開口,便看伏天臨有些不耐煩地又拿出了傳訊符,似乎被人打擾,點開之后他語氣不耐道:“有事,別吵我,待會兒再傳訊?!?/br> 他連看都沒看是誰。 傳訊符那邊顯然愣了一下,才有一道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是一道悅耳、稍顯低沉、但十分陌生的男音。 “臨兒,你離開已久,準備什么時候回來?” 若仔細聽,還能聽出這聲音中些許急促。 伏天臨不等這聲音說完就直接關掉了傳訊符,然后把傳訊符迅速塞進了芥子戒中。 可在場之人都是耳明目聰之輩,這道聲音全然陌生、是個年輕男人,卻有種說不出的氣質,絕不是天極宗內任何一個門人弟子的聲音。 況且喚他‘臨兒’。 天極宗除了大長老,如今沒人會這么喚他。 就連一向神色溫和的師兄都語氣輕緩地問了一聲:“師弟,這是……?” “一個朋友而已?!?/br> 伏天臨不愿多說,便迅速混過去,又將話題強行挪回來,“既然魔主這么喜歡天極宗,等我們拜了高堂,您老人家想在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你放心,我絕不趕你,就怕你到時候自己不愿再住下去?!?/br> 硬的不能只能來軟的,他就不信在天極宗這一畝三分地上,還膈應不過萬俟仙王這個外來者。 首席態度一瞬坦然起來,但很快他發現幾人神色有些異樣,似乎還沉浸在方才那件事之中,師兄眸光微動之間又再次柔和笑道:“是師弟新交的朋友嗎?我竟不知道,不知是哪一處的天驕之輩?” 無怪江聽玄警惕,其實他對萬俟仙王反而不怎么擔心,萬俟仙王實力超絕,可這位仙王有仙王的驕傲,像那等伏低做小的事他做不出來,而伏天臨顯然不需要第二個像他這樣桀驁情況的道侶,但驟然傳訊的這陌生男人卻有些聽不出性格。 更何況他和伏天臨從來好得和一個人似的,彼此之間幾乎沒有秘密,他怎么不知道師弟又多了一個‘朋友’? 還是一個需要隱瞞的‘朋友’。 神子溫柔體貼、從容大度、非?!t惠’,連幫伏天臨侍奉萬俟玉這種事做著都無妨,受了苛責也不氣惱,但這與拱手讓人是兩回事。 伏天臨不知怎么地,便覺得他的眼神有種令人心悸的深邃,可再轉眼看去,又好像是他的錯覺。 因著玄臨的事涉及地下世界,更涉及‘王者晉升’,這種隱秘太過重要,連江聽玄他也未曾告知,所以當師兄再次問起時,首席稍稍沉吟,便依然選擇囫圇:“新交的朋友,師兄不用在乎這個?!?/br> 他沒有詳細解釋,神子眼中的神色更深了。 但江聽玄了解他的性格,沒有追根究底,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似有深意般道:“師弟朋友不多,能多交些朋友也是極好的?!?/br> 這話明明和從前的關心之語沒什么兩樣,可伏天臨卻覺得有什么變了,只是他看了江聽玄幾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便只當自己多想。 倒是方才還有些劍拔弩張的萬俟仙王突然在言語間揚起似笑非笑的笑意,語氣更是多了幾分喟嘆:“也許真是我錯了,本座突然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就算我不來,人間的情愛又能維持多久?小甜甜,這天底下除了本座,你真當有誰能容下你肆意妄為、浪蕩之舉?” 伏天臨五官皺起了一半,只覺得被他這稱呼弄得渾身都不得勁,他低聲斥道:“閉嘴,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br> 私底下也就算了,萬俟仙王這老妖怪竟然當著別人的面這么喊他,特別是當著師兄,作為一個愛好臉面的人,伏天臨只覺得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奇怪之意,就像被螞蟻在臉上爬過一樣。 “怎么?當初求我的時候喚得親親熱熱,什么沒喚過?如今便覺不好意思了?甜甜,世人說你負心薄幸,你瞧有哪一點說錯了?你我所歷之事,只怕是不敢說給后人聽吧?!?/br> 他在‘后人’這兩個字上加重了些讀音。 萬俟仙王現在總有種破罐子破摔之感,他不要臉了,于是連伏天臨的臉也一起丟棄。 首席聽得耳赤,整個人有種抓耳撓腮的羞恥感,特別是看到大妖那一臉靜靜看好戲的表情,還有師兄微怔的面色,似乎夾雜著些許不敢置信。 而萬俟仙王卻在微微一笑之后又張開了嘴。 “當日……” “閉嘴!” 伏天臨一把捂住他的嘴,連帶著口鼻一起。 他死死捂著仙王大人的下半張臉,壓低聲音,有些惡狠狠地盯著他那張美麗的面孔,咬牙威脅他:“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臉上畫王八的留影石給御仙王?!?/br> 萬俟玉眸光微凝,可很快他拿下伏天臨的手掌,笑道:“好啊,你師兄一定很想看,此等親近之舉,想來江小友很喜歡?!?/br> 伏天臨回頭看了眼師兄,果然發現神子面上溫柔體貼的神色變得有些勉強。 師兄恍惚了一會兒,微微凝神,才維持住笑容,認真看著伏天臨道:“師弟,從前種種不過過眼云煙,過去便過去,無需多提?!?/br> 萬俟仙王目光淡漠掃過他,眼里寒芒微動,突然又道:“說起來你們當初雙修還要感激本座,若無本座成全,如何有今日景象,甜甜當日邀請我……” “我沒有,你閉嘴!” 伏天臨是真想把他的嘴縫上。 神子則第一次臉上的神色有些凝固,他看向首席,似乎更加不敢置信了:“師弟,你我之間……是……” 話說不下去,可他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 伏天臨眼神與他一觸及分,只覺頭疼得厲害,明明不是這樣,但在萬俟仙王這種說法之下又完全不知道該解釋。 作者有話說: 曇:我一輩子的熱鬧都在今天看完了,感謝臨兒(真誠鼓掌) 伏天臨:閉嘴! #愛慕首席的人,沒人能逃得過# 第212章 仙王的辦法 有些事要么不說, 一說出口便總有些牽扯不清的道理。 比如以神子的性格,要是知道當初雙修是在那樣一種情況下進行,他們兩的往事萬俟仙王知道地一清二楚, 保不定會產生什么想法。 這倒不是師兄性子糾結, 而是正常人很難不介意,首席自己是個列外。 所以伏天臨無法解釋, 也不知道怎么開口言說, 就算沒有萬俟仙王添油加醋的說法,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在這種情況下面對江聽玄。 主要是臉面上過不去, 他以后還要和師兄相處,不是這世上沒在乎的人了。 就像當初和江聽玄雙修還要找借口一樣,不要臉不代表他真的百無禁。 只是他不說清楚, 江聽玄的神色便多少有些說不出的復雜, 良久,師兄才深吸了口氣,依然用輕緩的聲音更加艱難道:“無妨,師弟心中事業為重,我亦明白?!?/br> 他說到這里, 大約是想起了落鳳崖。 當時神子只執著于他心中為何沒有付甜甜, 如今回過頭來想, 沒有了三個人的感情糾葛,可伏天臨心中最重要的也顯而易見。 他心中最心之所向者不是任何人,也不是江聽玄, 而是他的雄圖大業。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這一件, 讓神子面色更唏噓了些, 說出這么一句, 仿佛就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便沒再開口,只微微垂頭,顯得有些闌珊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