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禁止 第22節
薄暝又問:“道具的手感如何?” “很好”二字差點脫口而出,她不想讓薄暝得意,話在嘴里打了個滾,換了一句“很硬”。 聽到這話, 薄暝看了她一眼,“行?!?/br> 那眼神意味深長,費南雪總覺得還有后話??伤〉胶锰幍赝A讼聛?,將目光投向遠方, 看著在沙漠里也要穿西裝的薄越。 “總比被形容軟要好?!彼a道。 聽到這話,費南雪終于意識到她說的那兩個字有多不妥。 什么硬啊軟的,稍不留神就讓人徹底歪到溝里。她到底在說什么東西? 她還想澄清補救一下, 可薄越走到兩人面前。他推了下眼鏡, 看向費南雪:“你怎么會在這里?” 好, 沒有補充的余地了。她在薄暝那里的印象應該從“追他追到打飛的也要坐他旁邊”,進化成“開口成黃用嘴巴占便宜”了。 費南雪郁悶到不想說話, 只是用力挽住薄暝的胳膊, 如同士兵扛著一柄槍, 驕傲地給面前兩個人展示。 這種舉動更具體, 比回答更奏效。 來干嗎,來狐假虎威,用他氣死你。 原本假裝淡然的薄越又露出了一絲裂痕,那是潛藏的怒氣悄然迸發出來。 是,她和薄暝在一起就能秀恩愛,和他在一起就客客氣氣地保持距離。 薄越從鼻子里哧出冷笑:“明白了?!?/br> 哪知這時,薄暝懶洋洋出聲:“明白什么了,展開說說?!?/br> 薄越剛要發火,身后的萬寶菱輕咳了一聲。他松了松領結,又收起不該有的情緒,恢復成之前模樣。 “我不想和你說廢話。這次要不是爺爺非要我來盯試車,我是不會過來的?!闭f著,薄越不留痕跡地瞟了費南雪一眼,仿佛是在看她的表情。 費南雪根本沒在意他的眼神。她聽到薄越的解釋,覺得是難得的休息時間,便拿出手機給江明理發消息,問問鸚鵡們的情況。 對方給她發來了一段視頻,二十多只鸚鵡健健康康、活蹦亂跳,她彎了彎唇角。 薄越將她的表情收入眼里,心中卻有另一番想法。 費南雪果然是故意和薄暝秀恩愛的。聽到他的解釋,她不是也笑得很開心嗎? 想到這里,薄越越發自信。這一趟來對了。 四人往停車的位置走去。 萬寶菱拿著新車鑰匙走在前面,給薄暝解釋了這次試車的安排。薄暝漫不經心,步速很慢。萬寶菱走快一點,都會和他拉開很遠的距離。 她也不想和薄暝站得很近。但她還有試車任務交代,只得慢吞吞跟著走,悶了一肚子火。 而且,她住到不遠處的薄越。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費南雪身上。那樣溫柔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 他還出聲詢問:“等會兒坐我的車?” 費南雪理都沒理,反而往薄暝的方向靠得更近。薄暝皺眉看她,拿著行李的手分出了一根手指,抵著她的眉心讓她退開一些。 還露出一副“你又想占我便宜”的表情。 萬寶菱收回視線,心下越發郁結。 薄越對費南雪到底是什么態度?是情之所至,還是單純利用?她好想騙自己,薄越是想要借用費南雪的身份拿下集團。 可他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費南雪到底好在哪里? 萬寶菱好幾次都想把問題扯到費南雪身上,可每一次她剛開口,薄暝總會恰到好處的提出關于試車的問題。 實在是太過巧合,巧到萬寶菱也不知道,薄暝到底是誤打誤撞呢,還是真的將一切了然于胸。 他的表情太隨意了,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怪不得薄越也拿他沒辦法。 這個男人的確很厲害,也很棘手。 四人走到新宸的新車“勝利者”面前。 “勝利者”緊跟策略,是一臺新能源城市suv,造型流暢大氣,還以全自動駕駛和靈敏雷達作為賣點。 新車貼了斑馬紋,就是為了最大程度掩蓋汽車造型的細節。黑白相間的花紋看得費南雪眼花,她揉了揉眼,背過身去。 薄暝一手按在她的發頂,轉到她面前。 兩人目光對上,費南雪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他說:“也不該???” “不該什么?” 他慢騰騰地開了口:“要坐我開的車,激動哭了?!?/br> “……” 薄暝略顯困擾,接著真誠建議:“不行錄個像吧,怕你沒炫耀的證據?!?/br> 這時,薄越走到后排,拉開車門。他剛說出一個“南”字,薄暝直接將手里的兩袋行李扔上了后座。 然后長臂一展,推上車門。 他拉開副駕駛,“未婚妻,上車?!?/br>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仿佛薄越是特地給他開后座放行李的。 薄越的臉青了又青,最后還是因為即將試車,不得已沒有和薄暝吵起來。 費南雪坐在副駕上四處探看,最后目光還是投向了車下的薄暝。 男人一手搭在降下的車窗上,手指和她不過咫尺。他擋在她的前方,為她擋掉了薄越前來的可能性。 工程師和薄暝交代試車的注意事項,表示有臨時加項目會通過無線電聯系,車上也裝了車載錄像儀,可以讓薄暝盡情發揮。 有任何問題,直接通過無線電反饋。 薄暝點頭,順手將無線電對講機交給費南雪。 但薄暝還沒上車。 眼看工程師和薄越等人走遠,薄暝突然彎腰,僅一瞬的時間,他繞回到駕駛位,開門上車。 費南雪關上車窗,不自覺捂住對講機的講話孔,小聲問:“你剛才在干嗎?” 男人挑眉,表情有點痞。他的食指落在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很像他高中時慫恿她干壞事的表情。 那種熟悉的默契涌上心頭,費南雪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她點了點頭,然后做了個拉鏈封嘴的表情。 可放下手的時候,她又好想捶一下不聽話的手。 這該死的肌rou記憶。 不過她也好奇,薄暝到底干嗎了? 薄暝系好安全帶,等對講機里傳來“出發”的命令,他松了手剎,踩下油門,打方向盤駛離停車位。 停車位左右兩側都有高大的suv,車內警報系統滴滴叫個不停,可薄暝根本不管。 寬大的車體在他的手里變得靈活起來,方向盤好像是玩具。他撥弄幾下,整輛車轉到了出口。 費南雪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窗外的景色已經出現了變化。 原本是白光刺眼的地下停車場,現在變成了黃沙和棗椰樹。好像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們直接平移到路面。 她都好想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么? 薄暝的開車技術也太絲滑了吧。 這時,握在費南雪手里的對講機傳來了薄越的聲音:“秋暝,我們是要你試車,不是要你賽車。你開那么快干嗎?” 費南雪循聲往后看,三臺車,聽說其中一臺也是國內賽車手駕駛的。 但沒有一輛車能跟上薄暝的車尾。 三臺車好像小黑點,綴在遠遠的地方,像講不出什么感想但總要發言的省略號。 而薄暝根本懶得搭理,他單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到窗外。穿梭的風從指縫中溜走。 聽到薄越的話,薄暝懶洋洋地回應:“很慢了,六十邁,再慢就沒辦法測百公里加速了?!?/br> 無線電里只傳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此時后方有車要超越。 是一輛財大氣粗的奔馳g系。對方又是雙閃又是喇叭,好不熱鬧。 薄暝抽空看了費南雪一眼,“讓不讓?” 費南雪從后視鏡看去,她剛想說讓,但對方拍喇叭的架勢好像不要命,搞得好像他們不讓就直接撞過來。 她轉臉看薄暝。 男人面色平靜,根本沒被這刺耳的喇叭聲侵擾。他收回了手,雙手都搭在方向盤上。 她看過很多人開車,要么死死握著方向盤,要么脖子伸得老長滿臉緊張,要么一到危險關頭就開始動方向盤。 而他,根本不為所動。雙手也是松松掛著,憊懶又隨性。 “三秒鐘,回答我?!北£哉f。 “三?!?/br> 讓吧,反正是試車。 “二?!?/br> 那輛車逼得更近,費南雪從后視鏡都能看到副駕駛上的狂妄男人沖他們瘋狂比中指。 “一?!?/br> 費南雪向來循規蹈矩,連無人的十字路口都會謹遵紅綠燈通行。 她恪守規則,死板,還有點無趣。 但是在這一刻,她突然很想遵循一次內心的選擇。 她很篤定地說:“我不想讓?!?/br>